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裙女子
“雪，外面下起了雪！”
不知何人惊呼，霎时间引起一片喧嚷。有人不屑的嗤笑，大雪年年都有，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陆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着抹布擦了擦油腻的手，这是他吃食时留下的痕迹。他迈出脚步，走过那充满娇吟啼哭声的厢房，来到了廊道上。
这是二楼的廊道，站在这里可以很好的看着身下繁华的街头市井。
陆羿来时，这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她穿着简朴的黑色连襟裙，头发简单的簪起来，背对着陆羿。
陆羿走了过去，那女子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一只手扶着木制地栏杆，另一只手伸了出去，灯火下惨白的手如瓷碗般，呈住了飘落的雪。
“你也喜欢雪吗？”女子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询问道。
陆羿欺身上前，双手握住了栏杆，冰凉的质感透骨而来，他迟疑了一会，询问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女子回头看了过来，陆羿就近打量着她，样貌平平，身材也平平，一个很平凡的人，却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睛，像是盘旋在高空之上苍鹰，俯瞰着无垠广袤的大地，冷漠而无情。
陆羿的直觉很准，同样是冰冷的双眸，李清妙只是由于生性寡淡，而眼前的女子则是彻头彻尾的冷漠，即使一个人突然在她眼前死去她也不会掀起任何的波澜。
“你的答案是这个？”女子道。
空气的温度急剧下降，陆羿呼了口气冒出的白烟腾腾，眼前的女子变得有些朦胧，陆羿肩膀收紧了些，即使他体魄强健，此刻也有些凉意。
陆羿摇了摇头，道：“今年的雪来的有些早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雪，天气冷的要死，还让我没有东西吃。”
女子斜歪着头，乌黑的长发披洒而下，如飞湍的瀑布，她疑惑道：“怎么会没有东西吃，吃的不到处都是吗？”
“或许对你来说是这样，但是我却不行，我要外出，去打猎，去厮杀，染上猎物们的血，才有东西吃，才能活下去。”陆羿很认真的说着，他觉得这女子是人，肯定理解不了他身为半妖的痛苦。
离群索居者，不是神灵便是野兽。
他有一颗人的心，却要用野兽的法则生存。
“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我以为我们是同类，看来并不是。”女子有些失望的回过了头，望向天空，她的眼眸像是幽潭，倒映着黄昏。
陆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昏黄的天空只有纷纷落雪，忽地，不知从何处的屋檐飞出来一群黑色的点。陆羿凝眸望去，发现是一群乌鸦，它们排着整齐的三角阵列从夕阳下划过，似流星般转瞬即逝。
乌鸦是厄运的象征，它们从穹宇传来的鸣叫声更像是为这里的人们献上死亡的哀悼曲，黑夜将要笼罩这片大地。
陆羿皱眉，疑惑道：“哪里来的乌鸦？”
他侧过头想去看看身边的女子，却发现方才还站在那里的人儿已经销声匿迹，空空荡荡的似乎从未来过，唯有一片纯黑色的翎羽在横栏上打着悬。
陆羿伸手将翎羽拿了起来，放到眼前端详着，他摩挲了一下，这是刚从鸟儿身上脱落的。
陆羿陷入了沉思。
“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身后传来周化凡埋怨的声音，陆羿回过头望了过去。周化凡是扶着墙走过来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是被人打了，怎么这么虚弱？”陆羿询问道。
“对，被一群女妖精吸干了，快扶我回去。”
周化凡欲哭无泪，陆羿扶着他的时候他的腿还打着摆。
“你也太能吃了，我身上总共就一百两银子，你给我吃了四十九两。”周化凡嘀咕道。
陆羿笑道：“我以为你不稀罕钱。”
“……”
将周化凡送回去后，陆羿便会了宅邸，他推门而进的时候，感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一道细微的银光在瞳孔中转瞬即逝，落到了陆羿的大腿上。
锥心的刺痛从大腿传来，陆羿脸皮扭曲的略微变了形，他以为有敌人埋伏在院子里，可是抬头看过去只发现李清妙如雪莲般孤傲的身影坐在院子中央，哪里有什么敌人。
他拔出了腿上的令他刺痛的尖锐之物，是三枚明晃晃的银针，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银针的主人就是李清妙。
“神仙姐姐，好端端的为何要拿针扎我？”陆羿不解道，他白日出去了一整天，也没有时间惹她生气吧，莫名其妙挨了一针，他委屈的不行。
“理由自己想。”
李清妙娥眉微蹙，瞪了陆羿一眼，葱削般的玉手拿起了剑，如被风吹动的丝带，飘进了屋子，唯留下一脸错愕的陆羿。
陆羿回过神来略微一思索，便想到了原因，定然是李清妙跟着他，发现他去了百香阁生气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是清白的，只是去蹭了顿饭而已。
……
妖入人境，对于任何地方的高层来说都是大事，妖与人最大的不同其实不是人外貌，而是行事准则，人有道德律法来约束己身，而妖虽然诞生了灵智，但是却没有受过任何礼法的教诲，所有的行事全凭心意。
他们不会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好是坏，只会觉得想这么做便这样去做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诞生的，若是你问一个人类孩子，他至少还能和你说是爹娘生的他，差点的回答也能是他们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但妖却不会，大多数的妖自诞生起便是孤身一人，他们没有亲情友情的说法，只有在弑杀中活下去。
如果一头攻击性的妖进了人群，无异于把狼丢进羊群中，只有单方面的虐杀这样一种可能。
翌日，陆羿找上周化凡的时候，他正在整理捉妖的装备。
陆羿还担心这搭档又如昨日一般去消遣，他毕竟是镇守请来的人，性格虽然放荡了些，但是在正事面前还是知道轻重的。
“我的寻妖鼠怎么不见了？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周化凡不停地翻找着篓子，恨不得把它整个掏空。
陆羿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他那篓子像是个无底洞，从里面捞出的东西远大于篓子本身。
这东西或许是件法宝？陆羿想着。
不知何人惊呼，霎时间引起一片喧嚷。有人不屑的嗤笑，大雪年年都有，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陆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着抹布擦了擦油腻的手，这是他吃食时留下的痕迹。他迈出脚步，走过那充满娇吟啼哭声的厢房，来到了廊道上。
这是二楼的廊道，站在这里可以很好的看着身下繁华的街头市井。
陆羿来时，这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她穿着简朴的黑色连襟裙，头发简单的簪起来，背对着陆羿。
陆羿走了过去，那女子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一只手扶着木制地栏杆，另一只手伸了出去，灯火下惨白的手如瓷碗般，呈住了飘落的雪。
“你也喜欢雪吗？”女子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询问道。
陆羿欺身上前，双手握住了栏杆，冰凉的质感透骨而来，他迟疑了一会，询问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女子回头看了过来，陆羿就近打量着她，样貌平平，身材也平平，一个很平凡的人，却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睛，像是盘旋在高空之上苍鹰，俯瞰着无垠广袤的大地，冷漠而无情。
陆羿的直觉很准，同样是冰冷的双眸，李清妙只是由于生性寡淡，而眼前的女子则是彻头彻尾的冷漠，即使一个人突然在她眼前死去她也不会掀起任何的波澜。
“你的答案是这个？”女子道。
空气的温度急剧下降，陆羿呼了口气冒出的白烟腾腾，眼前的女子变得有些朦胧，陆羿肩膀收紧了些，即使他体魄强健，此刻也有些凉意。
陆羿摇了摇头，道：“今年的雪来的有些早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雪，天气冷的要死，还让我没有东西吃。”
女子斜歪着头，乌黑的长发披洒而下，如飞湍的瀑布，她疑惑道：“怎么会没有东西吃，吃的不到处都是吗？”
“或许对你来说是这样，但是我却不行，我要外出，去打猎，去厮杀，染上猎物们的血，才有东西吃，才能活下去。”陆羿很认真的说着，他觉得这女子是人，肯定理解不了他身为半妖的痛苦。
离群索居者，不是神灵便是野兽。
他有一颗人的心，却要用野兽的法则生存。
“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我以为我们是同类，看来并不是。”女子有些失望的回过了头，望向天空，她的眼眸像是幽潭，倒映着黄昏。
陆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昏黄的天空只有纷纷落雪，忽地，不知从何处的屋檐飞出来一群黑色的点。陆羿凝眸望去，发现是一群乌鸦，它们排着整齐的三角阵列从夕阳下划过，似流星般转瞬即逝。
乌鸦是厄运的象征，它们从穹宇传来的鸣叫声更像是为这里的人们献上死亡的哀悼曲，黑夜将要笼罩这片大地。
陆羿皱眉，疑惑道：“哪里来的乌鸦？”
他侧过头想去看看身边的女子，却发现方才还站在那里的人儿已经销声匿迹，空空荡荡的似乎从未来过，唯有一片纯黑色的翎羽在横栏上打着悬。
陆羿伸手将翎羽拿了起来，放到眼前端详着，他摩挲了一下，这是刚从鸟儿身上脱落的。
陆羿陷入了沉思。
“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身后传来周化凡埋怨的声音，陆羿回过头望了过去。周化凡是扶着墙走过来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是被人打了，怎么这么虚弱？”陆羿询问道。
“对，被一群女妖精吸干了，快扶我回去。”
周化凡欲哭无泪，陆羿扶着他的时候他的腿还打着摆。
“你也太能吃了，我身上总共就一百两银子，你给我吃了四十九两。”周化凡嘀咕道。
陆羿笑道：“我以为你不稀罕钱。”
“……”
将周化凡送回去后，陆羿便会了宅邸，他推门而进的时候，感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一道细微的银光在瞳孔中转瞬即逝，落到了陆羿的大腿上。
锥心的刺痛从大腿传来，陆羿脸皮扭曲的略微变了形，他以为有敌人埋伏在院子里，可是抬头看过去只发现李清妙如雪莲般孤傲的身影坐在院子中央，哪里有什么敌人。
他拔出了腿上的令他刺痛的尖锐之物，是三枚明晃晃的银针，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银针的主人就是李清妙。
“神仙姐姐，好端端的为何要拿针扎我？”陆羿不解道，他白日出去了一整天，也没有时间惹她生气吧，莫名其妙挨了一针，他委屈的不行。
“理由自己想。”
李清妙娥眉微蹙，瞪了陆羿一眼，葱削般的玉手拿起了剑，如被风吹动的丝带，飘进了屋子，唯留下一脸错愕的陆羿。
陆羿回过神来略微一思索，便想到了原因，定然是李清妙跟着他，发现他去了百香阁生气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是清白的，只是去蹭了顿饭而已。
……
妖入人境，对于任何地方的高层来说都是大事，妖与人最大的不同其实不是人外貌，而是行事准则，人有道德律法来约束己身，而妖虽然诞生了灵智，但是却没有受过任何礼法的教诲，所有的行事全凭心意。
他们不会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好是坏，只会觉得想这么做便这样去做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诞生的，若是你问一个人类孩子，他至少还能和你说是爹娘生的他，差点的回答也能是他们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但妖却不会，大多数的妖自诞生起便是孤身一人，他们没有亲情友情的说法，只有在弑杀中活下去。
如果一头攻击性的妖进了人群，无异于把狼丢进羊群中，只有单方面的虐杀这样一种可能。
翌日，陆羿找上周化凡的时候，他正在整理捉妖的装备。
陆羿还担心这搭档又如昨日一般去消遣，他毕竟是镇守请来的人，性格虽然放荡了些，但是在正事面前还是知道轻重的。
“我的寻妖鼠怎么不见了？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周化凡不停地翻找着篓子，恨不得把它整个掏空。
陆羿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他那篓子像是个无底洞，从里面捞出的东西远大于篓子本身。
这东西或许是件法宝？陆羿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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