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早已阴阳相隔

    午饭后叶冉抽出时间，带着谢无欢去映月潭走了一圈，他实在不想破坏谢无欢的心情，但还是忍不住道“那个人不在了。”

    谢无欢眨巴眨巴眼睛，许久问道“哪个人？”瞬间脸色变了。

    “去年消息已经传回，只是他妻子当时正在待产，所以隐瞒下来了。”

    谢无欢泪珠一滚笑道“可怜她还在一身一身的做衣裳，”夜深人静，许是怕打扰别人，或是惊着熟睡的孩儿，她格外小心。

    鼻子酸的厉害，许久才补充道“怀里抱着嗷嗷待乳的孩儿。”

    叶冉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看向汩汩的溪流。

    “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打得两败俱伤？”谢无欢想从叶冉的眼中找答案。

    “有些人生来就想抢别人家的好东西。别人渐渐强大，他就红眼。”叶冉道。

    谢无欢想起他身上的伤，为了身后的国土，为了家里的亲人，他们经历过多少次生死一线。

    再想想王城那些公子小姐们的生活，心中不禁鄙夷。

    公主也嫁了，和谈也成了。可是齐轩的大军并没有快速撤离，叶冉心下嘀咕，难不成是真的麻痹王城，麻痹自己，好突然袭击？

    谢无欢在蒙山并没有打算久呆，住了三四天便打算回京。叶冉一改往日迫不及待地送她回去的态度，一直哀求她等自己一道。用姚旭的话，就是尝到了甜头，还没够，怎么也不肯放手。

    “反正我不回去，你也是等着，不如在这里等。”叶冉嬉皮笑脸，“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去给你抓只兔子。”

    谢无欢道“上次我说来陪你，你不是恨不得将我一脚踢回去。”她故意旧事重提。

    “那是行军，途中情况多变，恰逢天气寒冷。”叶冉实话实说，他当时确实这么考虑的，最重要的是途径中山国，这个唯一一个踩在庆国的邻国，又素来与蜀国交好，中山国虽不大，但是长期滋扰边关，叶冉早就恨得牙痒。

    见他态度诚恳认真，谢无欢便安慰他，说是回去还有些事情要办，而且两个人都在这里，算什么事啊。让他不要着急，反正木已成舟，只是时日问题。

    叶冉见她狠了心要提前回去，便也没再强求。

    之前耶律云退兵后，褚英原是要回西北的，叶冉却将他带来蒙山。西北无战事，蒙山局势变化异常，更能锻炼人。

    前几日平庸侯来信说家中有事，让褚英立即回去。他虽一万个不同意，但父命难违。

    叶冉思前想后命人将褚英喊来，再一次确定他的意思。

    “褚英见过叶帅。”

    叶冉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来到他面前，“你确定要回去？”

    “回去看看就来。”褚英道。

    “再出来怕是难。”叶冉言而未尽，“王城不适合你，难出头。”

    褚英眉头紧收，“叶帅的心意，褚英感激不尽。”他失落地垂下眼眸，“男儿当横尸战场，不可狼藉街市，褚英已无憾。”

    这话说的尤为伤感，如生死别离一般。叶冉两腮竟不自觉地狰狞片刻。他背着手在烛火前踱了两步道“以后定有机会，你先回去，看看家中何事？”

    次日，褚英便带着谢无欢回京了。

    蒙山终究归于平静，齐轩大部分兵力开始陆续撤离，叶冉顾不上那么多，不打自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