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善恶皆邻
死去蛊虫的触须仍在颤抖，幽黑虫壳正是说明了...鬼山就在姜珊珊身旁，俏脸苍白，直到此时她才察觉，那柔软触感并非来自被褥，而是...还要更下面的东西。下意识望向秦泊淮，可他却浑然没有看向这边的意思，只是不停翻找着什么。
和阴邪之间只隔着被子，这般经历姜珊珊还是第一次，听旁人讲还不觉得，如今她才体会到这东西的恐怖。四肢隐隐有些发麻，起伏感却愈发明显，耳旁似乎听到若有若无咕噜声，她心神微动，鬼山...在睡觉？
宜人柔软俨然已成了梦魇，姜珊珊蓦然想起初见鬼山时的场景...各种器官堆叠成山，戴眼镜的黑胖男子被吸在肉堆里。妩媚妖精强稳心神，金铜蛊面就在身下，只需戴上便可唤出裙内蛊虫，感受到了腰后硬物，她暗松口气，悄然朝那儿探去。鬼山咕噜声微促，吓得她心跳漏了几拍，停下手里动作，视线再次落到秦泊淮身上。
“秦泊淮...”
姜珊珊声若蚊蝇，生怕惊扰了身下阴邪，那双美艳狐眼直勾勾的盯着青年。只需他看自己一眼，只需他发现异常，只需他争取点时间，自己便可唤出蛊虫，便可平安无事...脑子里胡思乱想，姜姗姗眼睛已然酸痛，又怕错过秦泊淮的目光，只好强忍着不去眨动。
“秦泊淮...”
声音大了些许，视野被泪水模糊，姜珊珊急的快要哭出声来。那人却好似在行李里发现了新奇玩意，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姜姗姗心中暗骂，早知道不能指望他，却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重新试着朝腰间探去，身下邪物的呼吸蓦然停滞，吓得她又一次停下手中动作。
蛊面她是不敢再碰了，眼下能指望的除了秦泊淮，便只剩袖口里藏着的那几只无用蛊虫，闻色豸死了，就只剩下痴情蛊，且不说姜珊珊愿不愿意和阴邪来场旷世之恋，单说蛊虫在鬼山众多心脏中如何抉择都是个问题。
姜珊珊越想越急躁，瞪向秦泊淮，这人明明色心十足，真需要他时又装起君子了。银牙暗咬，姜姗姗越想越觉得委屈，让汉子骗出大山，蛇蛊没寻着却当起了狱卒，犯人还不省心…
灵光陡然闪过，姜姗姗怔怔的盯着秦泊淮，素手悄然在袖口摸索，成功摸到那截细长竹虫，她神色骤喜，也不迟疑，忙朝虫头掐去，可一时心急她却忘了控制力道，紫节竹虫在手中发出尖锐促鸣。
姜珊珊陡然慌神，在摸时才惊觉蛊虫虫头已被捏扁，鸣叫声逐渐微弱，妩媚妖精俏脸惨白，却不是心疼竹虫，而是鬼山的咕噜声已连同虫鸣一同消失，自然不会以为阴邪再次睡去，姜珊珊发疯般朝手里蛊虫捏去，虫体被她一截截的捏扁，姜珊珊全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望向秦泊淮的狐眼中满是希冀。
秦泊淮的身影僵了一瞬，抬首疑惑的望向妖精。见他终于看向自己，姜珊珊泪流满面，重复着做着口形。
“救我...鬼山...”
青年神色晦暗，沉默了半晌，默然低头合上箱子走到门口。蓦然回首，眼底满是平静，同样嘴唇翕动。姜珊珊神色一滞，大抵是读懂了他的唇形，妖精的妩媚狐眼失去光彩。
“再见。”
门被轻轻关上，塑料滚轮在楼梯间的声音轰隆作响，姜珊珊惨然一笑，合上眼睛。
耳旁咕噜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几丝轻笑，邪物缓声开口，喑哑声如吐自猫喉，饱含恶意。
“他对我也这样...”
姜珊珊身体骤然绷紧，美目惊疑不定。
阴邪沉默半晌，缓慢掀开被子露出躯体。那臃肿身形上包裹着层层猫皮，庞杂的肢体随着它的动作刺出皮囊，俨然是座人猫组成的血肉工厂，不，分明是臃肿身躯外又裹了一层猫山，无数爪子尾巴如同蜡烛一般插在身上，闪着莹绿光泽的猫眼被嵌在各种匪夷所思的位置，如同皮草上的宝石。一只黑白纹路的猫爪横在腰间，托举着方框眼镜，裂纹镜片后的面容...正是王坤。
姜珊珊眸底惊骇，素手轻挪朝腰后探去，骤然间剧痛袭来，妖精惨叫着缩回手，掌背上赫然挂着一只狸猫，尖利兽牙深入皮肉，低沉呜咽。
“你也和他一样，不实诚。”王坤眸光沉静，似乎并未将妖精动作放在心上，身躯蠕动间肉体残肢翻涌，将姜珊珊的四肢锁在其中。金属面具掉落，王坤目光微闪，惨白手臂自躯体中伸出，抓起面具把玩。
“靠它你才能玩那些虫子？”王坤喑哑发笑，束缚姜姗姗的肢体更为用力，听着她吃痛惨呼，王坤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力道再沉，妖精美艳脸庞随之扭曲，阴邪镜片后的浑黄眼中尽是满足。
与其让这邪物变着法的折磨，倒不如...车裂般的痛苦让姜珊珊面容狰狞，眼底却在微微闪烁。
“你现在这鬼样子，连人道都不行了吧？”打量着眼前乱七八糟的身体，妖精红唇微勾。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王坤面色僵硬，姜珊珊骤然发笑，笑的泪水滑出眼角。
王坤愤懑说道：“那小子不还是一样，都和这东西扯在一块儿，我就不信他还能...”
“他还真能，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他回家。”姜珊珊笑容妩媚，面颊酡红如醺酒，柔语痴痴如诉情意绵绵。
见姜珊珊这幅模样，王坤神情冰冷，惨白肢体更是将她扯紧几分，美艳妖精浑然不觉，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王坤沉默半晌，力道骤减，嘶哑笑道：“那不也是自己逃了？还真以为他没发现我？”
狐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姜珊珊继续嘴硬道：“连我都没发现更别提他了，肯定以为我睡着才走的。”
“别骗自己了，我们看黑气就像白纸黑字。”王坤笑的得意，姜珊珊的沉默让他尤为满足。
良久，见姜珊珊不再言语，王坤顿感无趣，蠕动着朝她压去，喑哑声中满是恶意：“从你们进楼我就发现了，那小子的黑气多的藏不住，可我不一样，我有脑子，我知道吃这些畜生把黑气藏住，本以为就这样瞒过去了，可他偏偏又来了，还把你送进我嘴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在示好，他在用你送礼，他能弄死我，可还是把你送我了，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不值得，你相好觉得你一文不值。”
姜珊珊眼神空洞，木然道：“还废什么话，你要吃就吃。”
“吃了你万一他再回来，我不又像上一次样，任他拿捏？”王坤眼中满是狡黠，继续道：“还有你衣服里的虫子，真当我好骗？”
最后一丝希望落空，姜珊珊眼底再无光彩。
“被我带走，我会看着你，直到这些虫子和你一起死去，再和我融为一体，这就是你的命。神明都站在我这边，唿疾破产，婆娘带着孩子离开，这些都是祂们对我的磨炼，都是为了让我把这东西弄出来，那老不死的偏偏那晚进去，这就是神的旨意，她的哀嚎就是神的赞歌，亏我还吓了一宿，却不知道...成神之路，就在其中。”王坤声情并茂，无数手臂张开舒展，宛如邪花绽放。
看着王坤嘴角张合，姜珊珊却没细听，只记着开头的几句。被带走，被看着，直到死去...如此想来，惦记着摘蛇蛊的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红唇微勾，姜珊珊心中竟有些释怀。
见她发笑，王坤神色微愠，却缓声道：“你会相信的...等我们合为一体，你将亲眼见我成神，我不怪你...愚昧的羔羊。”
无数肢体朝姜珊珊抱去，如花瓣闭合。王坤眼中满是慈爱，伸出黝黑胖手抚摸着姜珊珊头颅，见她不停流泪，阴邪更是从容，短粗手指将泪珠拭下，蓦然发觉妖精眼底满是笑意，王坤心中一惊，回头看去。
顶着满头乱发的青年倚在门口，目光平静，见它望来，轻声道：“愚昧的儿子，怎么和你妈说话呢？”
见他从胸口衣服里取出经书不断的嘀咕，王坤愣了半晌，从身体中掏出同样一本，嘴角裂起，喑哑笑道：“这东西对我没用。”
青年叹了口气，道：“本来也没指望它，但不念那混小子就不出来。”
糟乱头发蓦然雪白，青年眸光血红，盯着王坤笑容狠戾：“老东西，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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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门口，一位身穿青蓝袍子的束发少年站在粗犷汉子身旁，疑惑道：“他看见我们了？”
赵局眸光暗沉，盯着单元门中消失的青年，酣笑道：“看没看见都一样，能回头就行。”
束发少年踢开脚边石子，白净面庞隐隐不悦：“他把姜善信丢下，现在你又不趁机敲打，日后他若再这样，你该如何？你就指靠这种人除魔？”
赵局沉默半晌，缓声道：“富贵，这世间的颜色也不只有黑白之分，大多时候都是一道精致的灰...”
和阴邪之间只隔着被子，这般经历姜珊珊还是第一次，听旁人讲还不觉得，如今她才体会到这东西的恐怖。四肢隐隐有些发麻，起伏感却愈发明显，耳旁似乎听到若有若无咕噜声，她心神微动，鬼山...在睡觉？
宜人柔软俨然已成了梦魇，姜珊珊蓦然想起初见鬼山时的场景...各种器官堆叠成山，戴眼镜的黑胖男子被吸在肉堆里。妩媚妖精强稳心神，金铜蛊面就在身下，只需戴上便可唤出裙内蛊虫，感受到了腰后硬物，她暗松口气，悄然朝那儿探去。鬼山咕噜声微促，吓得她心跳漏了几拍，停下手里动作，视线再次落到秦泊淮身上。
“秦泊淮...”
姜珊珊声若蚊蝇，生怕惊扰了身下阴邪，那双美艳狐眼直勾勾的盯着青年。只需他看自己一眼，只需他发现异常，只需他争取点时间，自己便可唤出蛊虫，便可平安无事...脑子里胡思乱想，姜姗姗眼睛已然酸痛，又怕错过秦泊淮的目光，只好强忍着不去眨动。
“秦泊淮...”
声音大了些许，视野被泪水模糊，姜珊珊急的快要哭出声来。那人却好似在行李里发现了新奇玩意，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姜姗姗心中暗骂，早知道不能指望他，却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重新试着朝腰间探去，身下邪物的呼吸蓦然停滞，吓得她又一次停下手中动作。
蛊面她是不敢再碰了，眼下能指望的除了秦泊淮，便只剩袖口里藏着的那几只无用蛊虫，闻色豸死了，就只剩下痴情蛊，且不说姜珊珊愿不愿意和阴邪来场旷世之恋，单说蛊虫在鬼山众多心脏中如何抉择都是个问题。
姜珊珊越想越急躁，瞪向秦泊淮，这人明明色心十足，真需要他时又装起君子了。银牙暗咬，姜姗姗越想越觉得委屈，让汉子骗出大山，蛇蛊没寻着却当起了狱卒，犯人还不省心…
灵光陡然闪过，姜姗姗怔怔的盯着秦泊淮，素手悄然在袖口摸索，成功摸到那截细长竹虫，她神色骤喜，也不迟疑，忙朝虫头掐去，可一时心急她却忘了控制力道，紫节竹虫在手中发出尖锐促鸣。
姜珊珊陡然慌神，在摸时才惊觉蛊虫虫头已被捏扁，鸣叫声逐渐微弱，妩媚妖精俏脸惨白，却不是心疼竹虫，而是鬼山的咕噜声已连同虫鸣一同消失，自然不会以为阴邪再次睡去，姜珊珊发疯般朝手里蛊虫捏去，虫体被她一截截的捏扁，姜珊珊全然不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望向秦泊淮的狐眼中满是希冀。
秦泊淮的身影僵了一瞬，抬首疑惑的望向妖精。见他终于看向自己，姜珊珊泪流满面，重复着做着口形。
“救我...鬼山...”
青年神色晦暗，沉默了半晌，默然低头合上箱子走到门口。蓦然回首，眼底满是平静，同样嘴唇翕动。姜珊珊神色一滞，大抵是读懂了他的唇形，妖精的妩媚狐眼失去光彩。
“再见。”
门被轻轻关上，塑料滚轮在楼梯间的声音轰隆作响，姜珊珊惨然一笑，合上眼睛。
耳旁咕噜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几丝轻笑，邪物缓声开口，喑哑声如吐自猫喉，饱含恶意。
“他对我也这样...”
姜珊珊身体骤然绷紧，美目惊疑不定。
阴邪沉默半晌，缓慢掀开被子露出躯体。那臃肿身形上包裹着层层猫皮，庞杂的肢体随着它的动作刺出皮囊，俨然是座人猫组成的血肉工厂，不，分明是臃肿身躯外又裹了一层猫山，无数爪子尾巴如同蜡烛一般插在身上，闪着莹绿光泽的猫眼被嵌在各种匪夷所思的位置，如同皮草上的宝石。一只黑白纹路的猫爪横在腰间，托举着方框眼镜，裂纹镜片后的面容...正是王坤。
姜珊珊眸底惊骇，素手轻挪朝腰后探去，骤然间剧痛袭来，妖精惨叫着缩回手，掌背上赫然挂着一只狸猫，尖利兽牙深入皮肉，低沉呜咽。
“你也和他一样，不实诚。”王坤眸光沉静，似乎并未将妖精动作放在心上，身躯蠕动间肉体残肢翻涌，将姜珊珊的四肢锁在其中。金属面具掉落，王坤目光微闪，惨白手臂自躯体中伸出，抓起面具把玩。
“靠它你才能玩那些虫子？”王坤喑哑发笑，束缚姜姗姗的肢体更为用力，听着她吃痛惨呼，王坤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力道再沉，妖精美艳脸庞随之扭曲，阴邪镜片后的浑黄眼中尽是满足。
与其让这邪物变着法的折磨，倒不如...车裂般的痛苦让姜珊珊面容狰狞，眼底却在微微闪烁。
“你现在这鬼样子，连人道都不行了吧？”打量着眼前乱七八糟的身体，妖精红唇微勾。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王坤面色僵硬，姜珊珊骤然发笑，笑的泪水滑出眼角。
王坤愤懑说道：“那小子不还是一样，都和这东西扯在一块儿，我就不信他还能...”
“他还真能，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他回家。”姜珊珊笑容妩媚，面颊酡红如醺酒，柔语痴痴如诉情意绵绵。
见姜珊珊这幅模样，王坤神情冰冷，惨白肢体更是将她扯紧几分，美艳妖精浑然不觉，似乎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王坤沉默半晌，力道骤减，嘶哑笑道：“那不也是自己逃了？还真以为他没发现我？”
狐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姜珊珊继续嘴硬道：“连我都没发现更别提他了，肯定以为我睡着才走的。”
“别骗自己了，我们看黑气就像白纸黑字。”王坤笑的得意，姜珊珊的沉默让他尤为满足。
良久，见姜珊珊不再言语，王坤顿感无趣，蠕动着朝她压去，喑哑声中满是恶意：“从你们进楼我就发现了，那小子的黑气多的藏不住，可我不一样，我有脑子，我知道吃这些畜生把黑气藏住，本以为就这样瞒过去了，可他偏偏又来了，还把你送进我嘴里，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在示好，他在用你送礼，他能弄死我，可还是把你送我了，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不值得，你相好觉得你一文不值。”
姜珊珊眼神空洞，木然道：“还废什么话，你要吃就吃。”
“吃了你万一他再回来，我不又像上一次样，任他拿捏？”王坤眼中满是狡黠，继续道：“还有你衣服里的虫子，真当我好骗？”
最后一丝希望落空，姜珊珊眼底再无光彩。
“被我带走，我会看着你，直到这些虫子和你一起死去，再和我融为一体，这就是你的命。神明都站在我这边，唿疾破产，婆娘带着孩子离开，这些都是祂们对我的磨炼，都是为了让我把这东西弄出来，那老不死的偏偏那晚进去，这就是神的旨意，她的哀嚎就是神的赞歌，亏我还吓了一宿，却不知道...成神之路，就在其中。”王坤声情并茂，无数手臂张开舒展，宛如邪花绽放。
看着王坤嘴角张合，姜珊珊却没细听，只记着开头的几句。被带走，被看着，直到死去...如此想来，惦记着摘蛇蛊的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红唇微勾，姜珊珊心中竟有些释怀。
见她发笑，王坤神色微愠，却缓声道：“你会相信的...等我们合为一体，你将亲眼见我成神，我不怪你...愚昧的羔羊。”
无数肢体朝姜珊珊抱去，如花瓣闭合。王坤眼中满是慈爱，伸出黝黑胖手抚摸着姜珊珊头颅，见她不停流泪，阴邪更是从容，短粗手指将泪珠拭下，蓦然发觉妖精眼底满是笑意，王坤心中一惊，回头看去。
顶着满头乱发的青年倚在门口，目光平静，见它望来，轻声道：“愚昧的儿子，怎么和你妈说话呢？”
见他从胸口衣服里取出经书不断的嘀咕，王坤愣了半晌，从身体中掏出同样一本，嘴角裂起，喑哑笑道：“这东西对我没用。”
青年叹了口气，道：“本来也没指望它，但不念那混小子就不出来。”
糟乱头发蓦然雪白，青年眸光血红，盯着王坤笑容狠戾：“老东西，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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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门口，一位身穿青蓝袍子的束发少年站在粗犷汉子身旁，疑惑道：“他看见我们了？”
赵局眸光暗沉，盯着单元门中消失的青年，酣笑道：“看没看见都一样，能回头就行。”
束发少年踢开脚边石子，白净面庞隐隐不悦：“他把姜善信丢下，现在你又不趁机敲打，日后他若再这样，你该如何？你就指靠这种人除魔？”
赵局沉默半晌，缓声道：“富贵，这世间的颜色也不只有黑白之分，大多时候都是一道精致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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