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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和稀泥的大陈朝

    有了刘一手的医嘱护身,第二天一早他就让荷花把自己扶了起来。下床小走了几步,发觉只有胸前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外别无大恙。在荷花疑惑的表情里一溜烟的窜出了大门,理都不理还在后面大喊婉儿姐快来的小毛丫头。

    刚出了院门,左邻右舍就恭敬又热情的上前打招呼。他不得不和人寒喧起来,回头一看院子里已经依稀可见向外杀来的窈窕身影。如见鬼魅般的一抱拳,急急道:“诸位乡邻有事待我回头细说,衙门里的事情耽误不得。我就先走一步。”回见,两字传出时人早以经到十步开外的拐脚处。

    迟了一步的秦婉似怒非怒的望着拐脚处消失的背影,低眉耷眼的返身关上院门。喃喃低语道:“曹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的曹大哥一口气奔出几十岁,胸口开始微微发痛。不得不停下歇歇,回头看看没发现追兵这才放慢了脚步。一路安步当车的来到大营校场,身上出了一身微汗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陈将军不在,倒是多日不见的季司马刚从西京赶回来。一见是他,就起身迎上来扶着他坐下。责备道:“身上有伤,也不知道在家安心休养。到处乱跑个啥?”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沉默不语,以为他是找将军有什么事。又说道:“陈将军凑巧今天去了燕然关,你若有事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曹瑞只得说自己没有大碍了,过来也只是问问现在关隘的局势。季默听罢哈哈哈大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才止住笑声道:“多亏你们前几日一仗打着漂亮,让钱壮老贼大败一场后一时摸不清我们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而当我赶到北大营面见了胡大帅。他老人家一听我们不仅还活着,而且反手掏了钱贼在营州的老巢时。也是又惊又喜,当即叫来好酒和我连干三大碗……。”

    您是说如今他窝在望北城不敢出来,而且西京方面还断了他的粮草补给。这样的话就怕他万一狗急跳墙啊!

    季默赞许的看了这个年青的振武校尉一眼,点了点头我和陈将军也有些忧虑。陈将军今日前去就是怕陈寿他们大胜之后掉以轻心,给钱贼有可乘之机嘛!

    两人又谈了一阵,季默就催他回家好好养伤。取笑道:“现在你可是咱大陈朝最年轻的振武校尉。”说着从书桌上翻出他从北大营带回来的官职记档文书和官凭腰牌一起递了过来。见曹瑞一一接过,又帮他把牌子挂到了腰上。顺手就把他推出了门,一面扶着他往外走又一面说道:“这次先存着,待你伤好了可是要好好请老夫喝顿酒才是。”

    曹瑞唯唯诺诺的出了校场,一时间竟然无处可去。在街面上百无聊赖的溜达到了中午,还是乖乖的回了曹府。毕竟那是他现在的家。

    好在不知道是自己无声的抗争起到了作用,还是鹿血本就不多。反正接下来的日子婉儿姑娘再没闹什幺娥子,虽然也时还是会过来陪他聊聊天。天气好的时候,他也会带上两人到街上走走。但感觉反而没有以前那般的自在了。

    饿了吃,困了睡。无聊的时候就翻翻季司马派人送来的新军报。一连过了半个月,这天早上他和秦婉她们吃过早饭。照例来到书房打开亲卫一早送来的军情通报,刚看两行就不由一怔。沉默了一会又从头看起,待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不禁哑然失笑。

    到了午间陈禄将军果然派人前来传他到校场议事,把两个女子吓得不行。还以为他又要上阵去打仗了,曹瑞笑着安慰道:“不用打仗人,敌人投降了。”没错上午的军报说的正是这件事,就在几天前钱壮通过北营上表认罪。恳请皇帝陛下看在他镇守营州多年的份上,能让他带罪立功。否则他麾下还有三万多边军,将不知何去何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傢伙是在色厉内荏,但符元帝和枢密院却偏偏同意了他的请求。着他即日进京,大军原地不动。待他到京之后自有任用,随之枢密院还有一道旨意是发给长宁军的。先是表扬了一通长宁卫军仍旧是国之干城,此次平叛也打得极为出色。但考虑到大家同为陈朝之士卒实在不易玉石俱焚,故同样让陈将军带此战立大功者年前进京述职。任用待述职后再行调派。

    好一派花团锦簇的官面文章,曹瑞走在前往大营的路上忿然想道。不知道要不是长宁军费尽心思占了营州,朝廷又会是如何处理。怕不是连招钱逆入京都办不到。如今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他们实在是有些心有不甘,转念又想光凭长宁军一部几千人马。守着城打打突袭还行,真要拉出去和几万人马野战恐怕也还力有未逮。这么说来朝廷也可能是使的是缓兵之计,只要他敢离了大本营。要收拾起他们来不是要容易许多,他这般想着不由脚步又轻快了许多。

    等他到达大营军议堂时,大家都早就赶到了。龚胜和丁艺一见是校尉到了,赶紧上来搀扶。一人挨了一拳后也不恼,就在身后笑嘻嘻的跟着。陈寿银玲,李甫等人也到了,曹瑞和几人一边打着招呼一面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凡是队正以上旅率级别的人员都到了,独独不见刘完。陈寿显然是注意到他审视的目光,低声解释道:“刘旅率留守。”他这才释然的笑了笑和众将寒喧了起来,这时大厅内明显一暗显然是又有人从门外进来。厅中立时安静下来,众军官分营头各自左右两排站好挺胸凹肚的转头看向门口。果然是陈将军和季司马连袂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屋季默就落后半步跟在了陈禄的身侧。

    陈禄坐上帅案,左右一扫看见大家军容齐整不由得点了点头。又看两位站在各自排头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不由先哈哈大笑起来,开口就道:“陈寿,曹瑞听令。”

    两人均躬身道:“属下在。”

    “着你二人入冬后各率一队精兵随我进京面圣。”

    “属下得令。”

    ………。

    正事安排完毕,众人纷纷离去。偌大的议事厅里就只剩了陈禄,季默和陈寿,曹瑞四人。几人一时默默无语,从今年仲春开始几人就是一直在奔波打仗。如今这个局面可以说是来之不易,一时间都在各自回味这大半年所发生的一切。还是曹瑞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不无忧虑说道:“陈将军,战事才稍停。”我们三人同时离开,怕是有些不妥吧!

    陈禄还没开口,季默先哈哈大笑起来。曹校尉莫不是看不起老夫,季某我如今四十有五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已近三十年。你大可放心的去,如果这期间老夫让营州有个三长两短自当以死谢罪……。陈禄一看要糟,急忙打断道:“曹校尉不用多言,这一趟谁不去都行。可你是非去不可的,曹大帅和马太尉都说想看看我长宁军十九岁振武校尉长什么模样。想亲口问问他是如何凭借百十人马一路奇袭了营州城的。”

    曹瑞也没想到一句话会让季司马起如此大的反应。回过神来也赶忙上前又是鞠躬,又是行礼的陪不是。说自己只是担心敌人狡诈,并没有轻视司马的意思。

    但看司马大人的表情显然是难已释怀,四人只得不欢而散。

    不过既然主官都如此乐观,曹瑞自然是无话可说。本身自己也是有伤在身,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就一直待在家中除了偶尔接待下军中同僚外。一直在家里翻阅一些托陈寿在将军府上搜罗的大陈朝的各类军政律法和一本据说是当朝流行六韬兵书,每日的手不释卷倒让他一下子对这个朝代前所未有的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