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毒”鸡汤
明德中学，高一年级晚上不用上课，走读生下午放学之后就直接回家，住校生有两节晚自习。
根据惯例，周一到周六，大概率是要自己解决晚饭的。很多时候，洛叶会在学校吃饭，然后练球或者看书学习。
和李青峰告别之后，洛叶在食堂打了一个素菜，盛了免费汤，坐在一个角落安安静静吃饭，准备待会儿学习一个小时就去练球。
“哟，这不是洛叶吗？你住校啊？”米蔷薇端着餐盘，站在了洛叶旁边，轻轻皱了皱眉，“你就吃这个？”
“你怎么在食堂吃饭？”洛叶抬头看了一下米蔷薇，脸上有了一丝不自然，“我不住校，待会儿想看看书、练练球，懒得回去了。”
米蔷薇轻轻坐下，和洛叶面对面。
两人都是大长腿，食堂的餐桌不是很宽，四条腿很难免在桌下有了触碰。
洛叶微微向后缩了一点。
米蔷薇倒是像没感觉似的，拿着勺子作势要吃饭，忽然低声惨叫:“遭了，忘了我要减肥了！洛叶你帮我把菜吃了吧，我吃不下！”说完便不等洛叶开口，直接将宫保鸡丁和烧鱼块一骨碌赶到洛叶餐盘里。
洛叶埋着头，停止了咀嚼，手里握着勺子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
米蔷薇秀美的小脸上挂满了错愕，顿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自己会不会做错了？
还好，很快洛叶将嘴里的食物吞下，然后从书包里拿出手帕将嘴擦干净，最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米蔷薇。
米蔷薇绷着脸，没来由弱弱地冒出一句:“不准骂我！”
洛叶笑了，笑得很坦然。
“第一，米蔷薇同学，我知道你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吃的好一点。我谢谢你。
第二，米蔷薇同学，如果你是可怜我，就真的没必要。只要饿不死，我怎么着都可以。
第三，米蔷薇同学，你刚刚给我的菜，我会全部吃光。可能你不能理解，但是我知道浪费粮食有多么的不应该。”
米蔷薇绷着脸松了一点，看着微笑的洛叶，嘀咕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过你真可恶，居然被你装到了！还有没有第四点？”
“有！”洛叶伸出食指，表情又变得严肃，“第四点，米蔷薇同学，和我吃饭的女同学之中，你是唯一一个能把校服穿得比时装还好看的女生！”
“有眼光！”米蔷薇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旋即又睁大，“不对，你到底和多少女同学一起吃过饭！”
洛叶竖起的食指并没有放下:“嗯！只有一个！”
米蔷薇指了指自己，表情来了个黑人问号。
洛叶重重点头。
“哇咔咔！气死我了！你还我两勺！”米蔷薇迅速挖了一勺宫保鸡丁，放进嘴里狠狠咀嚼，鼓着嘴含糊不清地道，“死洛叶！嗯嗯，连这食堂的饭菜都比我哥家里的好吃！”
洛叶:“……”
这姑娘是什么思维逻辑？
别说，还真好看！
……
秋风渐起，天气逐渐凉了。
洛叶从床下旧皮箱里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拿了出来，片刻之后又放了回去。
唉，三四月份明明还能勉强套上去的啊，怎么现在短了这么多了。
再等等吧，等把队长的钱还了就攒钱买衣服。
今天的训练结束以后，尹教练把洛叶叫到了管理室。
“教练，有什么指示？”洛叶恭恭敬敬地问到。
“洛叶。球队最近的训练都是单项，并没有进行技战术演练，你有什么看法？”尹教练道。
洛叶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们球队的整体实力，目前还是比较弱的，尤其是多数球员基础很差，打着玩儿没问题，要比赛恐怕很难。就算现在练习技战术，很多球员也没有终结得分的能力。”
尹教练欣慰地笑了:“很好，你和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球队中，你和罗君越综合实力都不错，但是也有致命的缺点，罗君越就不说了，你知道你自己的缺点吗？”
洛叶点点头:“我很清楚，教练。我……身体太瘦弱了，力量不足，遇到强对抗容易吃亏！而且，很容易出现体力问题！更有可能——受伤！”
“看来你不是不清楚！”尹教练加重了语气，“你的体检报告我看了很多次了！我也知道你一直一来都努力地避免某些问题。可是，面对实际情况，有些风险你根本没法避免。”
洛叶有些无奈:“教练……我……”
尹教练站起身来，直接走到洛叶面前，语气严厉:“洛叶，我现在给你说的话，你仔细考虑！”
洛叶看着严肃的尹教练，郑重点头。
“洛叶，我之所以会把你的体检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是因为我不敢相信你的体测数据——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篮球苗子！应该说，你就是为打篮球而生的，你的静态天赋，比起欧美球员来说也丝毫不差。有点遗憾的就是，你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的系统性训练，虽然你自己练得很勤奋，基本功也很扎实，但这还远远不够啊。
比如，怎样用最节约体力的方式进攻；在每个位置投篮的发力技巧；高强度比赛的防守站位以及怎样与队友沟通；什么是合理有效的跑位；进攻与防守必须要注意的细节等。如果接受过专业训练，肯定会比你自己瞎琢磨要事半功倍……”
洛叶仔细思考着尹教练的话，暗暗在心底赞同。
尹教练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话，然后面色柔和了一点，话锋一转，“洛叶，我问你！如果我强烈建议你走篮球职业道路，你觉得怎么样？”
洛叶惊愕。
“给你这样的建议，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尹教练接着道，“我知道你的学习成绩很好，如果坚持下去考上复旦、浙大问题不大，努努力拼拼命，清华北大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洛叶心道，教练倒是真的看得起我，这就开始给我灌鸡汤了。
“可是，洛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梦想，但是我想如果你坚持下去，有很大机会成为一个顶级球员，甚至有可能在美职篮这个全球最高篮球水平的联赛中展示自己的才华！”
洛叶沉吟着，仿佛心底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们的篮球水平在世界上只能算中等，虽然曾经创造过短暂的辉煌。可如今呢，大姚退役后的这十多年，我们经常连亚洲无法突破，更别说世界性的比赛了。也许咱们的体系或多或少有些问题，但是最根本的还是球员本身实力不足！你看看现在咱们国内的联赛，那叫TM什么玩意儿，把各个球队的当家球员召集起来组成一支队伍，在国际比赛里打得也跟狗屎一样！咱们缺人吗？十四亿人口，大高个遍地！咱们不缺人吗？居然选不出十多个能跟世界强队掰手腕的球员！”
尹教练说着说着，不知怎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直接开骂了。
洛叶心中的热血刚要沸腾，立马被泼了一瓢冷水，他赶紧回身去把管理室的门关上。
“关什么门！”尹教练低吼了一句，不过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平复了一下情绪，“国家现在有大力发展体育强国的指导方针，可能收效很慢，但也总算踏出了革命性的第一步！我们的篮球，一定会有未来的！我有不少……朋友，已经在大力发掘篮球储备力量了，而你！就是我选定的人！洛叶，如果将来有机会，你是否愿意为国而战！？”
最后四个字，尹教练使用低声嘶吼的方式说出来的。
为国而战！
为国而战！
洛叶重复着这四个字，猛然抬头，意志坚定。
“教练，如果我有能力，如果国家有需要，我，洛叶，义不容辞！不过教练，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根据惯例，周一到周六，大概率是要自己解决晚饭的。很多时候，洛叶会在学校吃饭，然后练球或者看书学习。
和李青峰告别之后，洛叶在食堂打了一个素菜，盛了免费汤，坐在一个角落安安静静吃饭，准备待会儿学习一个小时就去练球。
“哟，这不是洛叶吗？你住校啊？”米蔷薇端着餐盘，站在了洛叶旁边，轻轻皱了皱眉，“你就吃这个？”
“你怎么在食堂吃饭？”洛叶抬头看了一下米蔷薇，脸上有了一丝不自然，“我不住校，待会儿想看看书、练练球，懒得回去了。”
米蔷薇轻轻坐下，和洛叶面对面。
两人都是大长腿，食堂的餐桌不是很宽，四条腿很难免在桌下有了触碰。
洛叶微微向后缩了一点。
米蔷薇倒是像没感觉似的，拿着勺子作势要吃饭，忽然低声惨叫:“遭了，忘了我要减肥了！洛叶你帮我把菜吃了吧，我吃不下！”说完便不等洛叶开口，直接将宫保鸡丁和烧鱼块一骨碌赶到洛叶餐盘里。
洛叶埋着头，停止了咀嚼，手里握着勺子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
米蔷薇秀美的小脸上挂满了错愕，顿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自己会不会做错了？
还好，很快洛叶将嘴里的食物吞下，然后从书包里拿出手帕将嘴擦干净，最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米蔷薇。
米蔷薇绷着脸，没来由弱弱地冒出一句:“不准骂我！”
洛叶笑了，笑得很坦然。
“第一，米蔷薇同学，我知道你只是单纯的想让我吃的好一点。我谢谢你。
第二，米蔷薇同学，如果你是可怜我，就真的没必要。只要饿不死，我怎么着都可以。
第三，米蔷薇同学，你刚刚给我的菜，我会全部吃光。可能你不能理解，但是我知道浪费粮食有多么的不应该。”
米蔷薇绷着脸松了一点，看着微笑的洛叶，嘀咕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过你真可恶，居然被你装到了！还有没有第四点？”
“有！”洛叶伸出食指，表情又变得严肃，“第四点，米蔷薇同学，和我吃饭的女同学之中，你是唯一一个能把校服穿得比时装还好看的女生！”
“有眼光！”米蔷薇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旋即又睁大，“不对，你到底和多少女同学一起吃过饭！”
洛叶竖起的食指并没有放下:“嗯！只有一个！”
米蔷薇指了指自己，表情来了个黑人问号。
洛叶重重点头。
“哇咔咔！气死我了！你还我两勺！”米蔷薇迅速挖了一勺宫保鸡丁，放进嘴里狠狠咀嚼，鼓着嘴含糊不清地道，“死洛叶！嗯嗯，连这食堂的饭菜都比我哥家里的好吃！”
洛叶:“……”
这姑娘是什么思维逻辑？
别说，还真好看！
……
秋风渐起，天气逐渐凉了。
洛叶从床下旧皮箱里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拿了出来，片刻之后又放了回去。
唉，三四月份明明还能勉强套上去的啊，怎么现在短了这么多了。
再等等吧，等把队长的钱还了就攒钱买衣服。
今天的训练结束以后，尹教练把洛叶叫到了管理室。
“教练，有什么指示？”洛叶恭恭敬敬地问到。
“洛叶。球队最近的训练都是单项，并没有进行技战术演练，你有什么看法？”尹教练道。
洛叶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们球队的整体实力，目前还是比较弱的，尤其是多数球员基础很差，打着玩儿没问题，要比赛恐怕很难。就算现在练习技战术，很多球员也没有终结得分的能力。”
尹教练欣慰地笑了:“很好，你和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球队中，你和罗君越综合实力都不错，但是也有致命的缺点，罗君越就不说了，你知道你自己的缺点吗？”
洛叶点点头:“我很清楚，教练。我……身体太瘦弱了，力量不足，遇到强对抗容易吃亏！而且，很容易出现体力问题！更有可能——受伤！”
“看来你不是不清楚！”尹教练加重了语气，“你的体检报告我看了很多次了！我也知道你一直一来都努力地避免某些问题。可是，面对实际情况，有些风险你根本没法避免。”
洛叶有些无奈:“教练……我……”
尹教练站起身来，直接走到洛叶面前，语气严厉:“洛叶，我现在给你说的话，你仔细考虑！”
洛叶看着严肃的尹教练，郑重点头。
“洛叶，我之所以会把你的体检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是因为我不敢相信你的体测数据——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篮球苗子！应该说，你就是为打篮球而生的，你的静态天赋，比起欧美球员来说也丝毫不差。有点遗憾的就是，你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的系统性训练，虽然你自己练得很勤奋，基本功也很扎实，但这还远远不够啊。
比如，怎样用最节约体力的方式进攻；在每个位置投篮的发力技巧；高强度比赛的防守站位以及怎样与队友沟通；什么是合理有效的跑位；进攻与防守必须要注意的细节等。如果接受过专业训练，肯定会比你自己瞎琢磨要事半功倍……”
洛叶仔细思考着尹教练的话，暗暗在心底赞同。
尹教练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话，然后面色柔和了一点，话锋一转，“洛叶，我问你！如果我强烈建议你走篮球职业道路，你觉得怎么样？”
洛叶惊愕。
“给你这样的建议，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尹教练接着道，“我知道你的学习成绩很好，如果坚持下去考上复旦、浙大问题不大，努努力拼拼命，清华北大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洛叶心道，教练倒是真的看得起我，这就开始给我灌鸡汤了。
“可是，洛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梦想，但是我想如果你坚持下去，有很大机会成为一个顶级球员，甚至有可能在美职篮这个全球最高篮球水平的联赛中展示自己的才华！”
洛叶沉吟着，仿佛心底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们的篮球水平在世界上只能算中等，虽然曾经创造过短暂的辉煌。可如今呢，大姚退役后的这十多年，我们经常连亚洲无法突破，更别说世界性的比赛了。也许咱们的体系或多或少有些问题，但是最根本的还是球员本身实力不足！你看看现在咱们国内的联赛，那叫TM什么玩意儿，把各个球队的当家球员召集起来组成一支队伍，在国际比赛里打得也跟狗屎一样！咱们缺人吗？十四亿人口，大高个遍地！咱们不缺人吗？居然选不出十多个能跟世界强队掰手腕的球员！”
尹教练说着说着，不知怎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直接开骂了。
洛叶心中的热血刚要沸腾，立马被泼了一瓢冷水，他赶紧回身去把管理室的门关上。
“关什么门！”尹教练低吼了一句，不过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平复了一下情绪，“国家现在有大力发展体育强国的指导方针，可能收效很慢，但也总算踏出了革命性的第一步！我们的篮球，一定会有未来的！我有不少……朋友，已经在大力发掘篮球储备力量了，而你！就是我选定的人！洛叶，如果将来有机会，你是否愿意为国而战！？”
最后四个字，尹教练使用低声嘶吼的方式说出来的。
为国而战！
为国而战！
洛叶重复着这四个字，猛然抬头，意志坚定。
“教练，如果我有能力，如果国家有需要，我，洛叶，义不容辞！不过教练，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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