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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泼皮张三

    县学门口,田三壮手持缰绳,牵着一匹精壮的黑马,数名学子围绕着马,啧啧称赞。

    “田兄,这便是令尊给你购置的唐宛马?”

    “我那老爷子还没那么大方,这马...呃...是我寻他借来的,今日正好骑来县学...”

    在田三壮之侧,一名田家小厮瘪了瘪嘴,心道:前些日子少爷才偷了家里五两银子,就给大人打了个半死,如今若是让田大人晓得少爷偷了马,少不了又一顿好打。

    “马头高峻,额方而重,骨望之大,就之小,果然是良驹。”有一名书生环绕着马,惊叹道。

    “嘿嘿,是吧,你小子是懂马的,”田三壮从怀里掏出一柄扇子,“啪”的一声打开,喜滋滋道:“宝马与君子,绝配...”

    田三壮继续炫耀道:“这马,脾气最是温驯,便是陌生人骑上去,也不会胡乱颠簸...”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此时县学之中,冲出一道白色身影,来人正好听到田三壮的言语,便一个跃步,如鹞雀一般飘然落于马上,双手握住缰绳。

    “嘶”的一声鸣叫,那黑马便迈出四蹄,飞奔而去,只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从风中飘荡而来。

    “田兄,借宝马一用...”

    ???

    田三壮一人在风中凌乱。

    前一刻还牵着缰绳,下一刻马便没了?

    看着马背之上那人熟悉的背影,田三壮咬牙切齿道:“哎呀呀,气煞我也,偷马贼,陆寒也....”

    ......

    一路疾驰,穿过熙攘的人群,差点撞到摆摊的小贩,又径直冲出了城门。

    马背之上的陆寒,骨头架子都要颠没了。

    这马温驯不假,但陆寒也不会骑马啊。

    记忆中,上一次骑马还是上一世在某个旅游的地方,骑得还是一匹小矮马。

    多亏那次的经验,至少陆寒还晓得如何控方向。

    如果说城里是青石板路倒还好,那么乡村凹凸不平的土路就实在是折磨,凭借着超越常人的力量和敏捷,陆寒勉强还能坐立于马上。

    胯下已经隐隐被磨出了血色痕迹,但陆寒已顾不得许多。

    此刻的他,甚至无比自责,自责于自己这许多日待在县学,都未回家看看。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二牛来报信才知晓。

    据二牛说,陆阿爹应该是在府城借了高利贷,如今利滚利还不上了,债主就逼上了家门。

    但就陆寒记忆中,阿爹从来都是省吃俭用的,又为何要借高利贷?

    忽然,陆寒想起了记忆中之前每次返家,书笈中总会多一本书册,就如当日那本《郑家传筏》。

    难道?是为了自己买书?

    想来,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再想想家里的阿娘和小丫,陆寒的心情更加沉重,胯下不由自主加了力气。

    “嘶”的一声鸣叫,黑马速度愈发快了。

    陆家村距离县城不过十数里,黑马脚力颇快,出了城门,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能远远看到炊烟袅袅的陆家村了。

    打马进村,远远地,便看到两拨人在对峙。

    一边是陆家的村民,另一边是十数个陌生人。

    拉了缰绳,陆寒翻身下马,就看到自家的大门已然被人锤烂了。

    对峙的人远远看到有人骑马而来,如今看明白,才晓得是陆寒。

    “陆寒来了....”

    “陆寒你终于来了...你阿爹...哎...”

    陆寒这才看到数十个村民身后,阿爹躺在地上,额头之上渗出鲜血,不住呻吟...

    阿娘神色惊恐地抱着小丫,看陆寒来了,连忙喊道:“寒儿...莫要过来,这些人凶得很...”

    一伙流氓地痞模样的泼皮揣着双手神色挑衅,当先一人,是一名露着花臂的精壮男子。

    听到言语,那精壮男子眼咕噜一转,便猜想到了个大概。

    看陆寒走过来,那精壮男子手臂只是一伸,道:“你就是陆家那读书的小子吧?”

    陆寒沉声道:“我家的门,是你们砸的吧。”

    看着陆寒这么个瘦弱的个子,精壮男子嗤笑道:“你小子还不知道你爹做了什么吧?”

    “做了什么?”

    “你爹借了我们钱庄银子,催了许久都还不上,这不?爷们上门来取咯...”

    “借了多少?”

    “一共借了二两,有一年咯,如今利滚利,得还...”

    “十两...”

    听这话,陆家村民更是愤慨。

    二两银子,一年的时间,便要还十两,这哪里是钱庄,分明是食人血肉的土匪。

    “是么?”陆寒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道:“我道是为何,原来是要债的,敢问好汉如何称呼。”

    那精壮汉子上下打量一番陆寒,眉头一挑:“爷们湖海帮张三,少跟老子套近乎。”

    听闻“湖海帮”这三个字,村名之中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义愤填膺的村民中,就有一些人面露难色,悄悄后退了几步。

    听说这湖海帮是府城第一大帮,据说帮众不下千人,便是府城官府也要给他们几分薄面。这几年湖海帮在郭北县发展得也颇为浩大,除了日常收些保护费,也替钱庄、当铺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如今这陆寒家惹上了湖海帮,可怎么是好。

    陆寒从怀中掏出一锭银闪闪的物什,作势欲递给那精壮汉子。

    赫然是一锭银子,约莫有5两。

    张三见了银子,却未伸手,只是道:“你倒是个明事理的,只是你爹拖了这许久...光是银钱怕是不好办了。”

    “那好汉觉得,如何是好办?”

    “好,没想到读书人中也有你这样的爽利人”张三花臂一抖,斜眼觑着陆寒道:“让你家老爹把田契拿出来即可,陆家村头几亩田给了爷们,爷们便饶了这一遭...”

    “不可...不可....那是祖田啊...”听到这话,原本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路阿爹忽然挣扎着爬起身来,声嘶力竭喊道。

    要田契,不要银钱?这可真不像普通帮派会做的事情,陆寒眉头微微一皱。

    “狗日的老东西,还嫌没打够呢?”张三眉目一横,接过来一根火把,厉声道:“今日若拿不到田契,爷们就烧了你这个家...”

    “若是...”张三眼光一转,对着村民们神色狰狞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日若有人敢拦着爷们,可以试试看...”

    “好汉息怒,且放下火把,田契可以谈,现今且先收了这一锭银子,也算陆某一番心意。”陆寒眉目低垂,躬身递出一锭银子。

    “嘿,你小子倒是识趣...”张三被那银光闪花了眼,全然没有防备,喜笑颜开上前一步。

    异变抖生。

    只见陆寒右腿微微一躬,左手在张三手腕一拍,不知何时已经抢过他手上的火把。

    下一刻,一个硕大的火把直直插向张三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