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乱前奏
短暂的狂欢后，大家相约好晚上的聚会不见不散。
聚餐的餐馆离学校不远，档次不算高，胜在口味的确不错，环境也不差。五桌四十五人，在三轮大小团结后，就各自自由发挥了，几乎每人一手拿酒，一手拿杯，碰杯，喝酒，笑着，哭着。
赵无为应付完几人后，就坐下开始吃起东西来。桌上的菜并没有怎么动，此时的气氛彻底燃起来了，大家借着酒意，说的话越来越大声，仿佛要把心肺掏出。
他撕下一只鸭腿，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为了这次活动，每人都出了三百元的费用。如果连本都没吃回，岂不是太过浪费了。
这家店虽小，但味道的确不错，赵无为正吃得津津有味，一个酒杯“Duang”得一声，落在他面前，抬眼一看，一个扎着马尾女生站到他身边。
一套修身露脐白色短袖将上半身夸张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一条超短牛仔裤将她本就修长的腿衬托得更具性感。
赵无为不理解，一个18岁的女生不应该是青春活力吗？怎么多了点别的东西。
“你一个人居然在这吃东西？”她坐了下来，脸色微醺，泛起潮红，独特的微哑的声音反倒中和了精致柔媚的面相，“这就显得不合群了。”
赵无为吞下口中的红烧肉，笑道：“我喝不了酒，嘴巴又笨，就不破坏大家的兴致了。”他先给女生的酒杯到了浅浅一点，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敬我们可爱美丽的班长。”
女生就是倪医生的女儿，倪然。
正要举杯，就被倪然压住了手腕，她眼睛向上一挑，先把自己杯中倒满酒，又给赵无为倒满。
“瞧不起谁了？”杯壁轻轻一撞，倪然就一口喝下，赵无为稍愣一下，便把酒一口喝完。
倪然轻声一笑，“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得和我们的同学好好喝了，毕竟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聚一起了。”
她走到途中，回首望向赵无为，嘴角下痣轻轻一扬，“再见。”
倪然是高二转校而来的，当时震惊了整个三中。
转校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她是从一中转来的。而她当时的成绩更是一中前五。
两年来，因为同班，虽然有所交集，但偏于平淡，也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但此刻倪然莫名的热情。
可能是快要离别的缘故吧。赵无为对于自己的定位向来清晰，从不妄想。
饭局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一众人喝的五迷三道，总归有几个保持清醒的，负责把这些人送上了包好的大巴车，赵无为留在最后把一些没动过的荤菜点心通通打包。
浪费可耻，节约光荣。
赵无为一手各提10来个打包盒，最后一个上了车。
临上车前，赵无为看到倪然满脸不开心地上了倪时珍的车，两人似乎闹的不开心。倪时珍看到赵无为，简单的点头示意后，便开车走了。
刚上车，强烈的异味猛然袭来，再听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赵无为面色坦然地找到一个前排未有人的位置，将打包的菜放在靠窗的座位上。
司机三番五次往回望，脸色不怎么好，十个娃里八个吐，还以为接个轻松活，估计一趟下来，自己还得化身清洁工。估计也是受不了味道，亦或是平复心情，他干脆下车抽烟去了。
车子原地停了十来分钟后，车内终于安静了，难闻的气味在空调的运作下，也淡了下来。
花了半小时，大巴车开到了望岳山的半山腰一处观景的平台，站在这里可以揽收星城半景，今晚八点星河上会燃放烟花，在这里是一个很好的观景点。
当烟花准时在天空绽放时，趴在石栏边的众人齐声欢呼起来。
赵无为一人落在边上，凝望着烟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星河烟花宴，绚丽灿烂的烟花每个人都不会讨厌。
忽然，绽放中的烟花变成一条条锁链，网状一般纵横交错，锁链之上的暗青色的天空陷入无尽虚无里，被硬生生挖去，消失视野中。
赵无为大惊，扭头看向一边，黑链浮现在众人身上。
半山上刮起一阵风，吹皱了衣裳，吹乱了头发，赵无为却能看到一条条光链，穿过发间。
这些光链凭空而生，不知头尾。
当他伸出想试着触摸它们时，却失神片刻，这些光链消失不见。
赵无为不禁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却让他一下分不清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
接下来唱歌蹦迪的活动，赵无为没有心思参加，他提着打包盒打的回到了扬帆起航，在路过一家小超市时，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站在夜市门口，颤抖的手将烟盒的封边撕开，捏着一根烟送进嘴里，连拨了三次才将打火机打燃，颤巍巍地送烟边，狠狠地吸几口。浓郁的烟刺激得他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人来人往，嘈杂的环境反而让赵无为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自从那天出事后，诡异的现象接连出现，到现在他已没法说服自己就是刺激后的产物。
自己身上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明天去找倪医生问问？
抽完一根烟后，他把剩下烟塞进口袋里，快速的跑到了五楼，稍微平复了喘息的胸腔，两缓三急，叩响了小鱼家的门。没多久，里面隐约响起了“我来我来”的声音。
踏踏的拖鞋声由远及近，门刚开，赵无为便闻到了一股薰衣草的沐浴露的味道。小鱼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因为刚刚洗完澡，本就花季的年龄，此时更显粉嫩。
此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衫，一条蓝白相间的条纹短裤，纤细的胳膊和纤瘦的身材让人忍不住担心她营养不良。
“这衣服还在穿吗？都这么旧了，你休息的时候我们去买点衣服吧。”
小鱼穿的衣服还是三年前赵无为整理出来穿不了的衣服，当时鱼奶奶觉得扔了可惜，便留下给小鱼穿了。
小鱼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衣着，笑道：“很好啊，又没坏，而且穿着很舒服，为什么要浪费钱了？”她平常在家穿的好多衣服，其实都是赵无为剩下的衣服，虽然是男版的着装，但因为版式大都是素色，所以她穿起来并不违和，一米七的身高，除了身体瘦弱了些，到也穿的合适。
她盯着赵无为的背影，眼眉弯弯，像是春天的柳叶。
赵无为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才看到一头的白发的鱼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他探头进去一看，原来她正在揉面图案，旁边已经有一大碗剁好的肉馅。
“今天又做汤圆？”赵无为眼睛一亮，虽然已经吃的很饱了，但是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吃点宵夜也是可以的。
鱼奶奶回头一笑：“今天你高考完，算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节点，总要庆祝下，听小鱼说，你今天回来的晚，估摸着这时候包，离你回来想不会相差太远，哪晓得回来的这么快。”
厨房的灯光有些昏白，那满是褶子的笑容里，却仿佛发出更和煦的光。
赵无为把打包盒一一打开，见小鱼眼神发亮，笑道：“等下热下，就着汤圆吃大餐。”
小鱼猛点头，她可从来没去过外面的餐馆吃过饭，一餐几十块钱甚至大几百的花销，已经足够她和奶奶开支很长的时间了。
凑近的小鱼鼻头微微耸动，皱起眉头盯着赵无为：“小为哥，你抽烟了吗？”
赵无为一愣，颇为不自然地点点头，“就一根。”
“你以前可都是不抽烟的。”她把手一摊，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无为的眼睛，赵无为讪讪一笑，从口袋里掏出烟放到小鱼手里，小鱼打开烟盒，看了一眼，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打包回来的菜，赵无为没怎么吃，反倒是吃了整整两碗汤圆，小鱼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吃到好吃的，就马上给奶奶夹过去。等到吃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小鱼还要继续夜读，鱼奶奶还要准备明天的食材，赵无为也就没有多停留，揉着肚子回到自家门口，钥匙刚要插进去，突然觉得此时也没什么睡意。
那么，就出去走走吧。
聚餐的餐馆离学校不远，档次不算高，胜在口味的确不错，环境也不差。五桌四十五人，在三轮大小团结后，就各自自由发挥了，几乎每人一手拿酒，一手拿杯，碰杯，喝酒，笑着，哭着。
赵无为应付完几人后，就坐下开始吃起东西来。桌上的菜并没有怎么动，此时的气氛彻底燃起来了，大家借着酒意，说的话越来越大声，仿佛要把心肺掏出。
他撕下一只鸭腿，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为了这次活动，每人都出了三百元的费用。如果连本都没吃回，岂不是太过浪费了。
这家店虽小，但味道的确不错，赵无为正吃得津津有味，一个酒杯“Duang”得一声，落在他面前，抬眼一看，一个扎着马尾女生站到他身边。
一套修身露脐白色短袖将上半身夸张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一条超短牛仔裤将她本就修长的腿衬托得更具性感。
赵无为不理解，一个18岁的女生不应该是青春活力吗？怎么多了点别的东西。
“你一个人居然在这吃东西？”她坐了下来，脸色微醺，泛起潮红，独特的微哑的声音反倒中和了精致柔媚的面相，“这就显得不合群了。”
赵无为吞下口中的红烧肉，笑道：“我喝不了酒，嘴巴又笨，就不破坏大家的兴致了。”他先给女生的酒杯到了浅浅一点，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敬我们可爱美丽的班长。”
女生就是倪医生的女儿，倪然。
正要举杯，就被倪然压住了手腕，她眼睛向上一挑，先把自己杯中倒满酒，又给赵无为倒满。
“瞧不起谁了？”杯壁轻轻一撞，倪然就一口喝下，赵无为稍愣一下，便把酒一口喝完。
倪然轻声一笑，“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得和我们的同学好好喝了，毕竟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聚一起了。”
她走到途中，回首望向赵无为，嘴角下痣轻轻一扬，“再见。”
倪然是高二转校而来的，当时震惊了整个三中。
转校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她是从一中转来的。而她当时的成绩更是一中前五。
两年来，因为同班，虽然有所交集，但偏于平淡，也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但此刻倪然莫名的热情。
可能是快要离别的缘故吧。赵无为对于自己的定位向来清晰，从不妄想。
饭局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一众人喝的五迷三道，总归有几个保持清醒的，负责把这些人送上了包好的大巴车，赵无为留在最后把一些没动过的荤菜点心通通打包。
浪费可耻，节约光荣。
赵无为一手各提10来个打包盒，最后一个上了车。
临上车前，赵无为看到倪然满脸不开心地上了倪时珍的车，两人似乎闹的不开心。倪时珍看到赵无为，简单的点头示意后，便开车走了。
刚上车，强烈的异味猛然袭来，再听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赵无为面色坦然地找到一个前排未有人的位置，将打包的菜放在靠窗的座位上。
司机三番五次往回望，脸色不怎么好，十个娃里八个吐，还以为接个轻松活，估计一趟下来，自己还得化身清洁工。估计也是受不了味道，亦或是平复心情，他干脆下车抽烟去了。
车子原地停了十来分钟后，车内终于安静了，难闻的气味在空调的运作下，也淡了下来。
花了半小时，大巴车开到了望岳山的半山腰一处观景的平台，站在这里可以揽收星城半景，今晚八点星河上会燃放烟花，在这里是一个很好的观景点。
当烟花准时在天空绽放时，趴在石栏边的众人齐声欢呼起来。
赵无为一人落在边上，凝望着烟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星河烟花宴，绚丽灿烂的烟花每个人都不会讨厌。
忽然，绽放中的烟花变成一条条锁链，网状一般纵横交错，锁链之上的暗青色的天空陷入无尽虚无里，被硬生生挖去，消失视野中。
赵无为大惊，扭头看向一边，黑链浮现在众人身上。
半山上刮起一阵风，吹皱了衣裳，吹乱了头发，赵无为却能看到一条条光链，穿过发间。
这些光链凭空而生，不知头尾。
当他伸出想试着触摸它们时，却失神片刻，这些光链消失不见。
赵无为不禁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却让他一下分不清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
接下来唱歌蹦迪的活动，赵无为没有心思参加，他提着打包盒打的回到了扬帆起航，在路过一家小超市时，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站在夜市门口，颤抖的手将烟盒的封边撕开，捏着一根烟送进嘴里，连拨了三次才将打火机打燃，颤巍巍地送烟边，狠狠地吸几口。浓郁的烟刺激得他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人来人往，嘈杂的环境反而让赵无为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自从那天出事后，诡异的现象接连出现，到现在他已没法说服自己就是刺激后的产物。
自己身上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明天去找倪医生问问？
抽完一根烟后，他把剩下烟塞进口袋里，快速的跑到了五楼，稍微平复了喘息的胸腔，两缓三急，叩响了小鱼家的门。没多久，里面隐约响起了“我来我来”的声音。
踏踏的拖鞋声由远及近，门刚开，赵无为便闻到了一股薰衣草的沐浴露的味道。小鱼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因为刚刚洗完澡，本就花季的年龄，此时更显粉嫩。
此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衫，一条蓝白相间的条纹短裤，纤细的胳膊和纤瘦的身材让人忍不住担心她营养不良。
“这衣服还在穿吗？都这么旧了，你休息的时候我们去买点衣服吧。”
小鱼穿的衣服还是三年前赵无为整理出来穿不了的衣服，当时鱼奶奶觉得扔了可惜，便留下给小鱼穿了。
小鱼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衣着，笑道：“很好啊，又没坏，而且穿着很舒服，为什么要浪费钱了？”她平常在家穿的好多衣服，其实都是赵无为剩下的衣服，虽然是男版的着装，但因为版式大都是素色，所以她穿起来并不违和，一米七的身高，除了身体瘦弱了些，到也穿的合适。
她盯着赵无为的背影，眼眉弯弯，像是春天的柳叶。
赵无为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才看到一头的白发的鱼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他探头进去一看，原来她正在揉面图案，旁边已经有一大碗剁好的肉馅。
“今天又做汤圆？”赵无为眼睛一亮，虽然已经吃的很饱了，但是现在都已经九点多了，吃点宵夜也是可以的。
鱼奶奶回头一笑：“今天你高考完，算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节点，总要庆祝下，听小鱼说，你今天回来的晚，估摸着这时候包，离你回来想不会相差太远，哪晓得回来的这么快。”
厨房的灯光有些昏白，那满是褶子的笑容里，却仿佛发出更和煦的光。
赵无为把打包盒一一打开，见小鱼眼神发亮，笑道：“等下热下，就着汤圆吃大餐。”
小鱼猛点头，她可从来没去过外面的餐馆吃过饭，一餐几十块钱甚至大几百的花销，已经足够她和奶奶开支很长的时间了。
凑近的小鱼鼻头微微耸动，皱起眉头盯着赵无为：“小为哥，你抽烟了吗？”
赵无为一愣，颇为不自然地点点头，“就一根。”
“你以前可都是不抽烟的。”她把手一摊，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无为的眼睛，赵无为讪讪一笑，从口袋里掏出烟放到小鱼手里，小鱼打开烟盒，看了一眼，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打包回来的菜，赵无为没怎么吃，反倒是吃了整整两碗汤圆，小鱼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吃到好吃的，就马上给奶奶夹过去。等到吃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小鱼还要继续夜读，鱼奶奶还要准备明天的食材，赵无为也就没有多停留，揉着肚子回到自家门口，钥匙刚要插进去，突然觉得此时也没什么睡意。
那么，就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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