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运的纠缠
宝梅看着自己的手掌，咬紧嘴唇，轻声道：“可是……我怕下一世，无影哥和显踪哥就不再是人了，也许他们会投其他胎，也许是动物，也许是植物，也许，不会再有生命了。”
可是，她也不能再让父母担心了，现在她有两个爹爹了，不能让他们担心。
她忽地仰起脸，问：“老爷爷，你知不知道什么方法可以允许凡胎修炼仙术的？”
九窍仙人收敛了表情，道：“我说过，我只把可能的结局告诉你，决定由你自己来做。你要这一世解咒，修炼仙术肉体凡胎吃不消，先死去很可能变成孤魂野鬼；下一世解咒，他们可能不再是他们，但你会平安无事。”
宝梅低下头，沉思着。
九窍仙人知道，她心里怕是已经有了答案。
无论何时知道真相，她都会做出这个决定。
而距离她自己发现真相的日子，其实也快了，现在，他这么做，也不过把一切稍稍提前了些。
想着，他喃喃自语道：“性格决定命运，尘世间每个人都会因此走向自己必然的宿命，既然如此，老夫就帮你一把吧。”
他清清嗓子说道：“其实，解咒不是施法，不需要太大的仙力消耗，关键在控制，所以也没必要修炼多强的仙术，这样，身体也许可以好受点。而且，有一招可以规避仙力对凡胎的消耗，那就是……”
宝梅突然看着他，眼神充满了热切。
九窍仙人招呼她上去，她便走了上去，九窍仙人伸出手，示意宝梅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一边施力一边说：“你试试去找愿意和你交朋友的下界仙人，让他们传输些仙力给你，那可以形成屏障，护住你的心脉脏腑，这样你催发修炼的仙力的影响便可以大大减少。”
宝梅点了点头，道：“谢谢老爷爷。”
传输结束，也无其他事了，她迈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九窍仙人挥手替她拉开了水帘，说：“那么，后会有期，哦对了，不同仙人的仙力传输方式不同，你可以期待一下。”
宝梅说道：“是。”
她出去后，一眼便看到了张费。
他还在练剑，一招一式，风扫落叶，气势逼人。
若是以往，宝梅还是那个会对着这些功夫鼓掌惊叹的小女孩，但现在，她有点笑不出来，因为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算是明白了，父亲上一世说的，不要想那么多，也不要管那么多，安心过日子对她来说有多难。
九窍仙人说过，无论前世今生，她的性格一直没变，还是容易为他人着想，还是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
因为始终心系那两个被她救下的可怜少年的命运，所以即便转世，记忆和仙灵仍在蠢蠢欲动，最终冲破了封印。
张费已经看到了她，于是一个耍剑，快速把剑收到背后，而后向宝梅行礼道：“大小姐，张某听候吩咐。”
宝梅想起九窍仙人说过，他很早便认识张叔了，曾经的张叔意气风发闯荡江湖，而现在，张叔是她的护卫，是杨府的仆人，曾经的大侠归隐于一处了。
这就是所谓的收敛吗？
宝梅说道：“张叔，你看到无影哥和显踪哥了吗？”
张费道：“不曾看到，张某这就带大小姐去找，等找到他们，张某还有话要问。”
宝梅猜到了他要问什么，毕竟，他们不请自来的事，任谁都会不高兴。
两人向树林深处走去，边走边喊：“无影（哥），显踪（哥），你们在哪？”
走着走着，他们看到了树上绑着的线，张费凑上前去摸了摸，说：“是显踪的衣服，看来，他就在附近。”
宝梅顺着线跑过去，最终，在扒开又一簇灌木丛后，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显踪哥！”
显踪转过身来，松了口气，说：“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们了，我还以为今天非得脱到一丝不挂不可呢。”
宝梅扑上前去抱住他，仔细捏了捏他的手臂，确认他还温温热热地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张费上前问道：“无影呢？”
显踪有些不自然地捏了捏衣角，眼神躲闪道：“我们一到小树林他就和我分开了，说要自己去找大小姐。”
宝梅拉住他说：“没关系，走吧，我们一起去找无影哥。”
显踪松了口气，感到如释重负。
其实刚才，他们一冲出地底来到树林里，无影就提出了分头行动，他犹豫了一下，想劝对方一起找，一来因为无影路痴，二来因为他也有些害怕这充满不确定性的小树林，想留个高手在身边，但看到对方那张恐怖的脸，立马就放弃劝说了。
现在，有大小姐在，那个冷面剑客终归会和缓一点。
随后，他叫住宝梅，说道：“大小姐，用这个吧。”
他把自己刚才捡到的木头树叶什么的放到地上，开始钻木取火，火点起来后，有阵阵烟雾飘了起来。
张费明白了，他是想用烟来吸引注意，让无影可以注意到他们。
烟雾升腾，树叶开始簌簌作响，三人看着天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紧接着，空气中传来震动声，似乎有什么人正用绝佳的轻功向这边赶来，踏在树叶树枝、草丛石块上的声音短促又清脆。
此人的功夫了得，而能听出这动静的人也是了得。
短短一会儿工夫，张费便抬起了头，看到了站在树枝上的无影。
显踪也抬起了头，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真不愧是影哥，能那么稳当地站在树枝上。”
唰——
无影跳下了树枝，来到他们面前，他向他们行了个礼，然后径直走向了大小姐，问道：“没事吧，大小姐？”
宝梅看着他，心情有些许的复杂，她认真地说：“我没事，显踪哥和张叔也没事。”
无影似乎并不关注她回答里的其他人，只是顺着她的话道：“师傅肯定不会有事的，至于他，没事就好。”
宝梅拉住了显踪的胳膊，嘟起嘴说：“无影哥，你也要关心一下显踪哥嘛，你看他还受着伤。”
显踪在心里暗道不妙，他没有受伤啊，大小姐这么一说，倒显得他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弱者了，尤其还是在求这个肯定对他印象不好的人的照顾。
无影看了他一眼，平静问道：“哪儿受伤了？”
显踪正打算随便杜撰一个回答，宝梅先说了：“脖子，你看显踪哥脖子上的伤疤。”
显踪无奈地笑了：“大小姐，这疤痕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宝梅转向他，认真地问：“有多小？”
显踪一愣，老实说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于是随口胡诌道：“挺小的，可能才三四岁吧？”
宝梅垂下眼帘，伸出手去，轻轻用指关节碰了碰显踪脖子上的伤疤，显踪没有躲开。
她有些恍惚，恍惚到连张费上前来拉开她，和她说了些什么，又问了无影显踪些什么都没有仔细听。
三四岁？那正好。
现在的你，十八岁。
十五年前，也就是你只有三岁的时候，因为人贩子，因为无影哥，因为我，留下了这道疤。
从此以后，我们仨算是正式陷入了，那命运的纠缠。
可是，她也不能再让父母担心了，现在她有两个爹爹了，不能让他们担心。
她忽地仰起脸，问：“老爷爷，你知不知道什么方法可以允许凡胎修炼仙术的？”
九窍仙人收敛了表情，道：“我说过，我只把可能的结局告诉你，决定由你自己来做。你要这一世解咒，修炼仙术肉体凡胎吃不消，先死去很可能变成孤魂野鬼；下一世解咒，他们可能不再是他们，但你会平安无事。”
宝梅低下头，沉思着。
九窍仙人知道，她心里怕是已经有了答案。
无论何时知道真相，她都会做出这个决定。
而距离她自己发现真相的日子，其实也快了，现在，他这么做，也不过把一切稍稍提前了些。
想着，他喃喃自语道：“性格决定命运，尘世间每个人都会因此走向自己必然的宿命，既然如此，老夫就帮你一把吧。”
他清清嗓子说道：“其实，解咒不是施法，不需要太大的仙力消耗，关键在控制，所以也没必要修炼多强的仙术，这样，身体也许可以好受点。而且，有一招可以规避仙力对凡胎的消耗，那就是……”
宝梅突然看着他，眼神充满了热切。
九窍仙人招呼她上去，她便走了上去，九窍仙人伸出手，示意宝梅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一边施力一边说：“你试试去找愿意和你交朋友的下界仙人，让他们传输些仙力给你，那可以形成屏障，护住你的心脉脏腑，这样你催发修炼的仙力的影响便可以大大减少。”
宝梅点了点头，道：“谢谢老爷爷。”
传输结束，也无其他事了，她迈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九窍仙人挥手替她拉开了水帘，说：“那么，后会有期，哦对了，不同仙人的仙力传输方式不同，你可以期待一下。”
宝梅说道：“是。”
她出去后，一眼便看到了张费。
他还在练剑，一招一式，风扫落叶，气势逼人。
若是以往，宝梅还是那个会对着这些功夫鼓掌惊叹的小女孩，但现在，她有点笑不出来，因为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算是明白了，父亲上一世说的，不要想那么多，也不要管那么多，安心过日子对她来说有多难。
九窍仙人说过，无论前世今生，她的性格一直没变，还是容易为他人着想，还是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
因为始终心系那两个被她救下的可怜少年的命运，所以即便转世，记忆和仙灵仍在蠢蠢欲动，最终冲破了封印。
张费已经看到了她，于是一个耍剑，快速把剑收到背后，而后向宝梅行礼道：“大小姐，张某听候吩咐。”
宝梅想起九窍仙人说过，他很早便认识张叔了，曾经的张叔意气风发闯荡江湖，而现在，张叔是她的护卫，是杨府的仆人，曾经的大侠归隐于一处了。
这就是所谓的收敛吗？
宝梅说道：“张叔，你看到无影哥和显踪哥了吗？”
张费道：“不曾看到，张某这就带大小姐去找，等找到他们，张某还有话要问。”
宝梅猜到了他要问什么，毕竟，他们不请自来的事，任谁都会不高兴。
两人向树林深处走去，边走边喊：“无影（哥），显踪（哥），你们在哪？”
走着走着，他们看到了树上绑着的线，张费凑上前去摸了摸，说：“是显踪的衣服，看来，他就在附近。”
宝梅顺着线跑过去，最终，在扒开又一簇灌木丛后，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显踪哥！”
显踪转过身来，松了口气，说：“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们了，我还以为今天非得脱到一丝不挂不可呢。”
宝梅扑上前去抱住他，仔细捏了捏他的手臂，确认他还温温热热地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张费上前问道：“无影呢？”
显踪有些不自然地捏了捏衣角，眼神躲闪道：“我们一到小树林他就和我分开了，说要自己去找大小姐。”
宝梅拉住他说：“没关系，走吧，我们一起去找无影哥。”
显踪松了口气，感到如释重负。
其实刚才，他们一冲出地底来到树林里，无影就提出了分头行动，他犹豫了一下，想劝对方一起找，一来因为无影路痴，二来因为他也有些害怕这充满不确定性的小树林，想留个高手在身边，但看到对方那张恐怖的脸，立马就放弃劝说了。
现在，有大小姐在，那个冷面剑客终归会和缓一点。
随后，他叫住宝梅，说道：“大小姐，用这个吧。”
他把自己刚才捡到的木头树叶什么的放到地上，开始钻木取火，火点起来后，有阵阵烟雾飘了起来。
张费明白了，他是想用烟来吸引注意，让无影可以注意到他们。
烟雾升腾，树叶开始簌簌作响，三人看着天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紧接着，空气中传来震动声，似乎有什么人正用绝佳的轻功向这边赶来，踏在树叶树枝、草丛石块上的声音短促又清脆。
此人的功夫了得，而能听出这动静的人也是了得。
短短一会儿工夫，张费便抬起了头，看到了站在树枝上的无影。
显踪也抬起了头，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真不愧是影哥，能那么稳当地站在树枝上。”
唰——
无影跳下了树枝，来到他们面前，他向他们行了个礼，然后径直走向了大小姐，问道：“没事吧，大小姐？”
宝梅看着他，心情有些许的复杂，她认真地说：“我没事，显踪哥和张叔也没事。”
无影似乎并不关注她回答里的其他人，只是顺着她的话道：“师傅肯定不会有事的，至于他，没事就好。”
宝梅拉住了显踪的胳膊，嘟起嘴说：“无影哥，你也要关心一下显踪哥嘛，你看他还受着伤。”
显踪在心里暗道不妙，他没有受伤啊，大小姐这么一说，倒显得他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弱者了，尤其还是在求这个肯定对他印象不好的人的照顾。
无影看了他一眼，平静问道：“哪儿受伤了？”
显踪正打算随便杜撰一个回答，宝梅先说了：“脖子，你看显踪哥脖子上的伤疤。”
显踪无奈地笑了：“大小姐，这疤痕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宝梅转向他，认真地问：“有多小？”
显踪一愣，老实说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于是随口胡诌道：“挺小的，可能才三四岁吧？”
宝梅垂下眼帘，伸出手去，轻轻用指关节碰了碰显踪脖子上的伤疤，显踪没有躲开。
她有些恍惚，恍惚到连张费上前来拉开她，和她说了些什么，又问了无影显踪些什么都没有仔细听。
三四岁？那正好。
现在的你，十八岁。
十五年前，也就是你只有三岁的时候，因为人贩子，因为无影哥，因为我，留下了这道疤。
从此以后，我们仨算是正式陷入了，那命运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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