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集）匮元
这大陆南端的河水，它总是青翠碧绿。
沿岸一只小船拴在河边，而河水也缓缓地从船底抚过。
岸边站满了人群却并不熙攘，只有一旁巨大的水车在不断的吱呀作响。
可在河边的路旁，一人蒙头缠腕却似扎眼。他时而走时而停，几经观摩，好像有些不解。
“这些人们是在做什么？”
看见有人迎面而来，他还是决定问一下路人。
迎面而来的人身穿短衣，系着麻絮腰带，肩上挑着箩筐，与他的装扮相较可谓是一夏一秋。
农户望着面前的人打扮古怪，恐怕不是什么善类，但这他心里思索着，为了少惹事还是稍微回答一下比较好。
“额……今天小满，大家在祭神呢。”
农户说完便不停地往前走着。
“哎？什么神啊？”
见到这蒙头的怪人拉着自己继续追问，农户只好解释的详细一些。
“你……是北方来的吧？”
“车神，雨神，蚕神呗。”
“今天大家会在水车上摆香烛，到蚕娘庙祭拜，保佑大家风调雨顺什么的。”
说罢，农户顿了顿肩上挑着的箩筐快步走远了。
“哎？”
刚想继续追问，却见农户已经溜溜地走远了。
咕～（肚子叫）
“唉，也罢。赶了这么长的路，确实该补充点体力了。”
说来倒也巧，旁边正好有家拍户。
见到人来，店小二也赶忙招呼着。
“小二，我说你们这儿倒真是奇怪啊。”
这小二刚带着菜谱过来却被眼前这怪人问到一个怪问题。
“啥奇怪啊？我看你这蒙头缠腕的还说别人奇怪……”店小二呢喃细语着，他还没胆子大声说。
“啊？”
“没什么，客官，您方才说什么奇怪呀？”
“我见过正店，脚店，你们家为何叫拍户？”
“咳，客官，这正店是官家的铺子，人家那都是大户开的，脚店是其次，再往下其余的店都叫‘拍户’了。”
“不过客官，您别看我们地儿小，这块地儿可不输那大户正店。”
“隔壁有卖唱的“擦坐”，街上有玩杂耍的“赶趁”，我们这还能提供一些酒菜小食呢。”
“您先喝茶，看看这菜谱如何？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后厨的铛头给您记上，然后您就等着行菜给您端来就好。”
听完小二的介绍，便点了点头算是应着了。
可他刚想接过菜谱，突然被旁边伸来一只手给抢了去。
还没来得抬头看，只听见一个女子严肃的声音。
“我看啊，还是我来帮你点吧。”
女子接过菜谱后，一只手将菜谱按在桌面上，然后直接坐在了对面。
望着眼前的女子如此气宇非凡，男子懵了一下却又微微笑了起来。
女子给了小二一个眼神示意其离去。
随后，义正言辞道：
“我不管你是何原因，元灵珠不是你可以拿来胡作非为的，你这次犯大错了。”
男子直了直腰，将没有缠布的左手放在了桌子上。
“上官……香？”
男子歪了歪头，继续说道：
“你从北方能一直跟到这里，难道说你们能感应出珠子的气息？”
上官香坐在对面，刚刚还严峻的神色，却突然你变得诧异起来，就连语气也变得一些慌张。
“小虎你……”
“你不是小虎！”
刹那间，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到她的反应，祝虎流露出一段怪笑。
“哈哈哈……”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喊你……”
“姐？”
“哈哈……”
上官香抬腿狠狠地将旁边的椅子踢倒在地。
而椅子倒地发出的咣当声也引得周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你们……所有人，立马离开这里！”
她一边呵斥道，一边将右手握拳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凝聚属元。
单单的一声厉吼当然并不足以驱散众人，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她手指尖凝聚起的金光，然后所有人都在尖叫声中一哄而散。
望着眼前的男子，明明就是祝虎的模样，但口气却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把祝虎怎么了？”
她刚把凝聚着属元的手抬到胸口，而面前的男子竟瞬间抬起桌子冲到她面前，伸出左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脖颈。
这瞬间向后的冲击力直接将她按在了店铺的墙壁上，不仅是男子刚刚的位置留下了起步而形成的坑，就连上官香撞击的墙壁也产生了裂痕。
尽管她是一名御忿生，但是这瞬间撞在墙上的冲击力已经让她后背感到麻木了。
她本能的把右手握在“祝虎”的左手上想要拿开对方的手，而她的左手也在下方偷偷凝聚属元然后打向“祝虎”的腹部。
可是不知为何，手上的属元打在“祝虎”身上竟然让他丝毫不起波澜。
慢慢地，她也没了挣脱的力气，身体愈发的被“祝虎”按进了墙体里。
“就凭你一个人也敢追来？”
被按在墙中的上官香依然艰难的张口说道：
“找到……小虎，我一人……足以。”
“你这个……寄生虫……”
就在此时，“祝虎”的右手突然抖动起来。
“啊！”的一声。
他立马松开了捏住上官香脖颈处的手，抱着右手痛苦般地跪在地上。
而上官香也无力的从墙上摔倒了地上。
“可恶……这只右手……又开始……”
他恍然反应过来，原来上官香刚刚的属元并不是为了攻击自己而打出的。
这个“祝虎”当然不明白，上官香和祝虎有姐弟般的感情，怎么舍得用真的属元招式打祝虎呢。
她只是将自己的属元注入给了“祝虎”的手臂，刺激出了祝虎右手上他哥哥一直留存的忿念。
他的手臂愈发剧烈的抖动起来，只好抱着手臂快速消失在了这里。
上官香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喘着大气摸索着爬到一旁的椅子上。
“呼～呼～”
脖颈出已经泛红且有淤青，她慢慢地扭扭了脖子。
“啊……差点没命……”
随后她一只手抚在胸口喘着粗气，双眼则紧盯着刚刚“祝虎”逃离的方向。
“他刚刚说的是又开始？”
“这么说来，祝虎的身体被占据后，他哥哥的忿念一直在折磨这个寄生者。”
“为什么要夺走祝虎的身体，只是为了方便偷走元灵珠？”
她踉跄的站了起来，拖着身体向门口走去。
“必须将这些消息同步给御忿司……”
而另一边的“祝虎”，他抱着手臂，逃到了不远处的山窟中。
“没想到，都到家门口了，还是被恶犬追上。”
“帮我看好洞口，我要休息一会儿。”
洞中有俩人正是尹楠和尹协。
“小楠……”
尹楠看了一眼尹协，无奈道：
“我知道！”
说罢便慢悠悠的朝洞口走去。
“令妹这桀骜的性格，倒一点也不像你……”
“祝虎”瞪了尹协一眼，而尹协则是忍受般的闭上了眼睛，默默说道：
“我身上的匮元纹已经差不多形成了。”
“这段不见天日的时光也该熬过去了吧。”
听着尹协的牢骚，“祝虎”则缓缓坐在一旁的石墩上。
他盘起腿慢慢回道：
“匮元纹会让全身产生裂纹般的纹路。”
“它可以让你体内的元气从裂纹处散出，从而和异兽的元气相连，以到达控制它们的效果。”
“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好生喂养它们，让他们对你有所依赖……”
话还没有说完，台上的尹协便听的不耐烦了。
“明心教中筛选出的教徒，还有魔药的失败者等等，都是狸力最好的饲料。”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的事情也都有很好的处理，倒是你……”
“真好奇这手臂一直折磨你，为什么不直接砍了去。”
听到这里，“祝虎”也慢慢闭上双眼。
“这手臂拼接的技法，比我想的还要高超，如若是去除手臂，那它链接的内脏都会因为忿念而枯竭。”
“不过，现在灵珠到手了，我可以换个躯体了。”
随着“祝虎”闭上眼睛，尹协听到他的回答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个没有亲人可以认出的躯体，方便你好驾驭他对吗？”
“那司空楚的儿子司空文倒是现成的目标。”
“祝虎”在旁咧起嘴角。
“正有此意，那家伙不是还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
“说到这里，我想她已经有所察觉了。”
“你可得小心一些，这些异兽可不是她的对手。”
“你和尹楠只有拖住了她，我才能有帮你们创造‘净土’的机会。”
此时，尹楠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你们俩就不要大声密谋些什么了，我在洞口都能听见……”
尹协不耐其烦道：
“你怎么总是不听话，不是让你……”
尹楠双眸低下，嘴角微微说道：
“我听话……哥。”
“一夜之间，咱们家破人亡。”
“爹没了，大哥还有二哥也没了。”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在救助那些难民，可是他们根本无药可救。”
“这些年我们深刻的明白，人性是不可能靠自己而改变，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如果没有人的存在，这个世界或许就是一片净土。”
“我们一直在为净土而努力不是吗？我也一直都在听你的。”
尹协低了低头，他看着自己全身的匮元纹，和常人相比，自己现在就像个怪物。
不久后，尹楠也会如此。
但是，他相信，众人皆醉我独醒。
世界一定不是为了创造更多像他们兄妹如此遭遇而家破人亡的人而存在，世界一定有着本来善良的面貌，他将抹去世界的伤疤。
他相信人性就是世界的伤疤。
“为了创造真正的净土，一只异兽可不够。”
听到尹协的碎碎念，“祝虎”说道：
“放心好了，异兽有的是。”
“说起来，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怪物……”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匮元纹会不断消耗人的元气从而用作链接和操纵异兽的渠道……”
“匮元纹会不断让你们的生命缩短……”
尹协慢慢从台上走了下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煎熬，匮元纹形成后，他也终于可以和尹楠一起踏出这个洞窟。
而此时，洞口处也回荡着兄妹俩的声音。
“哥，他说生命会不断缩短，那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关系啊妹，反正这个世界也不会长久了。”
沿岸一只小船拴在河边，而河水也缓缓地从船底抚过。
岸边站满了人群却并不熙攘，只有一旁巨大的水车在不断的吱呀作响。
可在河边的路旁，一人蒙头缠腕却似扎眼。他时而走时而停，几经观摩，好像有些不解。
“这些人们是在做什么？”
看见有人迎面而来，他还是决定问一下路人。
迎面而来的人身穿短衣，系着麻絮腰带，肩上挑着箩筐，与他的装扮相较可谓是一夏一秋。
农户望着面前的人打扮古怪，恐怕不是什么善类，但这他心里思索着，为了少惹事还是稍微回答一下比较好。
“额……今天小满，大家在祭神呢。”
农户说完便不停地往前走着。
“哎？什么神啊？”
见到这蒙头的怪人拉着自己继续追问，农户只好解释的详细一些。
“你……是北方来的吧？”
“车神，雨神，蚕神呗。”
“今天大家会在水车上摆香烛，到蚕娘庙祭拜，保佑大家风调雨顺什么的。”
说罢，农户顿了顿肩上挑着的箩筐快步走远了。
“哎？”
刚想继续追问，却见农户已经溜溜地走远了。
咕～（肚子叫）
“唉，也罢。赶了这么长的路，确实该补充点体力了。”
说来倒也巧，旁边正好有家拍户。
见到人来，店小二也赶忙招呼着。
“小二，我说你们这儿倒真是奇怪啊。”
这小二刚带着菜谱过来却被眼前这怪人问到一个怪问题。
“啥奇怪啊？我看你这蒙头缠腕的还说别人奇怪……”店小二呢喃细语着，他还没胆子大声说。
“啊？”
“没什么，客官，您方才说什么奇怪呀？”
“我见过正店，脚店，你们家为何叫拍户？”
“咳，客官，这正店是官家的铺子，人家那都是大户开的，脚店是其次，再往下其余的店都叫‘拍户’了。”
“不过客官，您别看我们地儿小，这块地儿可不输那大户正店。”
“隔壁有卖唱的“擦坐”，街上有玩杂耍的“赶趁”，我们这还能提供一些酒菜小食呢。”
“您先喝茶，看看这菜谱如何？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后厨的铛头给您记上，然后您就等着行菜给您端来就好。”
听完小二的介绍，便点了点头算是应着了。
可他刚想接过菜谱，突然被旁边伸来一只手给抢了去。
还没来得抬头看，只听见一个女子严肃的声音。
“我看啊，还是我来帮你点吧。”
女子接过菜谱后，一只手将菜谱按在桌面上，然后直接坐在了对面。
望着眼前的女子如此气宇非凡，男子懵了一下却又微微笑了起来。
女子给了小二一个眼神示意其离去。
随后，义正言辞道：
“我不管你是何原因，元灵珠不是你可以拿来胡作非为的，你这次犯大错了。”
男子直了直腰，将没有缠布的左手放在了桌子上。
“上官……香？”
男子歪了歪头，继续说道：
“你从北方能一直跟到这里，难道说你们能感应出珠子的气息？”
上官香坐在对面，刚刚还严峻的神色，却突然你变得诧异起来，就连语气也变得一些慌张。
“小虎你……”
“你不是小虎！”
刹那间，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到她的反应，祝虎流露出一段怪笑。
“哈哈哈……”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喊你……”
“姐？”
“哈哈……”
上官香抬腿狠狠地将旁边的椅子踢倒在地。
而椅子倒地发出的咣当声也引得周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你们……所有人，立马离开这里！”
她一边呵斥道，一边将右手握拳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凝聚属元。
单单的一声厉吼当然并不足以驱散众人，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她手指尖凝聚起的金光，然后所有人都在尖叫声中一哄而散。
望着眼前的男子，明明就是祝虎的模样，但口气却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把祝虎怎么了？”
她刚把凝聚着属元的手抬到胸口，而面前的男子竟瞬间抬起桌子冲到她面前，伸出左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脖颈。
这瞬间向后的冲击力直接将她按在了店铺的墙壁上，不仅是男子刚刚的位置留下了起步而形成的坑，就连上官香撞击的墙壁也产生了裂痕。
尽管她是一名御忿生，但是这瞬间撞在墙上的冲击力已经让她后背感到麻木了。
她本能的把右手握在“祝虎”的左手上想要拿开对方的手，而她的左手也在下方偷偷凝聚属元然后打向“祝虎”的腹部。
可是不知为何，手上的属元打在“祝虎”身上竟然让他丝毫不起波澜。
慢慢地，她也没了挣脱的力气，身体愈发的被“祝虎”按进了墙体里。
“就凭你一个人也敢追来？”
被按在墙中的上官香依然艰难的张口说道：
“找到……小虎，我一人……足以。”
“你这个……寄生虫……”
就在此时，“祝虎”的右手突然抖动起来。
“啊！”的一声。
他立马松开了捏住上官香脖颈处的手，抱着右手痛苦般地跪在地上。
而上官香也无力的从墙上摔倒了地上。
“可恶……这只右手……又开始……”
他恍然反应过来，原来上官香刚刚的属元并不是为了攻击自己而打出的。
这个“祝虎”当然不明白，上官香和祝虎有姐弟般的感情，怎么舍得用真的属元招式打祝虎呢。
她只是将自己的属元注入给了“祝虎”的手臂，刺激出了祝虎右手上他哥哥一直留存的忿念。
他的手臂愈发剧烈的抖动起来，只好抱着手臂快速消失在了这里。
上官香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喘着大气摸索着爬到一旁的椅子上。
“呼～呼～”
脖颈出已经泛红且有淤青，她慢慢地扭扭了脖子。
“啊……差点没命……”
随后她一只手抚在胸口喘着粗气，双眼则紧盯着刚刚“祝虎”逃离的方向。
“他刚刚说的是又开始？”
“这么说来，祝虎的身体被占据后，他哥哥的忿念一直在折磨这个寄生者。”
“为什么要夺走祝虎的身体，只是为了方便偷走元灵珠？”
她踉跄的站了起来，拖着身体向门口走去。
“必须将这些消息同步给御忿司……”
而另一边的“祝虎”，他抱着手臂，逃到了不远处的山窟中。
“没想到，都到家门口了，还是被恶犬追上。”
“帮我看好洞口，我要休息一会儿。”
洞中有俩人正是尹楠和尹协。
“小楠……”
尹楠看了一眼尹协，无奈道：
“我知道！”
说罢便慢悠悠的朝洞口走去。
“令妹这桀骜的性格，倒一点也不像你……”
“祝虎”瞪了尹协一眼，而尹协则是忍受般的闭上了眼睛，默默说道：
“我身上的匮元纹已经差不多形成了。”
“这段不见天日的时光也该熬过去了吧。”
听着尹协的牢骚，“祝虎”则缓缓坐在一旁的石墩上。
他盘起腿慢慢回道：
“匮元纹会让全身产生裂纹般的纹路。”
“它可以让你体内的元气从裂纹处散出，从而和异兽的元气相连，以到达控制它们的效果。”
“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好生喂养它们，让他们对你有所依赖……”
话还没有说完，台上的尹协便听的不耐烦了。
“明心教中筛选出的教徒，还有魔药的失败者等等，都是狸力最好的饲料。”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的事情也都有很好的处理，倒是你……”
“真好奇这手臂一直折磨你，为什么不直接砍了去。”
听到这里，“祝虎”也慢慢闭上双眼。
“这手臂拼接的技法，比我想的还要高超，如若是去除手臂，那它链接的内脏都会因为忿念而枯竭。”
“不过，现在灵珠到手了，我可以换个躯体了。”
随着“祝虎”闭上眼睛，尹协听到他的回答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个没有亲人可以认出的躯体，方便你好驾驭他对吗？”
“那司空楚的儿子司空文倒是现成的目标。”
“祝虎”在旁咧起嘴角。
“正有此意，那家伙不是还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
“说到这里，我想她已经有所察觉了。”
“你可得小心一些，这些异兽可不是她的对手。”
“你和尹楠只有拖住了她，我才能有帮你们创造‘净土’的机会。”
此时，尹楠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你们俩就不要大声密谋些什么了，我在洞口都能听见……”
尹协不耐其烦道：
“你怎么总是不听话，不是让你……”
尹楠双眸低下，嘴角微微说道：
“我听话……哥。”
“一夜之间，咱们家破人亡。”
“爹没了，大哥还有二哥也没了。”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在救助那些难民，可是他们根本无药可救。”
“这些年我们深刻的明白，人性是不可能靠自己而改变，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如果没有人的存在，这个世界或许就是一片净土。”
“我们一直在为净土而努力不是吗？我也一直都在听你的。”
尹协低了低头，他看着自己全身的匮元纹，和常人相比，自己现在就像个怪物。
不久后，尹楠也会如此。
但是，他相信，众人皆醉我独醒。
世界一定不是为了创造更多像他们兄妹如此遭遇而家破人亡的人而存在，世界一定有着本来善良的面貌，他将抹去世界的伤疤。
他相信人性就是世界的伤疤。
“为了创造真正的净土，一只异兽可不够。”
听到尹协的碎碎念，“祝虎”说道：
“放心好了，异兽有的是。”
“说起来，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怪物……”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匮元纹会不断消耗人的元气从而用作链接和操纵异兽的渠道……”
“匮元纹会不断让你们的生命缩短……”
尹协慢慢从台上走了下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煎熬，匮元纹形成后，他也终于可以和尹楠一起踏出这个洞窟。
而此时，洞口处也回荡着兄妹俩的声音。
“哥，他说生命会不断缩短，那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关系啊妹，反正这个世界也不会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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