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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寒影拳

    洛羽轩听出了凤老语气中的凝重,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徒儿,如今的大陆上暗流涌动,表面上灵王朝的统治还是坚不可摧,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凤老道,“你要知道,你的血脉降临到你身上,并不是一种偶然。恐怕,千年之前的事要重演了。”

    洛羽轩神色一凛,问道:“老师,您指的是……”

    “天地色变,尸山血河。千军万马,王朝更迭。”

    洛羽轩眼睛瞪得老圆,尚且年幼的他从未考虑过如此宏大的事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罢了,”凤老笑着摇摇头,“不吓唬你了,毕竟要等到这些事情发生,恐怕还得几十年。为师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里真正成长起来,成为一方强者,就算不做那领军大将,至少要能独善其身,不为战乱波及啊。”

    洛羽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于这些事情他还没有什么概念,他只知道听凤老的,凤老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就是了。

    “来,徒儿,让我们把目光放在眼前。”凤老咳嗽两声,道,“那玉牌此时应该已在你识海里留下了一个烙印。现在凝神静气,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去触碰那道烙印。”

    于是洛羽轩闭上双眼,凝神内视。在眉心之处,有一个乳白色的光点,正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他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向着光点缓慢靠去。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接近,数道光芒从光点内冲出,这些光芒四散纷飞,以光点为中心,在周围凝聚出了九道光门。光门的样式粗犷且古朴,都被铁链层层封锁着。每一道门上面都刻有一个巨大的数字,从一到九,一个不落。

    这便是老师所说的封印了吧,洛羽轩心中暗想。

    凤老看着坐定的洛羽轩,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龙鳞贴在天心玉正中央。二者接触的瞬间就发生了剧烈的反应,一股股能量波动肉眼可见地从龙鳞上涌出。没过多久,龙鳞内的龙气就被吸收殆尽,而龙鳞本身则化为几缕黑烟消散了。

    而在识海之内,洛羽轩只能感受到有能量在不断涌入,片刻之后,编号为“一”的光门颤动起来,铁链轰然断裂,一阵冲击波散开。大门洞开,一个人影从里面冲出。人影通体虚无,洛羽轩看不清他的脸。还没等洛羽轩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影突然摆开架势,行云流水地打了一套拳法。同时,一个声音在洛羽轩脑海中响起:“寒影拳,迅如极影,冽若寒霜,拳劲所过之处,霜寒侵骨,无人可挡。”

    原来,在这第一道封印内封存的,竟是一套名为寒影拳的拳法玄技。听这名字,应该正适合冰属性的自己学习。洛羽轩有些兴奋,当即便跟着识海中那人影的动作练习起来。

    凤老一直站在洛羽轩身旁,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洛羽轩突然站起身来,双眼仍旧紧闭,左腿站定,右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俨然是一套拳法的起势动作。于是凤老摸摸胡子,点点头道:“看来是已经开始练习第一道封印内的玄技了。”

    在这几日里,洛羽轩完全沉浸在了寒影拳的学习之中,每天都要练习数个时辰才会停下来,吃些干粮,保证必需的休息,然后继续开始练习。越是练习,他就越是感叹于这拳法的精妙。

    寒影拳拳法的核心不在于拳,而在于腿。通过双腿的灵活运动来调整自己的身位,让对手跟不上自己的节奏,再将冰属性玄力凝聚于双拳之中,当拳头击打在对手身上时,充满寒意的玄力会慢慢渗透进对手的皮肤。这种寒意一开始难以察觉,但随着击打次数的增加,寒意会慢慢扩散至全身,逼近肺腑,等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瞬间爆发,足以使人毙命。

    所以,表面看起来这是一套柔和的拳法,但其中蕴含的威力可不容小觑。

    这一天洛羽轩结束练习,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兴奋之色。看着眼前的凤老,他几天来第一次开口说话:“老师,我已经习得了这寒影拳的所有招式。”

    凤老点点头,道:“嗯。这几日为师看着你练习,能感觉到这拳法十分深奥,可不简单啊。”

    洛羽轩赞同道:“您说的没错。这寒影拳中包括拳法和身法两部分,并且有上百种变招,非常繁杂。不过在这几天的练习之中,我已经记住了所有的招式,只剩下是否熟练的问题了。”

    短短几天就能记忆这么复杂的拳法,精神力果然很强大。凤老暗自想,这孩子,以后肯定能成为魂师。

    “仅仅是在识海中模仿,你都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凤老道,“如果想要进一步提升的话,就需要改变一下方式。”

    “老师,您的意思是……”

    凤老把袍子一撩,双手背在身后,豪迈地道:“为师陪你练练手!”

    洛羽轩使劲摇头:“我才不要。您那么厉害,肯定要欺负我。”

    凤老无语:“难道为师会欺负小孩子?你放心,为师只防御,不还手。只要你能触碰到为师的衣服,就算你赢了。怎么样?”

    “行。”洛羽轩爽快地道,“那老师,您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洛羽轩突然向凤老冲去,双拳上覆盖着一层蓝白色的玄力薄膜。在前进的过程中,洛羽轩的身影还在左右抖动,让凤老分不清他真实的位置在哪里。

    这身法,果真有点门道。凤老心中暗自惊讶。他开始运转玄力,准备迎接来自徒弟的进攻。

    越到凤老身前,洛羽轩的身影就越模糊。但凤老不为所动,仍然静静站在那里。于是洛羽轩直接冲到凤老面前,一拳向凤老小腹挥去。而凤老只是云淡风轻地斜了一下身子,轻轻松松就躲过了这一拳。

    洛羽轩的第一拳没有得手,但他并没有气馁,右脚前跨一步,止住身体前冲的势头,然后猛然转身,高高跃起,再次一拳打向凤老。凤老面不改色,随意地抬起一只手,直接就抓住了洛羽轩的拳头,然后将他甩了出去。

    洛羽轩用几个后空翻化解了冲击力,微微有些气喘。凤老站在不远处,语气嘲弄地道:“看来这拳法也很普通嘛,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参透它的精髓?”

    洛羽轩被他这句话激起了好胜心,当即大喊一声:“再来!”然后再次向凤老冲去。

    看着他冲过来,凤老仍然不为所动。这次洛羽轩换了策略,表面上是正面强攻,实则虚晃到凤老背后,一拳轰向凤老后心。但凤老就像是背后长眼了一般,再次以刁钻的角度躲过了。洛羽轩不信邪,在凤老周围的狭小空间中辗转腾挪,从四面八方向凤老袭来。凤老仍旧不当一回事,总能以最小的动作幅度避开洛羽轩的每一拳。在如此高强度的运动之下,洛羽轩已经渐渐露出了疲态,可凤老连眼睛都没睁到最大,甚至还打了两个哈欠。在洛羽轩体力快要耗尽之时,凤老再次抓住他的手,将他像上次一样甩飞。

    洛羽轩这次的落地姿势很狼狈,他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神中仍有不服之色。稍微休息了一下,他再次站起身:“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