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堂哥娶妻 非比寻常

    堂哥二十好几了还没有找到老婆，他送了那么多情书，却没有一封是自己的。

    堂哥是在送信过程中认识嫂子的，而且非常讽刺的是，他给嫂子送的都是情书，但不是自己写的。

    嫂子叫程淑艳，人像她的名字一样艳丽，高挑的个儿，苗条的身材，皮肤水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给她瞟一眼人都会心动。程淑艳是上堂镇人，跟下堂镇隔着几条街。

    据说堂哥刚刚接过送信这活时，写给程淑艳的信特别多，不过不是同一个人的，有时候一天能达十好几封。看笔迹都是男生，有几个的字还写得蛮不错。

    后来那些不同“作者”的书信渐渐地就少了，就剩下一个不再间断。

    那一阵子程淑艳每天都等候堂哥，当然不是等他本人，而是等他手上的信。

    “程淑艳……”堂哥叫程淑艳时脸总是红的，不管叫了多少次，没有一次能逃过脸红。

    程淑艳一见到堂哥就兴奋起来：“有我的信吗？”她跟堂哥说话从来不带名字，直接问话的。

    “有……”堂哥把手里的信递给程淑艳，倒像那信是他写的，满心欢喜。

    程淑艳整颗心便扑到信上了，取了信说声“谢谢”便急急地回屋。

    当然，程淑艳也不只是收信，一般情况下，她在等候堂哥时，手里也拿着信。

    程淑艳的字很秀气，一笔一划写得甚是端正。堂哥看着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莫名其妙的心里会有些疼。堂哥第一次看到程淑艳寄出去的信就记住了收信人的姓名和地址：卫东青，寿宁人。

    送了一阵子情书后，程淑艳突然不在门口等候堂哥了，堂哥手里也没有了程淑艳的信。这样过后几天，堂哥才知道，卫东青直接把人送过来了。再过了几天，便又是程淑艳直接把人送过去了。

    书信来往停了一个月后，又开始流动起来，只是，这流动起来之后的书信来往不像之前那么频繁了，堂哥看到的程淑艳的表情也都在变化，而不似先前的一律是喜悦的了。刚开始还是喜悦，接着就是失望，再后来就变成了痛苦。有好几次，堂哥再给程淑艳信，她脸上都有泪痕，眼睛也是红肿的，再看她给卫东青的信，字迹也不那么清秀了，有些潦草，还有被泪水浸湿过的痕迹。

    再后来，索性不来书信了，程淑艳也不在门口等信了。堂哥有些怅然若失，每天到了程淑艳家附近，他总要偷偷去看几眼程淑艳家是否有人。

    听大人说堂哥送了半年多信后就把堂嫂娶回家了，不过，结婚的那天，我看到的堂嫂可没有人们嘴里说的漂亮，主要原因是她的长的浑圆，不似人们说的苗条。懂事之后的我回忆起那天的事才恍然明白：堂嫂是在结婚前就有了孩子！不过，在当时，没有人工流产这种先例，除非是自然掉了。再想想就明白了，大概堂嫂肚子里的娃儿是那个卫东青的，只是，卫东青去了哪里？中间发生了些什么故事便不得而知。至于卫东青这个名字我也是从他们时不时的吵架里听出来的，堂哥家与我家就一壁之隔，他们家发生了什么通常能通过这一壁传送过来。

    堂哥的老婆嫁过来那天，听说哭得很厉害。所以我所见到的堂嫂的第一眼除了身材不似传说中的漂亮，连眼睛也不是，她双眼红肿，哪似传说中会勾人的动人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