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章：如意村
片刻后，门又被推开，陈无恙端着一张盘子进屋。
盘子上有两碗热气腾腾的糯米粥，还有一碟咸菜。
杨玉婷也梳洗完毕，脸色如常。
两人喝粥后，离开了玄元观。
天依然在下雪，大门外白茫茫一片，地上没有任何昨夜任何痕迹，若非道院里支离破碎的尸体残骸，仿佛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有曾在过。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山间小道，向山下走去。
既然杨玉婷说，根据家丁观察，此处外表看起来就一个普通村子，不如就直接进入。
杨玉婷此时也换上一身淡蓝道袍。
女子出门，随身带了不少衣服。
傍晚时分，下了山，眼前就是那村子入口。
蜿蜒小道尽头，立着一个石雕门楼，上面写着“如意村”三个字，下面站着几个农户模样的村民。
见两人走近，一个村民迎上前来，问道：“两位道人从何而来？”
陈无恙抬手行了个道家礼：
“我二人是云游四方道人，暮色将至，想在贵村休息一晚，还请周全方便。”
村民上下打量二人一番，说道：“请二位在此稍等，俺去问问村长。”
村民说完转身离去，门楼下另外几个村民也不说话，只是不住打量着二人。
陈无恙转头看向周围，颇感意外的发现，这村子周围虽然也被大雪覆盖，天空下的雪，却小了许多，空气也非别处那么寒冷。
再看这门楼处，这几个村民，身上衣服厚实，面色红润，显然也是吃饱饭的，不似其他地方村民，衣衫褴褛，面如枯槁，徘徊于饿死边缘的模样。
这地方看起来很有趣。
如果是这样的天气，这地方雪停之后，甚至还能种庄稼！
这比他之前见过的许多村子环境，可是好太多。
简直就是一世外桃源。
片刻后，刚才那村民从村子中出来，对他们二人说道：“村长请二位真人进村。”
村民走在前面，带两人进村。
陈无恙观察村中景象，越看心中越是感到惊讶。
这座村子里，并没发现官府痕迹，更别说他一路追踪而来的青鴍那种怪鸟，如果那东西在这里，一定无法逃脱他的感知。
那怪鸟气息自从消失在这片村子后，他就再没感知到过。
本以为进了村，那怪鸟的气息就会出现，可依然没有丝毫察觉。
这座村庄处处显示出平凡祥和，就如灾前一样。
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之处。
走在他身边的杨玉婷对此倒是没有太大感慨，只是一副深人敌营的样子，小脸有些许紧张，紧挨在他身边。
一路几乎没见几人，村民径直将他们带到一处房舍内。
房间内有一张床铺、一张桌子、两把木凳。
再普通不过的村中民居。
“村长正在准备村中祭神，就不来见二位道人了。两位今晚就住在此处，一会儿自有人送饭。切记，天黑后，无论听到任何声音，不可离开房间。”
陈无恙问道：“敢问村子祭的哪里的神？”
村民：“当然是祭保佑我们如意村的神。多的就不能告诉外人了，请道长见谅。”
这村民说完便离去。
片刻之后，一个10岁左右的童子拎着一个篮子进入房间，童子将篮子放在桌上，也不说话，转身离去。
直到现在，杨玉婷才略微放松了些，小声地说：
“这村子会不会在祭邪教？我听家丁说，天灾之年，许多村子里都把最后希望寄托在邪教上。”
杨玉婷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可看这村子情况，似乎还未到那种程度。”
陈无恙笑笑，说道：
“休息一下，晚点出去查看便知。”
他揭开篮子盖子。
两盘晕菜，两盘素材，还有一壶酒。
这灾荒年间，竟可以用如此食物招待过路客人，这简直已经超过他见过的99%的村子了。
这是什么家庭条件！
这村子处处透着古怪。
他将篮子重新盖上，“虽然不能确定这食物有无问题，但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他从笥笈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摸出两个馒头，递给杨玉婷一个。
“今晚暂且用这个对付一餐。”
“谢谢仙师。”
杨玉婷低头轻笑，接过馒头，小小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起来。
陈无恙又从笥笈里取出一个葫芦，取下葫芦塞子。
一股馥郁酒香从葫芦里窜出，染满整个房子。
杨玉婷飞快地看了眼，小声说道：“这是吾家带来的“三碗不过岗”。”
陈无恙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陶醉表情，说道：“正是这酒。离开道馆之前，我将一坛没开封的酒启开，装了满满一葫芦。但不能喝多，一会还有重要事情。”
杨玉婷低头浅浅一笑，说道：
“无妨！小女子幼时，家父就抱我在他膝上，用筷子蘸酒给我吃。小女子从小酒量就不错，非那些阉竖可比。”
陈无恙从篮子里取出两个空碗，将酒倒入碗内，一碗放在女子面前，自己端起其中一碗，喝了一小口，初入口极绵，咽下才就感觉一丝火线沿着咽喉，往下流到腹内，然后涌现出一阵无可言说的香气。
“好酒！”他赞了一句。
杨玉婷双手捧起酒碗，凑到嘴边，小嘴抿住酒碗边缘，将酒水细细的吸吮入口，直将整碗酒一饮而尽，一脸满足表情，微张小嘴，吐出一口碧绿色酒气。
杨玉婷放下酒碗，低声说道：“小女子要向仙师认错请罪！仙师有任何怪罪，小女子心甘情愿认罚。”
陈无恙问道：“何事需要向我认错？”
杨玉婷：“小女子非杨涟杨大人之女，小女子实为杨家酒窖管家之女。”
陈无恙不以为意的样子，笑道：“难怪有如此酒量。”
杨玉婷又说道：
“杨大人只有一子，名之易，字元仲，大人下狱后，他日日在家中啼哭，却不做任何打算。
杨大人待家丁与仆人甚好，大家出于义愤，打算救大人。
早年，家父修道渡劫失败，险些丧命，为扬大人所救，家父就留在杨大人家中，与扬大人也亦仆亦友。
小女子年幼时，被杨大人收为义女，家丁们就称呼我为大小姐。”
难怪。
我就记得扬涟就一个儿子。
这家伙还在历史上留下“父忠於明、我忠於清，夫复何憾”这样的名言。
却从未听说，还有个女儿。
杨玉婷低声说道：
“小女子之前未曾告诉仙师实情，求仙师勿怪。”
陈无恙笑着摇头，轻松道：“称呼义女为大小姐，这也是应该的，所以不算是假话，不必为此感到歉意。”
杨玉婷低头沉默不语，房间里陷入一片奇怪的寂静之中。
仿佛醉意上涌，女子脸上浮现淡淡红晕，轻声道：
“仙师为杨家出头，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只能……”
陈无恙见女子秀丽小脸，满是坨红与羞涩，心中忽地一紧，仿佛有只小野兽忽然跳出，砰砰左右乱撞，不由默默地想：“只能什么？”
盘子上有两碗热气腾腾的糯米粥，还有一碟咸菜。
杨玉婷也梳洗完毕，脸色如常。
两人喝粥后，离开了玄元观。
天依然在下雪，大门外白茫茫一片，地上没有任何昨夜任何痕迹，若非道院里支离破碎的尸体残骸，仿佛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有曾在过。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山间小道，向山下走去。
既然杨玉婷说，根据家丁观察，此处外表看起来就一个普通村子，不如就直接进入。
杨玉婷此时也换上一身淡蓝道袍。
女子出门，随身带了不少衣服。
傍晚时分，下了山，眼前就是那村子入口。
蜿蜒小道尽头，立着一个石雕门楼，上面写着“如意村”三个字，下面站着几个农户模样的村民。
见两人走近，一个村民迎上前来，问道：“两位道人从何而来？”
陈无恙抬手行了个道家礼：
“我二人是云游四方道人，暮色将至，想在贵村休息一晚，还请周全方便。”
村民上下打量二人一番，说道：“请二位在此稍等，俺去问问村长。”
村民说完转身离去，门楼下另外几个村民也不说话，只是不住打量着二人。
陈无恙转头看向周围，颇感意外的发现，这村子周围虽然也被大雪覆盖，天空下的雪，却小了许多，空气也非别处那么寒冷。
再看这门楼处，这几个村民，身上衣服厚实，面色红润，显然也是吃饱饭的，不似其他地方村民，衣衫褴褛，面如枯槁，徘徊于饿死边缘的模样。
这地方看起来很有趣。
如果是这样的天气，这地方雪停之后，甚至还能种庄稼！
这比他之前见过的许多村子环境，可是好太多。
简直就是一世外桃源。
片刻后，刚才那村民从村子中出来，对他们二人说道：“村长请二位真人进村。”
村民走在前面，带两人进村。
陈无恙观察村中景象，越看心中越是感到惊讶。
这座村子里，并没发现官府痕迹，更别说他一路追踪而来的青鴍那种怪鸟，如果那东西在这里，一定无法逃脱他的感知。
那怪鸟气息自从消失在这片村子后，他就再没感知到过。
本以为进了村，那怪鸟的气息就会出现，可依然没有丝毫察觉。
这座村庄处处显示出平凡祥和，就如灾前一样。
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之处。
走在他身边的杨玉婷对此倒是没有太大感慨，只是一副深人敌营的样子，小脸有些许紧张，紧挨在他身边。
一路几乎没见几人，村民径直将他们带到一处房舍内。
房间内有一张床铺、一张桌子、两把木凳。
再普通不过的村中民居。
“村长正在准备村中祭神，就不来见二位道人了。两位今晚就住在此处，一会儿自有人送饭。切记，天黑后，无论听到任何声音，不可离开房间。”
陈无恙问道：“敢问村子祭的哪里的神？”
村民：“当然是祭保佑我们如意村的神。多的就不能告诉外人了，请道长见谅。”
这村民说完便离去。
片刻之后，一个10岁左右的童子拎着一个篮子进入房间，童子将篮子放在桌上，也不说话，转身离去。
直到现在，杨玉婷才略微放松了些，小声地说：
“这村子会不会在祭邪教？我听家丁说，天灾之年，许多村子里都把最后希望寄托在邪教上。”
杨玉婷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可看这村子情况，似乎还未到那种程度。”
陈无恙笑笑，说道：
“休息一下，晚点出去查看便知。”
他揭开篮子盖子。
两盘晕菜，两盘素材，还有一壶酒。
这灾荒年间，竟可以用如此食物招待过路客人，这简直已经超过他见过的99%的村子了。
这是什么家庭条件！
这村子处处透着古怪。
他将篮子重新盖上，“虽然不能确定这食物有无问题，但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他从笥笈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摸出两个馒头，递给杨玉婷一个。
“今晚暂且用这个对付一餐。”
“谢谢仙师。”
杨玉婷低头轻笑，接过馒头，小小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起来。
陈无恙又从笥笈里取出一个葫芦，取下葫芦塞子。
一股馥郁酒香从葫芦里窜出，染满整个房子。
杨玉婷飞快地看了眼，小声说道：“这是吾家带来的“三碗不过岗”。”
陈无恙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陶醉表情，说道：“正是这酒。离开道馆之前，我将一坛没开封的酒启开，装了满满一葫芦。但不能喝多，一会还有重要事情。”
杨玉婷低头浅浅一笑，说道：
“无妨！小女子幼时，家父就抱我在他膝上，用筷子蘸酒给我吃。小女子从小酒量就不错，非那些阉竖可比。”
陈无恙从篮子里取出两个空碗，将酒倒入碗内，一碗放在女子面前，自己端起其中一碗，喝了一小口，初入口极绵，咽下才就感觉一丝火线沿着咽喉，往下流到腹内，然后涌现出一阵无可言说的香气。
“好酒！”他赞了一句。
杨玉婷双手捧起酒碗，凑到嘴边，小嘴抿住酒碗边缘，将酒水细细的吸吮入口，直将整碗酒一饮而尽，一脸满足表情，微张小嘴，吐出一口碧绿色酒气。
杨玉婷放下酒碗，低声说道：“小女子要向仙师认错请罪！仙师有任何怪罪，小女子心甘情愿认罚。”
陈无恙问道：“何事需要向我认错？”
杨玉婷：“小女子非杨涟杨大人之女，小女子实为杨家酒窖管家之女。”
陈无恙不以为意的样子，笑道：“难怪有如此酒量。”
杨玉婷又说道：
“杨大人只有一子，名之易，字元仲，大人下狱后，他日日在家中啼哭，却不做任何打算。
杨大人待家丁与仆人甚好，大家出于义愤，打算救大人。
早年，家父修道渡劫失败，险些丧命，为扬大人所救，家父就留在杨大人家中，与扬大人也亦仆亦友。
小女子年幼时，被杨大人收为义女，家丁们就称呼我为大小姐。”
难怪。
我就记得扬涟就一个儿子。
这家伙还在历史上留下“父忠於明、我忠於清，夫复何憾”这样的名言。
却从未听说，还有个女儿。
杨玉婷低声说道：
“小女子之前未曾告诉仙师实情，求仙师勿怪。”
陈无恙笑着摇头，轻松道：“称呼义女为大小姐，这也是应该的，所以不算是假话，不必为此感到歉意。”
杨玉婷低头沉默不语，房间里陷入一片奇怪的寂静之中。
仿佛醉意上涌，女子脸上浮现淡淡红晕，轻声道：
“仙师为杨家出头，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只能……”
陈无恙见女子秀丽小脸，满是坨红与羞涩，心中忽地一紧，仿佛有只小野兽忽然跳出，砰砰左右乱撞，不由默默地想：“只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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