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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物理黑洞,思维视界

    吴星诚心头一凛。他看向裴云,这位数学王子的眼中也充满了同样的疑问。

    裴云向着自己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稍作沉吟,向教授们提出了问题。

    “邓布多教授,斯璞行教授,发现咒语法的那一类邓斯空间运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数学这种纯粹思维空间的东西,和语音、语调、语速出现了对应关系。虽然,语音、语调、语速,也可以说是受到思维控制的东西。”

    “确实如此!”

    邓布多教授的回答,斩钉截铁,丝毫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他乌黑有神的眼眸里,满是激动的光芒,闪闪发亮。

    “虽然邓斯空间对我们而言,整体上仍然是一片混沌。但和裴云同学的猜测一样,和咒语法相关的那类计算,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奇。可能我的描述不够准确,但这些计算的过程,像进入了漩涡,旋转旋转,似乎在围绕,在逼近一个非常遥远的某个极限。”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螺旋楼梯旁,用手一挥:“走,到二楼的办公室里,那里有黑板。”

    小木屋里已经充满了热烈的讨论气氛,也可能是煮奶茶的壁炉暖洋洋的感觉,总之,吴星诚看见邓布多教授一边上楼,一边脱下了西装外套,搁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副满满的干劲十足,生龙活虎的模样,这么看来,邓教授也是容易兴奋、喜形于色的性情中人啊。

    吴星诚这么想着,爬楼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

    二楼的办公室里,有着落地的书柜,有着一面巨大的黑板,在靠近窗户的办公桌上,搁着一叠大大的草稿纸。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电脑桌,以及各种设备仪器,这就是邓布多教授平时从事研究的地方吗?

    吴星诚好奇地看着屋里的一切。

    邓布多教授,指了指屋里的几张随意摆放的椅子,问了一声:“需要坐吗?”就拿起粉笔,头也不回地在黑板上画了起来。

    偌大的一个不规则的空间,占满了黑板的绝大部分,里面用粉笔戳戳点点,表达着混沌和毫无规则的样子。

    “注意看这里。”

    邓布多教授说着,手不停歇,在这片迷雾空间里,画出了一个漩涡,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一个……

    很快这些漩涡连成一片,看上去有些像梵高的星空,有些像一个又一个的太极……它们旋转着,涌向各自漩涡的中心深处,充满了力量,也饱含着情感。

    邓布多教授停止了绘画,转过身微微笑了笑:“这就是我和斯璞行教授,感悟到的邓斯空间。”

    “一片混沌之中,我们偶然发现了某类运算像旋转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是极限。这里也是一个很特殊的奇点吗?有些不清楚啊。”

    这位中年科学家有些喃喃自语了,还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片刻之后,他的眼眸中又燃起了好奇的火焰。

    “这个奇点是不是通往一个陌生的维度,一个平行的世界?而和咒语法有关的语音、语调,语速,就在计算逼近奇点的旋转中,喷薄而出。”

    邓布多教授不说话了,他望着黑板,默默地出神了。

    斯璞行教授,看来对此刻邓布多教授的走神,已经比较习惯了。他讪笑了一下,接着继续介绍起来。

    “我们有时候会把邓斯空间的这些漩涡,和黑洞做类比。和咒语法相关的语音、语调、语速,都是在靠近漩涡中心的一层膜那里,被甩出来的。很像黑洞的边缘,事件视界。”

    “在这视界的膜上,数学和语音,终于有了对应关系。我们想,是不是漩涡的中心,就是另一种思维的世界?”

    “有些不知道如何描述,你们看,数学是一种纯粹的思维,而漩涡的中心,如果是另一种纯粹的思维的话,那么在离漩涡中心的那层膜上,两者相遇、碰撞,激发出了咒语法。是不是像极了物理学中黑洞的事件视界了?”

    “我和阿布,哦,我和邓布多教授,觉得这漩涡,这漩涡的视界里面,可能就是思维领域中、智慧领域中的黑洞。”

    听完斯璞行教授的这段话。吴星诚大口的深呼吸着,天呐,物理领域的黑洞,智慧领域的黑洞,纯粹的思维,另一种纯粹的思维,这些概念,这些相似之处,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闻啊,他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再看看裴云,他也同样入神地思考着,却如老僧入定,屏气凝神。

    邓布多教授已经回过神来。

    他望着两位年轻的同学,各自迥异的外观神情,却是相同的深入思考,突然有些忍俊不禁了。

    “同学们,稍微打断一下。我和斯璞行教授还把邓斯空间,和物理的弦论,做了些对比。”

    “本来以为,两者都是纯粹的数学,但因为咒语法的出现,所以我们相信邓斯空间一定和某种物理实体,或者说思维实体相关联。邓斯空间,至少其中一部分,应该触及到了另一个世界,尽管看上去,目前还是一片迷雾之海。”

    “在上周看了你们的邮件后,我们的相信更进了一步。因为你们在邓斯空间里通过特征解的分布,发现了人工智能的功能块。而人工智能,也是一种思维实体啊。这就从另外一条途径,揭示了邓斯空间和思维实体有关。两位小伙子,你们很棒!”

    邓布多教授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回到了自己和裴云,而且赞扬如此毫不吝啬。

    这让吴星诚从刚才的巨大震撼中,清醒了过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一下,邓布多教授,在我们询问两位小伙伴,本周的新进展之前,在听听大卫的梦境之前,我们要不先趁热打铁,把咒语法再说说透,包括某些局限,先告诉他们?”斯璞行教授提议道。

    “提醒得好,斯璞行教授。”邓布多教授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看斯璞行教授,转而又说了起来,语气非常坦荡,可谓直抒胸臆。

    “我是非常喜欢,邓斯空间里的漩涡,是智慧领域的黑洞,这样的类比,也希望事实确实如此。”

    “同样,这个智慧领域的黑洞,我们目前还突破不了它的事件视界。我们演算了很多次,上周还进行了一次,但仿佛就是缺乏了某种能量,或者某种能力,我们无法触及抛出了语音、语调、语速的那层膜的内部。这太像物理学家遇到黑洞时的难题了。”

    “或许,那层膜的内部,就是我们所不知道的魔法智慧吧?在那里面,数学可以和其他思维直接作用。如果进入了里面,那么,前面提到过的咒语解释器,也许就可以不用了。”

    “而同样,咒语法的输出,也可以借助于其他的思维形式,很可能将不再局限于机械和电子设备的途径了。”

    “如此,我们就可以得到,剩下的0.5版本的魔法,从而创造出真正的魔法。”

    “这便是咒语法,我们尚未完成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