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太子妃
雪薇的母亲是太子妃，杨梓以前见过两次。
没有太多的交流，可能在其他人的眼里，自己还只是个小朋友。
走进太子妃的寝宫，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杨梓很喜欢这个味道。
“见过嫂嫂！”杨梓微微福身问候道。
“妹妹怎么来东宫了，快坐！”太子妃笑容有些惨淡，挣扎着准备起身。
“嫂嫂身体有恙，不要起来！”杨梓上前将太子妃扶回靠枕上：“梓儿只是想来看看嫂嫂。”
“有劳妹妹了！”太子妃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和的微笑。
“嫂嫂最近可有用药？”杨梓仔细观察太子妃的气色后问道。
“就这两天，太医开了方子，之前也偶尔喝了些生血补气的药汤。”杨梓发现，太子妃眼里有些疑惑。
“我能看看那些药方与之前服用的补气药材吗？”杨梓很快进入角色。
太子妃命人取来几张药方与两包药材，心里冒出一连串问号。
虽然常听雪薇说起这位小姑姑的神奇，但她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小孩子之间的胡乱崇拜。
小孩纸懂什么！！！
杨梓仔细核对着药方与药材，还不时将某些药材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妹妹怀疑有人下毒？”太子妃示意侍奉在一侧的宫女退下后轻声问道。
“有这种可能！”杨梓沉吟半晌，皱眉道：“只是这些药材似乎并无问题。”
“妹妹还懂药？”太子妃惊奇地问道。
“呃…，只是悄悄看过几本医书。”杨梓额头冒汗。
这段时间自己过得太顺畅，所以很多行为都懒得掩饰了。
本宫就是天赋异禀，怎么了？公主心中有些傲娇。
自己身上有太多神异无法解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嫂嫂可曾与人结怨，或者怀疑什么人？”杨梓的眼神很真诚。
“……这，没有证据的事，嫂嫂也不敢乱说！”太子妃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了她的话。
“是云昭训？”杨梓目光灼灼：“也只有她，仗着太子哥哥宠爱，才敢和嫂嫂争宠。”
凭着这两个月对后宫的了解，杨梓大胆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雪薇的关系，她最关注的是东宫，其次才是晋王府。
东宫的消息是最容易获得的，因为有太多眼睛盯着。
说到底，晋王将来能夺嫡成功，本身也是东宫自己出了问题。
自己一介女流，还是个黄毛丫头，根本没有资格介入进去。
朝堂上除了父皇，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
但父皇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凭什么？？？
“妹妹有什么想法？”太子妃面带诧异，变得主动了些。
“暂时还不明确，母后……可知此事？”杨梓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略作疏理后继续问道。
“昨日已经派人告知，这个病两月前也发作过一次，所以这次并不打紧，喝几付汤药就好了。”太子妃说道。
“不可大意啊，太子之位遭人惦记，太子妃的位置何尝又不惹人眼红呢？”杨梓语重心长，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太子妃心生恍惚，眼前哪里是个小女孩？但她却又真的是自己女儿的同龄人。
这种感觉，实在太矛盾了。
靠近床头的两株紫兰引起了杨梓的注意。花瓣柔美如丝，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离开前，她将每个香炉里的残灰都取样包好，说要带回去看看。这些残灰里，或许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线索。
除了通过消化系统进入人体，毒物还可以通过呼吸系统侵入人体。
太子妃寝宫里的植物，杨梓也都仔细观察过，并一一作了记录。
……
回到公主府，杨梓再一次仔细核对药材与药方，并细心作好记录，查阅医书，了解药性、功效、治疗范围及药物禁忌。
只是这时代的医书，杨梓看了也想吐槽，厚厚的一本，里面的内容，还不如前世网文一更的字数多。
万能的书友们呐，你们还在嫌短吗？
杨梓的面前，很快就堆起了高高的一摞。
这些书，很多都是刚刚从太医署借来的，正好用来锻炼一下青儿和红儿的力量，反正杨梓当时是这么想的。
杨梓将收集到的香炉灰取出，其中有许多还未燃尽的残渣，杨梓逐一分析其中的配料，不认识的就包起来，送到太医署找太医辩认。
这时代已有十八反，十九畏的说法，药物相生相克的记录却不多。
中药十八反和十九畏的口诀杨梓前世都背诵过，是古代医家对药物性能相生相克的总结。
十八反的口诀是：
本草明言十八反，
半蒌贝蔹芨攻乌，
藻戟遂芫俱战草，
诸参辛芍叛藜芦。
后世的《本草纲目》中明确的指出了十八种药物的配伍禁忌。
甘草反甘遂、京大戟、海藻、芫花；乌头反贝母、瓜蒌、半夏、白蔹、白芨；藜芦反人参、沙参、丹参、玄参、细辛、芍药。
还有十九畏的歌诀：
硫磺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
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密陀僧。
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
丁香莫与郁金见，牙硝难合京三棱。
川乌草乌不顺犀，人参最怕五灵脂。
官桂善能调冷气，若逢石脂便相欺。
大凡修合看顺逆，炮爁炙煿莫相依。
《神农本草经·序例》中指出：“勿用相恶、相反者”，“若有毒宜制，可用相畏、相杀者尔，勿合用也”。
自宋代以后，将“相畏”关系也列为配伍禁忌，与“相恶”混淆不清。
因此，“十九畏”的概念，与“配伍”一节中所谈的“七情”之一的“相畏”，涵义并不相同。
……
龙诞草、龙脑、白芷、香附、贝母、没药、广藿香、天竺黄、干姜、桂枝、白术、甘草，这是安神香的配方。
人参、当归、白芍、桂枝、川芎、龙眼肉、枸杞子、附子、干姜、甘草，这是滋补气血的益气香配方。
这些香料，太子妃已使用了十年以上。
“真复杂！”杨梓看着手中的香炉灰配方，皱起眉头。
巢太医已经说过了，原本益气香的配方里，是没有附子的。
附子，就是乌头的一种。
乌头反贝母、瓜蒌、半夏、白蔹、白芨；
太子妃床头的两株紫兰，就是白芨。
附子、贝母、白芨……，杨梓勾勒着心中的线索。
安神香配方没有问题，太医署开出的药方里，一直有贝母这味药。
除非最初开药方的太医也有问题，杨梓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因为那个太医，几年前就离世了。
最关键的地方就是附子、白芨的来源，杨梓心中有了决定。
用多种药物的配伍禁忌来致毒，还是用薰香的方式，没有长时间使用，是很难害人性命的。
长时间使用，附子的用量必然很大，如果是在御药房领用，也必定会有记录，这个很容易查到。
……
皇宫里的御药房很大，各种药材分门别类，存放在不同的区域。
杨梓和青儿在这里翻看御药房的收入记录。
已经一下午了，她们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没有人长时间领用附子这味药材，配方中有使用附子的，也都在合理的范围内。
杨梓百思不解，难道自己以前的猜测是错误的，杨梓心中疑惑，内心开始动摇。
不对，巢太医已经明确说了，附子是有人加进去的。
那这个人，是谁？
抓住这个人，事情不就清楚了。
杨梓转变了思路。
早该想到这一点，杨梓不免在心中抱怨，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还是单线程的，其实昨日就该提醒太子妃，盯住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自己还是少了经验，想要运筹帷幄，必须要多核心多线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杨梓心中暗生警惕。
……
次日，在与杨玉儿对练大半个时辰的推手后，杨梓带着青儿、红儿又去了东宫。
途中遇到了云氏，那女人杏眼桃腮，面色红润，婀娜多姿的身段有些发福，还冲着她笑了笑。
杨梓未能看出任何异常。
进入太子妃寝宫，雪薇正在母妃身边侍奉，看见姑姑，连忙起身问候。
杨梓仔细观察太子妃的气色，又问了这两天府中的情况和太子妃自身的状况，把自己的调查和推测也说了一下。
太子妃沉默不语。
昨日杨梓已经吩咐雪薇注意府中动静了，负责更换香炉香料的两名侍女叫小木和云娘，杨梓吩咐暗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嫂嫂这两盆花，日常是谁在打理的？”杨梓指着窗台上的紫兰问道。
“有时是我和小梦，有时是小木和云娘，还有翠姑。”雪薇替母妃回答了姑姑。
……
“梓儿为何今日会有空来本太子这里喝茶？倒是个稀奇事！”太子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他的眼神迷离，显然昨晚的狂欢有些过度。
“梓儿想来看看太子哥哥，难道太子哥哥不喜欢看到梓儿吗？”杨梓笑意盈盈，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美丽动人。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透露出一丝温情。
“怎么会！天地良心，梓儿你说这话就没道理了。你是知道的，本王可是一直都很宠你这个宝贝妹子的！”太子竟开始鸣冤叫屈，声音有些沙哑。
茶几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空气里散发着茶叶的清香。
太子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捧起茶杯，手指在杯身上摩挲着，仿佛在感受着杯子的温度。
“太子哥哥，你看起来有些疲惫。是不是最近太过忙碌了？”杨梓看着眼前的太子，适度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
“只是酒多喝了几杯。”太子笑了笑，有几分不自然。
杨梓没有说话，东宫里静悄悄的，她似乎在享受着温馨、宁静的时光。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景色宜人，一片绿意盎然的花园中，花儿争奇斗艳，花香扑鼻。
微风吹过，树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仿佛在为这温馨的时刻伴奏。
“太子哥哥可知道母后近来为何不喜欢你？”沉默良久，杨梓啜了一口手中的香茶，问得很直接。
“哦~，梓儿可是听到了些什么？”太子颇为尴尬，皱了皱眉，对杨梓的问题明显有些意外。
“母后不喜欢你有那么多女人，特别是那个云氏！”杨梓想要点醒太子。
“梓儿对云霞也有意见？竟不知道叫嫂嫂。”太子似有责备之意，面上多了一些不快：“可是，她为本王生了那么多儿子！”
雪薇才是小棉袄好吗？儿子多有什么用，将来弄死你的，可能就是你儿子。
如果你能当皇帝的话！
杨梓心生怒意。
“梓儿去看过元家嫂嫂了，她中毒了。”杨梓盯着太子杨勇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毒…应该是慢性的。”
“她一直身体不好，怎会是中毒，梓儿你小小年纪，就不要惨和大人们的事了！”杨勇不以为然，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起太子妃。
“太子妃如果死了，太子哥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杨梓有些不依不饶，继续着这个话题。
“有何不妥？又不是本王把她怎么样了！”杨勇的声调明显升高了。
“反正梓儿只是想提醒太子哥哥一下，不要让人抓住你的把柄，有机会攻击你！”杨梓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无奈。
杨梓知道自己不善权谋，只是想让太子尽量做得好些，这样那个神经病就少了可乘之机。
救太子，就是救自己。
只是太子又怎么会将自己，一个小女孩的话放在心上。
难道自己要对太子说，当不了太子，你可能会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杨梓有些心烦意乱。
……
没有太多的交流，可能在其他人的眼里，自己还只是个小朋友。
走进太子妃的寝宫，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杨梓很喜欢这个味道。
“见过嫂嫂！”杨梓微微福身问候道。
“妹妹怎么来东宫了，快坐！”太子妃笑容有些惨淡，挣扎着准备起身。
“嫂嫂身体有恙，不要起来！”杨梓上前将太子妃扶回靠枕上：“梓儿只是想来看看嫂嫂。”
“有劳妹妹了！”太子妃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和的微笑。
“嫂嫂最近可有用药？”杨梓仔细观察太子妃的气色后问道。
“就这两天，太医开了方子，之前也偶尔喝了些生血补气的药汤。”杨梓发现，太子妃眼里有些疑惑。
“我能看看那些药方与之前服用的补气药材吗？”杨梓很快进入角色。
太子妃命人取来几张药方与两包药材，心里冒出一连串问号。
虽然常听雪薇说起这位小姑姑的神奇，但她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小孩子之间的胡乱崇拜。
小孩纸懂什么！！！
杨梓仔细核对着药方与药材，还不时将某些药材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妹妹怀疑有人下毒？”太子妃示意侍奉在一侧的宫女退下后轻声问道。
“有这种可能！”杨梓沉吟半晌，皱眉道：“只是这些药材似乎并无问题。”
“妹妹还懂药？”太子妃惊奇地问道。
“呃…，只是悄悄看过几本医书。”杨梓额头冒汗。
这段时间自己过得太顺畅，所以很多行为都懒得掩饰了。
本宫就是天赋异禀，怎么了？公主心中有些傲娇。
自己身上有太多神异无法解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嫂嫂可曾与人结怨，或者怀疑什么人？”杨梓的眼神很真诚。
“……这，没有证据的事，嫂嫂也不敢乱说！”太子妃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了她的话。
“是云昭训？”杨梓目光灼灼：“也只有她，仗着太子哥哥宠爱，才敢和嫂嫂争宠。”
凭着这两个月对后宫的了解，杨梓大胆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雪薇的关系，她最关注的是东宫，其次才是晋王府。
东宫的消息是最容易获得的，因为有太多眼睛盯着。
说到底，晋王将来能夺嫡成功，本身也是东宫自己出了问题。
自己一介女流，还是个黄毛丫头，根本没有资格介入进去。
朝堂上除了父皇，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
但父皇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凭什么？？？
“妹妹有什么想法？”太子妃面带诧异，变得主动了些。
“暂时还不明确，母后……可知此事？”杨梓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略作疏理后继续问道。
“昨日已经派人告知，这个病两月前也发作过一次，所以这次并不打紧，喝几付汤药就好了。”太子妃说道。
“不可大意啊，太子之位遭人惦记，太子妃的位置何尝又不惹人眼红呢？”杨梓语重心长，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太子妃心生恍惚，眼前哪里是个小女孩？但她却又真的是自己女儿的同龄人。
这种感觉，实在太矛盾了。
靠近床头的两株紫兰引起了杨梓的注意。花瓣柔美如丝，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离开前，她将每个香炉里的残灰都取样包好，说要带回去看看。这些残灰里，或许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线索。
除了通过消化系统进入人体，毒物还可以通过呼吸系统侵入人体。
太子妃寝宫里的植物，杨梓也都仔细观察过，并一一作了记录。
……
回到公主府，杨梓再一次仔细核对药材与药方，并细心作好记录，查阅医书，了解药性、功效、治疗范围及药物禁忌。
只是这时代的医书，杨梓看了也想吐槽，厚厚的一本，里面的内容，还不如前世网文一更的字数多。
万能的书友们呐，你们还在嫌短吗？
杨梓的面前，很快就堆起了高高的一摞。
这些书，很多都是刚刚从太医署借来的，正好用来锻炼一下青儿和红儿的力量，反正杨梓当时是这么想的。
杨梓将收集到的香炉灰取出，其中有许多还未燃尽的残渣，杨梓逐一分析其中的配料，不认识的就包起来，送到太医署找太医辩认。
这时代已有十八反，十九畏的说法，药物相生相克的记录却不多。
中药十八反和十九畏的口诀杨梓前世都背诵过，是古代医家对药物性能相生相克的总结。
十八反的口诀是：
本草明言十八反，
半蒌贝蔹芨攻乌，
藻戟遂芫俱战草，
诸参辛芍叛藜芦。
后世的《本草纲目》中明确的指出了十八种药物的配伍禁忌。
甘草反甘遂、京大戟、海藻、芫花；乌头反贝母、瓜蒌、半夏、白蔹、白芨；藜芦反人参、沙参、丹参、玄参、细辛、芍药。
还有十九畏的歌诀：
硫磺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
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密陀僧。
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
丁香莫与郁金见，牙硝难合京三棱。
川乌草乌不顺犀，人参最怕五灵脂。
官桂善能调冷气，若逢石脂便相欺。
大凡修合看顺逆，炮爁炙煿莫相依。
《神农本草经·序例》中指出：“勿用相恶、相反者”，“若有毒宜制，可用相畏、相杀者尔，勿合用也”。
自宋代以后，将“相畏”关系也列为配伍禁忌，与“相恶”混淆不清。
因此，“十九畏”的概念，与“配伍”一节中所谈的“七情”之一的“相畏”，涵义并不相同。
……
龙诞草、龙脑、白芷、香附、贝母、没药、广藿香、天竺黄、干姜、桂枝、白术、甘草，这是安神香的配方。
人参、当归、白芍、桂枝、川芎、龙眼肉、枸杞子、附子、干姜、甘草，这是滋补气血的益气香配方。
这些香料，太子妃已使用了十年以上。
“真复杂！”杨梓看着手中的香炉灰配方，皱起眉头。
巢太医已经说过了，原本益气香的配方里，是没有附子的。
附子，就是乌头的一种。
乌头反贝母、瓜蒌、半夏、白蔹、白芨；
太子妃床头的两株紫兰，就是白芨。
附子、贝母、白芨……，杨梓勾勒着心中的线索。
安神香配方没有问题，太医署开出的药方里，一直有贝母这味药。
除非最初开药方的太医也有问题，杨梓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因为那个太医，几年前就离世了。
最关键的地方就是附子、白芨的来源，杨梓心中有了决定。
用多种药物的配伍禁忌来致毒，还是用薰香的方式，没有长时间使用，是很难害人性命的。
长时间使用，附子的用量必然很大，如果是在御药房领用，也必定会有记录，这个很容易查到。
……
皇宫里的御药房很大，各种药材分门别类，存放在不同的区域。
杨梓和青儿在这里翻看御药房的收入记录。
已经一下午了，她们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没有人长时间领用附子这味药材，配方中有使用附子的，也都在合理的范围内。
杨梓百思不解，难道自己以前的猜测是错误的，杨梓心中疑惑，内心开始动摇。
不对，巢太医已经明确说了，附子是有人加进去的。
那这个人，是谁？
抓住这个人，事情不就清楚了。
杨梓转变了思路。
早该想到这一点，杨梓不免在心中抱怨，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还是单线程的，其实昨日就该提醒太子妃，盯住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自己还是少了经验，想要运筹帷幄，必须要多核心多线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杨梓心中暗生警惕。
……
次日，在与杨玉儿对练大半个时辰的推手后，杨梓带着青儿、红儿又去了东宫。
途中遇到了云氏，那女人杏眼桃腮，面色红润，婀娜多姿的身段有些发福，还冲着她笑了笑。
杨梓未能看出任何异常。
进入太子妃寝宫，雪薇正在母妃身边侍奉，看见姑姑，连忙起身问候。
杨梓仔细观察太子妃的气色，又问了这两天府中的情况和太子妃自身的状况，把自己的调查和推测也说了一下。
太子妃沉默不语。
昨日杨梓已经吩咐雪薇注意府中动静了，负责更换香炉香料的两名侍女叫小木和云娘，杨梓吩咐暗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嫂嫂这两盆花，日常是谁在打理的？”杨梓指着窗台上的紫兰问道。
“有时是我和小梦，有时是小木和云娘，还有翠姑。”雪薇替母妃回答了姑姑。
……
“梓儿为何今日会有空来本太子这里喝茶？倒是个稀奇事！”太子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他的眼神迷离，显然昨晚的狂欢有些过度。
“梓儿想来看看太子哥哥，难道太子哥哥不喜欢看到梓儿吗？”杨梓笑意盈盈，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美丽动人。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透露出一丝温情。
“怎么会！天地良心，梓儿你说这话就没道理了。你是知道的，本王可是一直都很宠你这个宝贝妹子的！”太子竟开始鸣冤叫屈，声音有些沙哑。
茶几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空气里散发着茶叶的清香。
太子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捧起茶杯，手指在杯身上摩挲着，仿佛在感受着杯子的温度。
“太子哥哥，你看起来有些疲惫。是不是最近太过忙碌了？”杨梓看着眼前的太子，适度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
“只是酒多喝了几杯。”太子笑了笑，有几分不自然。
杨梓没有说话，东宫里静悄悄的，她似乎在享受着温馨、宁静的时光。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景色宜人，一片绿意盎然的花园中，花儿争奇斗艳，花香扑鼻。
微风吹过，树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仿佛在为这温馨的时刻伴奏。
“太子哥哥可知道母后近来为何不喜欢你？”沉默良久，杨梓啜了一口手中的香茶，问得很直接。
“哦~，梓儿可是听到了些什么？”太子颇为尴尬，皱了皱眉，对杨梓的问题明显有些意外。
“母后不喜欢你有那么多女人，特别是那个云氏！”杨梓想要点醒太子。
“梓儿对云霞也有意见？竟不知道叫嫂嫂。”太子似有责备之意，面上多了一些不快：“可是，她为本王生了那么多儿子！”
雪薇才是小棉袄好吗？儿子多有什么用，将来弄死你的，可能就是你儿子。
如果你能当皇帝的话！
杨梓心生怒意。
“梓儿去看过元家嫂嫂了，她中毒了。”杨梓盯着太子杨勇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毒…应该是慢性的。”
“她一直身体不好，怎会是中毒，梓儿你小小年纪，就不要惨和大人们的事了！”杨勇不以为然，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起太子妃。
“太子妃如果死了，太子哥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杨梓有些不依不饶，继续着这个话题。
“有何不妥？又不是本王把她怎么样了！”杨勇的声调明显升高了。
“反正梓儿只是想提醒太子哥哥一下，不要让人抓住你的把柄，有机会攻击你！”杨梓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无奈。
杨梓知道自己不善权谋，只是想让太子尽量做得好些，这样那个神经病就少了可乘之机。
救太子，就是救自己。
只是太子又怎么会将自己，一个小女孩的话放在心上。
难道自己要对太子说，当不了太子，你可能会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杨梓有些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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