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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走投无路

    诗曰:

    轮台之赋

    百转羽衣胡旋舞,千回流裳仙子游;

    云销雨霁凭蝶绕,落雁沉鱼夜正浓;

    怀忆当年事,一叹意气勇;

    王旅阳关动,庙算筹谋定;

    白马丹书誓,天军攥戎机;

    山摧千骑势,地动魈魅惊;

    黄龙卷戈壁,狂沙平高陵;

    霜天微月露,魃女千里行;

    雪冷龙骑乱,飞虎耀旗旌;

    敢不向天问,从戎待功成;

    苦水不可饮,望山莫敢行;

    轮台碎石走,大漠后楼兵;

    甘霖久未见,夜行鳞毛奔;

    卷甲需倍进,须臾八阵成;

    贼酋逞卑鄙,紫塞乱天墉;

    矢志无所移,羽发破马蹄;

    不毛獗鼠笑,冲冠一怒慌;

    朔风钧雷冻,北溟殇魂哀;

    西域三十国,于阗烽燧兴;

    将军入虎穴,定远镇诸戎;

    爱民拥白水,安边护塔河;

    稳内定天山,御外立昆仑;

    旌飘宝帐顶,麾下龙马聚;

    按收昆吾剑,上弦肃慎弓;

    射声持越棘,羽林仗吴钩;

    期门甲仗涌,虎贲具装身;

    碧穹歇云海,烟霞挽红夕;

    炊香招远人,枯绿惹战尘;

    秦王平百越,左帅命XJ;

    雄狮天山踞,万民乐安宁;

    晚天仍燥酷,铁马烈烈行;

    晓星太白绕,平明錞于催;

    牙兵新白发,少壮正奋威。

    如见素云摇,如见大纛横;

    雉羽飞檄传,闻道已破门;

    建鼓声未止,攻灭碎叶城;

    驻营黄烟里,回马望帝京;

    策马不及看,快报王将军。

    那一天,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却突然发现似乎什么都在改变,檐下风铃伶仃作响,似乎是在提示她有客人到来,枕边的香炉安神定眠,却无法搅乱她愁苦的思绪,树上的喜鹊在枝桠间蹦蹦哒哒,又像是在报喜。

    清风吹拂她如瀑秀发上的凤钗玉簪,摇响她纤纤楚腰上垂下的步摇,原来是她的哥哥正在等她,连一向严厉的母亲都变得通情达理,也愿意让情投意合的他俩相见。

    在鲜花着锦、喜上枝头的时节中,在众人簇拥着他俩一对璧人的喜庆氛围当中,唐婉就像一只骄傲的飞鸟,欢愉地张开翅膀飞奔向自己的爱人。

    一下子扑进他怀里,香汗淋漓,娇喘微微,用无限娇媚、羞怯,又软软糯糯的声音喊着他:“哥哥!”

    所有人都在为他们鼓掌庆祝,在大家羡慕的目光当中,陆游把她揽进怀里,无限怜惜:“婉婉,慢点跑,小心摔到了!”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钗头凤》宋·陆游

    希望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所心爱的人,不会错过。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想我上国天朝霜天万类,共尊天子,帝国统治下的所有人必须称臣纳贡,无一例外。帝国的统治之下绝不能有独自脱离管控的势力范围。

    所以,侠者以武犯禁的江湖中人成了帝国统治者的心腹大患,尾大不掉的江湖势力也就走到了帝国的对立面,变成了执政者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些势力庞大、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犬牙交错,影响巨大的草莽流民,无一例外,必须彻底铲除。

    也正是为此,才有了林云惣等这种投靠了朝廷、掌握了实权的人在江湖上的投机取巧、覆雨翻云。

    上回书说到,林云惣想要覆灭八虎山的阴谋被看穿,秦扬趁机向他提出要彻底接手整座八虎山。

    将一个懦弱无能的朝廷的鹰犬走狗和耳目扶立为一个门派的掌派大师兄以实权为饵,以其家人为钓钩钓线,这种“生意”似乎稳赚不赔。

    林云惣回去之后,秦扬仍然还呆坐在那里,整整一天一夜。

    他不是在想生意的“盈亏,”而是在考虑怎么从做才能从棋子爬到执棋人。

    回到栖身的客舍,林云惣一边瞑目打坐,潜心闭关修炼,一边派心腹弟子时刻关注着这件事情的进展。

    林云惣想着,秦扬这个胆小鬼应该会拔腿就跑,撒丫子满山飙,把所有人都甩到脑后去只顾自己逃命。

    但是他却万万想不到,秦扬能倔到一根筋的坐在那死命地等。

    没人知道他在等什么。

    他也不知道,秦扬其实也一直在庆幸,庆幸自己等着了这个机会。

    而这次,恰巧就是一个上天给他的一个天大的机会。不仅仅是因为林云惣。

    他不服林云惣。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和林云惣这个卑鄙小人同流合污,成为一丘之貉。

    秦扬不服,可眼下还有一件麻烦事:林云惣似乎是派了手下在他身后盯着他,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对方看在眼里,并且一五一十的全告诉给林云惣。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条夜路走到底!干掉林云惣留下的眼睛!雪夜上梁山!这把是要翻了天了!干一波大事!

    “喂!别藏着掖着了!出来!滚出来!”秦扬朝着断壁残垣阴测测地喊着。

    “你他娘的叫谁滚出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光头压不住性子的,狠着一股子劲,冒了出来,咋咋呼呼的,结果你自己还不是一句话就真的“滚”了出来

    被秦扬一句话诈出来,小光头气势汹汹,还想上前挥舞拳头“吓唬吓唬”他两下,秦扬也不答话,坐在那里斜着眼瞟他。

    小光头大怒!“獠奴(一种骂人话)!”上去就是一拳!

    太始源元功!运功于其右臂,挥臂如鞭,右手探出!架开来势汹汹的一拳,五指收缩如爪,擒住迎面而来的手腕,泄力!推开!那光头小子瞬间脚下打滑差点就要摔跤!又是右手手捏剑诀,并指而出,犹如匕刃,直取对方咽喉!

    “噗!”

    只一指,刹那之间小光头脖颈处鲜血喷涌如瀑!

    “哐当”一下,这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小光头白眼一翻,身体一软,整个后背朝地面狠狠“砸”下来。低头一瞅,已经断绝了呼吸。

    秦扬还坐在原地,只不过刚刚稍一用力,屁股底下的胡床就“吱呀”地“哀嚎”了一声。

    一来一回之间,毫末之隙便已除掉一个小喽啰。

    秦扬和被林云惣派来监视他的手下一顿“好斗,”轻轻巧巧的就把人家干掉了。

    秦扬“顺手”把挨了一指的小光头埋在了身后荒村古庙的废墟空地上。

    不料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

    为发泄心中不愤,秦扬主动挑战林云惣留下来跟踪监视自己的小子,将其直接击杀送入泰山府君处。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为了向林云惣示威。

    当然,既然敢这么做他就已经想好了退路。

    之前有一个和林云惣一样,同为玄门弟子出身,只是不在同一门派的师弟,现在军中与刀剑为武,就是他曾经极为推崇的一人,前一段时间也刚刚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也劝他入朝供奉,谋个一官半职。

    不过这个师弟说话比林云惣好听太多,言语之间甚是恭敬。他叫御龙破病郎。御龙这个小子在朝野中颇有一些名望,说话的分量自然也比林云惣有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