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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黑魔王的仆人们(9)

    小汉格顿,这个位于英国牛津郡的一个古老的村庄,它的历史很悠久,最早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公元8世纪,这个村子的中心是一座建于11世纪的教堂,整个村庄以这个教堂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而这座村庄最气派、最漂亮的的房子——里德尔府,就坐落在村子边缘的一处山坡上,在里德尔府所在的山坡上,可以看到整座村庄。

    所有人都认为那里是整座村庄最美的地方,即便里德尔府发生过一件奇怪的命案,那个命案到今天还会时不时的被拿出来讨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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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年前,里德尔府还是管理有方、气派非凡的时候,在一个晴朗夏日的黎明,里德尔府的女仆走进客厅,发现里德尔一家三口都气绝身亡了。

    女仆一路尖叫着奔下山坡,跑进村里,尽量把村民们都唤醒,“都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浑身冰凉!还穿着晚餐时的衣服!”

    警察被叫来了,整个小汉格顿村都沉浸在惊讶好奇之中,村民们竭力掩饰内心的兴奋,没有人浪费力气,假装为里德尔一家感到悲伤,因为他们在村子里人缘很坏。

    老夫妇俩很有钱,但为人势利粗暴,他们已经成年的儿子汤姆,竟比父母还要坏上几分。村民们关心的是凶手究竟是何许人——显然,三个看上去十分健康的人,是不可能在同一个晚上同时自然死亡的。

    那天夜里,村里的吊死鬼酒馆生意格外兴隆,似乎全村的人都跑来谈论这桩谋杀案了。

    他们舍弃了家里的火炉,并不是一无所获,因为里德尔家的厨娘来到他们中间,并对突然安静下来的酒馆顾客们说,一个名叫弗兰克.布莱斯的男人刚刚被逮捕了。

    “弗兰克!”几个人喊了起来,“不可能!”

    弗兰克.布莱斯是里德尔家的园丁。他一个人住在里德尔府庭园中的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里。

    弗兰克是个一战老兵,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身上取不出的弹片有几十枚,从法国退下来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的,

    酒馆里的人争先恐后地给厨娘买酒,想听到更多的细节,“我早就觉得他怪怪的,”厨娘喝下第四杯雪利酒后,告诉那些眼巴巴洗耳恭听的村民们,

    “冷冰冰的,不爱答理人。我相信,如果我要请他喝一杯茶,非得请上一百遍他才答应。他从来不喜欢跟人来往。”

    “唉,怎么说呢,”吧台旁边的一个女人说,“弗兰克参加过残酷的战争。他喜欢过平静的生活,我们没有理由——”

    “那么,还有谁手里有后门的钥匙呢?”厨娘粗声大气地说,

    “我记得,有一把备用钥匙一直挂在园丁的小木屋里!昨晚没有人破门而入!窗户也没有被打坏!弗兰克只要趁我们都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进大宅子……”

    村民们默默地交换着目光。

    “我一直觉得他那样子特别讨厌,真的。”吧台旁边的一个男人嘟哝着说。

    “闭嘴吧,你们这些小鬼,你们参加过战争么?”酒馆老板有些看不惯这些人如此对待从战场下来的老兵。

    “我对你说过,我不愿意得罪弗兰克!但他确实很怪!”角落里一个情绪激动的女人说。

    “确实,他脾气糟透了.......”有人说道

    第二天早晨,小汉格顿的人几乎都相信是弗兰克.布莱斯杀死了里德尔全家。

    在邻近的大汉格顿镇上,在昏暗阴沉的警察局里,弗兰克在军队中带出来的纪律和训练,让他思路清晰,他准确的描述了自己在当天的行踪,以及死者当天的有无异常情况,以及可疑人员。

    他说,在里德尔一家死去的那天,他在宅子附近见到的唯一一个陌生人,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十多岁男孩,那男孩头发黑黑的,脸色苍白。

    村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孩,警察们猜测这是弗兰克凭空编造的。

    就在形势对弗兰克极为严峻的时候,里德尔一家的尸体检验报告回来了,一下子扭转了整个局面,警察从没见过比这更古怪的报告了。

    一组医生对尸体作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里德尔一家谁也没有遭到毒药、利器、手枪的伤害,也不是被闷死或勒死的。

    报告里的内容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困惑的味道——里德尔一家三口看上去都很健康,除了他们都断了气儿之外,没发现他们有什么问题......

    要硬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里德尔家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惊恐的表情——可是正如已经一筹莫展的警察所说,谁听说过三个人同时被吓死的呢?

    既然没有证据证明里德尔一家是被谋杀的,警察只好把弗兰克放了出来。

    里德尔一家就葬在小汉格顿的教堂墓地里,在其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坟墓一直是人们好奇关注的对象,使大家感到惊讶的是,弗兰克.布莱斯居然又回到了里德尔府庭园他的小木屋里。

    “我依旧认为是弗兰克杀死了他们,只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罢了”依旧有人在吊死鬼酒馆里说,“如果他稍微知趣一些,他就会离开这里。”

    但是弗兰克没有离开,他留了下来,为接下来住在里德尔府的人家照料园子,然后又为再下面的一家干活——这两家人都没有住很长时间。

    也许一部分是因为弗兰克的缘故吧,他们总觉得这地方有一种阴森吓人的感觉。后来由于无人居住,宅子渐渐失修,变得破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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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拥有里德尔府的那个富人,既不住在这里,也不把宅子安排成什么别的用处,据说是因为某种“税务上的原因”,这个房子现在就这么孤零零的支在这,

    不过,这位富豪继续花钱雇弗兰克当园丁,他很尊重这种为国征战的老兵。

    弗兰克如今快要过他七十七岁的生日了,他现在耳朵聋得厉害,一到阴雨天,浑身上下的旧伤就疼的要死。

    但即使这样,他也恪守军人的荣誉——既然别人雇了自己,那么工作还是要做的,因此天气好的时候,人们仍然能看见他在花圃里干活——

    尽管他已经干不动了,院子里杂草,房子上的藤蔓,破损的房屋,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他能解决的。

    况且,弗兰克要对付的不仅是它们。

    村子里有几个男孩总喜欢往里德尔府的窗户上扔石头,弗兰克费了很大心血才保持了草地的平整,他们却骑着自行车在上面随意碾压。

    有一两次,他们因为互相打赌,还闯进了老宅。他们知道老弗兰克一心一意地护理宅子和庭园,所以他们愿意看到他一瘸一拐地穿过园子,挥舞着拐杖,用沙哑的嗓子朝他们嚷嚷,

    每当这时,他们就觉得特别开心。弗兰克觉得这些男孩之所以折磨他,是因为他们和他们的父母、祖父母一样,认为他是一个杀人犯。

    因此,在那个八月的夜晚,当弗兰克一觉醒来,看见老宅上面有异常的动静时,还以为是那些男孩又想出了新的花招来折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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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克是被疼醒的,如今他上了年纪,身上的旧伤就算不在阴雨天也会时不时的发作。

    他从床上起来,瘸着腿下楼走进厨房,想把热水袋灌满,暖一暖他冰凉的腿和膝盖。他站在燃气灶旁边,往水壶里灌水,

    一边抬头朝里德尔府望去,他看见楼上的窗户闪着微光。

    弗兰克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些小崽子又闯进老宅了,那微光闪闪烁烁,明暗不定,看得出他们还生了火!它们是要烧了房子么?!

    “该死的野崽子”弗兰克嘟囔着,

    弗兰克的屋里没有装电话,自从当年为了里德尔一家猝死的事,警察把他带去审问之后,他就对警察有了一种深深的不信任感。

    他赶紧把水壶放下,拖着疼痛的身躯,返回楼上,穿好衣服,旋即又回到厨房,从门边的钩子上取下那把锈迹斑斑的旧钥匙,拿起靠在墙边的拐杖,走进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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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府的前门没有被人强行闯入的迹象,窗户也完好无损,弗兰克一瘸一拐地绕到房子后面,停在一扇几乎完全被爬山虎遮住的门边,掏出那把旧钥匙,插进锁孔,无声地打开了门。

    弗兰克走进洞穴般幽暗的大厨房,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进来过了。不过,尽管四下里漆黑一片,他仍然记得通往走廊的门在哪里。

    他摸索着走过去,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他竖起耳朵,捕捉着头顶上的每一丝脚步声或说话声。他来到走廊上,这里因为有前门两边的大直棂窗,多少透进了一点儿光线。

    他开始上楼,一边心想多亏石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使他的脚步声和拐杖声发闷,不易被人察觉。

    在楼梯平台上,弗兰克向右一转,立刻看到了闯入者在什么地方——就在走廊的尽头,一扇门开着一道缝,一道闪烁的微光从门缝里射了出来,在黑乎乎的地板上投出一道橙黄色的光影。

    弗兰克侧着身子,小心地一点点靠近,手里紧紧攥着拐杖。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他可以看见房间里窄窄一条缝中的情景。

    那火是生在壁炉里的——这使他感到很意外。

    他停住脚步,竖起耳朵,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那声音显得胆怯、害怕。

    “瓶子里还有呢,主人,如果您还饿,就再喝一点儿吧。”

    “待一会儿吧。”又一个声音说。这也是一个男人——但声音尖得奇怪,而且像寒风一样冰冷刺骨。不知怎的,这声音使弗兰克脖子后面稀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把我挪到炉火边去,虫尾巴。”弗兰克把右耳贴到门上,想听得更清楚些。

    房间里传来一只瓶子放在某个坚硬的东西上的当啷声,然后是一把重重的椅子在地板上拖过时发出的刺耳的摩擦声。

    弗兰克瞥见一个小个子男人,背对着门,正在推动一把椅子。他穿着一件长长的黑斗篷,后脑勺上秃了一块。

    随后,他又不见了,“纳吉尼在哪儿?”那个冰冷的声音问。

    “我——我不知道,主人。”第一个声音紧张地说,“我想,它大概在房子里到处看看……”

    “我们睡觉前,你喂它一次牛奶,虫尾巴。”第二个声音说,“我夜里还需要吃一顿。这一路上可把我累坏了。”

    弗兰克皱紧眉头,又把那只好耳朵往门上贴了贴,使劲儿听着。房间里静了片刻,然后那个被称作虫尾巴的人又说话了。

    “主人,我能不能问一句,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一个星期,”那个透着寒意的声音说,“也许还要更长。这地方还算舒适,而且那计划还不能实施呢。在魁地奇世界杯赛结束前就草率行事是不明智的。”

    弗兰克把一根粗糙的手指伸进耳朵,转了几下。

    肯定是耳垢积得太多了,他居然听见了“魁地奇”这样一个怪词,根本就不成话。

    “魁——魁地奇世界杯赛,主人?”虫尾巴说,(弗兰克用手指更使劲地掏他的耳朵。)

    “请原谅,可是我——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等到世界杯结束呢?”

    “傻瓜,因为在这个时候,巫师们从世界各地涌进这个国家,魔法部那些爱管闲事的家伙全部出动了,他们站岗放哨,注意有没有异常的活动,反复盘查每个人的身份。

    他们一门心思就想着安全、安全,生怕麻瓜们注意到什么。所以我们必须等待。”

    弗兰克不再掏耳朵了。他准确无误地听见了“魔法部”“巫师”和“麻瓜”这些字眼。显然,这些词都具有神秘的含义,

    而据弗兰克所知,只有两种人才会说暗语:侦察兵和军事间谍。弗兰克更紧地攥住拐杖,更凝神地听着。

    “这么说,主人的决心仍然没变?”虫尾巴轻声问。

    “当然没变,虫尾巴。”那个冰冷的声音里现在带着威胁的口气了。

    之后是片刻的沉默——然后虫尾巴说话了,他的话像湍急的河水一样从嘴里涌了出来,似乎他在强迫自己在没有丧失勇气前把话说完。

    “没有哈利.波特也能办成,主人。”又是沉默,比刚才延续的时间更长,然后——

    “没有哈利.波特?”第二个声音轻轻地问,“我明白……”

    “主人,我说这话不是因为关心那个男孩!”虫尾巴说,

    他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变得尖利刺耳,“我才不在乎那个男孩呢,根本不在乎!我只是想,如果我们使用另外的巫师——不管是男是女——事情就可以速战速决了!

    如果您允许我离开您一小会儿——您知道我可以随心所欲地伪装自己——我两天之内就回到这里,带回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可以使用另外的巫师,”那个冰冷的声音轻轻地说,“这主意不错……”

    “主人,”虫尾巴说,口气舒缓多了,“要去抓住哈利.波特太困难了,他现在受到了严密的保护——”

    “所以你主动提出,要给我找一个替代品来?我想……也许这份伺候我的工作已经使你厌烦了,是吗,虫尾巴?你是想放弃原计划,还是想直接抛弃我呢?”

    “主人!我——我没有要离开您的意思,压根儿没有——”

    “不要对我撒谎!”第二个声音咝咝地说,“我什么都清楚,虫尾巴!你一直在后悔回到我这里来。我使你感到厌恶。我看得出你一看见我就畏缩,我感觉到你一碰到我就全身发抖……”

    “不是这样的!我对主人忠心耿耿——”

    “什么忠心耿耿,你只是胆小罢了。如果你有别的地方可去,你决不会到这里来的。魔法部和食死徒都要弄死你,

    而我呢,我每隔几小时就需要你喂我,离开你我怎么活得下去?是不是?谁给纳吉尼喂牛奶呢?”

    “可是您显得强壮多了,主人——”

    “说谎,”第二个声音轻轻地说,“我没有强壮起来,几天工夫就会夺走我在你马马虎虎的照料下恢复的一点儿元气——给我安静!”

    正在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的虫尾巴,这时立刻沉默下来,在那几秒钟内,弗兰克只能听见火苗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

    然后,第二个声音又说话了,声音很低很低,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咝咝声。

    “我使用那个男孩自有我的道理,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我不会使用其他人的。我已经等了十三年了,再多等几个月也无妨。

    至于那个男孩受到的严密保护,我相信我的计划会起作用的。现在就需要你有一点儿勇气,虫尾巴——你得有勇气,除非你希望感受一下伏地魔大发雷霆——”

    “主人,请让我说一句!”虫尾巴说,声音里带着恐慌,“在我们这一路上,我脑子里反复盘算着那个计划——主人,伯莎.乔金斯的失踪很快就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几个月的时间太多了!这恐怕会给我们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时间?”第二个声音耳语般地说,“如果你按我的计划行事,虫尾巴,魔法部永远不会知道有谁死了。你悄悄地去做,不要大惊小怪。

    我真希望我能亲自动手,可是按我目前的状况……过来,虫尾巴,只要再死一个人,我们通往哈利.波特的道路上就没有障碍了——

    我并没有要求你独自行动——到那时候,我忠实的仆人就会加入我们——”

    “我就是一个忠实的仆人。”虫尾巴说,他声音里含着一丝淡淡的不快。

    “虫尾巴,我需要一个有脑子的人,一个对我绝对忠诚、从不动摇的人,而你呢,很不幸,这两个条件都不符合。”

    “是我找到您的,”虫尾巴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恼怒,“是我把您找到的,是我把伯莎.乔金斯给您带来的。”

    “那倒不假,”第二个男人用打趣般的口吻说,“真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聪明的话来,虫尾巴——不过,说句实话,你把那女人抓来时,并没有意识到她是多么有用,对不对?”

    “我——我知道她会有用的,主人——”

    “撒谎,”第二个声音又说道,那种冷冰冰的打趣口吻更明显了,“不过,我不否认她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

    要不是那个情报,我就不可能想出我们的计划。这个嘛,虫尾巴,你自会得到奖赏的。我允许你为我完成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务,那是我的许多追随者都争先恐后要去完成的……”

    “是——是吗,主人?什么——”虫尾巴的声音又变得恐慌起来。

    “啊,虫尾巴,你难道想破坏这份意外之喜吗?最后才轮到你出场呢……不过我向你保证,你将有幸和伯莎.乔金斯一样有用。”

    “您……您……”虫尾巴的声音突然沙哑了,他的嘴似乎变得很干,“您……您想……把我也杀死?”

    “虫尾巴,虫尾巴,”那个冰冷的声音圆滑地说,“我为什么要杀死你呢?我杀死伯莎.乔金斯是因为迫不得已。在我审问完之后,她就没有用了,完全没有用了。不管怎样,如果她带着假期里遇见你的消息回到魔法部,人们就会提出许多令人尴尬的问题......”

    虫尾巴又嘟哝了几句什么,声音太低,弗兰克没有听清,但他的话使第二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一种十分阴险的笑,跟他说的话一样寒气逼人。

    “你是想和我说,我们本可以改变她的记忆是不是?问题在于,我在你不上心的照料下可用不出控制一个成年巫师的魔法,再说了,不使用一下我从她那里得到的情报,这对她的记忆也是一种侮辱啊,虫尾巴。”

    在外面的走廊里,弗兰克突然意识到自己攥着拐杖的手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冰冷声音的男人杀死了一个女人!

    他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用的是一种打趣的口吻。

    这个人很危险——过去他只在战场上见过这种毫不在意生命的家伙,而且他还在计划杀死更多的人——那个男孩,名叫哈利.波特的,不知道是谁——现在正在危险中——弗兰克知道他必须做什么了。

    这个时候非找警察不可了!他要偷偷溜出老宅,径直奔向村里的电话亭……可是那个冰冷的声音又说话了,弗兰克待在原地,像是被冻僵了一样,拼命集中精力听着。

    “再杀死一个人……我在霍格沃茨的忠实仆人……哈利.波特注定要完蛋了,虫尾巴。就这么定了,没什么可说的。慢着,你别做声……纳吉尼有话要和我讲……”

    这时,第二个男人的声音变了,他发出一些弗兰克从未听见过的声音;他不歇气地发出咝咝声和呼噜呼噜声。

    弗兰克认为他一定是发病了,就在这时,弗兰克听见身后漆黑的走廊里传来了动静。他转身一看,顿时吓得呆在了那里。

    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滑过漆黑的走廊地板朝着他过来了。当那东西渐渐接近门缝里射出的那道壁炉的火光时,他惊恐万状地发现,那是一条巨蛇,至少有十二英尺长。

    弗兰克吓得呆若木鸡,站在那里望着它波浪般起伏的身体,在地板上厚厚的灰尘中留下蜿蜒曲折的、宽宽的轨迹,慢慢地越来越近——他怎么办呢?

    他要逃也只能逃进那两个男人正在密谋杀人的那个房间,可是如果待在原地,这条蛇肯定会把他咬死——还没等他拿定主意,巨蛇已经横在他的面前,然后又神奇地、令人不可思议地滑了过去。

    它听从门后面那个冰冷的咝咝声和呼噜呼噜声的召唤,几秒钟后,它那钻石图案的尾巴就从门缝里消失了。

    这时,弗兰克额头上已渗出了汗珠,抓着拐杖的手抖个不停。

    房间里,那冰冷的声音继续咝咝地响着,弗兰克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一个荒唐的想法……这个人能跟蛇说话。

    弗兰克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他最渴望的就是抱着热水袋回到床上。问题是他的双腿似乎不愿挪动。

    他站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就在这时,那冰冷的声音猛地又说起了人话。

    “纳吉尼带回了一个有趣的消息,虫尾巴。”那声音说。

    “是——是吗,主人?”虫尾巴说。

    “当然是。”那个声音说,“据纳吉尼说,有一个老麻瓜,现在就站在这个房间外面,一字不漏地听着我们说话。”

    弗兰克没有机会躲藏了,里面传来脚步声,随即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弗兰克面前站着一个秃顶的矮个子男人,花白的头发,尖尖的鼻子,

    一双小眼睛水汪汪的,脸上带着既恐惧又担忧的表情。

    “请他进来,虫尾巴。你怎么不懂礼貌呢?”

    那冰冷的声音是从壁炉前的那把古老的扶手椅后发出来的,但弗兰克看不见说话的人。而那条蛇已经盘踞在壁炉前破烂的地毯上,如同在模仿一只哈巴狗,样子十分狰狞。

    虫尾巴示意弗兰克进屋。弗兰克尽管全身颤抖得厉害,还是攥紧拐杖,一瘸一拐地迈过了门槛。炉火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它把长长的、蛛网状的影子投到了墙上。

    弗兰克盯着扶手椅的背后,坐在上面的人似乎比他的仆人虫尾巴还要矮小,弗兰克甚至看不见他的后脑勺。

    “你可真是没教养啊,没人告诉你不要偷听别人讲话么,麻瓜?”那冰冷的声音问。

    “你叫我什么?”弗兰克强硬地说,现在既然进了房间,既然必须采取行动,他的胆子反倒大了起来。在战场上经常就是这样的情况。

    “我叫你麻瓜,”那声音冷冷地说,“就是说,你不是个巫师。”

    “我不知道你说的巫师是什么意思。”弗兰克说,他的声音越来越平稳了,“我只知道,今晚我听到的东西足以引起警察的兴趣。你们杀了人,还在策划着要杀更多的人!我还要告诉你们——”

    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老伴知道我上这儿来了,如果我不回去——”

    “你没有老伴,”那冰冷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没有人知道你在这儿。你没有对别人说过你上这儿来。麻瓜,不要对伏地魔大人说谎,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你说什么?”弗兰克粗暴地说,“大人,是吗?哼,我认为你的风度可不怎么样,我的大人!你为什么不像个男人一样,把脸转过来看着我呢?”

    “因为我不是个人,麻瓜,”那冰冷的声音说,声音很低,几乎被炉火的噼啪声盖住了,

    “我比人要厉害得多。不过……好吧!我就面对你一下……虫尾巴,过来把我的椅子转一转。”

    仆人发出一声呜咽,

    “你听见没有,虫尾巴!”小个子男人愁眉苦脸,仿佛他最不愿做的事就是走近他的主人,走近那条蛇盘踞的地毯;

    他慢慢地走上前,开始转动扶手椅。椅腿撞在地毯上时,巨蛇昂起它丑陋的三角形脑袋,发出轻微的咝咝声。

    现在,椅子面对着弗兰克了,他看见了上面坐着的是什么,拐杖啪哒一声掉在地上。

    他张开嘴,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他喊叫的声音太响了,没有听见椅子上那个家伙举起一根棍子时嘴里说了些什么,而且永远也不会听见了。

    一道绿光闪过,一阵嗖嗖的声音响起,弗兰克.布莱斯瘫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两百英里之外,哈利.波特猛地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