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它想要眼睛
树妖摆动着枝丫，那些悬吊着的藤条跟着它的动作起舞，它忍受了太漫长的寂寥，现在终于有人来陪它说话了，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人类，我梦想有一双眼睛，我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颜色，我听说颜色有绿的红的紫的……你能把那头笨猫的眼睛挖给我吗？这样我就可以看看这世间的山清水秀，也能看看你的样子。”树妖话语充满了希冀、向往和殷切。
“你不是可以自己长吗，为何要用那个老虎的眼睛呢？”陆羿询问道。
这是个有理想的树妖，而且看上去也并不危险，陆羿有了兴趣，和它攀谈着，渐渐靠了过去，只是靠近的时候能从它身上闻道一股奇异的味道。
这股味道如同甘醇精酿的美酒，一口入腹，甘甜香郁，嗅觉受到了熏陶，如同置身无际的旷野，凉风吹拂，惬意舒坦。
陆羿闻着香味，又走进了许多，越是靠近，香味越加浓郁，如同沁如骨髓的毒药，让人无法自拔。
“你不明白，长出一双眼睛要多久，为了长出一双耳朵，我花了一百年，如果要再长出一双眼睛，可能又要一百年，但是我等不及了，我再也等不了这一百年了。”树妖的话里藏着深深的痛苦，树叶摩擦的声音如同刀剑相鸣，铿铿作响。
“这老虎的眼睛对我无用，送给你倒也无妨。”树妖讲的情真意切，陆羿心中也难免起了悲悯之心，答应了它这个不算过分的请求。
“人类，你是个善良的人类，你会有好报的。”树妖感激着他，夸赞着他。
陆羿回到了老虎的尸身前，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陆羿看着它，如同看到两柄剑从背后伸了过来要将他刺穿。
“死了就别吓人了。”
陆羿说着，用短剑剜出了它的双瞳，握在手上。
两颗眼珠子富有弹性，还有黏腻的的汁液流淌。
陆羿起身，颠了颠手中的两颗虎瞳，边走边询问道：“我该怎么把这个眼珠子给你。”
“你靠近过来，放到我的树丫上就可以了。”树妖的语气开始变得激动。
陆羿走向了那个绿条零落的树，他没有从树妖的身上感到杀意，树应该不吃人的吧？
树妖的附近的地上，铺满了藤条，那些藤条在淤泥中，像是生了锈的铁，晦暗无光。
陆羿踩过藤条铺就得毯，来到了这棵饱经摧残的树干前，纵横交错的划痕如同被水牛梨过的地，破碎不堪。
伤口上潜藏的不只有痛苦，还有恨意。
树妖把枝丫伸了下来，像是小孩子向大人索要礼物，它说话的语气变得凌乱：“放到我的枝干上就可以了。”
陆羿把眼珠子放了上去，那个枝丫也迎了过来，拢住了陆羿的手。
“你什么意思？”陆羿看向了树妖，不解道。
“其实我想要的是你的眼睛，一双人类的眼睛，即使我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你的眼睛一定很美丽，是像玉珠一样的绛红色还是像翡翠一样的碧绿色呢？总比那头笨猫好吧，它见惯了死人，也吃惯了死人，我不想要那样肮脏的眼睛，我想要一颗玲珑剔透的眼睛。”树妖说的很兴奋，很得意，它在述说着它的梦想，述说着即将发生的残忍事实。
陆羿想把手拿开，却发现有千钧的力道将他箍住，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
“不要再挣扎了，我很早就感觉到了，你身上有妖的气息，但我知道，你不是妖，你是妖与人结合的半妖，半妖的力气都很大，我早就在这里布下了迷香，现在的你手脚一定很酸软无力吧。”树妖道。
陆羿感知到身上的力气确实像是抽空了一般，像是没有骨头的皮肉，用不出一点力气。
原来之前那迷人的清香却是毒药，妄他还甘之若饴。
但树妖还是低估了他，陆羿握住手中的短剑，将那道枝干切开。
他感到手一松，递出去的左手恢复了正常，手上那两颗虎瞳滑出了他的手，落在地上。
由于先前牵扯用力，那两双虎眼珠子已经被他捏的变了形，瞳孔凹陷出来，瞪着陆羿，像是在戏谑他的下场。
“我又一次犯了错，不该轻信他人的，尤其是一头没有善恶观念的妖，或许是我过去生活的世界太过安定和平，让我总是难以适应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你还有什么手段，如果只是这样，那你可能要不到我的眼睛了。”
陆羿将双手交叉叠在身前，反握着短剑作防守状。
陆羿喜欢有梦想的人，但如果这个梦想是以他为代价，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人的梦想砸的稀碎。
“你的实力比我想的要强很多，不亏是半妖，但是还不够，当你靠近我树荫下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逃出去了，那些日日吸我血液长大的孩儿们会回报我，帮我把你捉住，把你送到我的眼前，我会挖出你的眼睛，替你去看这个世界，你的血肉骨骼会化作我的肥料，也许你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获得你的眼睛，何乐而不为呢？”树妖循循善诱，开导这陆羿，让他放弃挣扎。
陆羿脚下的藤曼活了过来，攀附上了他的双腿，然后漫过腰际，它们像是蛇般灵活，又像是钢筋般坚韧，将他捆住，将他钉在大地上。
陆羿用短剑将缠在身上的藤条一根根挑开，那些绿条像是松垮的绳子般落下，又很快蔓延上来，像是流不尽的大河之水，怎么也斩不断。
它们要一直弥漫，直到没过少年的头顶，将他的眼睛遮蔽，把他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当初那头虎为什么没把你死，这样我或许会把你砍了当柴烧。”
“你是说那头笨猫吗？它吃了我的种子，只能听我的命令，不然我就会让它生不如死，你知道一头老虎像是猫一样嗥叫多有意思吗？他每天只知道去驱赶动物，引诱动物，然后生吃他们，但是从来没有为我带回来一副眼睛，我惩罚它的时候，它就在我身上挠，它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也痛苦，但其实对我来说也就是挠痒痒，多么可笑的一只笨猫。”
树妖肆无忌惮的嘲笑着，笑声在林子里回荡，如痴如魅，惊走几许飞鸟。
“人类，我梦想有一双眼睛，我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颜色，我听说颜色有绿的红的紫的……你能把那头笨猫的眼睛挖给我吗？这样我就可以看看这世间的山清水秀，也能看看你的样子。”树妖话语充满了希冀、向往和殷切。
“你不是可以自己长吗，为何要用那个老虎的眼睛呢？”陆羿询问道。
这是个有理想的树妖，而且看上去也并不危险，陆羿有了兴趣，和它攀谈着，渐渐靠了过去，只是靠近的时候能从它身上闻道一股奇异的味道。
这股味道如同甘醇精酿的美酒，一口入腹，甘甜香郁，嗅觉受到了熏陶，如同置身无际的旷野，凉风吹拂，惬意舒坦。
陆羿闻着香味，又走进了许多，越是靠近，香味越加浓郁，如同沁如骨髓的毒药，让人无法自拔。
“你不明白，长出一双眼睛要多久，为了长出一双耳朵，我花了一百年，如果要再长出一双眼睛，可能又要一百年，但是我等不及了，我再也等不了这一百年了。”树妖的话里藏着深深的痛苦，树叶摩擦的声音如同刀剑相鸣，铿铿作响。
“这老虎的眼睛对我无用，送给你倒也无妨。”树妖讲的情真意切，陆羿心中也难免起了悲悯之心，答应了它这个不算过分的请求。
“人类，你是个善良的人类，你会有好报的。”树妖感激着他，夸赞着他。
陆羿回到了老虎的尸身前，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陆羿看着它，如同看到两柄剑从背后伸了过来要将他刺穿。
“死了就别吓人了。”
陆羿说着，用短剑剜出了它的双瞳，握在手上。
两颗眼珠子富有弹性，还有黏腻的的汁液流淌。
陆羿起身，颠了颠手中的两颗虎瞳，边走边询问道：“我该怎么把这个眼珠子给你。”
“你靠近过来，放到我的树丫上就可以了。”树妖的语气开始变得激动。
陆羿走向了那个绿条零落的树，他没有从树妖的身上感到杀意，树应该不吃人的吧？
树妖的附近的地上，铺满了藤条，那些藤条在淤泥中，像是生了锈的铁，晦暗无光。
陆羿踩过藤条铺就得毯，来到了这棵饱经摧残的树干前，纵横交错的划痕如同被水牛梨过的地，破碎不堪。
伤口上潜藏的不只有痛苦，还有恨意。
树妖把枝丫伸了下来，像是小孩子向大人索要礼物，它说话的语气变得凌乱：“放到我的枝干上就可以了。”
陆羿把眼珠子放了上去，那个枝丫也迎了过来，拢住了陆羿的手。
“你什么意思？”陆羿看向了树妖，不解道。
“其实我想要的是你的眼睛，一双人类的眼睛，即使我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你的眼睛一定很美丽，是像玉珠一样的绛红色还是像翡翠一样的碧绿色呢？总比那头笨猫好吧，它见惯了死人，也吃惯了死人，我不想要那样肮脏的眼睛，我想要一颗玲珑剔透的眼睛。”树妖说的很兴奋，很得意，它在述说着它的梦想，述说着即将发生的残忍事实。
陆羿想把手拿开，却发现有千钧的力道将他箍住，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
“不要再挣扎了，我很早就感觉到了，你身上有妖的气息，但我知道，你不是妖，你是妖与人结合的半妖，半妖的力气都很大，我早就在这里布下了迷香，现在的你手脚一定很酸软无力吧。”树妖道。
陆羿感知到身上的力气确实像是抽空了一般，像是没有骨头的皮肉，用不出一点力气。
原来之前那迷人的清香却是毒药，妄他还甘之若饴。
但树妖还是低估了他，陆羿握住手中的短剑，将那道枝干切开。
他感到手一松，递出去的左手恢复了正常，手上那两颗虎瞳滑出了他的手，落在地上。
由于先前牵扯用力，那两双虎眼珠子已经被他捏的变了形，瞳孔凹陷出来，瞪着陆羿，像是在戏谑他的下场。
“我又一次犯了错，不该轻信他人的，尤其是一头没有善恶观念的妖，或许是我过去生活的世界太过安定和平，让我总是难以适应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你还有什么手段，如果只是这样，那你可能要不到我的眼睛了。”
陆羿将双手交叉叠在身前，反握着短剑作防守状。
陆羿喜欢有梦想的人，但如果这个梦想是以他为代价，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人的梦想砸的稀碎。
“你的实力比我想的要强很多，不亏是半妖，但是还不够，当你靠近我树荫下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逃出去了，那些日日吸我血液长大的孩儿们会回报我，帮我把你捉住，把你送到我的眼前，我会挖出你的眼睛，替你去看这个世界，你的血肉骨骼会化作我的肥料，也许你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获得你的眼睛，何乐而不为呢？”树妖循循善诱，开导这陆羿，让他放弃挣扎。
陆羿脚下的藤曼活了过来，攀附上了他的双腿，然后漫过腰际，它们像是蛇般灵活，又像是钢筋般坚韧，将他捆住，将他钉在大地上。
陆羿用短剑将缠在身上的藤条一根根挑开，那些绿条像是松垮的绳子般落下，又很快蔓延上来，像是流不尽的大河之水，怎么也斩不断。
它们要一直弥漫，直到没过少年的头顶，将他的眼睛遮蔽，把他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当初那头虎为什么没把你死，这样我或许会把你砍了当柴烧。”
“你是说那头笨猫吗？它吃了我的种子，只能听我的命令，不然我就会让它生不如死，你知道一头老虎像是猫一样嗥叫多有意思吗？他每天只知道去驱赶动物，引诱动物，然后生吃他们，但是从来没有为我带回来一副眼睛，我惩罚它的时候，它就在我身上挠，它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也痛苦，但其实对我来说也就是挠痒痒，多么可笑的一只笨猫。”
树妖肆无忌惮的嘲笑着，笑声在林子里回荡，如痴如魅，惊走几许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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