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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同样的野望

    若不是自己要恢复身体,而且还在长身体,只能咬着牙默默的多吃点,不然自己是一口都不想吃了。难道是因为铃铛手艺的问题吗,改天好好教教她。

    “铃铛,你说我去投军如何啊?!”陈南星忽然又想到,自己参加军队的想法。

    “投军?公子是不是傻掉了,好好的良家公子不做,你要去投军,你想被官府的人呼来使去吗?我虽然是个下人,也知道只有犯罪的人,和活不下去的人才会去。”铃铛诧异的看着自己公子,好看出他是不是中了邪。

    “想哪里去了,是道长说过些日子会有天使到来,很可能有我们的份,我想到时候是不是要个官职,若是能带些兵,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陈南星见她误会了,解释道。

    “这样吗?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使唤别人了。”铃铛眼睛一亮,欣喜的说道。

    “想什么呢,我们也就是找个能安身的法子,现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你不觉得稍微有个变故,就家破人亡了吗?水癞子的事你忘了?”他知道自己醒来之后家里的事情着实给铃铛了不少惊吓,故意这么说。

    “也是哦,要是他们再赶来,我们就在门口派上天兵天将,看他们还敢不敢进来。”铃铛恶狠狠的咬着筷子,似乎那就是水癞子一般。

    看铃铛终于支持自己,便伸手摸了摸铃铛的头,就如同她是一个小猫。不知不觉间陈南星已经和铃铛建立了情感的羁绊,也对这个小姑娘从心里充满了喜爱,虽然还不是爱情,但是也超脱了对身体的简单欲望。

    夜色深沉,让陈南星也不由得有些伤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只有铃铛和自己相依为命,也只有铃铛最值得信任,没有一点害自己的想法,就像是自己的......妹妹。

    想到此处,不由感慨的说道:“铃铛啊,以后你别再叫我公子了。”

    铃铛诧异的说道:“不让叫你少爷,也不让叫公子,铃铛想不到要叫什么了。”

    “就叫哥哥吧!我们俩在这天地间无依无靠,你也不能没有我,我也没法想象没有你能不能活过来,不是吗?”陈南星感叹的说着。

    铃铛也被他的话触动了,眼圈有些红,心里好像一下有了很多话要说,最后都化作了一个字:“好”。

    同样的夜色笼罩了陈家,也同样笼罩了江宁城,不像陈南星和铃铛的交心的交谈那般温馨,刘府像是炸开了锅,刘家公子刘燃灯至今还没回家,急得刘府的老爷和老太太坐立不安,连晚饭都没吃下去。

    刘公子也没什么朋友,仅有的几个朋友,刘大山也都派人去问了,都表示有半年没见过刘燃灯了。说起来这也是刘大山的功劳,严禁他出门,若不是昨天夫人求情,说是儿子这么久没出门和朋友往来了,又派了家丁在旁看护,不然他怎么也不会放自己儿子出门的。

    知子莫若父,自己可是从来不会在外边过夜的。

    “我就说不能让他出去,现在倒好,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做父母的多担心吗?派个人回来报个信也好啊!”刘大山说着用拐杖用力的点着地,他本是个和善的人,现在一脸的焦急的抱怨,显然是真的着急了。

    “唉,看来是真的留不住啊,二十年前那大师不是说过吗?如果灯儿没有剃度,家中必有灾厄。怕不是要应验了?”刘家夫人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捻着佛珠,好让心情平复一点。

    这下刘大山没再说话,却是开始在房间里不安的来回踱步。

    一个站在门外的家丁,就是那个看门的小厮,被他们招来问话,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见他们这么着急,他也努力回想着少爷出去的时候有没有交代,可是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

    忽然他又想到了今天来府上找公子的小姑娘,于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说道:“老爷,我想到一件事,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一个自称陈家的丫鬟前来寻少爷,说是今天误会少爷了,想当面赔罪。”

    “陈家?哪个陈家?”刘大山定定的看着小厮,从他的话中抓取着有用的信息。

    “她只是说三山门外行不到五里,家主叫做陈南星。”小厮如实回答着。

    “陈家......陈南星。”刘大山咀嚼着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这时管家在旁边提醒道:“就是一年前坠了江,还被债主搞得变卖家产的陈家,前几天还孤身退匪的那个。”

    经这么一提醒,刘大山终于想起来是那个陈家,于是问道:“你可知道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吗?”

    管家想了一想说道:“只听说搬到了西门外,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地方。不过老爷,我记得少爷这两天出去都说是要化解机缘,想来都是去的陈家吧。”

    “不错,这么说这陈家出城并不远?”刘大山想到儿子昨天出去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又是申时回来,那么距离就能大致推算了。

    “灯儿会不会擅自出家啊?”刘家夫人担心的说道。

    却听刘大山说道:“这个夫人放心,我大宋律可是说的明白,不到二十不许出家,而且家中独子也不许出家。”

    “老爷,要不要报官?”管家在旁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嗯......可以先知会今夜巡城的,使些银子,让他们先注意一下,明天早上还没找到的话,等城门开了,再去陈家问问。没办法的话再去麻烦官府。”不怪刘大山不先报官,这个时候不管什么原因找官府,都要用财货铺个路,不然那些小吏吃什么,他们又没有工钱。

    “是!”管家说完就出去安排人去了。

    江宁城外,江水边,一座三进的院子,明显是主人的屋子中灯火通明,中间主位摆了宽大的椅子,底下两边摆着两排太师椅。主位上坐着一个胸前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一脸凶煞的大汉,正是水癞子。左手第一把椅子同样坐着一个大汉,不同于主位的凶煞,他还带着些阴鸷,正是军师王奎。

    王奎虽然已经从心里看不上水癞子这个莽汉,但是他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毕竟自己还不是大当家。

    王奎自然没提什么一石三鸟之计,只说是一石二鸟,毕竟第三只鸟就是他水癞子。

    “可得多少钱?”水癞子问道。

    “刘家家底甚厚,又是独子,想来第一次三千贯没问题。”王奎有些炫耀的说道。

    “第一次,你还想要掏空他家底不成?我们这一行可只做一票,不然可做不长久。”水癞子皱着眉头,对他的想法不敢赞同。

    王奎听了知道他不会答应,不过他也是故意这么说的,心里却是想到,看了被扎了那么一刀,还真是让他丧了胆。

    “坐在那个位置没有那个狠心,早晚会被自己拉下来。欺负人家陈家孤儿寡母的时候,你可是手黑的狠啊。”王奎在心里默默想着。

    表面上却是愈发的恭敬:“大当家说的是。”

    接着他又说道:“只是那陈家小子一直不肯写信。只能劳烦当家的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已经写好的一封书信,上边已经写好了几行字,他也不是要水癞子看上边的内容,毕竟水癞子是不识字的。只是按照以往的流程,自己写好要挟的书信,水癞子在上边画上了记号,这才能投到主家。

    “他们会认吗?”水癞子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他是独子,而且以往不都很有效吗?”王奎解释道。

    因为刘燃灯不肯写,他们就只能自己写,虽然效果会打些折扣。

    看到水癞子点头,并在落款画了个船桨的形状,王奎就拿着纸出去了。

    看着王奎出去的身影,水癞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他不是什么丧了胆,自己胸口那么长的一道疤当年都没叫上一声,腿上的一刀算什么。

    他只是过够了刀口舔血的生活,余生想过些安稳日子,至于当时对陈家那么狠,非要逼得他家破人亡,就是因为一个能够在官军谋个都指挥使的机会摆在面前,不得不为而已。

    王奎在他背后的作为他何尝不知道呢?他又不是第一天在江湖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