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楼观

    姬青冥看着眼前的楼观阁楼，古朴典雅的气息扑面而来，楼观阁是天下为数不多能在皇城中矗立的道教观。

    楼观阁分东西南北四方，四方各自矗立在皇城的四角，四座古朴的阁楼像是将南邺皇城包裹住一般。

    西楼观藏书，南楼观藏丹，北楼观藏器，东楼观卜算。

    整个楼观派人数稀少，在皇城之中的楼观道士除了国师吴清虚，便只有几个道童侍奉在国师身边。

    姬青冥娴熟的拉了拉缠绕在整座楼观阁的铃铛线，叮铃作响。

    半响前门打开露出了个两角小头，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姬青冥撇嘴说道：“青冥师兄，下回拜访能否直接进门，阁楼未上门栓的，师弟我跑上跑下很是累人的。”

    姬青冥摸了摸两角小头，满脸坏笑的说道：“欸，清风师弟不知为兄心意，为兄是盼着师弟早日习得那腾云步，这楼顶跑到楼脚不也是在巩固师父教的课业嘛。”

    “哼，清风看师兄就是许久没捉弄清风了待清风腾云步大成定要请师兄指教。”说罢清风道童头供了供手，头也不回的往阁楼上走去。

    姬青冥笑了笑，也跟着上阁楼，残阳照进一层一层的阁楼中有种说不出的宁静，书卷气夹杂着茶香味，姬青冥来到楼顶，看见师父吴清虚正在守着一盘棋愁眉不展，身后的香炉烟气缓缓升起，看上去的确有点仙骨道风。

    “徒儿拜见师父”

    “青冥来啦，”

    吴清虚仍盯着棋盘，姬青冥走到吴清虚面前盘腿坐下看向棋盘说道：“师父可是破不开此局？”

    吴清虚拂了拂须：“非也，为师在算能破此局有多少种破解之法，青冥不如看看能有几法？”

    姬青冥看向棋盘内的棋子，此局大开大合怎么看落子都无最妥之举，思索了半天无果便看向吴清虚说道：“青冥愚钝，此局看来并无完胜之法，”

    吴清虚拂须看着姬青冥说道：“是极，青冥所言不虚，虽无完胜，可却有临近完胜之法，青冥可看出？”姬青冥看着棋盘中各处落子，只觉得看得越来越模糊，微微皱眉说道：“青冥看不出，只能看清一处破一处。”

    “嗯，时日还早慢慢看，为师会将此局放在此十载。”

    姬青冥刚想提问便听见清风踏步而至手里端着一壶珍馐放在两人身旁，瞧了眼姬青冥又了眼吴清虚，嘴里嘟囔着道：“修道之人应清心寡欲。”便一溜烟哆哆哆的跑下楼。

    吴清虚：“青冥酿的珍馐醉人的很呐，”

    姬青冥不管不顾的替师父斟酒说道：“是师父教会了青冥酿造之术，这珍馐说是师父酿的也不为过，师父快品品在地窖放了快四年了。”

    吴清虚嗅着杯中珍馐，小口抿着，脸色便焕发起来：“放了些时日果然更醉人了，”说罢便一饮而尽，阁楼门窗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吴清虚意犹未尽的说道：“快哉快哉真想就醉在这春风中，一觉不醒，”

    姬青冥笑了笑刚要替师父斟酒便见师父罢了罢手：“一杯即可留有念想明日再饮时又是一番滋味。”

    门窗被风拍打的嘎吱作响。

    吴清虚看向盯着窗外发呆的姬青冥问到：“青冥在此研习十载，可知何为天下，何为君王？”

    姬青冥没想到师父今天会破天荒的提出如此问题，十年间师父对姬青冥的态度，并不是因为是皇家的缘故，那种发自内心的和蔼让姬青冥对吴清虚也是尊崇不已，吴清虚几乎一身所学皆传授给姬青冥。

    上到天文地理占星卜算，下到武道功法奇门技巧，在姬青冥的心中，师父早已是自己的至亲。

    一时发愣的姬青冥不知该如何回答道：“青冥还未曾仔细想过，天下二字概览颇大徒儿愚钝，只见南邺，何为君王，便像父皇那般？”

    吴清虚拂须笑道：“青冥自幼聪慧不骄不躁，为师还记得初次见你，你便唤为师臭鼻子老道士，骗得了你父皇母妃骗不了你，非要叫为师飞天遁地一番才堰鼓作息。”

    “如青冥那般年纪的孩童都只知道游玩戏耍，为师更是坚信择你为徒不会埋没楼观一派。徒儿可知青冥二字由来？”

    姬青冥手不自觉的摸了摸了鼻子说道：徒儿幼时顽皮冲撞了师父，望师父见谅，只知哥哥弟妹名字皆由父亲取意师父择字，几次问询母亲，母亲都含糊不语，师父今日终是要给徒儿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