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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墟刘哥:六祖慧能 02

    新州卢家。

    天空电闪雷鸣,电光照亮风雨中的小屋。

    婴儿的哭声十分响亮。

    风雨雷电马上停住,云去月明,大地复苏。

    卢行瑫望着李氏怀中的婴儿,笑着。

    李氏怀中的婴儿睁着眼睛看着父母。

    卢家。

    天亮,卢家小屋掩映在树木丛中,溪水从旁边流过。

    卢行瑫拿着筐子出来淘米。

    一对男女从天空乘着祥云而至,落在卢行瑫身边。

    卢行瑫呆看着他们:你们……

    男人:你家生儿子了吗。

    卢行瑫笑着:生了,生了。

    女人:那就向你道喜了啊。

    卢行瑫:我不认识你们,你们道什么喜啊?

    男人:因为有人给你的儿子起了名子,所以我们就来恭贺。

    卢行瑫:啊,有人给我儿子取名字,叫什么?

    男人:慧能,你儿子就叫慧能。

    卢行瑫:啊,慧能,这名字好啊,好哇。

    女人:那就是这孩子的名字了。

    男人与女人同时腾空而起,跃上青云。

    青云之上。

    南海观音菩萨站在云端,看着腾空而来的两个弟子。

    弟子到他身边,躬身说:观音菩萨,我们已经把慧能的名字告诉了他父亲。

    南海观音菩萨:嗯,好,好。咱们走。

    南海观音菩萨甩动抚尘,与两个弟子随风去了。

    地上溪边。

    卢行瑫抬头看着飞翔而去的南海观音菩萨及他的弟子。

    卢行瑫:慧能,我的儿子叫慧能。这是神仙给的名字。

    溪水欢歌,小鸟唱鸣,花儿也含笑。

    卢行瑫蹲到溪边淘米,鱼儿也朝他游来。

    兰若家门前。

    树林中一座竹楼,鸡鸣鸟叫。

    兰若与香草、无尘几个小孩子在跳绳儿玩。

    兰若跳着,唱着童歌: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加八,八加七,配上十二和十一……

    兰若娘在喊:兰若,快回来。

    兰若仍然在玩着,冲母亲喊:妈,我再玩一会儿。

    兰若娘过来:兰若,今天咱们到姑姑家去玩,姑姑家有鱼吃。

    兰若听了从绳下跳出来,扑向母亲拉住她:啊,找姑妈了,找姑妈了,我要跟慧能哥哥玩了。

    母亲抱着兰若走了。

    小伙伴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她们母女。

    卢家。

    慧能站在母亲的面前,念着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

    兰若娘带着兰若来了,进来喊:大姐,大姐……

    李氏对慧能说:哎,慧能,你兰若妹和妗母来了,别读了。

    兰若娘领着兰若到了他们面前,对兰若说:兰若,这是慧能哥。

    兰若走过去,拉住慧能的手:慧能哥,你在念什么呀。

    慧能:三字经。

    兰若:哎呀,教给我念嘛。

    慧能:好,我教你,人之初,生本善……

    兰若跟着念:人之初,性本善……

    李氏:慧能,妹妹来了,你跟她去玩吧,在屋里钻着整天不见世面也不好。

    兰若拉着慧能:表哥,咱们玩去……

    慧能:哎。

    两个人拉着手走出屋子。

    山中。

    兰若伴着慧能走着。

    溪水流着,溪边的花开着,鱼儿在水中游着,鸟儿唱着。

    兰若拉着慧能唱着:春天里花儿开,蜜蜂采蜜来,鸟儿伏在树枝上,声声唱起来,花儿美,花儿开,我们乐开怀,手拉手儿向远方,共同谋未来……

    慧能好奇地看着周围的风景。

    兰若唱过,转目看着慧能。慧能却仍呆呆地看着周围。

    兰若:表哥,姑妈平时不让你出来玩吗?

    慧能:妈叫我好好读书……

    兰若:读书多累呀,读哪干什么呀……

    慧能呆望着兰若:我不觉得累呀,读书挺好玩的。

    山道。

    卢行瑫穿着军装走回家中,道旁树木葱笼,花儿如锦。

    突然,陈曾从后面扑来,从他头上越过,跳到他前头,挥手就劈了过来。

    卢行瑫一见叫道:啊,陈曾。

    陈曾却不与他答话,只是挥手劈来。卢行瑫只好还手,他们你来我往,你腾我跃,谁都战胜不了谁。

    陈曾收式堵住了路:嘿嘿嘿,卢行瑫,我们终于又相见了。

    卢行瑫:陈曾?我都到了这种地步,你上来就是一阵拳脚,你想干什么?

    陈曾奸笑着:你都到什么地步,你还不是新州的司马?还吃着皇粮,养着妻小。我却因你丢失了一切,成了一个渔夫,我来找你了算账了。

    陈曾挥拳又与卢行瑫打,两个人打头着到了河边。

    陈曾又跃他面前:把达摩经卷给我,从此我再也不找你的事了。

    卢行瑫:你要那干什么,难道真得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陈曾:不,我因为你丢了官,成了百姓。可你却得到本达摩经卷。我不好过嘛,也不想让你舒坦了。我要把达摩从西方带来的经卷弄到手中,撕着玩儿。

    卢行瑫:不,那是达摩带来的真经,会教化人民的。

    陈曾:哼,教化人民,你配说这话吗?你这个历经战场、杀人无数的副将难道真能成佛吗?

    卢行瑫:当初身在军伍,身不由己,可我在杀戮中觉悟了,这世界,不能再有杀戮。

    卢行瑫说着往前走去,陈曾呆呆地看着他。好久,又跟了上去。

    山溪边。

    慧能与兰若走着。

    卢行瑫从小道匆匆奔来。

    兰若见了,对慧能说:那不是姑夫?

    慧能转头看着溪对面,卢行瑫从那里跑来,慧能大叫:爹爹。

    匆匆行走了卢行瑫见了,一愣,从溪对面扑过来:慧能。

    卢行瑫到了慧能身边,抱起慧能就走。兰若叫道:姑夫,带走我。

    卢行瑫看一眼兰若,转身把她也抱起来,抱着两个孩子,一路朝前飞跑。

    慧能看着父亲焦急的的样子问: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卢行瑫说:走,快走。

    卢行瑫带着两个孩子竟然飞了起来。山水在他们身下掠过。

    山岭间。

    陈曾腾跃着扑向前方,宽宽地溪流他腾越而过,高高的树梢他飞身而去。

    卢行瑫抱着慧能,背着兰若从树林中奔了出来。

    陈曾从天空腾身而下,截住前面的路。

    卢行瑫抱了慧能和兰若转身入林。

    陈曾从后面扑来,冲到前头。

    卢行瑫转身再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陈曾转过大树扑过来,伸手抓住了慧能,挟在腋下就朝侧面奔去。

    卢行瑫转身追去。

    陈曾的功力明显高于卢行瑫,几个腾跃就飞过树林,消失在山岭后。

    卢行瑫抱着兰若到处找着,不时停在溪畔,不时停在岭头喊着:慧能,慧能……

    兰若也随之喊着:慧能哥哥——

    山中之夜。

    卢行瑫背着兰若,举着火把在山中寻找着,不时停下来喊:慧能,慧能……

    夜枭叫着,河中不时冒出怪鱼怪兽,让人看了十分震惊。

    卢行瑫不由得后退几步。

    兰若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

    对面山头却传来一声怪叫:哈哈哈哈,卢行瑫,要想跟儿子团圆,就交出达摩经卷。不然,我跟你没完。

    卢行瑫循着声音追去,前面是一望无尽的湖水,一个怪物踏着荷叶站在湖面上渐渐远去。

    卢行瑫背着兰若追过去,却被水流挡住。

    怪物挟着慧能消失在远方。

    慧能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魔鬼——。

    茫茫雾色渐渐掩去了一切。

    兰若也伸出小手叫着:慧能哥哥——

    卢行瑫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黑暗,脚陷入水中。

    慧能家。

    卢行瑫背着兰若走回家中。

    李氏与兰若娘坐在屋中,一看卢行瑫都扑上去。

    李氏问:怎么,慧能没能跟你们在一起。

    兰若从姑夫背上下来,扑向母亲:娘,慧能哥被人家给抢去了。

    李氏听了就昏了过去。

    卢行瑫赶紧扑去扶起妻子:慧能娘,慧能娘……

    兰若娘也过来摇头李氏:大姐,大姐……

    兰若在母亲的背后哭喊:姑妈姑妈……

    又是一声怪叫:哈哈哈哈……卢行瑫,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卢行瑫扶着妻子转过身来。

    陈曾就把刀在他们的头上晃着。

    卢行瑫放下妻子推开了刀扑过去,双手抓着他的衣领:陈曾,你把我的儿子弄什么地方了?

    陈曾:你儿子嘛,很好。只要你把达摩经卷给我,我马上就放了他。

    李氏缓上劲儿来:行瑫,咱们要那经卷干什么呀,给他吧,咱们不能没有小慧能啊。

    陈曾:是啊,一部经卷,在你手里也成不了什么事嘛,何况这茫茫南海,猲獠之地。

    卢行瑫:我要用他教化乡民,永远摈弃战争,要人心向佛,和睦相处啊。

    陈曾:嘿嘿,告诉你,我是要把它送到黄梅东山禅寺,要我的儿子凭借它成佛祖的。

    李氏:行瑫,既然他也是为了让儿子成佛祖的,你就把那什么经卷给他吧。咱们得救咱的儿子呀。

    卢行瑫站起来:好,好,我给你。

    卢行瑫领着陈曾往外面走去,兰若却跟上来,拉着陈曾说:舅舅,你要把我的慧能哥哥给我送回来,一定给我送回来。

    陈曾把却推开她的手,“哼”一声去了。

    山崖下。

    陈曾带着卢行瑫走来。

    卢行瑫:陈曾,我的儿子在哪里,快告诉我。

    陈曾指着天空:那儿……

    山崖上。

    慧能被捆在悬崖上的树枝上。风吹着他晃动着,树枝细细,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山下。

    卢行瑫:啊,陈曾,你咋变得这样凶残,我的儿子才七岁呀,你把他吊在这里。

    陈曾却说:还不是为了你弄走的达摩经卷嘛。给了我,我马上放他下来。

    慧能在树枝上喊着:爹爹,救我……

    陈曾却把刀横在卢行瑫的面前:走,拿达摩经卷去。

    卢行瑫:陈曾,你是恶人,在战场杀人无数,今天抢夺经卷也不是为了劝人向善。

    陈曾:哼,我只要达摩经卷,你只要给了我,我就是毁了他,也与你无关。走,取达摩经卷去。

    陈曾押着卢行瑫走向前面的山岗。

    天空电闪雷鸣。

    慧能所在的悬崖上,树梢被风吹得晃动着,雷电击在他的身上,出现许多电光。

    云层上。

    南海观音菩萨与弟子站在云端。

    引道童子:菩萨,快救救慧能吧,他会被雷电击死的。

    善财童子:菩萨,快接来慧能吧,他会掉下去的。

    南海观音菩萨笑笑:不,人不经过历炼是不会有成佛的。

    悬崖。

    慧能所在树枝被风疯狂地摇动,雷电在他背景的天幕上炸响。

    随即,一切又隐入云雾中,慧能忽隐忽现,雷电还好像击着慧能。

    山坡。

    陈曾押着卢行瑫走着。

    卢行瑫一直往山上爬着,山头上是风雨雷电中的慧能。

    卢行瑫加快了速度,向山头爬着。

    陈曾抓住树枝荡到他的前面,一把抓住他:你是去拿达摩经卷吗?

    卢行瑫:是,达摩经卷我藏在山头上的石洞中。

    陈曾:不,你是要救你的儿子。

    卢行瑫拉下他的手:不,我是去拿经卷。

    卢行瑫往儿子所在山上爬去,陈曾紧紧地追着。

    雷电就在他们身边炸响。

    雷电好象有意击向陈曾,陈曾却躲过一个又一个雷电,仍朝前追着。

    悬崖上。

    卢行瑫跑到了山顶,看着慧能。

    慧能连同树枝在风中晃着。

    卢行瑫看着儿子,向儿子扑去。就在他扑向儿子的一瞬间,树枝断了,卢行瑫与慧能一起落下万丈深渊。

    陈曾站山顶看着。

    卢行瑫父子沉下云雾翻腾的雾谷中。

    陈曾呆看着:莫非,那经卷真得不属于我?我的儿子不能带着这些经卷成了寺院的住持,这辈子得作一个日晒风吹的农夫吗?

    卢行瑫家。

    李氏与兰若娘和兰若呆在家中。

    兰若站在门外看着外面的雨幕。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兰若突然哭起来,指着雨幕说:姑父,慧能哥哥……。

    远方闪电中,慧能与父亲连同树枝落下,落入深渊。

    李氏与兰若娘都扑来,不停地问:慧能在哪里?

    兰若指着远方:妈妈,姑妈,慧能哥哥从天上落下,姑父也跌到深谷了。

    李氏与兰若娘一起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兰若:慧能哥哥就在那里,我看到他和姑夫一起跌下山崖。

    李氏:啊,咱们去找,去找。

    三个女人扑入雨幕中。

    大雨立刻吞噬了他们的身影。

    山中。

    卢行瑫躺在草地上,慧能躺在他的身边。

    天晴日出,阳光照耀着春山。花儿含笑,鸟儿唱鸣。

    慧能睁开了眼睛,看到身边的父亲,爬起来扑到他身边:爹爹,爹爹。

    卢行瑫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看慧能,泪水涌了上来:慧能,我的儿子。

    慧能伏在父亲身边:爹爹,你真得有什么达摩经卷吗?

    卢行瑫说:儿子,爹有。

    慧能:哪,你藏在那里?

    卢行瑫:在,那边洞中。

    慧能:洞?什么洞?

    卢行瑫:我给你拿去。

    卢行瑫慢慢地挣扎着站起来,慧能折了根小树,递给他。卢行瑫拄着,父子俩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