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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铁汉亦柔情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功与名一说,形容的倒也贴切。这人呐,一辈子只为搏个功名,有人搏的是流芳千古,有人搏的是名利双收。就连那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要搏一个全家安好。

    有寒窗苦读十几载的书生,只为了高中状元郎,而荣归故里。中了倒也好说,光复门楣,那叫一个意气风发。那没中的,继而,续之,寒窗苦读。我毫不夸张的说道,我在科举中亦见过,四十多岁的老儒生。明知无缘状元郎,便是那榜眼、探花郎亦不可求,明知自己无望,可还是想要搏一搏、试一试。

    亦有那力透纸背,十年磨剑的武夫,为了立下赫赫战功,而殊死搏杀。我宣武王朝的朝堂里,就有位将军。为了赫赫战功,每次征战,必是亲自出征,班师回朝,那都是头等战功。那一身的伤疤,刀剑密布。直到现在,但凡有和我宣武作对的小国,只要遇上了儿那位将军,那都是忌惮如虎,他的名字,让小儿啼哭,闻风丧胆。不也是搏了一个流芳千古的美名?方辅生,朝堂不说也罢,不过是功名利禄,是儒生斗嘴,是那武夫卫国。我问你,那你可知晓何谓江湖。”楚平生喝了杯酒,淡淡问道。

    略有醉意的方辅生,含糊不清的说道:“太子殿下,叫我辅生便可。殿下方才所言说的极是,可您问我,这什么是江湖?在下可就真的答不上来了,不是在下才疏学浅,而是从未踏入过江湖,不敢妄言。”

    “那我告诉你,什么是江湖。其实啊,辅生,我也说不上来。只不过有个姓王的老汉,老王说过:这天下何处都是江湖。大到天下,小到市井儿。”楚平生轻轻的说道。

    方辅生伏在桌上,说道:“受教了,殿下。不如我们明儿个,去永安城里转转儿?殿下领我见识见识那只闻其名,便令人无限遐想的江湖?”

    “好,也是该出宫走动走动了。既然如此,那明儿个便去那市井儿江湖走一遭。”楚平生略微笑道。

    方辅生一脸兴奋的说道:“好嘞!殿下。”

    次日,一大清早。天上还冒着雪花,楚平生便和方辅生准备前往所谓的“江湖”了。

    至于,这俩为什么会在一块呢儿?

    原来,楚平生昨日答应方辅生后。这家伙太过兴奋,本来就有微醺,便又一口气不带喘的连喝了两壶,喝完后,摇着纸扇儿,站了起来准备打到回府。朗声说道:“妙哉妙哉!”便一头扎到亭子外地雪堆里。

    楚平生无奈之下,只好吩咐丫鬟,把这个喝的不省人事的家伙抬到客房去了。

    。。。。。。

    在永安城的街道上,有俩少年,一人佩剑。另一人手拿纸扇。一文一武。像极了武曲星,和文曲星下凡。

    “太子殿下,你看那有卖糖葫芦的诶。还有糖人儿,我们不妨过去看看?”方辅生一脸兴奋的,像是个小孩亦般对着楚平生说道。

    楚平生应允。

    “哇塞,太子殿下。你看那些姐姐们都在看着咱俩呢,像是给咱们暗送秋波。我们进去坐坐?”方辅生指着街道对面的二楼,对楚平生说道。

    楚平生应手指着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二楼的个个女子,浓妆艳抹,穿着暴露。在二楼底下,有一块巨大的牌匾。上边写着——醉春楼。

    楚平生当下脸上,道道黑线。对着方辅生说道:“方辅生,那他妈是青楼,你不会是真的不知道吧?不是你学识渊博嘛,怎么连个青楼勾栏都不晓得?”

    “在下真的不知道啊,太子殿下。”方辅生一脸无辜道。

    其实,这也真的不能怪方辅生。虽然,方辅生满腹经纶,肚子里藏有大学问。但是呢,他的父亲,方丞相对他那是异常严厉。从记事到现在,几乎每个天儿,都在研习兵书,研习四书五经。这十几年来,大部分都是如此。外出简直是屈指可数,所以,何谈知道。

    就在二人对话,准备离去之时。却突然听见,那醉春楼里,穿出了一声喊叫:“救命啊!”听声音是个女人。

    方辅生立马扭头对着楚平生说道:“走殿下,进去看看?”

    楚平生点点头,没有说话。便拎着手里的剑,和方辅生一起进了,醉春楼。

    着醉春楼,一楼是那较为普通的喝酒吃饭之地。二楼是听曲儿赏心悦目之地。这三楼自然便是,嘿嘿。。。醉春之地了。

    楚平生在二楼选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和方辅生做了下来。要了,两只烧鸡,两壶清酒。

    楚平生撕了只烧鸡,把鸡腿拿在手里,边吃边说道:“辅生啊,不出意外的话。你将会看到江湖了,可能只是其中的一点点缩影儿。但也够你涨涨见识了。”

    楼里又传出了阵阵声响,只不过比之前多了些哭喊声儿。声音传自于三楼的某个包间里。

    过了一会儿,楚平生吃着鸡腿,喝着小酒儿看着一楼。却注意到一黑衣男子背了把开山刀。进了醉春楼。在一楼随便的坐下了。

    楼上的包间里,又陆续的传出了几声声响。听此声音,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唯独楚平生瞧见那之前的黑衣男子,听见声音。双眼通红的往楼上冲去,像是即将要爆发的狮子。

    “辅生,看好了。好戏要开场喽。”楚平生说道。

    而方辅生则是一脸懵13的望着楚平生,疑问道:“殿下,什么好戏啊?不明白。”

    “看你的就行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就这片刻的说话功夫,黑衣男子也已经冲到了三楼,声音传出的包间门口。拿起了背上的开山刀。一刀劈开了紧闭着的包间大门。

    黑衣男子进去之后,传出了“你是谁?”这样的话语。便没有了声响。

    待到楚平生的一只烧鸡都进入腹中。

    眼力冒尖儿的楚平生看见包间里先是,突出来了一截带血的刀身,新鲜的血珠滴落。直到刀与人的全荣冒了出来。

    在场的重人,无不一身冷汗。胆小者,俱是吓得面色惨白。

    瞧见,原先那黑衣男子,双目通红。坚毅的面庞,仍有泪痕。通红的虎目里仿佛还有余下的泪珠儿,没有挥洒完。想来是被这男子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吧。约莫着儿,会是夜深人静,四周了无一人。才会大醉、大哭一场吧。

    黑衣男子一手拎着呢沾染着血水的开山刀。另一只手,提着的赫然是一个惨不忍睹的头颅。眼里好的人儿,依然可以看见这被摘取头颅的人死后还是面露惊恐。可能是,看到了死亡吧。

    “咕咚咕咚。”黑衣男子把手里的头颅扔到了这楼里的老鸨身边,一言不发。转身回了包间,再次出来时。怀里突然多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是个女人。

    温柔的看着已是尸体的女人,随机轻轻的抚摸着那女子慢慢变得,毫无温度的脸庞。黑衣男子对这醉春楼的老鸨,冷酷的说道:“江姨啊,你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红尘绝色吧,不然当初怎么能够做到这里的头牌。现在你是这里老鸨。我问你,我们之前可有约定?是否约定过让她自那天起不再接客,直到一个月后我来赎她。可有这约定?今天,才是第十五日,我便筹够了银子,过来赎她。再准备过段时日,风风光光的把她迎娶回家。可是我千算万算,还是来晚了一步。没有料到,你这般言而不信,是看不起我贺某人吗?是不觉着儿我能够筹得够银子?

    江姨啊,明日午时。

    我会来这里娶你的项上人头。你这醉春楼是要开不下去了。你该死。若不是你言而无信,她又会如此下场。‘

    千万别想着逃,你逃不掉的。

    她的仇,我已经替她报了。可是你的言而无信,还没付出代价。”

    说罢,面对着一连串的问话,那老鸨欲要解释几句,奈何黑衣男子抱着渐无生机的女子扭头就走。

    二楼的方辅生迷茫的问道:“殿下,这黑衣男子。为何明日才取这老鸨性命,而不是现在就取走呢?他现在又去干什么呢?。”

    楚平生望着黑衣男子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显现出无比苍凉,悲愤。

    随后,长叹说道:

    “铁汉亦柔情。

    我想他估计是要去大醉一场吧。醉的忘却这些令人恼心的事儿。才罢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