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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镜城画前忆往事,月华突现阻归途

    千面侯安然盘腿坐在镜城深处的一处密室,随手翻阅着一本书,此处物品摆放和布局一如百年前,只是各处皆是落了许多尘埃。

    闻人拓所拿到的那份镜城图不过是完整镜城的一部分,此世间,唯一将镜城摸透的也就他一人了,镜城是个十分清净的地方,四周的天然镜石反射出无数个自己,在此处,千面侯才能有些许回到当年的感觉,只是物事蹉跎,除了鼠面,当年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化为了岁月匆匆的一捧沙、一缕烟,千面侯站起身,走到一旁,静静端详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像,画像上是四个人,一男子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在其身后,有一白衣一玄衣两位男子,而在玄衣男子身侧,又有一女子,身着紫色衣裙,长发倒垂入瀑,发髻嫣然,嘴角一丝笑意,目光余角似乎在向玄衣男子看去;那白衣男子长发亦倒挂身后,怀里一罐酒壶,侧坐在一棵树下,目光望着远方;至于那玄衣男子,腰间悬着一把剑,右手搭在剑柄之上,神态端庄,目光看在为首的那位男子身上,看上去竟有一丝守护的意思……

    不知画上有何玄机,竟引得千面侯久久伫立于此不曾挪动半分身形。

    “将军。”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来人正是鼠面。

    千面侯思绪从画像中走出,问道:“如何?”

    “他已把那女孩安然带走,闻人拓也被听雪楼主救走。红莲和拜月教月华祭司已在路上埋伏好。”鼠面答道。

    千面侯端起一旁的烛台,放在那副画像前。

    “将军!”鼠面看千面侯有燃画像之意,慌忙出声阻止。

    千面侯静静伫立在那里,准备燃烧画像的动作也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一座雕像一般。

    “这副画像是纪念当年将军你们四人唯一的物件了,若烧了,独孤庵主,东篱先生还有那人,真的就再也不存在了。”鼠面急忙说道。

    “在这江湖里,所有人都不过雨中浮萍,千杳他们,大概也不会喜欢永远呆在镜城里。”说完,千面侯径直点燃了画像。

    二人就这样静静伫立在画像前,看着画像被烈火一点一点吞噬。

    “对于独孤庵主,将军该释怀了,属下以为,独孤庵主在天有灵她也不会怪将军的。”鼠面安慰道。

    “你说,当年,我如果能如当下一般会如何?”

    “纵使再回到当年,属下仍觉得将军会孤身入京。”鼠面开口道。

    “为何?”

    “因为将军是玉城王!”

    玉城王!千面侯已经很久未听别人这样称呼自己了,多久呢,大概一百多年了吧。

    “玉城王……”千面侯缓缓重复着。

    玉城王,玉君侯,都是同一人,太祖尚在马背时,麾下三才中玉城王负责率领七万玉城郎南征北战,立下战功无数,曾定北陵之乱,护太祖于陈桥驿受天命之拖,更是在建朝之后建立鼎天阁为太祖重整江湖,后又亲征南蛮;剩余二人中东篱先生负责出谋划策,圣姝庵庵主独孤千杳整顿江湖,三人齐力辅佐太祖建立我朝,四人关系亲密无间。只是在玉城王亲征南蛮大胜归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玉城王亲征南蛮不幸染重疾回朝之后不久便殒命,后太祖亲追其为玉君侯;东篱先生则是抱病归乡,隐身东篱;独孤千杳孤身入京城欲刺太祖,被定上了弑君之罪,圣姝庵被灭门……

    自然,这些都是史书上的记载,至于真相究竟是什么,已经没人在意了,也已经不重要了,时光带走了当年的所有人,除了玉城王和他的副将,今天的千面侯和子鼠面!

    在娆疆的另一处,地上零零落落躺满了那青衣女子带来的族人,辛弃疾亦是重伤倒地,青衣女子虚弱的躺在地上,腰间的蛇被月华祭司握在手里把玩。

    “蛇傀蛊,不错,许久没见这玩意了,这种好东西也就你们溪族有了吧。”月华祭司说着伸出右手食指,长长的指甲宛若利刃般缓缓插入蛇首,掏出一个小小的球状物体放在手心,与此同时,那条蛇的生机也是在蛊被取出的瞬间缓缓消逝,球状物体缓缓舒缓自己的身体,只见长着两个长长的触须,便是立刻想着向月华祭司手掌心肉里钻去,月华祭司眼疾手快夹着那蛊细细端详,面容露出微笑,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将那蛊放进瓶中,又割下蛇首放进瓶中,塞紧瓶塞,再次放回袖中。

    “培养这样一条蛇不易吧,若非本祭司早有防范,还真的就折在你手里了。可惜被蛇傀蛊驯化的蛇只忠于一个主人,不然本祭司也不必多费心思再驯化一条蛇傀,想来当初你没少用自己的鲜血去喂养这条蛇傀吧。”月华祭司嘲笑道。

    “放开她。”青衣女子用虚弱到颤抖的声音说道。

    月华祭司看向晕倒在脚下的女孩开口道:“想救她,来灵鹫山拜月教月华宫。”

    青衣女子伸手想要去救溪灵,可是终于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月华祭司看向一旁的辛弃疾,“你的命留着回去报信,这个中原人实力不弱,若不是之前被那剑客耗尽全力,我还真不一定能拿下他,他的命便留在这娆疆吧。”说着便轻轻挥动袖纱,想要用内力了解辛弃疾的性命。

    “他的命,你不能动。”一条白影快速扑来,蛇尾径直将月华祭司击退。出手的便是蛇面,冰螣盘卧在辛弃疾身上,吐着蛇信,目光紧紧盯着月华祭司。

    “千面大人误会了,既然您想要留他一条性命,本祭司不杀他便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先行回宫了。”月华祭司微笑道,然后便是抱着溪灵转身离去。

    “慢走,不送。”蛇面冷冷道。

    待月华祭司走远,蛇面便迅速扶起辛弃疾,蛇面盘坐在他身后,为他传输内力。“该死的月华祭司,竟然伤弟弟如此之重,若弟弟真有了三长两短,就算老大不依也定取你性命。”蛇面骂道,一旁的冰螣则是安静的盘坐着。

    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到辛弃疾体内,突然,辛弃疾猛咳两下,滞留在体内的淤血一下子喷吐而出,随后便是又晕了过去。

    “弟弟,弟弟。”蛇面焦急的喊着,连忙伸出纤细的手指去看辛弃疾的脉搏。“还好,命算是保住了。”蛇面长叹一声放下心来。然后便又来到青衣女子身旁为她诊脉,“还好,都活着。”然后背起辛弃疾离开,身影徐徐渐远,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晕死的青衣女子。

    镜城深处,蛇面将辛弃疾安置好,细心的为他包扎伤口。

    “如何?”鼠面问道。

    “我办事,你大可放心。”蛇面随口道,然后便又继续一心为辛弃疾包扎伤口。

    灵鹫山拜月教圣湖下。

    千面侯缓缓走到一处十字架前,架子上赫然束缚着一个穿着破烂红衣的女孩,低着头,长发一直蔓延到地上,四肢和脖皆被铁链束缚着。

    “你是风逍派来的?呵呵,那小子终于舍得杀我了。”红衣女子抬起头对着面前的千面侯冷笑道,双眼通红,透露着恶魔般的凶狠和冰冷,而她额头上赫然有金粉印着的弯月标记。

    “云婴教主。”千面侯缓缓开口道。

    “风逍不会让人独自来见我,想来你是未经他允许来到圣湖之下的,可是若无他打开入口机关,你又是如何进来的?”云婴发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千面侯,竭力想读懂那面具后的心思,可是无论云婴如何努力,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始终如同古井之水,不起半分波澜。

    “上次来这里还是一百多年前。”千面侯一如既往的宁静,言语之间读不到半分起伏波动。

    “呵呵,我当是何方神圣,不过一个满口狂言的人罢了”云婴戏谑道。

    “我们做个交换如何?”千面侯不做解释,开门见山。

    “你能给我什么?”云婴不屑地问道。

    “拜月教。”

    红衣女孩瞳孔放大,死死的盯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