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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 母鸡母鸡

    水癞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刀缓慢的插进自己大腿,自己能做的却只有挣扎和惨叫,他做梦也没想到,陈南星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就变得这么残暴,就像城外野庙里的夜叉。如果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绝对不会招惹这样的杀神,至少不会孤身一人面对他。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看着小子的架势,怕是不会轻易让自己脱身的,难道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不成。

    终于,刀子在他的腿上捅了个对穿,陈南星也好像玩够了,慢慢的挪动着和他并排坐着,甚至好心的喂了他几口茶水。陈南星和他都在喘着气,甚至声音比他还要剧烈,好像被捅了大腿的是陈南星。

    铃铛在一旁吓得捂着嘴不敢吭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温文尔雅的少爷还有这么残忍果决的一面。同时心里也泛起淡淡的温暖,感觉自己被这样的人保护着,安全感一下就爆满了。

    “大当家,你说何必呢,前些日子,你上门讨债,我卖房卖产业还你,谁让你是债主呢。你拳头大,我陈南星认了。”陈南星悠哉的说道,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嗯......确实是别人的事情,原主的事不是自己的事。

    “怪就怪啊,大当家的你啊,用铃铛来要挟我,我这人好说话,但是就是不吃威胁。你说你不是作死吗?”陈南星说话的时候,轻轻摇动着大腿里插着的刀子,想要把刀子拔出来。

    水癞子喝了点茶水,喉咙里顺了一点,终于能从嗓子里挤出一些沙哑的话语:“不要”。

    听到他的声音,陈南星重重的在伤口搅动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当家的,我想知道,那笔债也是假的吧,也许我那老爹也是你害死的吧。”

    水癞子此时受制于人,当然不敢回答,虽然确实是他让人害了陈南星的老爹,又按着尸体在借据上画了手印。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不然自己可能真走不出这个院子。

    因为喝了些茶水,此时终于能说出些话了,可是他却不敢喊了,陈南星就坐在自己身边,如果自己敢喊出来,陈南星肯定敢给自己脖子来一刀。

    “我没做,我根本不认识你父亲。陈公子你要冷静啊。”水癞子激烈的辩驳着。

    陈南星却是不理他,抬头对着铃铛说:“你去厨房拿些盐过来,我看大当家嘴里有些淡了,是不肯说干货,我给他腌制一下,也许就会好了。”

    铃铛听到吩咐,赶紧跌跌撞撞的去厨房取了几块,陈南星浑浊的黄色晶体,怎么也没办法跟前世的白花花的盐联系起来,用舌头舔了一下,确实是咸的,没想到宋朝的盐长这个样。

    水癞子以为他要把盐块塞自己嘴里,伤口处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只见陈南星紧紧的握着刀子,拿着盐块在刀子上刮着,让刮下来的盐粒刚好可以掉进伤口处。

    这下水癞子是真的怕了,如果自己再不服软,怕自己这条腿就要废了,慌忙求饶道:“陈少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陈南星这时却是不理他,让铃铛打开门放外边的人进来。门外的人有些不由分说涌了进来,见到他们老大的残样,一个个脸上写着惊愕,吓得没人不敢上前。他们平时就会捡软柿子捏,真遇到硬茬,顿时就成了软脚虾。

    陈南星见人都进来,忽然用力拔出插着的刀子,一股血箭高高的飚了出去,喷在那几口装着铜钱的箱子上,好似是开满了朵朵的桃花。

    “别是扎到大动脉了吧,真出人命了,可就没法收拾了。”陈南星暗自想着。

    “大当家,以前的事我们就这么算了。只是我们说好的,三千两,我后悔了,四千两,一分也不能少,你说如何啊?”陈南星用还在滴血的刀子在水癞子的命根子处画着圈,好像水癞子如果敢稍微动一下,就让他以后再也用不了。

    “还有,金石你可以拿走,不过这件事也就算结了,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不然就不是开一个洞了。”陈南星忽然向下用力,好像要把那话儿切下来一样,吓得水癞子一个哆嗦。

    水癞子闭着眼睛,无奈的点点头。他今天算是没脸面了,回去之后恐怕手下那几个小崽子要不安分了,好在陈南星答应把金石给自己,可以用它来换一身官皮了。

    陈南星用刀子茅房指了指,示意水癞子的手下,金石就在茅房里边。众人中走出几个人,捂着挤进了小小的茅房里,不多时,便抬着一个石头出了来。

    陈南星悠悠的水癞子说:“东西就在这里,还望大当家的说话算话。”说着就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找了个凳子坐下。

    见陈南星不再挟持着水癞子,几个人赶紧上前,解绳子的解绳子,擦脸的擦脸,不一时,水癞子便重获了自由。

    陈南星端着茶杯看着他们给水癞子松绑,也不阻止,他在赌,赌水癞子被吓着了,也赌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他赌对了,谁来险死还生,又被陈南星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震慑,气势上已经被陈南星压了下去。

    “走。”水癞子抹着脸上的血,随后冲身边的众人说道。

    “好走不送,还有大当家别忘了剩下的三千贯。”陈南星得势不饶人。

    水癞子恶狠狠的咬着牙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山水有相逢。”他的意思是以后有打交道的时候,你别落在我的手里。

    两人说完,水癞子领着人走了。陈南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整个身体也像没了气的气球一样,摊在桌子上。刚才他都是在硬撑着,看似闲庭信步,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们再玩一会儿走,自己就能表演一个原地昏迷。

    铃铛就要过来扶住他,陈南星却是摆着手说道:“你先看看他们走远了没有,还有......今晚吃鸡。”

    铃铛被他跳跃的思维弄的有些恍惚,不过还是赶紧倚在门口小心地查看了起来。

    “公子,他们走了,门外也没有监视的人了。”铃铛欣喜的说。

    陈南星悬着的心终于是放进了肚子里,恢复了些力气才想起来院子里还摆着一千贯钱呢?他拿出一贯钱放在手心感受着分量,重重的还挺压手。

    “一只下蛋母鸡多少钱啊。”有了钱,陈南星就想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铃铛还没从刚才惊险的事情中缓过神了,在一旁自己木然的发着呆。别说铃铛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小姑娘,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会在肾上腺素的后遗症下发呆许久,也就陈南星这样神经大条的人才会这么快就能转换心境。

    “哦哦,一般三五文也就够了,下蛋鸡的话应该在六七文。”铃铛不愧是操持家业的小能手,时下的价格张口就来,也可能是前来天给陈南星买过鸡的缘故吗,知道的比较清楚。

    “一文是一个铜板吗?”陈南星确认着。

    见铃铛点头,陈南星默默盘算着,这么多铜钱,够自己吃到什么时候了。

    “明天,你先去买二十只下蛋母鸡回来。”陈南星想着,要想有个好身体,至少需要每天二十个鸡蛋。“不,三十个。”陈南星又想到,铃铛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绝对不能耽误了。

    “对,就三十个。”陈南星下了最后决定。

    “对了,再问问谁家有狗子和猫,狗子要凶一点的。”陈南星说道。狗用来看机护院,自然要养凶一点的,至于猫嘛,这个时代老鼠可是随处都是,自己可不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传染了什么疾病,死得不明不白。

    水癞子走了,狼狈的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想的是,这个仇一定要报,说不得明天就命人过来,只是他不知道,世事难料,更不由人,今天没有胆量现场处置了陈南星,便再也没机会了,自己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