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对话
就在薛立国前往零市接受质询的时候。
黄凯孤身一人回到了中大，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面见马国光。
马国光不在！他只好约见许建昌，本来不抱希望，却没想到大boss竟然同意了。
见面的地点就在许建昌的办公室，黄凯第一次来，心里有点紧张。
但是见到许建昌的笑容之后，他就莫名的安定下来，这也许就是大领导的亲和力吧。
“小黄，你随便坐吧！”
黄凯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道了谢。
许建昌主动打开话题：“听说你找老马有事要汇报，老马去开会了，你可以跟我说一说！”
原来是去开会去了，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大老板既然问起，那么跟他说也是一样。
之前，马国光曾经说过，反重力公交的事情有跟上面汇报过，相信大老板也是知情者。
于是黄凯把准备好的文件交给了许建昌。
“这是这段时间我在研究反重力公交车的时候统计的数据，根据数据分析，之前马校长给我的要求根本没有办法达到。”
徐建昌没有看数据报告，而是反问了一句：“老马是什么要求？”
黄凯早有准备，掏出了之前见面的时候遗留下来的草稿纸，上面还有马国光遗留下来的墨宝。
“能耗降低一半？”
原来如此！
许建昌想起了之前马国光汇报的事情，话里话外是说，没有能耗的公交车提前出现，会影响国计民生。
国计民生当然会影响，但是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辩证来看。
当时自己也是说压一压可以，但是不能一棍子打死。
现在看来，马国光没有做到位，而眼前这位年轻人也没有理解透彻。
许建昌思考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纸条，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小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黄凯心中诧异，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露出了洗耳恭听的神态。
许建昌没有在意这些，开始了他的诉说：
“华夏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国内乡镇企业蓬勃发展！那是我国乡镇企业的黄金十年！”
“你觉得乡镇企业的蓬勃发展是好事还是坏事？”
黄凯一愣，但是马上回答：“肯定是好事！”
许建昌对此没有评论，而是继续说道：“蓬勃发展的乡镇企业，生产了很多物美价廉的产品，但是因为没有出口配额，只能在国内销售，你知道产生了什么后果吗？”
这个问题很简单，黄凯脱口而出：“供大于求！”
“供大于求的结果，就是乡镇企业和国企争夺主导权，在90年代末期，国企下岗潮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乡镇企业引起的！”
“几十万，上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下岗工人，给当时的华夏带来了很大的阵痛！”
“但是高层没有取缔乡镇企业，而是遵循市场规律，对失去市场即将淘汰的国有企业进行改制！”
“那个时候有一个非常火的名词叫做：国退民进！”
“国退民进造成了很多国有资产的流失，但是也解放了生产力，给整个国家的经济增长加入了很大的活力！”
“但是到了本世纪初，对外开放政策引进了很多高品质的国外企业，对民营企业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高层在调查中发现，大部分民企犹如一盘散沙，根本没法组成有效的团队去国际上争夺市场！”
“这个时候反倒是国企充当了市场的急先锋，在国际上横冲直撞，杀出了一条血路！”
“于是这十多年，又有一个名词非常火热，那就是：国进民退！”
“90年代的乡镇企业也好，世纪之交的民营企业也好，现在的国企也好，他们都是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了合适的地方！才能取得辉煌的成就。”
“但是当潮水退去，谁没有留住底裤，一目了然！”
说到这里，许建昌停了下来，见黄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你悟到了什么？”
黄凯有些犹豫的回答：“书记，你的意思是，现在社会因为环境污染严重，所以环保是大势所趋，而我的反重力技术，可以做到零排放，是正当其时？”
许建富微笑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他继续说：“这些年你应该听说过很多公交公司发不出工资的新闻吧？”
黄凯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反重力公交投入运营，公交公司省了一大笔油费和电费，还会不会发不出工资？”
黄凯摇头！
“公交公司如果有盈利，司机和乘务员会不会下岗？政府是不是就不用再补贴？”
黄凯点头！
“这些年，由于房地产的衰退，政府本来就入不敷出，如果减少了对公交公司的补贴，是不是就等于变相减少了政府的债务？”
黄凯再次点头！
“政府的债务少了，那么，摊派和税收是不是就少了？罚款是不是也会变少？”
黄凯又一次点头，眼睛也越来越亮。
“至于石油和电力，根本不用你操心，在国家大战略转向环保的时候，他们早就在思考转向的问题。”
“与其担心他们，不如仔细的琢磨自己，反重力技术肯定会大有作为，这点你是技术持有人，相信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如何把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创造一家和麒麟公司一样的优秀名企，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年纪轻轻，不要考虑那么多，勇猛精进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你明白了吗？”
黄凯心情激荡，站起来大声的回答：“我明白了！”
许建昌再次露出了微笑，轻轻的说道：“明白了就去吧，放心大胆的去做，不要让我失望！”
“是！”
黄凯满怀激情而去！
看着大踏步离去的年轻人，许建昌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曾经的他，何尝不是如此？
但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匆匆忙忙的自己就步入了暮年。
昔日的激情已然不再，曾经的梦想也是昨日黄花。
要是老天再给个20年时间，那该多好啊。
他伸手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台边，看在远方奔腾的车流，陷入了沉思。
黄凯孤身一人回到了中大，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面见马国光。
马国光不在！他只好约见许建昌，本来不抱希望，却没想到大boss竟然同意了。
见面的地点就在许建昌的办公室，黄凯第一次来，心里有点紧张。
但是见到许建昌的笑容之后，他就莫名的安定下来，这也许就是大领导的亲和力吧。
“小黄，你随便坐吧！”
黄凯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道了谢。
许建昌主动打开话题：“听说你找老马有事要汇报，老马去开会了，你可以跟我说一说！”
原来是去开会去了，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大老板既然问起，那么跟他说也是一样。
之前，马国光曾经说过，反重力公交的事情有跟上面汇报过，相信大老板也是知情者。
于是黄凯把准备好的文件交给了许建昌。
“这是这段时间我在研究反重力公交车的时候统计的数据，根据数据分析，之前马校长给我的要求根本没有办法达到。”
徐建昌没有看数据报告，而是反问了一句：“老马是什么要求？”
黄凯早有准备，掏出了之前见面的时候遗留下来的草稿纸，上面还有马国光遗留下来的墨宝。
“能耗降低一半？”
原来如此！
许建昌想起了之前马国光汇报的事情，话里话外是说，没有能耗的公交车提前出现，会影响国计民生。
国计民生当然会影响，但是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辩证来看。
当时自己也是说压一压可以，但是不能一棍子打死。
现在看来，马国光没有做到位，而眼前这位年轻人也没有理解透彻。
许建昌思考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纸条，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小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黄凯心中诧异，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露出了洗耳恭听的神态。
许建昌没有在意这些，开始了他的诉说：
“华夏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国内乡镇企业蓬勃发展！那是我国乡镇企业的黄金十年！”
“你觉得乡镇企业的蓬勃发展是好事还是坏事？”
黄凯一愣，但是马上回答：“肯定是好事！”
许建昌对此没有评论，而是继续说道：“蓬勃发展的乡镇企业，生产了很多物美价廉的产品，但是因为没有出口配额，只能在国内销售，你知道产生了什么后果吗？”
这个问题很简单，黄凯脱口而出：“供大于求！”
“供大于求的结果，就是乡镇企业和国企争夺主导权，在90年代末期，国企下岗潮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乡镇企业引起的！”
“几十万，上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下岗工人，给当时的华夏带来了很大的阵痛！”
“但是高层没有取缔乡镇企业，而是遵循市场规律，对失去市场即将淘汰的国有企业进行改制！”
“那个时候有一个非常火的名词叫做：国退民进！”
“国退民进造成了很多国有资产的流失，但是也解放了生产力，给整个国家的经济增长加入了很大的活力！”
“但是到了本世纪初，对外开放政策引进了很多高品质的国外企业，对民营企业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高层在调查中发现，大部分民企犹如一盘散沙，根本没法组成有效的团队去国际上争夺市场！”
“这个时候反倒是国企充当了市场的急先锋，在国际上横冲直撞，杀出了一条血路！”
“于是这十多年，又有一个名词非常火热，那就是：国进民退！”
“90年代的乡镇企业也好，世纪之交的民营企业也好，现在的国企也好，他们都是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了合适的地方！才能取得辉煌的成就。”
“但是当潮水退去，谁没有留住底裤，一目了然！”
说到这里，许建昌停了下来，见黄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你悟到了什么？”
黄凯有些犹豫的回答：“书记，你的意思是，现在社会因为环境污染严重，所以环保是大势所趋，而我的反重力技术，可以做到零排放，是正当其时？”
许建富微笑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他继续说：“这些年你应该听说过很多公交公司发不出工资的新闻吧？”
黄凯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反重力公交投入运营，公交公司省了一大笔油费和电费，还会不会发不出工资？”
黄凯摇头！
“公交公司如果有盈利，司机和乘务员会不会下岗？政府是不是就不用再补贴？”
黄凯点头！
“这些年，由于房地产的衰退，政府本来就入不敷出，如果减少了对公交公司的补贴，是不是就等于变相减少了政府的债务？”
黄凯再次点头！
“政府的债务少了，那么，摊派和税收是不是就少了？罚款是不是也会变少？”
黄凯又一次点头，眼睛也越来越亮。
“至于石油和电力，根本不用你操心，在国家大战略转向环保的时候，他们早就在思考转向的问题。”
“与其担心他们，不如仔细的琢磨自己，反重力技术肯定会大有作为，这点你是技术持有人，相信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如何把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创造一家和麒麟公司一样的优秀名企，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年纪轻轻，不要考虑那么多，勇猛精进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你明白了吗？”
黄凯心情激荡，站起来大声的回答：“我明白了！”
许建昌再次露出了微笑，轻轻的说道：“明白了就去吧，放心大胆的去做，不要让我失望！”
“是！”
黄凯满怀激情而去！
看着大踏步离去的年轻人，许建昌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曾经的他，何尝不是如此？
但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匆匆忙忙的自己就步入了暮年。
昔日的激情已然不再，曾经的梦想也是昨日黄花。
要是老天再给个20年时间，那该多好啊。
他伸手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台边，看在远方奔腾的车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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