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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

    曹瑞最终还是给丁艺留了两匹马,一挂车。临别让他一定要注意西京方面的动静。才架着三挂车返回营州。路过燕门关的时候,闻讯而来的何校尉牛眼瞪得老大。粮没有倒罢了,现在还搭上了一辆车,这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当下就要发彪,好在大伙一顿忽悠。并承诺在秋收后一定会给守关将士送两车粮过来,再说车是被望北城扣了。他们也没辙,只怪那双马车驾太显眼了。而且跑了一趟一粒现粮都没要到,只得这些还要去种的种子。我们也很火大的好不好。反正一通忽悠之后,总算是过了关。

    押着粮车到达营州旷野时,一路走一路有胆大百姓和兵卒围上来招乎。听到说这车上拉的就是大家一直等着的种子时,马车还没到城下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得已,曹瑞只能招来兵士先维持秩序。又把刘老汉叫了过来,告诉他让他先统计一下人数和田亩。今天太晚,等他们先登记好,明天把种子过称后再按比例发放。吵吵嚷嚷一阵后,马车总算进了城。

    刚进城门,就被一个头带冠巾,面色清瘦的文士拦了下来,他自称是原营州牧的幕僚。问曹瑞等人是何身份,又为何要占了营州,可是有朝廷旨意。曹瑞把手一挥,左右各出一人立即把人押到了粮车上。文士看情况不太对劲,只好先闭上嘴。一路把粮种送到了库房交待老张把重量都过一遍。做到心中有数,待明天统计的田亩帐册到位再行配发。

    文士在一旁欲言又止,曹瑞只当没看见。等把事情都交待清楚了,才把他带回了营房。直到请他坐不,见他仍是两股战战。只好先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喝,自己则打来一盆水先洗了把脸。才问道:“先生既说是知州幕僚,可知州牧大人现在在何处。”

    这个不知!

    那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的身份?

    呃,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

    嗯?

    鄙人姓刘名基字良臣,一直都住在城内。今年春秦牧守挂冠而去,钱将军聚众造反。本想随牧守而去,又实放心下城中百姓。只是兵祸一起,我一区区文弱书生,实在无能为力,只好见机藏匿避祸。如今见校尉造出偌大声势,躲久了的我也需要出来谋口吃食。故而主动找来帮你,希望能帮你救下营州城这十不剩三的百姓。也能赏我一口饭吃。

    曹瑞翻了个白眼。这说白了不就是想跑又没跑掉,躲了起来。如今见城内有了秩序,加上粮食也不多了。这才出来自荐,他自然不会轻信,不过见他言辞恳切。又身在城中,谅他也跑不到哪里去。就让他先住进了隔壁的营房,反正空屋多的是。

    翌日一早,前来领粮种的百姓就排在了校场。曹瑞接过刘老汉他们统计帐册田亩傻了眼,这足足有上万亩。怕是一亩用一斤种子也不够分的,他正尴尬的站在那发愣。正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文士走了过来,手上还抱着一摞帐册。轻咳一声道:“这些许小事,莫不如让我来代校尉处理可好?”见曹瑞一脸疑惑,用下巴示意他看看自己看看自己手上捧着的东西。拿过一本,曹瑞一看这不也是田亩帐册吗?有什么用。

    刘基见他仍是一脸不解,只得又开口道:“此等琐事非校尉所长,而我跟在秦牧身边却是专门处理此类杂事的。”说着也不待曹瑞答应,径直把他挤到桌边。放下手里的清册,又从屋内搬出一把椅子。捧出文房四宝,竟当场就勾对起黄册来。

    勾对清楚一份就让旁边的兵士按一亩种黍者,发种八斤。种糜发种三斤,种稻者则每亩二十斤。又向曹瑞解释到凡发种者以上田优先,发完为止。曹瑞见他条理清晰,也就点头让兵卒配合。

    自从有了这么个好帮手,曹瑞干脆调给他一队兵士。把这些头痛事全丢给了他,他也来者不拒。办起事来举重若轻。

    曹瑞见状,那就放手吧!专业人员的事咱也插不上手不是。干脆把打发他去州府衙门办公,自己则天天泡在军营里训练兵士。

    就这样一直到了八月初,丁艺总算是传来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的消息。据他报告,他打通了前往西京的消息渠道。得知叛军早在两个月前就停止了攻打西京,好像是朝廷下达了什么旨意。但条件一直没有谈拢,所以大军仍然驻扎在西京北边。西京现在也是人心惶惶。却没有探到有关陈将军他们的消息。

    曹瑞看着这份不知道算不算消息的消息,低头沉思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一抬头就看见刘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正有些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说起这个人,确实是个宝贝。不仅政事娴熟,还善于安抚民心。眼下城内井井有条,百姓虽然仍是缺衣少食,但人人眼中都充满了希望。这八成是他的功劳,而且此人看人看事往往直指本心。是能看透事物本质的这么一个人。

    曹瑞也不客套,把桌上信纸朝他推了推。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待他看完才问道:“不知刘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良臣先生端起茶盏先饮了一口才道:“那要看曹校尉倒底是个什么想法。”

    哦,怎么说?

    我观此祸最终又是以宣抚收场,只是抚了之后这几万军卒又该何去何从。校尉可别忘了他们大部分都是从营州征发的,大概率一旦平和收场多数还是要回来的。到时候校尉怎么办,如果你准备据城而守。那可就也成叛军了,还是像州牧大人一样不管不顾落荒而逃?

    曹瑞一时无言,他也没有料到最后会以这种结果收场。他奶奶的你老钱起兵造反,那不是应该成功了就队伍壮大直捣京师,要不就反叛失败最后被凌迟处死吗?他觉得当朝皇帝肯定是个抖m,造反这种事还能讨价还价。

    刘基见他脸色变幻,一时无言。自顾自的说道:“眼下敌强我弱,学学州牧大人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见他仍是摇头,不由面露喜色又道:“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若是如此校尉需尽快打通前往望北郡的官道,特别是燕然山关隘。打通此处不仅能阻隔大军出入,如果布置得当。足可让那叛逆进退两难。只要能阻上他两三个月,到时候我包他比长宁军下场更惨。只不过校尉现在还差个名义,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联系到长宁军的陈将军。如果能把他们请来那就万无一失了。

    曹瑞实话实说,当初在飞狐岭一别后。就和陈将军再也没有联系过,只知道分手他们时要去且末部搬兵。这都过去了几个月,实在不知他们现在在哪里。

    刘基点了点桌上的纸片,沉声道:“即然现在西京停战了,我建议立即发兵拿下燕然关。”现在城里也没甚大事,且末我年轻的时候游历到过那个地方。我可以去走一趟,如果能遇到陈将军我就把他们请回来。另外你也得多派人马去西京打探,有可能他们早回了北大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