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位神，会罹患PTSD吗？
人首蜈蚣，真名合魂恐虫，为不同残魂在畸孽权柄孕养混合下形成的产物。
其躯体由十多副人类干尸胸腔组成，体长超过五米，每副胸腔长有人类手臂形状的节肢。
眼含神通，可与对视者移形换位。
爪有奇毒，凡与之接触者，皆要化作脓血。
都说了别看啊……
高兴轻叹一声，直感慨未来不可琢磨。哪怕做出同样的引导，还是会因为他人的抉择，延伸出不同的未来。
校长肯定是要救的，他丝毫不避讳合魂恐虫的视线，闪身迎了上去。
室内光线又暗淡几分，人与邪物在瞬息间，位置互换十余次，距离连连拉近。
然后，人率先进入邪物的捕猎范围。
合魂恐虫的躯干已堆叠成环状，将高兴包裹其中，此时身躯骤然收缩。
眼见对方节肢就要触碰到自己，高兴脚下一动，身体拉出残影。
拳头伴随“哼”的一声，挟炽旺如烘炉的沛然气血冲击而出，先一步打穿怪虫的人首。
进步搬拦捶！
哼哈二气！
气爆声炸响，蔓延出灼灼之息。
与高兴放对的合魂恐虫，如那丢入岩浆的冰块，立时消融无踪。门外走廊，十数只正要对老校长下手的合魂恐虫，也让扩散开来的酷热血气灼得惨叫后退。
发生甚么事了？
老校长只知道自己与怪物互换了位置，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视线忽然让两道快速移动的残像绘得缭乱。接下来，连半秒的半秒都不到的短暂时间，他听到气爆轰鸣，视线随着扑面热气恢复清晰，就见室内的怪物消失无踪，高兴已经出现在眼前。
就怪了吧唧的。啥都不知道，又不明觉厉。
“回神！”
揪住校长衣领一把将其扯回广播站，高兴反手拉上房门，闭上了眼睛。
合魂恐虫被驯服前，一切行动全凭本能。被驯服后，不完成主上指令决不罢休。
祂们是只存在怨毒情绪的杀戮工具，威慑无用，对上祂们的结果只能你死我活。
哪怕是神，祂们也会遵循主上命令，毫不犹豫出手。
高兴侧耳闻声，迈步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同时，附着在天花板、墙壁、地面等廊道各处的合魂恐虫，朝着高兴一哄而上。
灯光明灭，滋滋电流声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群虫之间辗转腾挪。
现场就像一组兼备暴力与美感的照片，那道身影在间不容发的危险时刻，拳脚总能先一步将威胁崩得四分五裂。
动作干练潇洒，神情云淡风轻。
拳脚势大力沉，态度不疾不徐。
7秒，十六条邪物，清理完毕！
“搞定，能睁眼了！”
高兴吐出一口浊气，扬声知会。
然而……
出自平行世界、来源于电影《神探》，空灵而怪异的口哨声突兀出现。
随即，某少年忧郁的面孔，在高兴脑海连续闪回。
他猛然睁眼，虹膜晃动瞳孔扩大，额头隐隐见汗。
很确定，现在整座行政楼只有三道活人气息，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口哨声怎么来的？
为什么会是这首音乐？
为什么记忆里，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桥段？
SAN:???……???/???……???
↓↓↓↓↓↓↓↓↓↓
SAN：8288/???……???
强迫自己不再继续想下去，高兴晃了晃胀痛的脑袋，追寻声源返回广播站，一步一步，步伐越来越沉重、缓慢。
手停在门前，手臂颤了一下。
迟滞数秒，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大力推开房门。
“小高，怎么样了？外面刚刚动静闹挺大，应该没事了吧？”
校长搓弄手掌，笑盈盈迎了上来，“我就说嘛，有本事惹下泼天祸事，肯定也有解决祸事的办法。”
高兴什么也不说，粗暴撞开老校长，隐在阴影中的双眸直直盯着西南角，那背对自己的瘦削少年。
“高老板！”
妙虞弦眼疾手快，急忙搀住老校长，鄂然道，“你咋能……”
“不怪他。”
老校长出声打断妙虞弦即将脱口的话语，压低声音道，“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好像不是太稳定。”
白邵谙表面身份是校长，暗地里，其实是高欣安排在学校的眼线，每天都要汇报高兴的一举一动。
因而，他知道不少内情——高兴打小精神状况不佳，部分外在表现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病发状况高度符合。
天生罹患PTSD？怎么可能！
当初听闻高欣说起此事，白邵谙不敢信也不能信，此种精神疾病只有在精神严重受创的前提下才会出现，没有天生的可能。
带着疑惑多问了几句，高欣也说不上个一二三。
高兴排斥与医生交流，不肯进入任何医疗机构，所以至今为止高家人都弄不明白高兴患的是哪种精神疾病。
有这样的前提，一家人能做的不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安排人盯着高兴的一举一动，密切注意高兴的精神状况。
只系出门口一趟，点解佢会咁嘅?睇起上嚟，好悲凉、好难过……
妙虞弦看着高兴走向堆满杂物的墙角，没来由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队长……”
随着临近，口哨声骤停，少年发出质问，语气苦涩，“为什么……是我作饵？因为我是新人吗？”
伸手擒拿对方肩胛，高兴手掌挥空，眼前除了堆砌的杂物，什么都不存在。
手臂悬停，他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你们都不了解我，对吧……”
良久，高兴垂下手臂，默默问了一句。
“呵！”
“哈哈！”
“啊哈哈哈哈……”
顿了几秒，他忽然笑了起来，先是自嘲般的笑声，接着声调朝着神经质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你看，都不了解我。生我的、养我的，自认为和我关系不错的，有过几面之缘的……”
高兴笑弯了腰，转身抹去笑出的眼泪，“所以啊，不了解的话，干嘛要把好好一场玩笑搞成这样，让我想起不开心的事？”
SAN:8288/???……???
↓↓↓↓↓
SAN:3122/???……???
“行吧，玩大点挺好。我其实疯子来着，最喜欢大场面啦。”
止住笑声，他淡淡说了一句，隔窗遥望赤红的天空，“校长，和我说说呗，你现在手里攥着多少人的小辫子？具体内容是什么？”
………………
到底还要多久？
超市里，张东升一手持白烛，一手护烛火，神色分外紧张。
头发与碎骨烂肉形成的不可名状之物，在超市内外徘徊搜寻，有好几次停滞在他面前，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之后又像没看见一样离去。
心脏提起、放下、再提起……这种过山车般的体验，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与他一样有此疑问的，现场比比皆是。
大家伙都难以承受这样的精神折磨，与之相比，早先还无法忍耐的阴冷简直不值一提。
很想哭闹，大喊大叫！
小伙子，再坚持坚持，千万别开口出声！
意识里，迸出苍老的腔调。
张东升知道，这是点燃蜡烛后，钻入自己身躯的幽魂老伯在安慰自己。
人有活气，魂有死息。
阴魂入了活人身，死息便掩盖了活气，在贯彻经验主义的邪物鬼祟面前，就成了同类般的存在。
然则世间万事万物，利弊双生。
此种辟邪之法就怕开口说话，一旦出声，阳气便会随声音外泄，相当于撕破伪装主动暴露。
我倒还好，就是……
张东升看了一眼旁人，多数已骇得六神无主，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理智。
呀——！！！
想什么来什么，某外文课女教师受不了精神折磨，发出歇斯底里的惊叫。
感受到阳气，不可名状的邪物兜头朝着女教师罩去，惨叫声混着咀嚼骨头的声响爆发开来。
血液混着零星肉泥向四周溅射，多人惨遭波及。
有人大口呕吐，有人惨嚎逃离。
然后，一位位或熟悉或不熟的同事，当着张东升的面，被邪物当作食物吞噬。
眼见身边的化学课实习女教师泫然欲泣，他死死掩住对方的口鼻，一个劲儿的摇头。
已经死够多人了！
别出声！
不能再死人了！
其躯体由十多副人类干尸胸腔组成，体长超过五米，每副胸腔长有人类手臂形状的节肢。
眼含神通，可与对视者移形换位。
爪有奇毒，凡与之接触者，皆要化作脓血。
都说了别看啊……
高兴轻叹一声，直感慨未来不可琢磨。哪怕做出同样的引导，还是会因为他人的抉择，延伸出不同的未来。
校长肯定是要救的，他丝毫不避讳合魂恐虫的视线，闪身迎了上去。
室内光线又暗淡几分，人与邪物在瞬息间，位置互换十余次，距离连连拉近。
然后，人率先进入邪物的捕猎范围。
合魂恐虫的躯干已堆叠成环状，将高兴包裹其中，此时身躯骤然收缩。
眼见对方节肢就要触碰到自己，高兴脚下一动，身体拉出残影。
拳头伴随“哼”的一声，挟炽旺如烘炉的沛然气血冲击而出，先一步打穿怪虫的人首。
进步搬拦捶！
哼哈二气！
气爆声炸响，蔓延出灼灼之息。
与高兴放对的合魂恐虫，如那丢入岩浆的冰块，立时消融无踪。门外走廊，十数只正要对老校长下手的合魂恐虫，也让扩散开来的酷热血气灼得惨叫后退。
发生甚么事了？
老校长只知道自己与怪物互换了位置，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视线忽然让两道快速移动的残像绘得缭乱。接下来，连半秒的半秒都不到的短暂时间，他听到气爆轰鸣，视线随着扑面热气恢复清晰，就见室内的怪物消失无踪，高兴已经出现在眼前。
就怪了吧唧的。啥都不知道，又不明觉厉。
“回神！”
揪住校长衣领一把将其扯回广播站，高兴反手拉上房门，闭上了眼睛。
合魂恐虫被驯服前，一切行动全凭本能。被驯服后，不完成主上指令决不罢休。
祂们是只存在怨毒情绪的杀戮工具，威慑无用，对上祂们的结果只能你死我活。
哪怕是神，祂们也会遵循主上命令，毫不犹豫出手。
高兴侧耳闻声，迈步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同时，附着在天花板、墙壁、地面等廊道各处的合魂恐虫，朝着高兴一哄而上。
灯光明灭，滋滋电流声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群虫之间辗转腾挪。
现场就像一组兼备暴力与美感的照片，那道身影在间不容发的危险时刻，拳脚总能先一步将威胁崩得四分五裂。
动作干练潇洒，神情云淡风轻。
拳脚势大力沉，态度不疾不徐。
7秒，十六条邪物，清理完毕！
“搞定，能睁眼了！”
高兴吐出一口浊气，扬声知会。
然而……
出自平行世界、来源于电影《神探》，空灵而怪异的口哨声突兀出现。
随即，某少年忧郁的面孔，在高兴脑海连续闪回。
他猛然睁眼，虹膜晃动瞳孔扩大，额头隐隐见汗。
很确定，现在整座行政楼只有三道活人气息，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口哨声怎么来的？
为什么会是这首音乐？
为什么记忆里，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桥段？
S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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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自己不再继续想下去，高兴晃了晃胀痛的脑袋，追寻声源返回广播站，一步一步，步伐越来越沉重、缓慢。
手停在门前，手臂颤了一下。
迟滞数秒，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大力推开房门。
“小高，怎么样了？外面刚刚动静闹挺大，应该没事了吧？”
校长搓弄手掌，笑盈盈迎了上来，“我就说嘛，有本事惹下泼天祸事，肯定也有解决祸事的办法。”
高兴什么也不说，粗暴撞开老校长，隐在阴影中的双眸直直盯着西南角，那背对自己的瘦削少年。
“高老板！”
妙虞弦眼疾手快，急忙搀住老校长，鄂然道，“你咋能……”
“不怪他。”
老校长出声打断妙虞弦即将脱口的话语，压低声音道，“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好像不是太稳定。”
白邵谙表面身份是校长，暗地里，其实是高欣安排在学校的眼线，每天都要汇报高兴的一举一动。
因而，他知道不少内情——高兴打小精神状况不佳，部分外在表现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病发状况高度符合。
天生罹患PTSD？怎么可能！
当初听闻高欣说起此事，白邵谙不敢信也不能信，此种精神疾病只有在精神严重受创的前提下才会出现，没有天生的可能。
带着疑惑多问了几句，高欣也说不上个一二三。
高兴排斥与医生交流，不肯进入任何医疗机构，所以至今为止高家人都弄不明白高兴患的是哪种精神疾病。
有这样的前提，一家人能做的不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安排人盯着高兴的一举一动，密切注意高兴的精神状况。
只系出门口一趟，点解佢会咁嘅?睇起上嚟，好悲凉、好难过……
妙虞弦看着高兴走向堆满杂物的墙角，没来由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队长……”
随着临近，口哨声骤停，少年发出质问，语气苦涩，“为什么……是我作饵？因为我是新人吗？”
伸手擒拿对方肩胛，高兴手掌挥空，眼前除了堆砌的杂物，什么都不存在。
手臂悬停，他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你们都不了解我，对吧……”
良久，高兴垂下手臂，默默问了一句。
“呵！”
“哈哈！”
“啊哈哈哈哈……”
顿了几秒，他忽然笑了起来，先是自嘲般的笑声，接着声调朝着神经质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你看，都不了解我。生我的、养我的，自认为和我关系不错的，有过几面之缘的……”
高兴笑弯了腰，转身抹去笑出的眼泪，“所以啊，不了解的话，干嘛要把好好一场玩笑搞成这样，让我想起不开心的事？”
SAN:8288/???……???
↓↓↓↓↓
SAN:3122/???……???
“行吧，玩大点挺好。我其实疯子来着，最喜欢大场面啦。”
止住笑声，他淡淡说了一句，隔窗遥望赤红的天空，“校长，和我说说呗，你现在手里攥着多少人的小辫子？具体内容是什么？”
………………
到底还要多久？
超市里，张东升一手持白烛，一手护烛火，神色分外紧张。
头发与碎骨烂肉形成的不可名状之物，在超市内外徘徊搜寻，有好几次停滞在他面前，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之后又像没看见一样离去。
心脏提起、放下、再提起……这种过山车般的体验，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与他一样有此疑问的，现场比比皆是。
大家伙都难以承受这样的精神折磨，与之相比，早先还无法忍耐的阴冷简直不值一提。
很想哭闹，大喊大叫！
小伙子，再坚持坚持，千万别开口出声！
意识里，迸出苍老的腔调。
张东升知道，这是点燃蜡烛后，钻入自己身躯的幽魂老伯在安慰自己。
人有活气，魂有死息。
阴魂入了活人身，死息便掩盖了活气，在贯彻经验主义的邪物鬼祟面前，就成了同类般的存在。
然则世间万事万物，利弊双生。
此种辟邪之法就怕开口说话，一旦出声，阳气便会随声音外泄，相当于撕破伪装主动暴露。
我倒还好，就是……
张东升看了一眼旁人，多数已骇得六神无主，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理智。
呀——！！！
想什么来什么，某外文课女教师受不了精神折磨，发出歇斯底里的惊叫。
感受到阳气，不可名状的邪物兜头朝着女教师罩去，惨叫声混着咀嚼骨头的声响爆发开来。
血液混着零星肉泥向四周溅射，多人惨遭波及。
有人大口呕吐，有人惨嚎逃离。
然后，一位位或熟悉或不熟的同事，当着张东升的面，被邪物当作食物吞噬。
眼见身边的化学课实习女教师泫然欲泣，他死死掩住对方的口鼻，一个劲儿的摇头。
已经死够多人了！
别出声！
不能再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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