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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采生折割案

    李长生喉中的那股苦涩药味迅速被他身体里的暖流溶解,一股脑的冲向伤口。

    酸,痛,麻痒...

    多种古怪的感觉令李长生重新苏醒过来。

    心跳重新舒缓,四肢不再冰凉,那失血过多造成的眩晕也已经消失。

    李长生一眼瞥到树上互相梳毛的鹌鹑,耳朵更是能听到地上沙沙的虫爬声。

    握了一下拳,臂力充盈,伸了一下腿,跃力健硕。

    哪怕是刚刚强化完护身咒,他也从未感觉这么好过。

    不过他刚想起身,就看到身前背着他端坐的两人,一个是县衙巡检,另一个则是普通胥吏,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这大陈,苛政如虎。

    原因却并非是皇帝昏庸无道,而是皇帝本身就是武者,一个信奉道术的武者。

    三丁抽一,四六征税,哪怕是身为基层武者的军户也不可幸免。

    而巡检县丞,知州知府,最喜杀良冒功,更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能让这二人出手救援,只怕与自己这一身道袍有关

    于是,李长生朝两人拱手抱拳:“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大哥,他醒了!”

    瘦些的那个见李长生醒来,开口喊道。

    “嗯?”那被称之为大哥的巡检放下了手里把玩着的金刚降魔杵,抬起了头。

    “在下陈留县巡检司巡检阮五,那位是我的兄弟阮七,不知道长称呼?为何昏厥于此处?”阮五坐到李长生边上,黑塔一样的身材挡住了远方的日光。

    “我乃青牛观云游道士李长生,昨夜上首阳山寻宝,遭人暗算,侥幸逃生。”

    李长生随口编了个道观,又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了一遍。

    青牛观?

    那阮五阮七兄弟二人思索一番,发现此人并不是有名道观出来的道士,大陈又有取名二字为贵,三字为贱的传统,不由得对李长生轻视许多。

    加上李长生看上去虚弱至极,浑身毫无气血,绝不是习武之人,这又加重了二人的轻视。

    “哎哟,你好运气啊,遇上我大哥,若不是喂你吃了凝血丸,你可就一命呜呼了!”

    那阮七尖嘴猴腮的拍起了自己大哥的马屁。

    阮五点点头:“凝血丸可值10枚银钱一颗!”

    “李长生多谢阮五兄弟。”李长生自然会意,从棉衣口袋里掏出20枚有些发黑的银钱递了上去。

    这年头,寻常百姓用的都是方孔铜钱。

    一名普通巡检,月俸也不过10枚银钱,有时还会以胡椒布匹折色。

    20枚银钱,是他阮五的两月俸禄,足够二人在陈留县内找个不错的酒楼搓一顿,再去红花埠找个小姐姐快活一下了。

    事实也不出李长生所料,阮七见了这么多银钱,顿时眼冒金光,跃跃欲试。

    本以为对方会照单收下,不想阮五却拦住了阮七,大手一挥,将银钱推了回去:“哎!这是做什么?”

    “我救道长,全凭一副良心,并非图谋钱财!”阮五拍拍胸脯,颇有几分豪气的说道。

    此话一出,李长生也顺水推送的作揖道:“二位官差大气!既如此,请二位去陈留县吃个便饭,再上红花埠逍遥一番如何?”

    阮五一听,叹了口气,露出可惜的神色:“李道长如此热情,倒不是兄弟二人不给面子,只是近来县内出了疑案,县丞催得紧,知县大人也不给好脸色,我等实在是无心前往啊...”

    “哎呀!既然二位大人公务繁忙,那李长生先行告退!”李长生自知对方不收钱财,不享犒劳的这番举动很有问题,果断起身告辞。

    说完,不待二人反应,转过身就走。

    “站住!”李长生未走出十步,便被身后的阮五喝住。

    “道士何必走的这么急?本巡检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回过头,身后的阮五脸上略显不快,他掏出那柄妖异的金刚降魔杵,把玩了一下:“这东西可还认得?”

    李长生点点头:“此物正是首阳山上妖僧的凶器,他以此物杀人活祭,手段残忍,如何不记得?”

    “嗯!很好,那就挑明了说,你肚子上的口子,与县丞交于我的陈留县采生折割一案凶器创口相同。”阮五将金刚降魔杵挂在腰间,漆黑的眼珠子盯住了李长生。

    “此案牵扯较大,已受知县大人多次催办,着实令人心烦。”一旁的阮七右手搭在佩刀上,补充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

    李长生脸色阴晴不定,好在这二人因为自己道士的身份不曾仔细搜身,给了他周旋的余地。

    于是默默从鞋底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寻宝图:“我昨夜上山寻宝,有图在此,那山上兰若寺,便是妖僧盘踞之地。”

    果不其然,二人见了寻宝图,皆两眼放光。

    阮五算是能沉住气的,眼睛中的精芒仅一瞬便消失无踪:“道长既有宝图,可否行个方便将宝图交出,待案件查清,即刻归还,如何?”

    一边说,一边悄悄给阮七使了个眼色。

    阮七微笑,佯装着晃荡,却无意中跟阮五形成了包夹之势。

    这些自然逃不过李长生已经强化过的感官,面对阮五的问题,他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此宝图,乃我费尽心思得到,贸然交予,着实于心不忍!”

    阮五“哦”了一声,再度劝道:“此事为公,且此案赏银足足五十两之巨,若道长肯拿出宝图,届时案件告破,我兄弟二人只取一半,剩余任凭道长取用!”

    “是啊,观你气血不足,想必是武艺不精之辈,若能拿到二十多两银子,砸也能砸出个武道之途来。”阮七接话道。

    兄弟二人又是拿出利润,又是为李长生着想的,说的李长生只想发笑。

    虚伪的可怕!

    虽然知道二人不可信,李长生却一副挣扎的神色,犹豫再三,叹了口气:“既如此,二位大人可要保证我这图不会丢失,若是将来收回,其上不能有所残损。”

    说罢,他上前两步,将那寻宝图递给了阮七。

    “好好好,你就放心的去吧!”阮七哈哈笑着,左手抓住寻宝图的同时,右手已经拔出佩刀朝李长生脖颈斩去!

    只是一道剑光比他更快。

    刷的一声,阮七怔怔的瞪大了眼睛,好似被抽了魂一样没了动静。

    直到呜呜的风声打破了宁静,他的面庞才横向错位开来,掉在了地上。

    伴随着阮五的怒吼,李长生抖掉剑刃上未干的鲜血。

    而这血,却将首阳山下的这片草地染的通红。

    一片通红中冒出了古拙的文字:【阮七,年二十七,阮家村人,自幼习武,十八岁同其亲哥参加涿镇武举科考,不中。所幸其兄长阮七通过,有兄长照应,阮七于大陈楚留元年十一月十一赴任陈留县胥吏,至今已七年有余,一日巡察路上,遇一昏迷道士,欲杀良冒功,却毙于道士之手。】

    【阮七生平修功10年,寿元剩余13年,是否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