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周家
昏暗的房间内，香熏在炉内燃烧，升腾，一缕缕青烟飘散，布满整个屋子。
由于没有光的缘故，本该熠熠生辉的铜制饰物此刻黯淡无光。
与窗棂外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生机焕发的草坪形成鲜明对比。
靠近窗棂有一红木方桌，一男人坐在一侧，他已在此沉思良久。
他便是远近闻名的周公子，虽在公开场合很少说话，但在一众商人特别是小本商人心里，颇有分量。
原因则是他在以往的商业预测上，往往能做到精准无误，这才让众人能信服。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自身也是白手起家，二十有二之年开始行商，短短两年之内便在涵城崭露头角，后更是获得神秘资助，跻身进涵城的富贵圈子里。
他犹豫着拿起竹笔，断断续续地写下几字：
【衣业一事有变下一步计划受阻】
写完他便将竹简用一个做工精致的青铜盒子装好，用一把复杂的小锁锁住开关。
此时后门一穿着并不像周家仆役的人走了进来，他接过周公子手中的青铜盒子，手从袖中露出，其手背之上印刻有一莲花标志。
“周立，此番事件你想得太过于简单，事情原委我自然会向大人禀报。”
周公子周立闻言心中一凛，他拱手行礼道：“此番确是周某失误，但一个家中从不涉及衣业的白家二公子却插手此事，其中原因令人生疑。”
那人听周立说完，轻哼一声，眼中充满对他的不屑。
“这一点不肖你说，我们也已经查清，此人确是有些奇怪，仅仅两月之前，仍旧是终日游山玩水的少爷，可突然便若换了一人，向你手下王家借一万路钱，开始大肆买地。”
那人停顿了一会儿。
“而你所谓的‘从不涉及衣业’消息有误，他早在一月以前便开始经营作坊制衣。”
“哦？那真是闻所未闻之事。”
周立听完白夜的“发迹史”，也禁不住感叹了一番后者的天赐之才。
两人沉默了一阵。
“此子始终是计划里的变数。”
周立很清楚，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但又有些可惜白夜的才华，于是心生恻隐之心。
“阴吏大人莫急！待我与其交流一番再做打算也不迟，若可收入麾下，依他之才，必能助力武岚侯一臂之力。”
望着面前拱手行礼的周立，阴吏表情阴翳，发出有些骇人的声音。
“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你知道，我的眼线可远不止你所能想象之范围。”
“我只需半月时间，待我处理此事，必给大人一个交代。”
说完此话，周立抬起头，阴吏已经消失不见。
压抑的感觉也瞬间消失，他看向床边角落的铜制雕纹花瓶，一抹明亮的反光将他的眼睛晃得难受。
……
此刻的王府，显得有些热闹，周家的使者坐在大堂之上，他的旁边是王家家主王志。
后者此刻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笑嘻嘻地恭维道：“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大人您也不早些知会我们一声，还让我们提前准备准备嘛。”
周家的使者没有看向他，一只手微微托举着白玉茶杯，半天不执一词。
见所来之客沉默，王志显得有些尴尬，他抓住一旁仆役的衣衫，怒骂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客人来也不知好生招待，让得客人如此不满。”
那仆役惊恐万分，他连连跪拜求饶。
“大人我错了！大人我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快给大人再泡一壶茶水？”
王志厉声道，仆役闻言点头哈腰，连滚带爬地跑下堂去。
“王家主不必如此，此番前来也只为确认一事。”
使者见到王志破口大骂的样子觉得有些污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闻言笑容再次爬上王志的面庞。
“大人您说，我必定知无不言。”
“我且问你，之前白家的二公子是否来找你们借过钱？”
使者说完，轻轻品了一口香茶，发出舒适的呼噜声，随后将茶杯放下。
“确有此事。”
仆役提着茶壶过来，给使者斟满一杯清茶。
“向你王家借钱，无异于在铁公鸡上拔毛，想必是别有所图吧？”
“大人明察，前日他白家二公子白夜前来欲以自家良田百亩做抵押，借钱万路，来年秋一两万路钱还之，我料定他一游山玩水的小儿不可能还得上这笔钱，来年白家良田便易主于我。”
王志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睛始终盯着使者，观察着他的表情。
若见其稍有不满，王志可以保证自己可以立马闭嘴。
“昨日听闻白夜这厮，花重金买下涵城商品几乎所有的衣服，想必所用之财，出自我所借之钱。”
他补充道。
一旁的使者闻言略带玩味地看着王志。
“我可是听说，你口中的‘游山玩水的小儿’可是早早开始插手纺织业了。”
后者摇了摇头，略显自信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儿王异从小与其玩到大，其性格我看着眼里，他绝非成此事者，除非……”
使者表情变得异样起来。
“你是说…背后有人相助？”
王志拱手行礼道：“不无此可能性。”
他听到周立说到此事时也是如此想法，白家二公子突然性情大变，大概率是背后有人相助，而不是归因于所谓“天赐之才”。
“近日你且去试探一番，看看这白夜的虚实。”
“大人所言，不敢不从。”
说罢，使者起身便走，王志携一众仆人相送，前者挥了挥手拒绝此番好意。
“不必多送，你且记住，此人于周家有大用，切不可对其动手，也不要有歪心思。”
王志闻言内心一紧，连连点头道：“大人，那份契约待会就给他改改，期限延长，且不再有抵押条件！”
目送使者走出大门，王志叹了口气，王异从偏门走过来，刚刚的谈话内容全数被他听到。
“父亲，这般情况该如何处理？”
“你去找白夜那小子探探风口，看他是否为周家所说的涉足纺织业。”
王异面露异色，他行了一礼道：“我以为白夜此人就如使者所说背后有高人相助罢了，不必过于关注此人，我们现在的重心应该还是大将军这边的事物，至于白夜，待我去一探虚实便可知。”
王志点了点头，看向已经紧闭着的大门，陷入深思。
由于没有光的缘故，本该熠熠生辉的铜制饰物此刻黯淡无光。
与窗棂外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生机焕发的草坪形成鲜明对比。
靠近窗棂有一红木方桌，一男人坐在一侧，他已在此沉思良久。
他便是远近闻名的周公子，虽在公开场合很少说话，但在一众商人特别是小本商人心里，颇有分量。
原因则是他在以往的商业预测上，往往能做到精准无误，这才让众人能信服。
另一个原因，则是他自身也是白手起家，二十有二之年开始行商，短短两年之内便在涵城崭露头角，后更是获得神秘资助，跻身进涵城的富贵圈子里。
他犹豫着拿起竹笔，断断续续地写下几字：
【衣业一事有变下一步计划受阻】
写完他便将竹简用一个做工精致的青铜盒子装好，用一把复杂的小锁锁住开关。
此时后门一穿着并不像周家仆役的人走了进来，他接过周公子手中的青铜盒子，手从袖中露出，其手背之上印刻有一莲花标志。
“周立，此番事件你想得太过于简单，事情原委我自然会向大人禀报。”
周公子周立闻言心中一凛，他拱手行礼道：“此番确是周某失误，但一个家中从不涉及衣业的白家二公子却插手此事，其中原因令人生疑。”
那人听周立说完，轻哼一声，眼中充满对他的不屑。
“这一点不肖你说，我们也已经查清，此人确是有些奇怪，仅仅两月之前，仍旧是终日游山玩水的少爷，可突然便若换了一人，向你手下王家借一万路钱，开始大肆买地。”
那人停顿了一会儿。
“而你所谓的‘从不涉及衣业’消息有误，他早在一月以前便开始经营作坊制衣。”
“哦？那真是闻所未闻之事。”
周立听完白夜的“发迹史”，也禁不住感叹了一番后者的天赐之才。
两人沉默了一阵。
“此子始终是计划里的变数。”
周立很清楚，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但又有些可惜白夜的才华，于是心生恻隐之心。
“阴吏大人莫急！待我与其交流一番再做打算也不迟，若可收入麾下，依他之才，必能助力武岚侯一臂之力。”
望着面前拱手行礼的周立，阴吏表情阴翳，发出有些骇人的声音。
“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你知道，我的眼线可远不止你所能想象之范围。”
“我只需半月时间，待我处理此事，必给大人一个交代。”
说完此话，周立抬起头，阴吏已经消失不见。
压抑的感觉也瞬间消失，他看向床边角落的铜制雕纹花瓶，一抹明亮的反光将他的眼睛晃得难受。
……
此刻的王府，显得有些热闹，周家的使者坐在大堂之上，他的旁边是王家家主王志。
后者此刻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笑嘻嘻地恭维道：“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大人您也不早些知会我们一声，还让我们提前准备准备嘛。”
周家的使者没有看向他，一只手微微托举着白玉茶杯，半天不执一词。
见所来之客沉默，王志显得有些尴尬，他抓住一旁仆役的衣衫，怒骂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客人来也不知好生招待，让得客人如此不满。”
那仆役惊恐万分，他连连跪拜求饶。
“大人我错了！大人我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快给大人再泡一壶茶水？”
王志厉声道，仆役闻言点头哈腰，连滚带爬地跑下堂去。
“王家主不必如此，此番前来也只为确认一事。”
使者见到王志破口大骂的样子觉得有些污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闻言笑容再次爬上王志的面庞。
“大人您说，我必定知无不言。”
“我且问你，之前白家的二公子是否来找你们借过钱？”
使者说完，轻轻品了一口香茶，发出舒适的呼噜声，随后将茶杯放下。
“确有此事。”
仆役提着茶壶过来，给使者斟满一杯清茶。
“向你王家借钱，无异于在铁公鸡上拔毛，想必是别有所图吧？”
“大人明察，前日他白家二公子白夜前来欲以自家良田百亩做抵押，借钱万路，来年秋一两万路钱还之，我料定他一游山玩水的小儿不可能还得上这笔钱，来年白家良田便易主于我。”
王志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睛始终盯着使者，观察着他的表情。
若见其稍有不满，王志可以保证自己可以立马闭嘴。
“昨日听闻白夜这厮，花重金买下涵城商品几乎所有的衣服，想必所用之财，出自我所借之钱。”
他补充道。
一旁的使者闻言略带玩味地看着王志。
“我可是听说，你口中的‘游山玩水的小儿’可是早早开始插手纺织业了。”
后者摇了摇头，略显自信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儿王异从小与其玩到大，其性格我看着眼里，他绝非成此事者，除非……”
使者表情变得异样起来。
“你是说…背后有人相助？”
王志拱手行礼道：“不无此可能性。”
他听到周立说到此事时也是如此想法，白家二公子突然性情大变，大概率是背后有人相助，而不是归因于所谓“天赐之才”。
“近日你且去试探一番，看看这白夜的虚实。”
“大人所言，不敢不从。”
说罢，使者起身便走，王志携一众仆人相送，前者挥了挥手拒绝此番好意。
“不必多送，你且记住，此人于周家有大用，切不可对其动手，也不要有歪心思。”
王志闻言内心一紧，连连点头道：“大人，那份契约待会就给他改改，期限延长，且不再有抵押条件！”
目送使者走出大门，王志叹了口气，王异从偏门走过来，刚刚的谈话内容全数被他听到。
“父亲，这般情况该如何处理？”
“你去找白夜那小子探探风口，看他是否为周家所说的涉足纺织业。”
王异面露异色，他行了一礼道：“我以为白夜此人就如使者所说背后有高人相助罢了，不必过于关注此人，我们现在的重心应该还是大将军这边的事物，至于白夜，待我去一探虚实便可知。”
王志点了点头，看向已经紧闭着的大门，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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