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千夫所指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校园广播站，高兴燃烟叼在口中，深深吸了一口。
借助流行之神的权柄阴了黑堕三一把，黑堕三如他预期的一样没有大动干戈。之后提及的游戏，仅仅是神祇与神祇之间再正常不过的玩闹，算不上报复。
从这一点来看，他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事情确实办成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自己把事情办砸了。
因为牵连无辜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确实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就很可笑，明明分外讨厌这浊浊红尘。明知道亡灵天灾的形成，与人和人之间日益积压的怨气，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不可避免的灾难是他们搞出来的，没有任何人无辜，何谈牵连无辜？不相干的人死就死吧，没能力活下来只怪他们弱小、自作孽！
所以，自己是怎么了？
高兴异常焦燥，脑子里多出数以万计的不同记忆，更让他烦上加烦。
黑堕三的出现，让之后的未来大大偏离原本的历史轨迹，以至于五年后的一切都变幻不定，他与五年后的自己失去联系。
所得到的，是不同行动对未来产生的影响，以及影响发生后对应的后五年记忆。
思维昏昏沉沉，他随便找了个安保人员帮自己看店，没有目标随处乱走。
走着走着，来到了行政楼顶层，鬼使神差进入广播站，启动设备拿起话筒。
“喂喂，都能听见吧？”
……
广播里的一席话，很快让学校乱了起来。
能想到的通讯手段全都失去作用，一批批人离开校园又失魂落魄的回来。
情绪被超越认知的怪象逼得崩溃，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到处打砸，还有人找上平日不合的对家上演全武行。
不分师生，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乱吧，再乱一些。
只有提前宣泄出情绪，才能尽早冷静下来面对难关。
这是保全多数人，至关重要的一点！
隔着窗户观察外面发生的一切，高兴长长喷出一团烟雾，古井无波的面庞隐于其中，让人看不真切。
大批学生涌向行政楼讨说法，被及时赶来的安保拦下。
第一时间进入大楼的张东升、方黛以及妙虞弦，与一众校领导前后脚进入广播站。
高兴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屋子中央，见能说上话的来得差不多，张口安排工作。
“我知道你们有一肚子疑问，但请你们先不要有疑问。”
“安保队长，从现在开始，打砸行为不用管，打架也不用劝，只要别搞出伤残和人命就行了，让全体安保盯紧一点，有人受伤就送医务室。必要情况下，可以动用武力，我们首先要确保的是多数人的安危。”
“之前的话后勤听到了吧，等小崽崽们闹够了，把床上用品给走读生分配下去。别这么看着我，虽然一直谦虚，但这座学校姓高，问问带你们来这儿兴师问罪的老头儿，他敢不敢否认我现在的说辞。”
“副校长去我仓库找对讲机，记得提前调校统一频率，安排所有管事和班主任人手一台。”
“等多数人情绪稳定了，学校之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尽快恢复秩序，具体事宜校长安排。在这里，我要跟白校长道个歉，事急从权，我只能借你的名头办事。”
“就这些，要是有问题，赶紧问。”
高兴话讲完，抬手作了个请的动作。
“到底什么情况？”
老校长白邵谙急得满头汗，当先道出所有人的心声，“你怎么会知道晚上十二点后有危险？就算你知道什么，也不能直接讲出来，你看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提早讲明白，有了心理准备，之后不至于因为慌乱死太多人。”
高兴话语平静，透着满满的理所当然。
“而我之所以知道十二点之后学校会出现麻烦，是因为……”
他伸出拇指指向自己，“整件事，因我而起。”
一时间，全场哗然。
“不，跟他没有……”
方黛急忙解释，被高兴狠狠瞪了一眼，剩下的话全烂在了肚子里。
耳边，不由回荡着电脑被踩碎之后，自己去超市再见高老板时听到的话。
“你是什么事都要问明白的主，第一次跟你接触，你按我门铃时我就能大致感觉出来。我这人怕麻烦，介绍你读贴子，是要让你知道你被鬼缠上，牛鬼蛇神至少在当下是存在的，让你焦头烂额没有功夫管我的闲事。两个问题，一个答案——你管好自己吧！只是想不到，你比我预料的还要轴，破事一大堆，还抓着我收的那点好处费不放。”
“既然怎么都不放过我，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学校食堂半价收饭卡，这个事你要认真查是能查到的，我比那些人纯良多了，少了我学生照样能把饭卡变现。我的行为，可是真正断了这项灰色收入。再说为什么有偿给学生套现，你想想，没有代价的话，有多少学生会好好吃饭？有偿，是让他们套现的时候肉痛，让他们考虑清楚再干蠢事。”
“来都来了，就不要忙着走了，我想对你姐姐多些了解。”
“凡人的手段，没办法彻底灭杀神祇造物。”
“对上神祇造物背后的神明，人类啊，就是砧板上的肉罢了。”
“你姐姐现在半鬼半神祇造物，很难搞。我必须给祂制造常人能对付的弱点，不然你死定了。不都是为了你，我也要把自己摘出去，通过写故事的方式。所以，请你大发慈悲，事无巨细讲给我听。”
“不理解？流行之神了解一下。”
……
是神的报复吧？
因为我才弄成这样，他为什么不说？
方黛心急如焚，一次又一次想要道出实情，均在高兴的眼神胁迫下无法说出。
她眼睁睁看着高兴被人推搡、谩骂，生死存亡面前，他不再是谁都不敢得罪的高二少。
场面失控了，多数人骂着骂着，对骂不还口的“始作俑者”动起了手。
校长去拦，被推倒在地。
张东升去挡，身上挨了不少拳脚。
妙虞弦死命拉着高兴往外走，被教导主任追上去狠狠扇了一耳光。
疯了！
所有人都疯了！
“住手！住手啊！”
方黛用尽全力抱住高兴，想要用单薄的后背尽可能为对方承担风雨。
“什么都不要说。”
耳朵被炙热气息烫得泛起了红，耳孔传入高兴淡定的声音。
下一刻，双臂一空。
她回头，看见安保队长被高兴单手掐住脖子掼在地上，看到一群人被高兴几耳光抽翻在地。
“现在冷静了吗？”
“疼就忍着，我再听到谁嚎，就打得你嚎都嚎不出来。”
滚地葫芦们齐齐闭上嘴，高兴扶起椅子重新坐回广播室中央，居高临下睥睨，“现在我说，你们听。不用起来，躺着听就行了。”
“扪心自问，你们来这学校工作，有几成出于教书育人的心思？”
他冷冷一笑，“二十四小时，今晚十二点之后不论发生什么，都在明晚十二点结束。你们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工资翻倍奖金翻倍。表现最杰出的前三名，市中心一套五室三厅大平层，一百万以内的车任选。”
“就怕我们没命赚这个钱！”
安保队长义愤填膺，不管不顾从地上爬起，“高兴，你凭什么把大家伙置于险地！”
“就凭，我有本事惹出现在的乱子！”
高兴揪住对方衣领提了起来，声音透出凛凛杀意，“白痴东西，告诉我，你现在揪后账，为了宣泄情绪而反对，能得到什么？再动脑子想想，为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因我而来？”
这什么人啊！？
怎么这么大力气！?
安保队长两眼翻白，直感觉脖子快要被衣领勒断，四肢不断乱舞挣扎。
“你们害怕、恐惧，对于即将到来的境遇吓得快尿裤子。”
“可是啊，你们为什么不怕我？稀奇古怪的东西，是谁都能招惹的吗？”
扔垃圾似的随手把安保队长扔到地上，他的神色异常坚定，“听我的，我尽可能带大家挣命，然后赠你们一场富贵。不听我的，我保证，他一定会死！怎么选，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掂量。”
校园广播站，高兴燃烟叼在口中，深深吸了一口。
借助流行之神的权柄阴了黑堕三一把，黑堕三如他预期的一样没有大动干戈。之后提及的游戏，仅仅是神祇与神祇之间再正常不过的玩闹，算不上报复。
从这一点来看，他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事情确实办成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自己把事情办砸了。
因为牵连无辜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确实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就很可笑，明明分外讨厌这浊浊红尘。明知道亡灵天灾的形成，与人和人之间日益积压的怨气，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不可避免的灾难是他们搞出来的，没有任何人无辜，何谈牵连无辜？不相干的人死就死吧，没能力活下来只怪他们弱小、自作孽！
所以，自己是怎么了？
高兴异常焦燥，脑子里多出数以万计的不同记忆，更让他烦上加烦。
黑堕三的出现，让之后的未来大大偏离原本的历史轨迹，以至于五年后的一切都变幻不定，他与五年后的自己失去联系。
所得到的，是不同行动对未来产生的影响，以及影响发生后对应的后五年记忆。
思维昏昏沉沉，他随便找了个安保人员帮自己看店，没有目标随处乱走。
走着走着，来到了行政楼顶层，鬼使神差进入广播站，启动设备拿起话筒。
“喂喂，都能听见吧？”
……
广播里的一席话，很快让学校乱了起来。
能想到的通讯手段全都失去作用，一批批人离开校园又失魂落魄的回来。
情绪被超越认知的怪象逼得崩溃，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到处打砸，还有人找上平日不合的对家上演全武行。
不分师生，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乱吧，再乱一些。
只有提前宣泄出情绪，才能尽早冷静下来面对难关。
这是保全多数人，至关重要的一点！
隔着窗户观察外面发生的一切，高兴长长喷出一团烟雾，古井无波的面庞隐于其中，让人看不真切。
大批学生涌向行政楼讨说法，被及时赶来的安保拦下。
第一时间进入大楼的张东升、方黛以及妙虞弦，与一众校领导前后脚进入广播站。
高兴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屋子中央，见能说上话的来得差不多，张口安排工作。
“我知道你们有一肚子疑问，但请你们先不要有疑问。”
“安保队长，从现在开始，打砸行为不用管，打架也不用劝，只要别搞出伤残和人命就行了，让全体安保盯紧一点，有人受伤就送医务室。必要情况下，可以动用武力，我们首先要确保的是多数人的安危。”
“之前的话后勤听到了吧，等小崽崽们闹够了，把床上用品给走读生分配下去。别这么看着我，虽然一直谦虚，但这座学校姓高，问问带你们来这儿兴师问罪的老头儿，他敢不敢否认我现在的说辞。”
“副校长去我仓库找对讲机，记得提前调校统一频率，安排所有管事和班主任人手一台。”
“等多数人情绪稳定了，学校之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尽快恢复秩序，具体事宜校长安排。在这里，我要跟白校长道个歉，事急从权，我只能借你的名头办事。”
“就这些，要是有问题，赶紧问。”
高兴话讲完，抬手作了个请的动作。
“到底什么情况？”
老校长白邵谙急得满头汗，当先道出所有人的心声，“你怎么会知道晚上十二点后有危险？就算你知道什么，也不能直接讲出来，你看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提早讲明白，有了心理准备，之后不至于因为慌乱死太多人。”
高兴话语平静，透着满满的理所当然。
“而我之所以知道十二点之后学校会出现麻烦，是因为……”
他伸出拇指指向自己，“整件事，因我而起。”
一时间，全场哗然。
“不，跟他没有……”
方黛急忙解释，被高兴狠狠瞪了一眼，剩下的话全烂在了肚子里。
耳边，不由回荡着电脑被踩碎之后，自己去超市再见高老板时听到的话。
“你是什么事都要问明白的主，第一次跟你接触，你按我门铃时我就能大致感觉出来。我这人怕麻烦，介绍你读贴子，是要让你知道你被鬼缠上，牛鬼蛇神至少在当下是存在的，让你焦头烂额没有功夫管我的闲事。两个问题，一个答案——你管好自己吧！只是想不到，你比我预料的还要轴，破事一大堆，还抓着我收的那点好处费不放。”
“既然怎么都不放过我，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学校食堂半价收饭卡，这个事你要认真查是能查到的，我比那些人纯良多了，少了我学生照样能把饭卡变现。我的行为，可是真正断了这项灰色收入。再说为什么有偿给学生套现，你想想，没有代价的话，有多少学生会好好吃饭？有偿，是让他们套现的时候肉痛，让他们考虑清楚再干蠢事。”
“来都来了，就不要忙着走了，我想对你姐姐多些了解。”
“凡人的手段，没办法彻底灭杀神祇造物。”
“对上神祇造物背后的神明，人类啊，就是砧板上的肉罢了。”
“你姐姐现在半鬼半神祇造物，很难搞。我必须给祂制造常人能对付的弱点，不然你死定了。不都是为了你，我也要把自己摘出去，通过写故事的方式。所以，请你大发慈悲，事无巨细讲给我听。”
“不理解？流行之神了解一下。”
……
是神的报复吧？
因为我才弄成这样，他为什么不说？
方黛心急如焚，一次又一次想要道出实情，均在高兴的眼神胁迫下无法说出。
她眼睁睁看着高兴被人推搡、谩骂，生死存亡面前，他不再是谁都不敢得罪的高二少。
场面失控了，多数人骂着骂着，对骂不还口的“始作俑者”动起了手。
校长去拦，被推倒在地。
张东升去挡，身上挨了不少拳脚。
妙虞弦死命拉着高兴往外走，被教导主任追上去狠狠扇了一耳光。
疯了！
所有人都疯了！
“住手！住手啊！”
方黛用尽全力抱住高兴，想要用单薄的后背尽可能为对方承担风雨。
“什么都不要说。”
耳朵被炙热气息烫得泛起了红，耳孔传入高兴淡定的声音。
下一刻，双臂一空。
她回头，看见安保队长被高兴单手掐住脖子掼在地上，看到一群人被高兴几耳光抽翻在地。
“现在冷静了吗？”
“疼就忍着，我再听到谁嚎，就打得你嚎都嚎不出来。”
滚地葫芦们齐齐闭上嘴，高兴扶起椅子重新坐回广播室中央，居高临下睥睨，“现在我说，你们听。不用起来，躺着听就行了。”
“扪心自问，你们来这学校工作，有几成出于教书育人的心思？”
他冷冷一笑，“二十四小时，今晚十二点之后不论发生什么，都在明晚十二点结束。你们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工资翻倍奖金翻倍。表现最杰出的前三名，市中心一套五室三厅大平层，一百万以内的车任选。”
“就怕我们没命赚这个钱！”
安保队长义愤填膺，不管不顾从地上爬起，“高兴，你凭什么把大家伙置于险地！”
“就凭，我有本事惹出现在的乱子！”
高兴揪住对方衣领提了起来，声音透出凛凛杀意，“白痴东西，告诉我，你现在揪后账，为了宣泄情绪而反对，能得到什么？再动脑子想想，为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因我而来？”
这什么人啊！？
怎么这么大力气！?
安保队长两眼翻白，直感觉脖子快要被衣领勒断，四肢不断乱舞挣扎。
“你们害怕、恐惧，对于即将到来的境遇吓得快尿裤子。”
“可是啊，你们为什么不怕我？稀奇古怪的东西，是谁都能招惹的吗？”
扔垃圾似的随手把安保队长扔到地上，他的神色异常坚定，“听我的，我尽可能带大家挣命，然后赠你们一场富贵。不听我的，我保证，他一定会死！怎么选，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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