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索
重新返回舱室后，张昀如实将情况告知了大家，而听到了答案的博物馆员们个个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有的人目光呆滞，有的人全身僵硬，空气重得几乎凝固了。
“……目前情况大致就是这样。”
张昀以这句话结束了解说，然后郑重地看着队员们如泥塑木雕一般地表情。
他们还能回得去吗？
张昀不知道，然而这些人都是他带出来的，身为馆长，身为科考队长，无论哪一个身份，都有义务，也有责任把他们带回家——即使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已经非常低了。
但是绝不能放弃希望！
想到这里，张昀暗暗下定了决心。
“听起来很糟糕，”他尽量平缓地说道，“但无论如何，我们来了，现在说别的于事无补。首先我问问：有谁会开航空母舰吗？”
这是摆在眼前他最关心的事……
回家是必须的，但这肯定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问题，现在更火烧眉毛地还是搞清楚所处的状况。
不过没人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一群博物馆的科考人员来说显然太难了。
看来被困在这里了……
张昀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答应过带你们回家。但这需要时间，恐怕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了。所以我需要彻底搜查这艘船，搞清楚我们到底有什么，没有什么。”
他顿了顿，看着全无反应的人群，然后试图开个玩笑来缓解一下气氛：
“至少我们得先搞清楚到底该玩《越狱》，还是《异域》吧？”
这个笑话很冷，最多只能在漠然和茫然地虚无中振作起一点全无方向的努力，但它至少起了一点效果，有几个年轻人忍不住笑了，于是气氛缓解。
张昀悄悄地松了口气，开始分派人手：“我需要你们三个人一组开始搜查，不要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物资，但别碰任何可能有危险的东西。”
“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有危险呢？”一个女组员举手发问。
是李锦惠，博物馆的公关小姐，单位里公认的第一美女。
“记住四个字：别碰，只看。”张昀回答。
说完，他又看了看手表：
“现在是8：30，一小时后我们在舰桥集合，现在行动吧！”
一小时后，搜寻小队陆陆续续地返回了舰桥，情况也逐步汇总到了张昀的手中：
总体来说，除了这艘船本身的设备，他们找到了一些枪支和弹药，虽然是崭新的，但以21世纪的标准来看显然都是古董了。
还有就是几艘救生筏。
此外，他们还在机库里发现了舰载机——当然也是全新的，不过同样属于早已淘汰的款式。
然后就没有了……
既没有最需要的淡水和食物；另外也没有任何包括药品、被服在内的生活必需品。
张昀看着手上一张张汇总过来的清单，一颗心彻底跌到了谷底：这些武器装备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就算拿它们去抢劫，也要有对象给你抢吧？
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活下去啊！
所以，无论怎么看，眼前的情况都只能用“绝境”来形容。
所以，无论怎么想，都只能彻底放弃希望了吧？
所以……
嗯？
等等！
张昀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陈！”他招手叫过陈晓，“我记得你以前参加过飞行比赛？”
“……业余的。”陈晓强调。
“无所谓，”张昀说，“既然我们有飞机，那么搜寻陆地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只有找到陆地，我们才能……”
“您等一下！”陈晓连忙打断，“您是打算让一个业余飞行员去开一架战斗机？”
张昀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陈晓是北大的毕业生，据说IQ200。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不过他的确是博物馆里最有前途的研究员——他甚至上过《百家讲坛》。
只可惜他身上有一个才华的青年都有的通病——他不喜欢服从管理，还经常自作主张。
换而言之，他就是每个单位都有的“刺儿头”。
这让张昀有点不喜欢他——事实上没有一个领导喜欢爱挑事的属下，即便他再有能力，但他现在必须忍着。
“帮帮忙，这里只有你会开飞机。”张昀用尽量温和地语气说道。
这就是理由。
他得尽力拉拢任何一个有能力帮助团队，或者有潜在价值的人。
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陈晓被这么一说，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何况张昀说的也是事实。虽然他很害怕自己无法适应这种落后的活塞式飞机，更害怕没有导航可能导致他根本回不来，但显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谁也不可能在海上关一辈子。
没有食物，人或许还能活一周；没有淡水的话……在这个金属牢笼里，只怕不出三天他们都得渴死！
所有找到陆地却是生存下去的基础条件。
可这个陌生的星球……会有陆地吗？
“希望待会你们不会听到我说‘大海啊，你全是水’这样的话吧。”陈晓吐槽了一句，转身离开了舰桥。
五分钟后，一架“零式”舰载战斗机沿着黄色的飞行甲板开始滑行，逐渐加速，最后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夜空。
※※※
不过陈晓的运气总算不错，没有在大海上迷失方向。而且仅仅只过了半小时，他就开着“零式”战斗机准确无误地降落在飞行甲板上。
“我发现了一座岛屿！”陈晓兴奋地爬出机舱，迎着围拢过来的人群老远就喊了起来，“就在我们东北方向，距离大约5海里。”
“岛上有什么？”张昀问。
陈晓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敢飞得太低，天太黑了也看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岛上有条瀑布。”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了一句：“至少看起来是条瀑布。”
有瀑布就有水！
5海里的距离不算太远，即使只用救生筏，几个小时的时间也足够了。对于从清醒至今都在从绝望走向绝望的科研队员而言，这实在是他们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有些女同志甚至不由自主地欢呼出声音。
可张昀却依然脸色凝重。
身为馆长，同时也是这支科考队伍的领导，他远比其他人想得更多，看得更远：
这是一个陌生的星球；
谁也不知道岛上会不会突然钻出什么致命的“异形”；
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所谓的“瀑布”水到底能不能喝。
而他们的手中就只有一些老掉牙的武器！
张昀不禁陷入了两难地境地，所有人都看着他，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必须谨小慎微，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任何一个地失误都可能葬送整支团队。
这个担子可不轻。
张昀思考了很久，最终做出了决定：
“小赵。”他招手叫过了另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
他叫赵离，曾经是国家特种部队的士官，退役后调到了博物馆保卫科任科长，这次打捞行动的安全工作就是他负责的。
他平时不怎么起眼，但在单位里，他却是最听话的人。
当初在博物馆张昀就感觉到了，这个话不太多的年轻人有一种难得的特质，他或许并不像陈晓那么出色，但是部队出身的人信奉一层不变的规则，所以他最任劳任怨，无论你有什么任务交给他，他都会想尽办法做到最好。
“你把武器分发一下，带你的人先到岛上看看。”张昀一边说，一边把船上找到的无线电台塞到赵离手上，“注意保持联络。”
这是一种远距离无线通讯工具，既可以拍发电报，也可以调频进行语音通话，虽然也是古董货，但好在海岛的距离不算太远。
赵离答应了一声就开始准备起来，他只带了杨帆、刘志强等几个部队出身的安保人员，几个人把能找到的装备全都穿了起来，这使他们看起来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日本兵。
“在上头挑面膏药旗，你可以演鬼子进村了。”陈晓指着他们装了刺刀的三八步枪取笑道。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这种玩笑在别人听来却难免有些刺耳，只不过大家都忍着没说。
“希望岛上没有游击队等着缴枪不杀。”赵离冷冷地回敬了一句。
作为领导的“亲随”，他一向和陈晓不大对付。
随后他们就上了救生筏。
※※※
5海里的距离的确不远，救生筏很快就在沙滩上停了下来。几人下来船，小心翼翼地扎进岛上的密林。
他们沿着密林的边沿向着陈晓描述的瀑布方向前进。把自己掩在林子里，以备被发现时可以随时隐蔽。
这里静得出奇，听不到一点的声音，仿佛丧失了与世界的相连，明明是身处浓郁的丛林，却听不到风动树叶的轻响，也没有了虫鸟的啼鸣，就像整个世界都已死去。
忽然！
赵离停住了脚步！
其他人立刻紧张了起来，端起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科长？”杨帆压着嗓子发出了疑问。
赵离做了个噤声地手势，并死死地看着眼前：他的面前是两株生得颇为壮观的榉树，它的周围还生长着许多无名的花朵和寄生植物，就像一座绚烂缤纷的大花园。
可那里也没见任何动静——一点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沉闷地空气里只听得见粗重地呼吸和鼓噪地心跳，并且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可寂静的森林里却还是半点动静也无。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离紧张过头的时候……
一个生物从那两株榉树中间窜了出来！
赵离把枪放下了，开始揉着脸——他看出了那是和他同一种类的生物，并且拥有一个专有的学术名词，叫做人。
可那实在不能算是人，那只能是一个生物——虽然他也有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但只能是一个生物。
它的身上挂着腐烂的破布，破布间露着骨头，身体似乎已经萎缩了，就剩下很长的头发和很亮的眼睛。
赵离张了张嘴，试着和对方交流，但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而其他人则继续泥雕木塑着，像他们所对着的人一样。
赵离决定使用英语：
“那，那个……whoareyou？”
那人抬起眼睛看了赵离一眼，这一眼让赵离感觉自己被鬼看了。
“CanyouspeakEnglish？”赵离继续问，并打算再没反应就换国语。
可对方扭头又跑。
这个举动让赵离他们莫名其妙，然而紧接着他就明白了对方跑的原因：
森林里冲出了一只巨大的猩猩！
赵离瞠目结舌。
一只大猩猩自然不会让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变成雕塑，但如果是一只身披铠甲，骑着双头恶狼，手中还举着战刀的大猩猩呢？
“……目前情况大致就是这样。”
张昀以这句话结束了解说，然后郑重地看着队员们如泥塑木雕一般地表情。
他们还能回得去吗？
张昀不知道，然而这些人都是他带出来的，身为馆长，身为科考队长，无论哪一个身份，都有义务，也有责任把他们带回家——即使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已经非常低了。
但是绝不能放弃希望！
想到这里，张昀暗暗下定了决心。
“听起来很糟糕，”他尽量平缓地说道，“但无论如何，我们来了，现在说别的于事无补。首先我问问：有谁会开航空母舰吗？”
这是摆在眼前他最关心的事……
回家是必须的，但这肯定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问题，现在更火烧眉毛地还是搞清楚所处的状况。
不过没人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一群博物馆的科考人员来说显然太难了。
看来被困在这里了……
张昀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答应过带你们回家。但这需要时间，恐怕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了。所以我需要彻底搜查这艘船，搞清楚我们到底有什么，没有什么。”
他顿了顿，看着全无反应的人群，然后试图开个玩笑来缓解一下气氛：
“至少我们得先搞清楚到底该玩《越狱》，还是《异域》吧？”
这个笑话很冷，最多只能在漠然和茫然地虚无中振作起一点全无方向的努力，但它至少起了一点效果，有几个年轻人忍不住笑了，于是气氛缓解。
张昀悄悄地松了口气，开始分派人手：“我需要你们三个人一组开始搜查，不要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物资，但别碰任何可能有危险的东西。”
“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有危险呢？”一个女组员举手发问。
是李锦惠，博物馆的公关小姐，单位里公认的第一美女。
“记住四个字：别碰，只看。”张昀回答。
说完，他又看了看手表：
“现在是8：30，一小时后我们在舰桥集合，现在行动吧！”
一小时后，搜寻小队陆陆续续地返回了舰桥，情况也逐步汇总到了张昀的手中：
总体来说，除了这艘船本身的设备，他们找到了一些枪支和弹药，虽然是崭新的，但以21世纪的标准来看显然都是古董了。
还有就是几艘救生筏。
此外，他们还在机库里发现了舰载机——当然也是全新的，不过同样属于早已淘汰的款式。
然后就没有了……
既没有最需要的淡水和食物；另外也没有任何包括药品、被服在内的生活必需品。
张昀看着手上一张张汇总过来的清单，一颗心彻底跌到了谷底：这些武器装备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就算拿它们去抢劫，也要有对象给你抢吧？
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活下去啊！
所以，无论怎么看，眼前的情况都只能用“绝境”来形容。
所以，无论怎么想，都只能彻底放弃希望了吧？
所以……
嗯？
等等！
张昀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陈！”他招手叫过陈晓，“我记得你以前参加过飞行比赛？”
“……业余的。”陈晓强调。
“无所谓，”张昀说，“既然我们有飞机，那么搜寻陆地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只有找到陆地，我们才能……”
“您等一下！”陈晓连忙打断，“您是打算让一个业余飞行员去开一架战斗机？”
张昀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陈晓是北大的毕业生，据说IQ200。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不得而知，不过他的确是博物馆里最有前途的研究员——他甚至上过《百家讲坛》。
只可惜他身上有一个才华的青年都有的通病——他不喜欢服从管理，还经常自作主张。
换而言之，他就是每个单位都有的“刺儿头”。
这让张昀有点不喜欢他——事实上没有一个领导喜欢爱挑事的属下，即便他再有能力，但他现在必须忍着。
“帮帮忙，这里只有你会开飞机。”张昀用尽量温和地语气说道。
这就是理由。
他得尽力拉拢任何一个有能力帮助团队，或者有潜在价值的人。
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陈晓被这么一说，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何况张昀说的也是事实。虽然他很害怕自己无法适应这种落后的活塞式飞机，更害怕没有导航可能导致他根本回不来，但显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谁也不可能在海上关一辈子。
没有食物，人或许还能活一周；没有淡水的话……在这个金属牢笼里，只怕不出三天他们都得渴死！
所有找到陆地却是生存下去的基础条件。
可这个陌生的星球……会有陆地吗？
“希望待会你们不会听到我说‘大海啊，你全是水’这样的话吧。”陈晓吐槽了一句，转身离开了舰桥。
五分钟后，一架“零式”舰载战斗机沿着黄色的飞行甲板开始滑行，逐渐加速，最后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夜空。
※※※
不过陈晓的运气总算不错，没有在大海上迷失方向。而且仅仅只过了半小时，他就开着“零式”战斗机准确无误地降落在飞行甲板上。
“我发现了一座岛屿！”陈晓兴奋地爬出机舱，迎着围拢过来的人群老远就喊了起来，“就在我们东北方向，距离大约5海里。”
“岛上有什么？”张昀问。
陈晓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敢飞得太低，天太黑了也看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岛上有条瀑布。”
他顿了顿，接着补充了一句：“至少看起来是条瀑布。”
有瀑布就有水！
5海里的距离不算太远，即使只用救生筏，几个小时的时间也足够了。对于从清醒至今都在从绝望走向绝望的科研队员而言，这实在是他们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有些女同志甚至不由自主地欢呼出声音。
可张昀却依然脸色凝重。
身为馆长，同时也是这支科考队伍的领导，他远比其他人想得更多，看得更远：
这是一个陌生的星球；
谁也不知道岛上会不会突然钻出什么致命的“异形”；
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所谓的“瀑布”水到底能不能喝。
而他们的手中就只有一些老掉牙的武器！
张昀不禁陷入了两难地境地，所有人都看着他，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必须谨小慎微，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任何一个地失误都可能葬送整支团队。
这个担子可不轻。
张昀思考了很久，最终做出了决定：
“小赵。”他招手叫过了另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
他叫赵离，曾经是国家特种部队的士官，退役后调到了博物馆保卫科任科长，这次打捞行动的安全工作就是他负责的。
他平时不怎么起眼，但在单位里，他却是最听话的人。
当初在博物馆张昀就感觉到了，这个话不太多的年轻人有一种难得的特质，他或许并不像陈晓那么出色，但是部队出身的人信奉一层不变的规则，所以他最任劳任怨，无论你有什么任务交给他，他都会想尽办法做到最好。
“你把武器分发一下，带你的人先到岛上看看。”张昀一边说，一边把船上找到的无线电台塞到赵离手上，“注意保持联络。”
这是一种远距离无线通讯工具，既可以拍发电报，也可以调频进行语音通话，虽然也是古董货，但好在海岛的距离不算太远。
赵离答应了一声就开始准备起来，他只带了杨帆、刘志强等几个部队出身的安保人员，几个人把能找到的装备全都穿了起来，这使他们看起来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日本兵。
“在上头挑面膏药旗，你可以演鬼子进村了。”陈晓指着他们装了刺刀的三八步枪取笑道。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这种玩笑在别人听来却难免有些刺耳，只不过大家都忍着没说。
“希望岛上没有游击队等着缴枪不杀。”赵离冷冷地回敬了一句。
作为领导的“亲随”，他一向和陈晓不大对付。
随后他们就上了救生筏。
※※※
5海里的距离的确不远，救生筏很快就在沙滩上停了下来。几人下来船，小心翼翼地扎进岛上的密林。
他们沿着密林的边沿向着陈晓描述的瀑布方向前进。把自己掩在林子里，以备被发现时可以随时隐蔽。
这里静得出奇，听不到一点的声音，仿佛丧失了与世界的相连，明明是身处浓郁的丛林，却听不到风动树叶的轻响，也没有了虫鸟的啼鸣，就像整个世界都已死去。
忽然！
赵离停住了脚步！
其他人立刻紧张了起来，端起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科长？”杨帆压着嗓子发出了疑问。
赵离做了个噤声地手势，并死死地看着眼前：他的面前是两株生得颇为壮观的榉树，它的周围还生长着许多无名的花朵和寄生植物，就像一座绚烂缤纷的大花园。
可那里也没见任何动静——一点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沉闷地空气里只听得见粗重地呼吸和鼓噪地心跳，并且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可寂静的森林里却还是半点动静也无。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离紧张过头的时候……
一个生物从那两株榉树中间窜了出来！
赵离把枪放下了，开始揉着脸——他看出了那是和他同一种类的生物，并且拥有一个专有的学术名词，叫做人。
可那实在不能算是人，那只能是一个生物——虽然他也有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但只能是一个生物。
它的身上挂着腐烂的破布，破布间露着骨头，身体似乎已经萎缩了，就剩下很长的头发和很亮的眼睛。
赵离张了张嘴，试着和对方交流，但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而其他人则继续泥雕木塑着，像他们所对着的人一样。
赵离决定使用英语：
“那，那个……whoareyou？”
那人抬起眼睛看了赵离一眼，这一眼让赵离感觉自己被鬼看了。
“CanyouspeakEnglish？”赵离继续问，并打算再没反应就换国语。
可对方扭头又跑。
这个举动让赵离他们莫名其妙，然而紧接着他就明白了对方跑的原因：
森林里冲出了一只巨大的猩猩！
赵离瞠目结舌。
一只大猩猩自然不会让身经百战的特种兵变成雕塑，但如果是一只身披铠甲，骑着双头恶狼，手中还举着战刀的大猩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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