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六界
云尘一脸茫然，一手搔着头，呐呐的道：“这妖界、仙界，再加上我们人界，是不是就是常说的三界了？可你们怎么说是六界呢？”
六丁仙翁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哪跟哪啊！无趣，没法聊天，索然牵过豆灵道：“你跟他解释吧，这会儿我已浑身没劲，懒得多说。”
豆灵讪笑，对云尘道：“你说的也没错，你那只是人世间广义的人、鬼、神的概念，其实呢，如仙翁所言，为了更好的分界自治，细分下来就是人、妖、仙、魔、冥、佛六界，人界自然还是人界了，鬼界就是冥界，你所谓的神界，便是常说的仙界，包含的就比较多了，主要是仙魔妖兽的族类，至于真正的神界，就是天界，乃是仙界的另一层界域了，好比人间的最高辖制区域，天界如将，神界如兵，两者相辅相成，一个发布命令，一个执行命令，至于佛界，那就不用说了，反正是方外之界，犹如人间的佛门清静之地，在于渡化于人，而非杀伐强制于人。”
云尘眨眨眼，又摇摇头，还是有点迷糊。
六丁仙翁早已没了耐性与之耗下去，自个儿又去折腾酒葫芦得了。
豆灵也无奈，耸耸肩道：“在这里，仙云六界，就按我所说的人、妖、仙、魔、冥、佛六界好了，现在我正处于妖界的花妖族。”
云尘呐呐的哦了一声，姑且算是听懂了。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哼一声，就定定地立在原处，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像是一尊石像，须臾间，忽然腾空跃起，高约丈许，落叶也随之飞舞起来，悬停不下。
豆灵委实吓了一跳，六丁仙翁也骇得面容失色，手中的酒葫芦差点跌落在地上。
只听见云尘一阵痛苦哀嚎，双手护目，像是要自残双眼，屈指如钩，深恐这指力挖下去，眼珠子准会生生的被抠了出来。
两人相对环视，但见云尘双目蓝光始然，光亮闪了闪随即又暗淡下来，整个身体也随之力竭而坠。
豆灵忙上前扶住云尘，只见已是有气无力的昏然闭目，像是从屋檐上掉地的冰柱，瞬间崩塌碎裂，只好让其靠石而卧。
六丁仙翁也凑近伸手翻看了云尘的双目，沉吟道：“刚才我还问你在哪里捡到的这个宝贝，这么快就要现形了。”
豆灵不明所以，慌神地忙问缘故，“什么现形，他是妖吗？”
六丁仙翁一手捋须，平静的道：“非也，这傻小子并不是什么妖异之物，只是他的眼睛非同寻常，刚才我仔细辨过，瞳有六片参差叠错的闭环，内有蓝光虚域，很难窥其究竟，据老夫所知，此目非六界天生天长的眼睛，当属后来刻意装上去的六脉神瞳。”
“六脉神瞳？”豆灵默默念道：“究竟是什么！”这个词她从未听过，难不成还有六界之外的东西？
六丁仙翁长吁一声，“说来话长！”逐又叹气道：“这就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没有可能性，也没有道理。在远古的时候，祖先们初来此地，各族势力盘踞不下，历劫长达万年之久的征战，始秩仙尊，就是现在的天帝，誓保苍生族遗而舍身忘死，却还是不能一统乱世的局面，遂派手足兄弟——幻世神尊镇守家门，自己外求救世之道，结果……归来之际，幻世神尊居然勾结外族，倒戈相向，致使仙尊一败涂地，自知识人不淑，误信于人，故而自毁双目，以作惩戒，后来……匠造司为其锻造一双可辨真伪、目极千里的神瞳，这便是六脉神瞳的前生。再后来，始秩仙尊终竟聚集各方势力，力挫各族，自此仙、魔、妖、冥四界开始了分界自治。”
豆灵长舒一口，旋即蹙眉道：“仙翁，不对呀，明明是六界，何以成了四界，为何独独没有人佛二界。”
六丁仙翁摇头叹道：“这个世界本是没有人族的。”引目远眺，渐入思忆，“远古时期，我们皆是从另个星域偶然来到这里，虽然此处万物充满了生机，但对于我们而言，并不适合在此生息，首先是，这里的山川河流对我们没有丝毫的附着力，稍不留神就腾跃飞起，再者，我们的脉络灵元在此也无法获得能量的充给，更无法自塑身形，日久还会耗费体能，寿命骤减。”
“这么说我们是另个世界的族群？”豆灵问。
“没错！”六丁仙翁接着道：“在原来的星域里，我们的寿元都在万岁之上，但在这里无法获得能量，少辄几十岁，多则不过百岁而已。”
“难怪，被尊为天子人间统治者都喜欢呼作‘万岁’。”豆灵幡然醒悟道。
六丁仙翁微微颔首，“不错，这便是他们一生所向往的。”接着话锋一转，“正因如此，各族之间为了争夺能量体，开始了数万年的战争，当然，也有不适者的族群，修整之后，始建方舟，纷纷去往浩瀚的星空寻找新的家园了。”
“既然这样，看来离开也未尝不可。”豆灵叹道。
“离开又如何？”六丁仙翁问道：“世间之事，无不如此，无论去往哪里，不都是在争夺最有用的东西吗？去与留又有何分别。哪里都可以是家园，哪里也可以是埋骨之地，有爱之所系，无不是最好的家园。”
“也是！”豆灵点头应道：“若是能量始终无法补给，我想，是否可以另寻他法替代一二呢？”
“哈哈，灵丫头，果真聪慧。”六丁仙翁赞道：“确实有人想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消除我们身上的仙脉灵元，就能接受日光的哺育，但，这一点何其艰难，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再者谁愿放弃万年之寿去过短暂的数载光阴呢！”
豆灵一时无语，此理自是人人都了然于胸，确实很难割舍。
六丁仙翁又道：“到后来平定了族群征战，天下拟定，但在这里的生息却颇为不便，于是各族争先恐后的发展各种适应生存的方式、方法，所以，现在所见到的仙家法宝皆是在这种情形下的产物。”
豆灵释然，但始终未及人佛二族的始末，于是又问，“那人族呢？何时有的？”
六丁仙翁捋须侧目，继续说道：“这就是刚才所说的寻找替代能量体的另一个方法。我们与其危险的改变自身的脉络，何不重新创造一个不带仙脉灵元的人族呢？于是，由精于医术衍道的女娲一族依照仙族的模样，开启了造人的方法，让其有能力适应这里的生息。”
“哦，原来如此！”豆灵恍然大悟，又疑惑的问，“可是据我所知并没有给我们创造什么可以替代能量的东西啊！”
六丁仙翁含笑道：“看来灵丫头有些着急了，我们有万岁之寿，与此相比，是不是才刚刚开始。”
豆灵失笑，算是明白了，“那么佛界呢？”
“一个意识里更深远的界域。”六丁仙翁答道：“有了人族，并不是万事大吉，便可坐享其成，他们一样带有我们身上的劣习，时常征战，贪婪自私，所以在思想上需要他们一心向善，自我约束，在意识上需要自我反省，修正错误，在精神上需要有所寄托，安于现状，于是就需要神佛来指引他们了。”
“这么复杂！”豆灵有些头脑昏涨，一时间只觉充塞的太多，难以消化。
六丁仙翁微微一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神，或是主，或是师，或是自己崇仰的某个人，或是自己意识里最期许的那个原形，因人而异，在需要的时刻告诫自己不要走错了路，也不要因为贪婪而迷失了本心。”
“你可还记得武王伐纣？”六丁仙翁忽然问道。
“记得！”豆灵应道：“纣王无道，武王顺应天命，集众力共伐之。”
六丁仙翁颔首示意，“没错，所谓顺应天命，就是应苍生之愿，而苍生之志当真要灭一王朝兴另一王朝吗？人族之志，志在苍生福祉，所以，我们需要帮助人族建立一个竭力为苍生之福运转的王朝，只有这样，人族兴旺，才能缩短我们的期望。因此，武王伐纣，六界各族也就顺理成章的参与其中。”
“这么说来，还需要时时匡正人族的方向。”豆灵饶有兴趣的问。
“起初的确如此。”六丁仙翁接道：“人族见我们可以飞天遁地，变幻莫测，无所不能，是以尊为神仙，所以才有了现在仙界之称。但随着事态的发展，我们完全低估了人族的贪欲，每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谁不希翼自己长生不老，万世千秋，于是一点一点的开始打起仙界的主意，逐渐催生各类方士术师，以降妖伏魔为名，残我界各族。其后，天帝大怒，令其隔绝与人族的来往，断通天之树，闭仙界之门。所以六界之世，唯人族不能与其来往。”
“啊，原来是这样！”豆灵双目大睁，愕然叹道。
六丁仙翁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哪跟哪啊！无趣，没法聊天，索然牵过豆灵道：“你跟他解释吧，这会儿我已浑身没劲，懒得多说。”
豆灵讪笑，对云尘道：“你说的也没错，你那只是人世间广义的人、鬼、神的概念，其实呢，如仙翁所言，为了更好的分界自治，细分下来就是人、妖、仙、魔、冥、佛六界，人界自然还是人界了，鬼界就是冥界，你所谓的神界，便是常说的仙界，包含的就比较多了，主要是仙魔妖兽的族类，至于真正的神界，就是天界，乃是仙界的另一层界域了，好比人间的最高辖制区域，天界如将，神界如兵，两者相辅相成，一个发布命令，一个执行命令，至于佛界，那就不用说了，反正是方外之界，犹如人间的佛门清静之地，在于渡化于人，而非杀伐强制于人。”
云尘眨眨眼，又摇摇头，还是有点迷糊。
六丁仙翁早已没了耐性与之耗下去，自个儿又去折腾酒葫芦得了。
豆灵也无奈，耸耸肩道：“在这里，仙云六界，就按我所说的人、妖、仙、魔、冥、佛六界好了，现在我正处于妖界的花妖族。”
云尘呐呐的哦了一声，姑且算是听懂了。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哼一声，就定定地立在原处，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像是一尊石像，须臾间，忽然腾空跃起，高约丈许，落叶也随之飞舞起来，悬停不下。
豆灵委实吓了一跳，六丁仙翁也骇得面容失色，手中的酒葫芦差点跌落在地上。
只听见云尘一阵痛苦哀嚎，双手护目，像是要自残双眼，屈指如钩，深恐这指力挖下去，眼珠子准会生生的被抠了出来。
两人相对环视，但见云尘双目蓝光始然，光亮闪了闪随即又暗淡下来，整个身体也随之力竭而坠。
豆灵忙上前扶住云尘，只见已是有气无力的昏然闭目，像是从屋檐上掉地的冰柱，瞬间崩塌碎裂，只好让其靠石而卧。
六丁仙翁也凑近伸手翻看了云尘的双目，沉吟道：“刚才我还问你在哪里捡到的这个宝贝，这么快就要现形了。”
豆灵不明所以，慌神地忙问缘故，“什么现形，他是妖吗？”
六丁仙翁一手捋须，平静的道：“非也，这傻小子并不是什么妖异之物，只是他的眼睛非同寻常，刚才我仔细辨过，瞳有六片参差叠错的闭环，内有蓝光虚域，很难窥其究竟，据老夫所知，此目非六界天生天长的眼睛，当属后来刻意装上去的六脉神瞳。”
“六脉神瞳？”豆灵默默念道：“究竟是什么！”这个词她从未听过，难不成还有六界之外的东西？
六丁仙翁长吁一声，“说来话长！”逐又叹气道：“这就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没有可能性，也没有道理。在远古的时候，祖先们初来此地，各族势力盘踞不下，历劫长达万年之久的征战，始秩仙尊，就是现在的天帝，誓保苍生族遗而舍身忘死，却还是不能一统乱世的局面，遂派手足兄弟——幻世神尊镇守家门，自己外求救世之道，结果……归来之际，幻世神尊居然勾结外族，倒戈相向，致使仙尊一败涂地，自知识人不淑，误信于人，故而自毁双目，以作惩戒，后来……匠造司为其锻造一双可辨真伪、目极千里的神瞳，这便是六脉神瞳的前生。再后来，始秩仙尊终竟聚集各方势力，力挫各族，自此仙、魔、妖、冥四界开始了分界自治。”
豆灵长舒一口，旋即蹙眉道：“仙翁，不对呀，明明是六界，何以成了四界，为何独独没有人佛二界。”
六丁仙翁摇头叹道：“这个世界本是没有人族的。”引目远眺，渐入思忆，“远古时期，我们皆是从另个星域偶然来到这里，虽然此处万物充满了生机，但对于我们而言，并不适合在此生息，首先是，这里的山川河流对我们没有丝毫的附着力，稍不留神就腾跃飞起，再者，我们的脉络灵元在此也无法获得能量的充给，更无法自塑身形，日久还会耗费体能，寿命骤减。”
“这么说我们是另个世界的族群？”豆灵问。
“没错！”六丁仙翁接着道：“在原来的星域里，我们的寿元都在万岁之上，但在这里无法获得能量，少辄几十岁，多则不过百岁而已。”
“难怪，被尊为天子人间统治者都喜欢呼作‘万岁’。”豆灵幡然醒悟道。
六丁仙翁微微颔首，“不错，这便是他们一生所向往的。”接着话锋一转，“正因如此，各族之间为了争夺能量体，开始了数万年的战争，当然，也有不适者的族群，修整之后，始建方舟，纷纷去往浩瀚的星空寻找新的家园了。”
“既然这样，看来离开也未尝不可。”豆灵叹道。
“离开又如何？”六丁仙翁问道：“世间之事，无不如此，无论去往哪里，不都是在争夺最有用的东西吗？去与留又有何分别。哪里都可以是家园，哪里也可以是埋骨之地，有爱之所系，无不是最好的家园。”
“也是！”豆灵点头应道：“若是能量始终无法补给，我想，是否可以另寻他法替代一二呢？”
“哈哈，灵丫头，果真聪慧。”六丁仙翁赞道：“确实有人想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消除我们身上的仙脉灵元，就能接受日光的哺育，但，这一点何其艰难，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再者谁愿放弃万年之寿去过短暂的数载光阴呢！”
豆灵一时无语，此理自是人人都了然于胸，确实很难割舍。
六丁仙翁又道：“到后来平定了族群征战，天下拟定，但在这里的生息却颇为不便，于是各族争先恐后的发展各种适应生存的方式、方法，所以，现在所见到的仙家法宝皆是在这种情形下的产物。”
豆灵释然，但始终未及人佛二族的始末，于是又问，“那人族呢？何时有的？”
六丁仙翁捋须侧目，继续说道：“这就是刚才所说的寻找替代能量体的另一个方法。我们与其危险的改变自身的脉络，何不重新创造一个不带仙脉灵元的人族呢？于是，由精于医术衍道的女娲一族依照仙族的模样，开启了造人的方法，让其有能力适应这里的生息。”
“哦，原来如此！”豆灵恍然大悟，又疑惑的问，“可是据我所知并没有给我们创造什么可以替代能量的东西啊！”
六丁仙翁含笑道：“看来灵丫头有些着急了，我们有万岁之寿，与此相比，是不是才刚刚开始。”
豆灵失笑，算是明白了，“那么佛界呢？”
“一个意识里更深远的界域。”六丁仙翁答道：“有了人族，并不是万事大吉，便可坐享其成，他们一样带有我们身上的劣习，时常征战，贪婪自私，所以在思想上需要他们一心向善，自我约束，在意识上需要自我反省，修正错误，在精神上需要有所寄托，安于现状，于是就需要神佛来指引他们了。”
“这么复杂！”豆灵有些头脑昏涨，一时间只觉充塞的太多，难以消化。
六丁仙翁微微一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神，或是主，或是师，或是自己崇仰的某个人，或是自己意识里最期许的那个原形，因人而异，在需要的时刻告诫自己不要走错了路，也不要因为贪婪而迷失了本心。”
“你可还记得武王伐纣？”六丁仙翁忽然问道。
“记得！”豆灵应道：“纣王无道，武王顺应天命，集众力共伐之。”
六丁仙翁颔首示意，“没错，所谓顺应天命，就是应苍生之愿，而苍生之志当真要灭一王朝兴另一王朝吗？人族之志，志在苍生福祉，所以，我们需要帮助人族建立一个竭力为苍生之福运转的王朝，只有这样，人族兴旺，才能缩短我们的期望。因此，武王伐纣，六界各族也就顺理成章的参与其中。”
“这么说来，还需要时时匡正人族的方向。”豆灵饶有兴趣的问。
“起初的确如此。”六丁仙翁接道：“人族见我们可以飞天遁地，变幻莫测，无所不能，是以尊为神仙，所以才有了现在仙界之称。但随着事态的发展，我们完全低估了人族的贪欲，每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谁不希翼自己长生不老，万世千秋，于是一点一点的开始打起仙界的主意，逐渐催生各类方士术师，以降妖伏魔为名，残我界各族。其后，天帝大怒，令其隔绝与人族的来往，断通天之树，闭仙界之门。所以六界之世，唯人族不能与其来往。”
“啊，原来是这样！”豆灵双目大睁，愕然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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