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后天变傻
回屋的顾云一直不淡定，看着孟涛，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鸟人，竟敢怀疑她的智商？
“云姐，那个……”
“洗碗去！”
“洗碗部还没上班。”
“那就洗工服去！”
“那活儿不都外包么？”
“谁告诉你的？都外包了还要大姐干什么？”
“好的，我，现在就去布草间。”
孟涛老实地出去了，门口回头，云姐正拿着大鸡翅狠狠地咬着！感觉鸡骨头都被她咬断了！
来了布草房，赵大姐正用洗衣机洗厨房的工服。这些白衣服以前也是外包的，但外包一段时间后，效果相当不好，要么洗烂了，要么不干净，后来，人家便不给洗了。
这事儿挺恶心人的，大家本想反映一下换个外包公司，可这伙计跟老板带点关系，后勤张总也拿他没辙。最后，这事便落了布草房大姐身上。
后厨工服相当难洗，有些邋遢的小弟常常弄的一身油渍，不加火碱，根本洗不干净，可要加多了，衣服就很容易洗坏。
“我这儿真不忙，衣服都是洗衣机洗，其他都是缝个扣子、打个补丁，真没啥事。”
“没事我也不能走。”
“咋了？老大说你了？”
孟涛点点头。
“你怎么得罪她了？”
“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什么话威力这么大？”
孟涛笑笑没敢说。
“她脾气那么好，还能被你气成这样，你这是有多伤人？”
“也是她太敏感。”
“你说她家里事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在这儿干了三年多了。”
“她家里的事都跟你说过？”
“我跟她妈妈差不多大，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有时会找我唠一会儿。”
“这样呢。”
“你们云姐很苦的，所以，你不能拿她的家人开玩笑，更不能嘲笑。”
“没有，我就是觉得她妈妈那样，然后，她这么聪明，所以就有点……”
“你这傻孩子，人家老妈是后天才变傻的好不好？”
孟涛：……
“她妈妈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出了院，在家躺了半年才下床。”
“然后就变傻了？”
“应该是。”
“那她爸为什么会娶一个傻子进门？”
“一个瘸子，还好吃懒做，在农村，他能娶什么样的？能讨上老婆就不错了。”
“造孽。”
“怎么说话呢？要让你们云姐听到，不废了你才怪。”
孟涛心一紧，赶紧到门口瞅一眼，确定云姐不在，他松口气，在布草间过道来回踱步。
吃完鸡翅的顾云，对孟涛的恨暂时翻篇。回想孜姐刚才说的话，她越发不自在，孜姐这是把她当什么了？两人有那么亲么？这么私密的事，怎么张口就来？在她的印象中，孜姐不是大大咧咧的人，有时甚至有一点羞涩。莫非这就是闷骚型女人固有的特质？
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的高管，她倒是都跟谁说了？万一自已是第一且唯一的知情者，这事该怎么算？
说实话，对于孜姐的借人上位，顾云是不屑的，现在想一拍两散，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让人觉得不那么厚道。当然，从交易的角度来说，四年青春换来如今地位，也算不上谁欠谁。
只是后续怎么办呢？
知道黄总走了，顾云赶紧拿着文件过来，找孜姐签字。
“黄总走了？”
“去大兴了。”
“就是公司刚买的那块地？”
“对，那边要做加工厂，以后，所有店的菜品都由大兴统一配送。”
“这招好，采购一整合，漏洞全堵上了。”
孜姐笑笑没说话。
“老板不是弄了个公司专门搞海鲜配送么？”
“那块是单独的，最近还成立了装修公司。”
“以后新店装修自已搞？”
“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厉害，布草衣服是老板娘的，海鲜是老板的，厨柜是老爷子的，等公司上市扩张，装修设计就是大头。”
“你还挺明白。”
“都是孜姐教的好。”
“有些事知道也不能说的，知道不？”
“明白。”顾云收了收表情，随孜姐进了屋。
对于公事，孜姐敏感中带有一丝天真，还有故作深沉的成熟感。
假如这些不能提，那你那些事又是怎么说出口的？
顾云不解地摇摇头，恰巧被孜姐看到。
“怎么了？”
“没事。”
“明天中午帮我去南站接个人吧？不行让小孟一起去。”
“好的。”
“我爸妈来了。”
“这样呢？那安排他们住哪里？”
“我给订的七天假日。”
“东边十字路口那个？”
孜姐点点头。
“行，那我明天上午早早去，南站太堵了。”
孜姐点点头，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孜姐？”
“我在想怎么跟他老人家摊牌。”
“二老来是为这事？”
孜姐点点头，小声地道：“要是我直接拒绝他，你说他会不会翻脸？”
“要是以前，可能会。”
“现在应该不会是吧？”
“现在……你应该很了解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的脾气有时让人琢磨不透的。”
“他现在连肉都不吃了，都快立地成佛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也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想多了反而是累赘。”
“既然他现在都这样了，他着急结婚的意义在哪儿？”
“他想要个儿子。”
“年纪那么大，一个月又来不了……”
“你不知道人工授青呢？”
顾云：……
“那东西很折磨人的。”
顾云：……
“所以我不可能跟他结婚的，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图他的钱，我能做到店总，跟他也有很大的关系。但现在，我真的不在乎了，大家都一样，有钱真没什么了不起的。”
顾云点点头，不置可否。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搞不好，喜剧就成了悲剧。”
“还真是。”
“所以，你千万别学我，碰上再有钱的男人都得多留个心眼儿。”
顾云点点头，内心却感觉这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一开始的时候你没多留个心眼儿吗？或许这心眼就是你自已创造出来的……
那么大的年龄差，你怎么会没感觉？得了势、涨了包，用青春换到了明天，怎么就空虚寂寞冷了？就算后悔了，反刍一遍，不觉得有点恶心吗？
“我觉得，这事还是让长辈来说更合适，既然他们都知道了，当面表达他们的态度能收到更好的效果。叔叔阿姨都是当老师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点破不说破，这样，黄总即使不同意，到时你也好说下一步，要是黄总就此两断，以他现在的城府，他不会为难人的。”
孜姐点点头，黑眼珠来回转两圈，她对顾云的话很是赞同。
“通知一下，晚上10点，一线主管级以上出去嗨歌去。”
“前些天不是出去一趟了么？”
“高兴了就去，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在想财务报销怎么办？”
“该怎么报就怎么报，财务要不报，就挪下个月去。”
“明白！”顾云放下心来，拿着文件出去了。
一圈通知下来，顾云坐在那愣了会儿。她在想，孜姐怎么就高兴了？她出的主意好？还是她一下想通了？
不管怎样，这样的高兴，对于黄总有点不公平，虽然她对黄总老牛吃嫩草表示反感，但黄总这人总体不错的，对孜姐也是认真并上心的。
想当初，黄总是老板身边的红人，是给老板出钱出力，还饮过铁窗泪的，之前的之前更是比老板都牛B的存在，他都开分店了，老板还在八张桌子的小店吭哧吭哧地拖地、炒菜。
不过，这样的牛人，你怎么也想象不到，现在会写字念佛、一心向善，甚至连男人最根本的那点兴趣都省之又省了……
要是黄总知道孜姐这么任性并高兴，还傲娇地拿公司的钱出去嗨歌欢庆，他成佛的心会不会一夜之间又入魔？
晚上的嗨歌，孜姐玩的不亦乐乎，为了吃上一口地道的小龙虾，她特意让顾云去簋街买了十五斤回来，仅这一样就花了七百块。
最后结账时，看着三千多的数字，顾云有点肝疼，平时到处省，玩起来，什么都不管了。如同客人来店吃饭，说好的三千标准，加一瓶小拉菲立马翻倍，即使你提醒他，他也会装大，并傲娇地说再来一瓶。
如此，奢靡之风渐盛，城中到处都在研究吃的学问。似乎只有吃喝，才是解决所有事的万能法宝。
“云姐，那个……”
“洗碗去！”
“洗碗部还没上班。”
“那就洗工服去！”
“那活儿不都外包么？”
“谁告诉你的？都外包了还要大姐干什么？”
“好的，我，现在就去布草间。”
孟涛老实地出去了，门口回头，云姐正拿着大鸡翅狠狠地咬着！感觉鸡骨头都被她咬断了！
来了布草房，赵大姐正用洗衣机洗厨房的工服。这些白衣服以前也是外包的，但外包一段时间后，效果相当不好，要么洗烂了，要么不干净，后来，人家便不给洗了。
这事儿挺恶心人的，大家本想反映一下换个外包公司，可这伙计跟老板带点关系，后勤张总也拿他没辙。最后，这事便落了布草房大姐身上。
后厨工服相当难洗，有些邋遢的小弟常常弄的一身油渍，不加火碱，根本洗不干净，可要加多了，衣服就很容易洗坏。
“我这儿真不忙，衣服都是洗衣机洗，其他都是缝个扣子、打个补丁，真没啥事。”
“没事我也不能走。”
“咋了？老大说你了？”
孟涛点点头。
“你怎么得罪她了？”
“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什么话威力这么大？”
孟涛笑笑没敢说。
“她脾气那么好，还能被你气成这样，你这是有多伤人？”
“也是她太敏感。”
“你说她家里事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在这儿干了三年多了。”
“她家里的事都跟你说过？”
“我跟她妈妈差不多大，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有时会找我唠一会儿。”
“这样呢。”
“你们云姐很苦的，所以，你不能拿她的家人开玩笑，更不能嘲笑。”
“没有，我就是觉得她妈妈那样，然后，她这么聪明，所以就有点……”
“你这傻孩子，人家老妈是后天才变傻的好不好？”
孟涛：……
“她妈妈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出了院，在家躺了半年才下床。”
“然后就变傻了？”
“应该是。”
“那她爸为什么会娶一个傻子进门？”
“一个瘸子，还好吃懒做，在农村，他能娶什么样的？能讨上老婆就不错了。”
“造孽。”
“怎么说话呢？要让你们云姐听到，不废了你才怪。”
孟涛心一紧，赶紧到门口瞅一眼，确定云姐不在，他松口气，在布草间过道来回踱步。
吃完鸡翅的顾云，对孟涛的恨暂时翻篇。回想孜姐刚才说的话，她越发不自在，孜姐这是把她当什么了？两人有那么亲么？这么私密的事，怎么张口就来？在她的印象中，孜姐不是大大咧咧的人，有时甚至有一点羞涩。莫非这就是闷骚型女人固有的特质？
这么大的公司，这么多的高管，她倒是都跟谁说了？万一自已是第一且唯一的知情者，这事该怎么算？
说实话，对于孜姐的借人上位，顾云是不屑的，现在想一拍两散，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让人觉得不那么厚道。当然，从交易的角度来说，四年青春换来如今地位，也算不上谁欠谁。
只是后续怎么办呢？
知道黄总走了，顾云赶紧拿着文件过来，找孜姐签字。
“黄总走了？”
“去大兴了。”
“就是公司刚买的那块地？”
“对，那边要做加工厂，以后，所有店的菜品都由大兴统一配送。”
“这招好，采购一整合，漏洞全堵上了。”
孜姐笑笑没说话。
“老板不是弄了个公司专门搞海鲜配送么？”
“那块是单独的，最近还成立了装修公司。”
“以后新店装修自已搞？”
“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厉害，布草衣服是老板娘的，海鲜是老板的，厨柜是老爷子的，等公司上市扩张，装修设计就是大头。”
“你还挺明白。”
“都是孜姐教的好。”
“有些事知道也不能说的，知道不？”
“明白。”顾云收了收表情，随孜姐进了屋。
对于公事，孜姐敏感中带有一丝天真，还有故作深沉的成熟感。
假如这些不能提，那你那些事又是怎么说出口的？
顾云不解地摇摇头，恰巧被孜姐看到。
“怎么了？”
“没事。”
“明天中午帮我去南站接个人吧？不行让小孟一起去。”
“好的。”
“我爸妈来了。”
“这样呢？那安排他们住哪里？”
“我给订的七天假日。”
“东边十字路口那个？”
孜姐点点头。
“行，那我明天上午早早去，南站太堵了。”
孜姐点点头，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孜姐？”
“我在想怎么跟他老人家摊牌。”
“二老来是为这事？”
孜姐点点头，小声地道：“要是我直接拒绝他，你说他会不会翻脸？”
“要是以前，可能会。”
“现在应该不会是吧？”
“现在……你应该很了解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的脾气有时让人琢磨不透的。”
“他现在连肉都不吃了，都快立地成佛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也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想多了反而是累赘。”
“既然他现在都这样了，他着急结婚的意义在哪儿？”
“他想要个儿子。”
“年纪那么大，一个月又来不了……”
“你不知道人工授青呢？”
顾云：……
“那东西很折磨人的。”
顾云：……
“所以我不可能跟他结婚的，我承认，一开始我是图他的钱，我能做到店总，跟他也有很大的关系。但现在，我真的不在乎了，大家都一样，有钱真没什么了不起的。”
顾云点点头，不置可否。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搞不好，喜剧就成了悲剧。”
“还真是。”
“所以，你千万别学我，碰上再有钱的男人都得多留个心眼儿。”
顾云点点头，内心却感觉这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一开始的时候你没多留个心眼儿吗？或许这心眼就是你自已创造出来的……
那么大的年龄差，你怎么会没感觉？得了势、涨了包，用青春换到了明天，怎么就空虚寂寞冷了？就算后悔了，反刍一遍，不觉得有点恶心吗？
“我觉得，这事还是让长辈来说更合适，既然他们都知道了，当面表达他们的态度能收到更好的效果。叔叔阿姨都是当老师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点破不说破，这样，黄总即使不同意，到时你也好说下一步，要是黄总就此两断，以他现在的城府，他不会为难人的。”
孜姐点点头，黑眼珠来回转两圈，她对顾云的话很是赞同。
“通知一下，晚上10点，一线主管级以上出去嗨歌去。”
“前些天不是出去一趟了么？”
“高兴了就去，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在想财务报销怎么办？”
“该怎么报就怎么报，财务要不报，就挪下个月去。”
“明白！”顾云放下心来，拿着文件出去了。
一圈通知下来，顾云坐在那愣了会儿。她在想，孜姐怎么就高兴了？她出的主意好？还是她一下想通了？
不管怎样，这样的高兴，对于黄总有点不公平，虽然她对黄总老牛吃嫩草表示反感，但黄总这人总体不错的，对孜姐也是认真并上心的。
想当初，黄总是老板身边的红人，是给老板出钱出力，还饮过铁窗泪的，之前的之前更是比老板都牛B的存在，他都开分店了，老板还在八张桌子的小店吭哧吭哧地拖地、炒菜。
不过，这样的牛人，你怎么也想象不到，现在会写字念佛、一心向善，甚至连男人最根本的那点兴趣都省之又省了……
要是黄总知道孜姐这么任性并高兴，还傲娇地拿公司的钱出去嗨歌欢庆，他成佛的心会不会一夜之间又入魔？
晚上的嗨歌，孜姐玩的不亦乐乎，为了吃上一口地道的小龙虾，她特意让顾云去簋街买了十五斤回来，仅这一样就花了七百块。
最后结账时，看着三千多的数字，顾云有点肝疼，平时到处省，玩起来，什么都不管了。如同客人来店吃饭，说好的三千标准，加一瓶小拉菲立马翻倍，即使你提醒他，他也会装大，并傲娇地说再来一瓶。
如此，奢靡之风渐盛，城中到处都在研究吃的学问。似乎只有吃喝，才是解决所有事的万能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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