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采药人
从太平县到武当山大约要一个月的行程，一路上景色也不错，张渊边走边游，速度也不是很快。毕竟在太平县呆了两年刚走出来，看见什么都觉得非常新鲜。
张渊已经闯荡江湖两天了，这一天早晨，他在野外树林里缓步走着，突然听到远处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啊——”，张渊闻声赶忙往女子方向跑去。只见一个一身素衣背着背篓的女孩正在一边拿小石头往地上扔一边咒骂：“砸死你砸死你，吓死我了。”张渊看那女孩所丢的根本都不算什么大石头，都是些拇指大小的小石子，心中觉得好笑：这女孩怕是遇到蛇了，不过照这么个砸法，最多给蛇盖个石头屋。想到这里，张渊抽出随身佩剑往姑娘方向冲去。
“姑娘别砸啦，你那小石子根本伤不着它，还是让我来吧。”张渊说着准备挥剑斩向那条蛇，谁知定睛一看那条蛇已经断为三节，准确的说是两节多一点。一部分是蛇尾到蛇头七寸心脏位置，一部分是蛇头七寸到蛇后脑，还有一小节是蛇前脑加上蛇的嘴，这蛇是被眼前的小姑娘两个小石子砸成了三段。
“吓死我了，突然就冒出来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姑娘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
“姑娘，不是，女侠，它都这样了还能吓到你？你还想把它怎么样？挫骨扬灰？”张渊调侃地说着。的确，能用两个拇指大小把一条接近小臂粗的蛇砸成三段，还都砸在致命部位，一般人是做不到，至少张渊认为自己做不到，这得多强的内力和准头。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它突然窜到我面前把我吓得摔倒了，我拿石头丢它不行吗？不对吗？”姑娘怒声道。
“对对对，姑娘说的对，可是你看看，这蛇都被你砸成三段了，天大的罪过也还清了吧。”
“还不行！”姑娘掏出腰间的小刀，准备向蛇走过去。
“我的神啊，这就是个玉面罗刹，一个活阎罗，这女人太吓人了。”张渊心里默默想着。
“嗬，好疼。”姑娘突然身体一歪，原来是刚才被蛇吓得跌倒时磕伤了腿，刚才光顾着报复蛇了，现在才想起来疼。
“姑娘，你看你都受伤了，就先放过这条蛇的尸体了呗，我这有跌打药酒，你可以先拿去用。”
“不行，赶紧过来扶我，我要扒了它！”
张渊满脸的无奈，这女人报复心是真的强。只得听她说的扶她走过去。只见女孩蹲下身，唰唰两三刀，从蛇身上取出一个完整的蛇胆。
“一旦死的时间长了，蛇胆汁就会混入血液，药效就变弱了。”姑娘说着将蛇胆放入随身小瓶中。
原来她是要取蛇胆啊，我还以为她是纯粹的报复心强。张渊暗自想着。只见姑娘又拿出一个带尖口瓷，抓起蛇的半个头往尖上伤一按，蛇的毒牙中缓缓流出毒液，按了一会儿将蛇头一扔，将瓶子盖好也装了起来，最后将蛇剩下的身子也扔进背篓内。
“姑娘你这一套动作是真的熟练，尤其是那两刀取蛇胆，说你是个职业屠夫我都信。”
“说什么呢？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干屠夫的活，多不文雅。”
“文雅？我没听错吧。你这动作也能和文雅扯上关系？那我都能找到《武道群侠录》了。”
“《武道群侠录》？那是什么东西？”
“一本故事书而已，不必在意。”
“哦，我也读书，不过我读的多是医书和道家书罢了。”
“那这么说姑娘你是个能算卦的大夫了？”
“你瞅瞅你说的是人话吗？大夫不敢当，我只是个采药女，读道家书籍只是因为家里收藏了很多，家里人也都爱读罢了。”
张渊被女孩噎得一愣一愣的，就算他能在科考中脱颖而出，面对这个女孩也是没有办法。
“好了，借我用一下你的跌打药酒吧，我今天出来急，还真忘带了。”张渊将药酒递了过去。女孩接住说：“不用你帮我涂啊，我可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
“我也没打算伸手啊。”张渊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单名一个渊，现在是真的冤。
“我也不白用你的，过会儿扶我回家，我再还你一瓶跌打药酒，比你这个好用。”
“现在又让我碰你了？”
“这是权宜之计，而且我刚才就让你扶我了，但是没让你帮我上药。再说了，如果你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拿石头丢你。”
“别别别，我可不想像那条蛇一样，你这石头我可是挡不住。”张渊搀着女孩一步步往前走，他偶尔从余光中看看女孩，这女孩长得确实漂亮，刚才光看着她剥蛇胆了，都没注意原来这么好看。
“看什么，好好走路，信不信我一石头。。。”
“丢我是吧。我知道，我错了，我这就扶您回家。”
“知道就好。”
“唉？姑娘，你说你是采药女。”
“嗯，怎么了？”
“那你今天出来采什么药啊？还没干活就回家。”
“蛇胆、蛇毒。”
“。。。”张渊一脸无语得表情，“意思它吓不吓你今天都是死定了呗。”
“那是，只是吓到我我就要多丢一块石头。”
“说起丢石头，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小小石子在你手里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没什么功夫啊，我就是自己练的，觉得这么丢石头发力特别顺畅，打蛇也是特别准。”
“等等姑娘。”张渊突然停住。
“什么事？”姑娘疑问道。
“你打我一掌。”张渊说道。
“什么？”
“我心中有些疑问，还请姑娘打我一掌，就用你扔石头打蛇的发力动作，不过不要丢石子，而是伸出手掌全力一下拍在我的手掌上。”张渊一边说一边站在姑娘对边，扎稳马步，凝神屏气，手掌并住竖直伸出。
“那我打了啊。”姑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渊，随即抬起胳膊大臂带动小臂，忽然手掌以惊人的速度拍向张渊的掌心。
“噗！”张渊就像被高速奔来的野牛正面撞击一样掀飞出去数米，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满嘴的铁锈味，鼻子里也留出些许血液，脑袋嗡嗡的，视线也模糊了。
“完了，我杀人啦！”姑娘赶紧一瘸一拐地跑过来，一下把张渊搂住，一边摇晃一边问道，“公子你没事吧，你还活着吗？”张渊意识尚在，只是胸口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尽全力点了点头证明自己还活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杀人了，这要是被抓到县衙，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是你要求我杀的。”、
张渊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尽力在姑娘怀里平稳呼吸，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可真是太狠了。”姑娘也是委屈：“是你让我用尽全力的啊。”“行，我错了。你先扶我坐起来，我要调养一下，你这一掌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姑娘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张渊，赶忙将他推开，扶他坐好。
“扶就扶嘛，又推我一下干啥。”张渊说完立刻开始吐纳呼吸，集中精力运功。
“我。。。”女孩见他闭眼凝神，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得在他身边默默等着。
张渊这一下受伤属实不轻，好在他做了充足准备，运足内力抵抗这一掌，掌力还被马步卸去地里一部分，这才保住他的小命。胳膊和手也没断，只是被这一掌震的到现在还在发麻，算是平日里行善积德修来的。“多谢太平县男女老幼保佑我，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这女孩年纪与我相仿，怎么小小年纪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而且这一掌快到我都没有反应，这到底是什么功夫？而且被击中时感觉内力甚是浑厚，没有偏斜锋锐，有种道家混元一体的蕴意。”张渊无法多想，继续运功疗伤。内力游走全身，缓慢冲开被刚才一掌打到淤阻的经脉。过了好久张渊终于运功完毕，睁开眼一看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姑娘就坐在旁边不远的树下，便起身站起来。姑娘见他起身，也赶紧一瘸一拐走过来，两人就像两个老病友重逢一样。
“你总算疗完伤了，已经没事了？”姑娘问道。
“什么没事了，我差点被你一掌打死，刚才我只是运功冲开了被你打的淤阻的经脉，好让我能正常喘气说话走路，离痊愈还早着呢。”张渊说道。
“没事，你跟我回家见我爹去，他的医术高明，保证你两三天就能上蹿下跳。”
“上蹿下跳那是猴子，我走路。”
“是是是，你走路，只要没死就行。”
张渊白了姑娘一眼，和她互相搀扶着往她家里走去。姑娘家离树林也不远，只不过树木茂密，遮挡的看不见远方。正常走过去用不了一刻钟，两人一瘸一拐走了两刻钟也便到了。这是在一个很大的院子，周围没有人家，姑娘推开院门大喊一声：“爹！我回来啦！”只见有一个中年男子从院里一排排晾晒药草的架子后笑呵呵地走出，一边走一边说：“灵芝你回来啦。”这是中年男子看见张渊突然一愣，说道：“张大人，您怎么来了？”
张渊已经闯荡江湖两天了，这一天早晨，他在野外树林里缓步走着，突然听到远处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啊——”，张渊闻声赶忙往女子方向跑去。只见一个一身素衣背着背篓的女孩正在一边拿小石头往地上扔一边咒骂：“砸死你砸死你，吓死我了。”张渊看那女孩所丢的根本都不算什么大石头，都是些拇指大小的小石子，心中觉得好笑：这女孩怕是遇到蛇了，不过照这么个砸法，最多给蛇盖个石头屋。想到这里，张渊抽出随身佩剑往姑娘方向冲去。
“姑娘别砸啦，你那小石子根本伤不着它，还是让我来吧。”张渊说着准备挥剑斩向那条蛇，谁知定睛一看那条蛇已经断为三节，准确的说是两节多一点。一部分是蛇尾到蛇头七寸心脏位置，一部分是蛇头七寸到蛇后脑，还有一小节是蛇前脑加上蛇的嘴，这蛇是被眼前的小姑娘两个小石子砸成了三段。
“吓死我了，突然就冒出来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姑娘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
“姑娘，不是，女侠，它都这样了还能吓到你？你还想把它怎么样？挫骨扬灰？”张渊调侃地说着。的确，能用两个拇指大小把一条接近小臂粗的蛇砸成三段，还都砸在致命部位，一般人是做不到，至少张渊认为自己做不到，这得多强的内力和准头。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它突然窜到我面前把我吓得摔倒了，我拿石头丢它不行吗？不对吗？”姑娘怒声道。
“对对对，姑娘说的对，可是你看看，这蛇都被你砸成三段了，天大的罪过也还清了吧。”
“还不行！”姑娘掏出腰间的小刀，准备向蛇走过去。
“我的神啊，这就是个玉面罗刹，一个活阎罗，这女人太吓人了。”张渊心里默默想着。
“嗬，好疼。”姑娘突然身体一歪，原来是刚才被蛇吓得跌倒时磕伤了腿，刚才光顾着报复蛇了，现在才想起来疼。
“姑娘，你看你都受伤了，就先放过这条蛇的尸体了呗，我这有跌打药酒，你可以先拿去用。”
“不行，赶紧过来扶我，我要扒了它！”
张渊满脸的无奈，这女人报复心是真的强。只得听她说的扶她走过去。只见女孩蹲下身，唰唰两三刀，从蛇身上取出一个完整的蛇胆。
“一旦死的时间长了，蛇胆汁就会混入血液，药效就变弱了。”姑娘说着将蛇胆放入随身小瓶中。
原来她是要取蛇胆啊，我还以为她是纯粹的报复心强。张渊暗自想着。只见姑娘又拿出一个带尖口瓷，抓起蛇的半个头往尖上伤一按，蛇的毒牙中缓缓流出毒液，按了一会儿将蛇头一扔，将瓶子盖好也装了起来，最后将蛇剩下的身子也扔进背篓内。
“姑娘你这一套动作是真的熟练，尤其是那两刀取蛇胆，说你是个职业屠夫我都信。”
“说什么呢？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干屠夫的活，多不文雅。”
“文雅？我没听错吧。你这动作也能和文雅扯上关系？那我都能找到《武道群侠录》了。”
“《武道群侠录》？那是什么东西？”
“一本故事书而已，不必在意。”
“哦，我也读书，不过我读的多是医书和道家书罢了。”
“那这么说姑娘你是个能算卦的大夫了？”
“你瞅瞅你说的是人话吗？大夫不敢当，我只是个采药女，读道家书籍只是因为家里收藏了很多，家里人也都爱读罢了。”
张渊被女孩噎得一愣一愣的，就算他能在科考中脱颖而出，面对这个女孩也是没有办法。
“好了，借我用一下你的跌打药酒吧，我今天出来急，还真忘带了。”张渊将药酒递了过去。女孩接住说：“不用你帮我涂啊，我可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
“我也没打算伸手啊。”张渊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单名一个渊，现在是真的冤。
“我也不白用你的，过会儿扶我回家，我再还你一瓶跌打药酒，比你这个好用。”
“现在又让我碰你了？”
“这是权宜之计，而且我刚才就让你扶我了，但是没让你帮我上药。再说了，如果你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拿石头丢你。”
“别别别，我可不想像那条蛇一样，你这石头我可是挡不住。”张渊搀着女孩一步步往前走，他偶尔从余光中看看女孩，这女孩长得确实漂亮，刚才光看着她剥蛇胆了，都没注意原来这么好看。
“看什么，好好走路，信不信我一石头。。。”
“丢我是吧。我知道，我错了，我这就扶您回家。”
“知道就好。”
“唉？姑娘，你说你是采药女。”
“嗯，怎么了？”
“那你今天出来采什么药啊？还没干活就回家。”
“蛇胆、蛇毒。”
“。。。”张渊一脸无语得表情，“意思它吓不吓你今天都是死定了呗。”
“那是，只是吓到我我就要多丢一块石头。”
“说起丢石头，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小小石子在你手里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没什么功夫啊，我就是自己练的，觉得这么丢石头发力特别顺畅，打蛇也是特别准。”
“等等姑娘。”张渊突然停住。
“什么事？”姑娘疑问道。
“你打我一掌。”张渊说道。
“什么？”
“我心中有些疑问，还请姑娘打我一掌，就用你扔石头打蛇的发力动作，不过不要丢石子，而是伸出手掌全力一下拍在我的手掌上。”张渊一边说一边站在姑娘对边，扎稳马步，凝神屏气，手掌并住竖直伸出。
“那我打了啊。”姑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渊，随即抬起胳膊大臂带动小臂，忽然手掌以惊人的速度拍向张渊的掌心。
“噗！”张渊就像被高速奔来的野牛正面撞击一样掀飞出去数米，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满嘴的铁锈味，鼻子里也留出些许血液，脑袋嗡嗡的，视线也模糊了。
“完了，我杀人啦！”姑娘赶紧一瘸一拐地跑过来，一下把张渊搂住，一边摇晃一边问道，“公子你没事吧，你还活着吗？”张渊意识尚在，只是胸口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尽全力点了点头证明自己还活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杀人了，这要是被抓到县衙，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是你要求我杀的。”、
张渊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尽力在姑娘怀里平稳呼吸，过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可真是太狠了。”姑娘也是委屈：“是你让我用尽全力的啊。”“行，我错了。你先扶我坐起来，我要调养一下，你这一掌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姑娘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张渊，赶忙将他推开，扶他坐好。
“扶就扶嘛，又推我一下干啥。”张渊说完立刻开始吐纳呼吸，集中精力运功。
“我。。。”女孩见他闭眼凝神，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得在他身边默默等着。
张渊这一下受伤属实不轻，好在他做了充足准备，运足内力抵抗这一掌，掌力还被马步卸去地里一部分，这才保住他的小命。胳膊和手也没断，只是被这一掌震的到现在还在发麻，算是平日里行善积德修来的。“多谢太平县男女老幼保佑我，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这女孩年纪与我相仿，怎么小小年纪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而且这一掌快到我都没有反应，这到底是什么功夫？而且被击中时感觉内力甚是浑厚，没有偏斜锋锐，有种道家混元一体的蕴意。”张渊无法多想，继续运功疗伤。内力游走全身，缓慢冲开被刚才一掌打到淤阻的经脉。过了好久张渊终于运功完毕，睁开眼一看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姑娘就坐在旁边不远的树下，便起身站起来。姑娘见他起身，也赶紧一瘸一拐走过来，两人就像两个老病友重逢一样。
“你总算疗完伤了，已经没事了？”姑娘问道。
“什么没事了，我差点被你一掌打死，刚才我只是运功冲开了被你打的淤阻的经脉，好让我能正常喘气说话走路，离痊愈还早着呢。”张渊说道。
“没事，你跟我回家见我爹去，他的医术高明，保证你两三天就能上蹿下跳。”
“上蹿下跳那是猴子，我走路。”
“是是是，你走路，只要没死就行。”
张渊白了姑娘一眼，和她互相搀扶着往她家里走去。姑娘家离树林也不远，只不过树木茂密，遮挡的看不见远方。正常走过去用不了一刻钟，两人一瘸一拐走了两刻钟也便到了。这是在一个很大的院子，周围没有人家，姑娘推开院门大喊一声：“爹！我回来啦！”只见有一个中年男子从院里一排排晾晒药草的架子后笑呵呵地走出，一边走一边说：“灵芝你回来啦。”这是中年男子看见张渊突然一愣，说道：“张大人，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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