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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偏见

    这一夜令许多人都昼夜未眠,直到第二日卯时。林承允便被传召到了养心殿,

    “儿臣参见父皇”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个打千礼。抬眸望向坐在龙椅上的皇上,

    “平身吧。承允昨日为父想了一夜若你真的心悦他我也不便阻拦,可你不能将他纳入东宫这是为父能做到最大的宽容了……”

    恒隆的这番话让他有些气愤。可终究是忍了下来,语气坚定:

    “父皇的意思是让她当外室?儿臣做不到,这是对她的一种侮辱。更何况我与她还是未知数,若真有一日她愿意嫁给我。儿臣定当只娶她一人……”

    恒隆拍案而起:“可他进宫是对皇家与朕来说是一种侮辱!”

    “儿臣今日并不想同父皇讨论这事……”他气愤的将身子转到了一旁。不去看此刻愤怒无比的父皇,

    他知道偏见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东西。它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让人不会自主思考。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远,若此刻他在去与父皇犟。是会让父皇觉得闻溪更加不好

    终有一日他要让父皇知道闻溪到底有多好……

    “父皇若没事儿臣便先退下了”他行了礼便要往外走,

    恒隆:“今日并非是此事唤你来此的。你姑母病重朕近日政务繁忙,五日后你便启程代替朕去姑苏探望一番”

    “儿臣遵命!”他一想到远在姑苏的姑母心中便一阵酸楚,姑母夫死子丧不管父皇怎么派人去请都不愿回京中。只愿独守候府,更加不愿再见任何人……

    “明日朕便会将那女子放出去,省得你们一个个的都来打扰朕。都因为你的心上人害的朕昨日一夜未眠”恒隆埋怨道,

    他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父皇你失眠跟她有什么关系,别以为儿臣不知你是因为母后昨夜将你拒之门外……”

    还没等他说完,恒隆便抄起书案上的一本书扔在了他身上。

    “你这小子,快出去吧。每次一看到你朕的头就疼……”

    “明明是你找儿臣来的……”

    当他瞥见父皇又要抄起书砸他,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连忙跑出门外,只听见书本掉落在地上,他不经得意的笑了。

    “我也要去!阿爹阿娘凭什么只让大兄去外祖父家中,溪儿也要去我也想外祖母她们了”

    池夏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去姑苏的路程遥远。你身为女儿家身子受不了如此奔波的”

    “阿娘我能!我的身子骨很强健的”

    楚临风忍不住笑了出来,却被池夏一记眼刀给吓了回去。

    “溪儿姑苏那边近日贼寇颇多,母亲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她语重心长的模样让闻溪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悻悻的离开,

    楚临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就这么走了?不是溪儿的性子呀”

    “近日看着点溪儿,别让她偷摸跟着去”她才不会相信自家女儿能乖乖呆在家中,虽然也想让她跟着去溜达。可姑苏近日不如都城那般安全,她始终还是不放心。

    回到闺房的闻溪连忙将屋内的细软收拾了出来,放在了榻衣柜最深处。

    “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有银子我何愁无路可走……”她得意的笑了出来,毕竟她还是很富有的。更何况自己可是有阿允给的暗卫安全这方面更不用担心了,

    “小姐。有太子的信件是否查看……”门外传来寒舟的声音。他打开们便看见了寒舟手持信件站在门口,

    “多谢。”她将信件接了过来。连忙拆开看,

    她看到阿允的信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明日安宁便会被大理寺放出来,可当她看到第二页信件时。天助我也这几个字仿佛在她眼前飘荡起来,

    闻溪难掩激动心想:阿允五日后出发姑苏那边,也就意味着她可以跟着他走。这样既省下一笔花销,又安全……

    可明说阿允一定不会带上自己的,她又该怎么样才能偷摸跟上去呢?

    “寒舟快进来我问你一些事情”

    门外的寒舟却毫无动静,她不禁感到好奇打开门一看。寒舟笔直的站立在门口,

    “在门口怎么不回话呀。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寒舟:“楚小姐属下是男子不可进入您的闺房。若是有事你喊我即可”

    闻溪看着一板一眼的寒舟不经笑了出来,

    “寒舟你能给我拿一件你们东宫侍卫的衣裳吗?”

    寒舟神情怪异的看着她,闻溪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是什么变态。我是有用处的,”

    “楚小姐不必对属下解释。太子吩咐了只要是楚小姐你的要求寒舟必须照做,所以衣裳给你拿最小码可以吗?”

    闻溪:“辛苦了!”

    寒舟:“应该的”

    安静了片刻,寒舟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闻溪则是站在他旁边望着他,

    “出发吧寒舟!”

    “楚小姐我需要等下一个换我岗位的人来我才可以离开……”

    闻溪不解:“可是你刚刚不还说我的要求你必须照做吗?”

    他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笑容,眼神也有些闪烁。

    “你别忘记了给我取”闻溪只是笑了笑,便进了屋内。

    傍晚,林承允久久不能寐。他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上那一弯明月,心中感概万千。

    一想到父皇中午那番言论他便感到不理解,父皇尚且都知道立母妃为正妻。为何到了他这里只能养在东宫外,甚至一个侧妃都不是。

    明明父皇他只需要接受自己喜欢她的事实就行……

    他五日后便要起身前往姑苏,也不知何时才会归家。想到可能要一月不见闻溪他更加难受了,

    “檀墨给我拿酒过来!”

    他睡意朦胧的半睁着眼进了屋子。打着哈欠:

    “殿下你这半夜三更的要什么酒呀?”

    “什么酒都行”

    檀墨:“殿下现在这个时辰杜大人估计在饮酒,你去找他吧你俩也有个伴”

    他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檀墨,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檀墨:“太好了,我可以好好睡一宿了”

    在门口的他听到檀墨的话,顿感无语。抬脚便往杜鹤鸣住处走去,

    两人的住处离得并不远。很快便走到了,他看见屋子里烛火通明。便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便是杜鹤鸣坐在桌子前独自酌饮。满屋飘散着酒香,让人未饮先醉。

    “你怎么来了?”

    他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扔在了一旁,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

    “来向你讨一杯酒喝”

    杜鹤鸣一听这话连忙将酒壶揽在了自己胸前。

    “去别处讨酒喝……嗝身为太子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喝什么酒”

    “你还说我呢,你一个值夜太医怎么还喝酒呢?就不怕晚上那个妃子传唤你?”

    杜鹤鸣沉吟片刻:“我怕呀!但是这漫漫长夜,不饮酒如何度过呢?”

    “下次去我东宫喝,省得满身酒气去诊治再被罚俸禄”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还不是那个贵嫔,装做怀有身孕被我这个刚正不阿之人拆穿后她心有不甘……”

    “行了,你别喝了这满屋子酒气你到底喝了多少呀?”

    他嘿嘿一笑,用手指了指身后那一堆酒壶:“就亿点点”

    承允一愣,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这叫做一点点?别喝了整日这么饮酒你是想喝死呀”

    “喝死才好呢,这样我就能下去陪她了。省的她自己一人在黄泉路孤单……”

    他一把将杜鹤鸣手中的酒夺了下来,气愤的说道:

    “死,那么容易吗?你不去好好研究思烟因何去世的。却在这里说着丧气话!你对得起她吗”

    “你知道吗?今日我才知道自己明明能救活她的!明明能救活的!你说我不应该去死吗?”此刻他的心如刀绞,那种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达。

    他试图用手挡住脸,却发现泪水已经沾湿了手心。他低垂着头身子一颤一颤的,周围的一切此时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的哭泣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

    林承允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安慰。索性只是静静的等着他发泄完自己的情绪,

    “思烟若是知道定会怨恨我。若非是我的无能她又岂会命丧黄泉”

    “她不会恨你的,思烟怨你也只会怨你作践自己。她若是在世一定会狠狠抽你一个耳光的”

    “真的嘛?”

    “假的!”

    两人相视一笑,他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又让你见笑了,看到我这副模样”

    林承允平平的说:“我都习惯了,虽然你哭起来挺丑的”

    他瞪了一眼承允,撇了撇嘴:“比你强和人家女孩子吵架后就来我这里耍酒疯。上蹿下跳的,第二天就有宫人传出我这里闹鬼了”

    林承允:“…………”

    “怎么不说话了?是天生不爱说话吗?”

    林承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