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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演武第一关

    翌日巳时,平生昏昏醒转。

    虽说已到巳时,但满打满算,平生不过入睡不到两个时辰。昨夜虽然酣畅,但摸摸索索一整夜,属实有些疲累。

    平生盘坐床铺之上,吐息绵长,静静感受着神识随气向外扩散,心眼之中,算是自我安慰的,重现周围之光明。

    人有五感,气有气感,在近乎疯魔锻炼下,平生的气感,甚至比一般人的视觉更加敏锐,更无死角。

    可有些东西,不论替代者如何优秀,也无法取代原物。

    轻叹一口浊气,平生推门而去。

    昨夜之事,早已传遍全城。惊天神偷夜盗商会,触怒城主,全城追凶。

    与红绿楼有关的一切皆隐于背后。那楼周边所有民家,清晨一早便有人一一候在门前,那些人离去之时,屋中百姓皆露出一种惊惧之喜色。

    楼中仍有许多人窃窃议论着昨日之事,平生穿过众人,压制内心不住涌出的窃喜。

    “盗亦有道,我们就算再受人追捧,终究是贼,莫要沉沦于虚妄之名。”

    平生回忆着义父的教诲,感受着身上伤痕传来的隐痛,因青春懵懂而升起的那一丝窃喜与骄傲荡然无存。

    黄毛屋中,已不见人影,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们小掌柜丢了,老板命令,先去寻人,晚上见。”

    平生嘴角微微抽动,这黄毛,有够不靠谱。

    既然没人领路,平生便自己游荡在这大城之中。

    他出生之地,广袤无边,却是没什么人气,唯一儿时的记忆,便是一家四口,一片花田,连着无边仙山。

    而他成长之地,深在半山,虽是家连家,户挤户,但属实小了些。

    三步一宅院,五步一楼阁的大城市,对二九之岁的平生,还是有些许的撼动。

    宽阔的大道或能容纳十人之多。

    他特意避开了之前那繁华局促的走马街,摸了摸怀中阴冷的功法,内心暗自窃喜。

    贼不走空,盗不受穷。

    穿过酒楼所在街道,道路愈宽,露出城中高耸入云的神柱,神柱刻纹盘龙驻凤,足有九人环抱之粗,柱旁真气缭绕。

    神柱之根低于旁侧街道,立于深坑之中。有几轮阶梯向下,构成一开阔似斗技场一般的地域,而其中正分东西南北四块,其内皆有人捉对切磋。

    平生下了阶梯近前观看,拳脚与真气相撞,在四个场地皆是爆出一波波气浪。平生本能向后倒退两步,气浪却撞到空中不知何物,消散一空。

    “哈哈哈,小友是第一次来神柱竞技场吧。”看平生如此反应,一旁一位身着靛蓝练功服,相貌精致,头发干练盘扎,怀中揣着一把剑的青年上前搭话。

    “神柱竞技场?平生不解。

    青年微笑回到“这是仿照祭祖演武场地,在神柱旁打造的竞技场。

    最初是因演武参与者过多,城中总有按耐不住的修士大打出手,为了规范他们,就立了这合规的竞技场,让他们施展拳脚。

    旁侧有强手所布气障,也不必担心造成什么破坏。”

    平生听此便恍然。拱手道谢。“谢过这位兄弟,在下赵平生,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靳山河。”青年笑容春风和煦,给人滴水不漏之感。

    “赵小友可有兴趣一同观战?”

    “求之不得。”平生欣然接受。

    “我观小友气势,也是修行人。

    修行人众所周知,天地人和,修道三大境,炼气,降地,通天。

    各又分小境界,炼气最多,共二十八境,粗略又分九野之境,分为阳天,炎天,朱天,颢天,钧天,幽天,玄天,变天,苍天。

    世上门派功法众多,掌握九野的顺序和程度也各不相同,故修士境界直接以数代名,掌握九野之数便为其炼气之修为。

    而通往演武至少要掌握五野之境,四年一度,人数众多,修为过关但实力孱弱的,在路途之中便会惨遭淘汰。

    其中,在各大斗技场淘汰,便为大多数修士的下场了。”靳山河娓娓道来。

    “原来这便是演武第一关之意。”平生应到,又问到“谢靳兄指教,但若是来人不入各大斗技场,岂不是能安稳进入演武?”

    “呵呵,每届也会有这样的人在,但是在第一场演武时,他们就会被清理出局了。”山河自然是明了其意,脸上微笑更甚。

    “快看!那是苍人图月,八野之境,身怀苍人绝技,西北最强的种子之一。”靳山河眼睛忽然亮起来,指着场下一硬朗男子。

    此人身着苍人独有皮甲,露出四肢与坚实的腹肌,头发盘成长辫垂下,额头束以铁箍,其上一只苍狼栩栩如生。

    只见他双手一抬,两柄弯刀随寒光一闪骤然出现在其手中,不见其有起势,却是骤然冲出!留下一道罡风。

    靳山河继续讲到“此人以苍人最强沙月弯刀为本命之物,此等气量之物,要炼成修士本命,可是不易。”

    每位修道者皆有本命之物。以人天生丹田中一股元气,沟通有气量之物。气量越大,越难沟通,每人天生元气差别细微,但也总有天赋之能人,可沟通更强更多的器物。

    靳山河越说越兴奋,似乎也已忘了身边之人是才初识不久的陌生人。

    “苍人都是天生的修士,他们锻炼肉体的方式与中州不可同日而语,你看那图月,不运真气,速度已然超凡脱俗。”

    只见场下图月挥舞双刀,似幻影般在场中移动,刀风不停劈向对面之人,对方拿一长剑勉强招架。

    弯刀上似有一道清亮月影,随劈砍逐渐凝实,图月突然停下鬼魅脚步,双刀一齐斩下!对手长剑剑身霎时碎裂。败下阵来。

    平生操控一股微弱之气,覆盖场地,从其波动与反馈也可掌握场中情形,如同蝙蝠海豚之声波。

    那图月大开大合却控制精准的动作与凌厉的速度,也令他啧啧称奇。

    “左手边场下那位僧人乃是西山郊眠寺弟子钟声,此寺弟子皆有秘传功法,以自身肉体为本命,而他则是住持关门弟子,一招有悔掌法无敌于西北。”靳山河仍介绍着。

    场下人一身布衣袈裟,一手单掌作礼,一手上金光凝形,脚步沉稳,但却每步刚好落在对手身前一丈,金掌伸长,将对方凌厉的攻击顺力一推,便一一化解。二人在场中似在钟声领带领下翩翩起舞。

    “但我感其虽力道精巧,却步步后退,快要被逼至气障了。难道有悔僧徒有其名?”靳山河眉头微皱,笑容收敛。

    距气障还有一步之遥,僧人忽的站定,闪耀的左掌缓缓推出,只见一道金光暴起,巨大的掌印从其左掌推出,摧枯拉朽,将对手击飞出去。僧人左掌迅收,掌印消散。

    “承让。”钟声双手合十,行一礼。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亢龙有悔果真名不虚传。”山河眉头松解,朗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