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隐约中，无明觉得有人在呼唤自己，使劲伸了伸腿脚，轻吟一声，慢悠悠张开双眼，见是离殇在喊他。
“离殇姐姐早上好啊。”
离殇微微笑道：“你可知现在是何时，你就问好？”
“不管何时，能见到姐姐的都算好。”无明尴尬笑笑站起身来，却因躺了许久，双腿有些麻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躺了一月有余，可得起来走走了。”离殇扶着无明幽怨道。
“这么久了吗？难道我这身体真的被搞坏了？”
“瞎说，只是这阴间和阳间时差较大，这一月时间，算算阳间的时长也不过半日，寻常的很。”
无明笑笑点头，“姐姐，你这房中用的是何香料，仿佛带有丝丝甜味，如此好闻。”
离殇哈哈一笑，挺胸道：“这是姐姐我的体香，如何？”
“阿弥陀佛，不许调戏小和尚。”
“好了，不逗你，这些日子孟婆姐姐特许，放我长假，让我带你好好在阴间游玩一番。”
“这？全是鬼，有什么好玩的？”前几次来此，都是匆匆忙忙，无明倒是真不知有什么好玩的，奈何桥头，来来往往的全是衣衫不整的鬼魂。
离殇一抿嘴，“过了奈何桥便是酆城古镇，素有‘阴间小仙界’的美称哟。”
“是吗？”
“当然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骗你是小狗呢。”
说着话，离殇便双手挽住了无明手臂，拉着他往门外小跑，无明感受手臂上传来的柔软，不免有些心神荡漾。
“唉...我权当就信了你的‘鬼话’吧。”
孟婆庄坐落于忘川河畔的拐角处，层层建筑，一大半藏在了迷雾之中，隐隐约约，看不清具体占地多少。
而孟婆庄的右边是一条蜿蜒小道，小道的尽头连着三百里黄泉路，路的两旁风景很是怪异，从来都是个迷。
黄泉路的一边是茫茫不着边际的黄沙，而另一旁，却又是一望无垠的璀璨山花，让人一转身，便恍如隔世一般。
孟婆庄的左前方是忘川河，河中冒着灰雾，河宽更是诡异，有时对岸伸手可触，有时却是无边无际。
忘川河之上横跨了一座老旧的残桥，而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有人说，这是无可奈何之桥，也有人说只要过了桥，便凡事皆可奈何。
无明随着离殇，刚刚踏上石桥，桥上顿时变了一番模样，早已不是老旧残破的样子，桥宽数丈，桥上两旁占满了叫卖的小贩。
桥面也被分成了黑白两色，同时被分成两色的还有桥上行走的人，以及桥下的忘川河水。
一边的河水清澈见底，水中鱼跃龙游，各种奇花异草尽藏水中，青葱郁茂的树上，长满了累累硕果。
而另一边却又是一番天地，水呈血色浑浊之状，冒着浓浓的黑雾，时不时有鬼魂被血浪拍在了岸边。
无明紧了紧单薄的僧衣，拉着离殇快步走过，这等怪异之像，看久了铁定得出事，搞个精神分裂，怕都是轻的。
刚离了奈何桥，再回首时，依然是一座残破的老旧石桥，静静横跨在河水之上。
“别看了，前面就是酆城古镇了，怎么样，漂亮吧？”离殇牵着无明进入了一个波光荡漾的法阵。
一条繁华的街道即刻闯入眼帘，街道两旁尽是装饰精美的店铺，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店铺之前，是无数错落有致的小摊贩，一眼望不到头，叫卖之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相比人世间的繁华市集，也相差不去几分。
无明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笑道：“这...还是阴间吗？”
“更好的还在前头呢！走...”离殇带着无明随着人潮慢慢向前溜达着。
走了许久，终于，离殇与无明在一处偏僻的巷口停下，对摊架后的老者说道：
“老伯，来两个霜露糖人。”
摊架后的老者慢悠悠站起身来，微微笑道：“原来是离殇东家，可是有些天没来了呀，请稍等片刻，小老儿这就为您制作。”
“老伯，你的女儿今日没和你一起出来吗？”离殇探着头问道。
“这几日街上人少，小女去往前面东街口摆去了，兴许那边吃食的人能多一些。”
“难怪！”离殇紧了紧挽着无明的手，道：“老伯做的糖人味道一绝，你可得尝尝。”
摊贩老伯淡淡一笑，道：“东家还是要以往那种老样式的霜露糖人吗？”
“是的，老伯，老样子，这次要两个。”
“好，好，这年头啊，喜欢老物品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啊。”
无明听着奇怪，“这老伯如何喊你东家？”
离殇一乐，“在这八百里长街之中，只要是和吃有关的，近一半都有孟婆庄的份额在内，只是或多或少而已，而老伯所处的这一巷子，便也是孟婆庄产业之一。
早些年前开始，便极少有人会喜欢这焦苦之味，这般老样式的，更是无人问津，难免生意惨淡，老伯又不愿丢下手艺，连租金都支付不起。
是我免去了老伯的租金，并资助他所有的开销费用，只需他每月帮我做个糖人，足矣！”
“你很喜欢吃这个？”
离殇泯然一笑，道：“我想你也是早已忘记了此事，我却忘不了....”
无明轻轻锁眉，“何事？”对于自己的混乱记忆，无明当真无法确保把什么事情，稀里糊涂就给忘记了。
离殇痴痴望了无明片刻，抬起头，对着昏暗的天空，喃喃道：“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那天的天空比今天还要昏暗许多。
那也是我第一次被孟婆姐姐接到了孟婆庄，那时的我惧怕所有事物，更害怕与任何人接触，也包括带我来此的孟婆姐姐。
当我一人缩在角落，看着离恨和离情两位姐姐尽情嬉笑玩闹的时候，我在想，若是在欢笑的那个人是我，该有多好，可是，我连说话都不敢。
直到有一天，一个不及我半人高的小和尚经过我面前，他对着我温柔的笑，甜甜的说道：姐姐，等我长到跟你一边高的时候，我来娶你可好？
我呆呆的看着他许久，当他将手中的霜露糖人递给我的时候，我竟鬼使神差的接过。
微微发苦的焦糖味，渐渐融化在我舌尖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融化了，从前，那般苦难都未曾掉过一滴泪的我，一时间，竟已泪流满面。
我知道，自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伤也在慢慢痊愈......
后来，我慢慢融合进几位姐姐的生活中去，也尝试着学会了交谈，学会了笑，我却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小和尚，久到让我怀疑，那只是我曾经的一个美梦。
但我永远都记得，当时，他递给我糖人时，脸上洋溢的那种我最爱的温柔，我坚强得生活在这阴间，学会装扮自己，学会经营之道，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美好。
我为的是，在我有生之年，能再一次遇见当年的那个小和尚，再后来，我从姐姐口中得知，他每过数年到几百年不止，就会出窍来一次阴间。
我便知晓，只要我守候在此，我与他定会有重逢之日，在等他到来的那些日子里，我每每经过此处，就必要买个糖人，我喜欢这种发苦的焦糖味，因为，那是他给我的味道。”
“你说的那个小和尚是...是我吗？”无明的心莫名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离殇红着眼眶，别过身去，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时，已是哈哈大笑：
“怎么样，无明弟弟，我这个故事编的如何，若是加以渲染、推广，可能否将这霜露糖人畅销三界？”
望着眼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无明硬生生压住内心的悸动，温和一笑道：
“如姐姐这等冰雪聪明，又这般柔贤和善，天道自会知晓偏爱，姐姐所愿之事定都能一一达成。
莫说这一些小小霜露糖人，就算是姐姐所愿之人，也终将破除万难，拼死赶赴姐姐身旁的。”
离殇微微低头浅笑，万千青丝悄悄滑落，遮住了半边脸庞，随后抬头，轻轻将一缕鬓发拂至耳后，苦笑道：
“自入了这孟婆庄，便永世都脱离不得阴间，此生是轮回无望了，唯一的归宿，也便是厌倦之后，遁入归墟之境，化作虚无......”
无明伸手轻轻摸了摸离殇的脑袋，微笑道：“若真有那天，我定要深入归墟，哪怕掀翻了归墟大帝的虚无之境，也要将姐姐救出。”
离殇深深一笑，说了声：“好。”眉眼之间的无奈里多了一丝丝期待，但她深知，这一切太过渺茫了......
想要在归墟之境救出一个人的魂魄，从开天辟地以来都未曾听闻，更何况，我们都是极其普通之人呢？
归墟超出四海之外，不在六界之中，只属于无尽的深渊沟壑之下，先天而成的一个虚无的空间。
世间六界生灵及诸类空间万物，溟灭之后才能进得归墟，在那一个无生无死，无声无形的虚境里，如何救出呢？
若非有逆天创世之能，又谈何从归墟境带走一颗尘埃啊......
......
“东家，您要的两个霜露糖人成了，还是与您送到庄上吗。”
“不必，今日我拿着便是。”
“好咧。”摊贩老伯将两个人型糖人递给了离殇，“也不知小老儿手生了没有，瞧瞧这糖人，还像不像东家喜欢的样子？”
离殇笑着接过，“老伯您最懂我所爱了，自是我喜欢的样式，糖人我拿走了，可是不给钱哟。”
老伯‘嘿嘿’憨笑道：“东家说笑了，老儿一族的命都是您赐予的，可别羞老儿了。”
离殇笑笑不说话，将糖人递给了无明一个，空出手来挽住了无明，蹦跳着，哼着小曲。
“蹦啥呀。”
“姐姐高兴。”
“你哼的是啥呀？”
“不告诉你，略略略...”
“正经点，几千岁的人了。”
“我不......”
两人转身往长街更深处行去，离殇悄悄将一袋灵石丢入老伯的摊架之中。
“离殇姐姐早上好啊。”
离殇微微笑道：“你可知现在是何时，你就问好？”
“不管何时，能见到姐姐的都算好。”无明尴尬笑笑站起身来，却因躺了许久，双腿有些麻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躺了一月有余，可得起来走走了。”离殇扶着无明幽怨道。
“这么久了吗？难道我这身体真的被搞坏了？”
“瞎说，只是这阴间和阳间时差较大，这一月时间，算算阳间的时长也不过半日，寻常的很。”
无明笑笑点头，“姐姐，你这房中用的是何香料，仿佛带有丝丝甜味，如此好闻。”
离殇哈哈一笑，挺胸道：“这是姐姐我的体香，如何？”
“阿弥陀佛，不许调戏小和尚。”
“好了，不逗你，这些日子孟婆姐姐特许，放我长假，让我带你好好在阴间游玩一番。”
“这？全是鬼，有什么好玩的？”前几次来此，都是匆匆忙忙，无明倒是真不知有什么好玩的，奈何桥头，来来往往的全是衣衫不整的鬼魂。
离殇一抿嘴，“过了奈何桥便是酆城古镇，素有‘阴间小仙界’的美称哟。”
“是吗？”
“当然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骗你是小狗呢。”
说着话，离殇便双手挽住了无明手臂，拉着他往门外小跑，无明感受手臂上传来的柔软，不免有些心神荡漾。
“唉...我权当就信了你的‘鬼话’吧。”
孟婆庄坐落于忘川河畔的拐角处，层层建筑，一大半藏在了迷雾之中，隐隐约约，看不清具体占地多少。
而孟婆庄的右边是一条蜿蜒小道，小道的尽头连着三百里黄泉路，路的两旁风景很是怪异，从来都是个迷。
黄泉路的一边是茫茫不着边际的黄沙，而另一旁，却又是一望无垠的璀璨山花，让人一转身，便恍如隔世一般。
孟婆庄的左前方是忘川河，河中冒着灰雾，河宽更是诡异，有时对岸伸手可触，有时却是无边无际。
忘川河之上横跨了一座老旧的残桥，而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有人说，这是无可奈何之桥，也有人说只要过了桥，便凡事皆可奈何。
无明随着离殇，刚刚踏上石桥，桥上顿时变了一番模样，早已不是老旧残破的样子，桥宽数丈，桥上两旁占满了叫卖的小贩。
桥面也被分成了黑白两色，同时被分成两色的还有桥上行走的人，以及桥下的忘川河水。
一边的河水清澈见底，水中鱼跃龙游，各种奇花异草尽藏水中，青葱郁茂的树上，长满了累累硕果。
而另一边却又是一番天地，水呈血色浑浊之状，冒着浓浓的黑雾，时不时有鬼魂被血浪拍在了岸边。
无明紧了紧单薄的僧衣，拉着离殇快步走过，这等怪异之像，看久了铁定得出事，搞个精神分裂，怕都是轻的。
刚离了奈何桥，再回首时，依然是一座残破的老旧石桥，静静横跨在河水之上。
“别看了，前面就是酆城古镇了，怎么样，漂亮吧？”离殇牵着无明进入了一个波光荡漾的法阵。
一条繁华的街道即刻闯入眼帘，街道两旁尽是装饰精美的店铺，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店铺之前，是无数错落有致的小摊贩，一眼望不到头，叫卖之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相比人世间的繁华市集，也相差不去几分。
无明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笑道：“这...还是阴间吗？”
“更好的还在前头呢！走...”离殇带着无明随着人潮慢慢向前溜达着。
走了许久，终于，离殇与无明在一处偏僻的巷口停下，对摊架后的老者说道：
“老伯，来两个霜露糖人。”
摊架后的老者慢悠悠站起身来，微微笑道：“原来是离殇东家，可是有些天没来了呀，请稍等片刻，小老儿这就为您制作。”
“老伯，你的女儿今日没和你一起出来吗？”离殇探着头问道。
“这几日街上人少，小女去往前面东街口摆去了，兴许那边吃食的人能多一些。”
“难怪！”离殇紧了紧挽着无明的手，道：“老伯做的糖人味道一绝，你可得尝尝。”
摊贩老伯淡淡一笑，道：“东家还是要以往那种老样式的霜露糖人吗？”
“是的，老伯，老样子，这次要两个。”
“好，好，这年头啊，喜欢老物品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啊。”
无明听着奇怪，“这老伯如何喊你东家？”
离殇一乐，“在这八百里长街之中，只要是和吃有关的，近一半都有孟婆庄的份额在内，只是或多或少而已，而老伯所处的这一巷子，便也是孟婆庄产业之一。
早些年前开始，便极少有人会喜欢这焦苦之味，这般老样式的，更是无人问津，难免生意惨淡，老伯又不愿丢下手艺，连租金都支付不起。
是我免去了老伯的租金，并资助他所有的开销费用，只需他每月帮我做个糖人，足矣！”
“你很喜欢吃这个？”
离殇泯然一笑，道：“我想你也是早已忘记了此事，我却忘不了....”
无明轻轻锁眉，“何事？”对于自己的混乱记忆，无明当真无法确保把什么事情，稀里糊涂就给忘记了。
离殇痴痴望了无明片刻，抬起头，对着昏暗的天空，喃喃道：“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那天的天空比今天还要昏暗许多。
那也是我第一次被孟婆姐姐接到了孟婆庄，那时的我惧怕所有事物，更害怕与任何人接触，也包括带我来此的孟婆姐姐。
当我一人缩在角落，看着离恨和离情两位姐姐尽情嬉笑玩闹的时候，我在想，若是在欢笑的那个人是我，该有多好，可是，我连说话都不敢。
直到有一天，一个不及我半人高的小和尚经过我面前，他对着我温柔的笑，甜甜的说道：姐姐，等我长到跟你一边高的时候，我来娶你可好？
我呆呆的看着他许久，当他将手中的霜露糖人递给我的时候，我竟鬼使神差的接过。
微微发苦的焦糖味，渐渐融化在我舌尖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融化了，从前，那般苦难都未曾掉过一滴泪的我，一时间，竟已泪流满面。
我知道，自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伤也在慢慢痊愈......
后来，我慢慢融合进几位姐姐的生活中去，也尝试着学会了交谈，学会了笑，我却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小和尚，久到让我怀疑，那只是我曾经的一个美梦。
但我永远都记得，当时，他递给我糖人时，脸上洋溢的那种我最爱的温柔，我坚强得生活在这阴间，学会装扮自己，学会经营之道，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美好。
我为的是，在我有生之年，能再一次遇见当年的那个小和尚，再后来，我从姐姐口中得知，他每过数年到几百年不止，就会出窍来一次阴间。
我便知晓，只要我守候在此，我与他定会有重逢之日，在等他到来的那些日子里，我每每经过此处，就必要买个糖人，我喜欢这种发苦的焦糖味，因为，那是他给我的味道。”
“你说的那个小和尚是...是我吗？”无明的心莫名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离殇红着眼眶，别过身去，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时，已是哈哈大笑：
“怎么样，无明弟弟，我这个故事编的如何，若是加以渲染、推广，可能否将这霜露糖人畅销三界？”
望着眼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无明硬生生压住内心的悸动，温和一笑道：
“如姐姐这等冰雪聪明，又这般柔贤和善，天道自会知晓偏爱，姐姐所愿之事定都能一一达成。
莫说这一些小小霜露糖人，就算是姐姐所愿之人，也终将破除万难，拼死赶赴姐姐身旁的。”
离殇微微低头浅笑，万千青丝悄悄滑落，遮住了半边脸庞，随后抬头，轻轻将一缕鬓发拂至耳后，苦笑道：
“自入了这孟婆庄，便永世都脱离不得阴间，此生是轮回无望了，唯一的归宿，也便是厌倦之后，遁入归墟之境，化作虚无......”
无明伸手轻轻摸了摸离殇的脑袋，微笑道：“若真有那天，我定要深入归墟，哪怕掀翻了归墟大帝的虚无之境，也要将姐姐救出。”
离殇深深一笑，说了声：“好。”眉眼之间的无奈里多了一丝丝期待，但她深知，这一切太过渺茫了......
想要在归墟之境救出一个人的魂魄，从开天辟地以来都未曾听闻，更何况，我们都是极其普通之人呢？
归墟超出四海之外，不在六界之中，只属于无尽的深渊沟壑之下，先天而成的一个虚无的空间。
世间六界生灵及诸类空间万物，溟灭之后才能进得归墟，在那一个无生无死，无声无形的虚境里，如何救出呢？
若非有逆天创世之能，又谈何从归墟境带走一颗尘埃啊......
......
“东家，您要的两个霜露糖人成了，还是与您送到庄上吗。”
“不必，今日我拿着便是。”
“好咧。”摊贩老伯将两个人型糖人递给了离殇，“也不知小老儿手生了没有，瞧瞧这糖人，还像不像东家喜欢的样子？”
离殇笑着接过，“老伯您最懂我所爱了，自是我喜欢的样式，糖人我拿走了，可是不给钱哟。”
老伯‘嘿嘿’憨笑道：“东家说笑了，老儿一族的命都是您赐予的，可别羞老儿了。”
离殇笑笑不说话，将糖人递给了无明一个，空出手来挽住了无明，蹦跳着，哼着小曲。
“蹦啥呀。”
“姐姐高兴。”
“你哼的是啥呀？”
“不告诉你，略略略...”
“正经点，几千岁的人了。”
“我不......”
两人转身往长街更深处行去，离殇悄悄将一袋灵石丢入老伯的摊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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