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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县试案首

    提前交卷,这也在陆寒的计划当中。

    虽然之前县学考核中,他略有了些诗赋之名,但终究局限于县学一隅。

    连续经历了陆家村那事和张三逃狱,陆寒只觉得自己弱小如蝼蚁。

    若自己有秀才功名傍身,那村长还能如此肆无忌惮?张三背后那黑手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下手?

    甚至,若自己是举人...进士呢?

    一切的一切,不过源于自身的弱小罢了。

    故而,为今之计,除了依靠书生词条和武夫词条一步步变得强大,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名声得足够大。

    大到任何人想动自己,都要掂量一番。

    自己决不能如张三一般,像一只卑微的蚂蚁,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在夕阳的小巷里。

    此间世界,并非那个海清河晏的蓝星,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封建世界。

    陆寒如是告诉自己。

    提前交卷,博得文采傲人之名,便是给自己又增加的一块砝码。

    文抄一事,本不是甚么光彩事,加之那日自己给陈夫子讲过“黄粱一梦”,若自己总是使出这等手段往上攀爬,只怕是会寒了这真心关怀自己的师长之心。

    但此时此刻,陆寒又有何脸面可顾?

    想想阿爹阿娘和小丫,喝着茶水的陆寒,眼神蓦地变得温柔了几分,随之那抹温柔化作了深沉的坚定。

    只是这表情,落在田武眼中,便是少年藏掩才气的沉稳了。

    恃才而不傲物,年纪轻轻竟沉稳如斯,这等人才,得好好结交才是,田武心中暗道。

    ...........

    “听说了没,今日县试居然有人提前交卷...”

    “是啊...这试经义文如此艰深,竟然有人能在一炷香时辰内交卷,莫不是胡乱写了一气?”

    “胡乱写?那岂不是恶了考官,断了自己进学之路,哪有士子敢行此险事。”

    “我恰好与那人一个考场,你们是没看到县学学正拿到考卷后那欣喜若狂的模样。”

    “当真?难道一炷香内写的试经义文竟然博得了学正的赏识?”

    “岂止学正,听说县令大人得到卷纸,也是大发感慨啊...”

    “那青衫书生究竟是谁?有兄台可识得?此等人物,须早些结交才是...”

    “听说那青衫书生,就是县学的陆寒...”

    “莫不是‘悯农’之陆寒?”

    “便是此人,此人不仅擅长诗辞之道,便是经义上,看来也是颇为精通...当真才华过人!”

    太阳即将落山,考生们出来了大半。

    青山之下,一路之上,学子们议论纷纷,而其中焦点,毋庸置疑便是陆寒。

    田三壮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跟在阿爹后面。

    便是手中的折扇,都不再打开了。

    陆寒原本早就要走,但硬是被田武拉拽着,于是他索性便与田武论武了小半天。

    不得不说,沙场里打滚出来的田武,在武道理解上,与传统的武馆又有不同。田武不重招数,极重搏杀技,他甚至亲自为陆寒复盘那日被张三袭杀的场景。讨论如果是他会怎么办,那时是否有更恰当的处理方法,此举,让临阵搏杀经验不足的陆寒获益颇多。

    只是,田武在谈到《血煞拳谱》时,有些不屑,说这些纯以气血分高下的外家功法其实颇伤武者身体,他还叮嘱陆寒需多小心。

    可惜,《噬魂拳法》乃宁安武馆不传之秘,陆寒不能拿来与田武讨论。

    虽然对《血煞拳谱》不屑,但言语间,田武对李宁安倒是颇为认可。据他所说,此人已是武道小宗师境,有希望得窥武道之大风景。

    天下武道,分九品。

    一品入门,二品登堂,三品入室,三品之下限于明劲的武夫如过江之鲫。

    自四品,便是能熟练运用暗劲的武夫,算是真正推开了武道之门。

    但多数人,终其一生,只能在四品苦苦打熬,能从四品入五品者,百不存一。

    因此,五品武夫便被成为小宗师,足以在一方开宗立派。

    整个郭北县,五品武夫不过寥寥数人,说到这里,田武没忘挺起个大肚子,一副自得的模样。

    陆寒知机,随即不动声色恭维一番,更是让田武觉得“相见恨晚”。

    至于五品之上,能修炼出化劲者,当真是凤毛麟角了。化劲者,以一敌百,不算稀奇。

    与田武行了一路,又得了这许多武道经验的分享,此刻的陆寒,对眼前知无不言的田武,真多了几分感谢和亲近。

    行至城里,陆寒委婉拒绝了田武家宴的邀请,拱手深深一揖,便回了县学。

    县学内,又碰到不少学子,有之前眼熟士子主动上前,热络与陆寒攀谈。

    此刻的陆寒,倒也不像往日那般冷漠,皆是彬彬有礼、应对得当。

    若不是那“血手书生”的绰号,想必会有更多人主动与其打招呼。

    毕竟...今日县试,陆寒的举动太过惊人。

    若当真在一炷香内交卷,同时过了县试,想必陆寒的声名会更上一层楼。不趁此时结交,更待何时——许多士子皆是这般想法。

    一时之间,陆寒便被同窗围起来了,有好奇的问他如何在一炷香之内应对那“君子之言”,陆寒也只是笑而不语,再言其他。

    如此这番,又婉拒了一些同窗去桂水花坊的盛情邀请,直到夜幕垂下,陆寒方才回了下舍。

    推开门,又看到唐莫明端着书册,半躺于榻上。

    还真是卷王,才考完也不知放松一下,陆寒腹诽一句,随即拿起了身侧的《锺书》细细品读。

    县试想来十拿九稳,那么.....

    可得好好准备府试。

    过了府试,才算拿稳了秀才功名。

    若能做个吃皇粮的秀才,才算在这方世界站住了脚。

    不知怎地,唐莫明今日看陆寒苦读的模样,又浮现了他今日早间交卷时那淡定若定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心中忽然生起一些莫明的情绪,唐莫明道:“今日卷纸,你当真是认真答了?”

    陆寒本不太想搭理这怪癖舍友,但终究昨日才受了舍友的“施药之恩”,此时也只能点点头,道:“唔...认真答了。”

    听了这话,唐莫明心中忽然生出一些烦躁,轻叱一声,便灭了烛火,像是赌气般用被子蒙着头。

    “大晚上的,还不睡啊...”

    被子里传出一个嗡里嗡气的声音。

    陆寒哑然一笑,心道:这怪癖室友倒是像女子脾气。

    随即,他也灭了烛火,沉沉睡了。

    夜风微澜,正合入眠,一夜好梦。

    ..........

    数日后的晨间,有快马奔驰到县学。

    快马之上,乃县衙礼房一名衙役。

    只见他喜笑颜开,提着铜锣,一路敲着,同时嚷道:

    “喜报...喜报...”

    “县学陆家村学子,陆寒...县试第一”

    “得县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