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通天
“平生！醒醒！”黄毛半跪在平生身旁，运气将他口鼻中的细沙逼出。大力摇晃他的身躯。
“耗子？”平生姗姗醒来，感受到来人气息。缓了缓神。
“常景大哥他们呢？商队怎么样了？”平生爬起身子问道。
“商队已经安全了，常景大哥他们…”黄毛看向沙暴中央，仍一片混沌之色。
黄沙渐渐散开，沙土巨爪停于离地六尺之地，似乎无法再前进半步。
那四眼甲龙面露惊异之色，全力将前爪压下，却是纹丝不动。爪下似有一道人影。那人影一只手顶住巨兽前爪，一手微抬。
巨兽似是觉察到一丝危险，高声怒吼中向后跳去。
平生二人只见巨兽的背影自沙暴中心显现，不由心中一紧。
沙暴中央，那人影屹立不动。一手指天，轻喝一声
“止。”
只见沙暴霎那消散一空。朗空重现，一缕月光照进此间。照亮那人影，赫然一位极年轻之修士立于天地之间，刀刻斧凿的凌厉面庞上，生着温柔却坚毅的五官。只有普通身材，却宛如直贯天上天下。
旋天幕上紫云突现，陡然聚集于天空中央，将黑夜星空尽数掩埋。那人周身亦有紫云缭绕，仿若日生之初，随天生紫气有仙降世。
巨兽四目瞪着眼前人，浑身碧光乍现，鳞甲竖立。阵阵低吼自咽喉滚滚而起。旋一声刺耳啼鸣，巨兽在沙浪裹挟中飞射而来。
背后常景等人皆大惊，这凌厉的速度，原方才与其缠斗之时，此兽还在保存实力！
巨兽残影一闪，双爪已至那人身前，猛地拍下！轰！巨大震颤过后，两朵紫云牢牢挡下双爪。
那人微微向前，反手一个耳光！那兽竟被拍飞了出去！腾云一踩，人高高飞起，兽转身欲逃。空中一阵破风之声！那人似消失在原地，一拳击中巨兽面门！
巨兽吃痛大吼，四目通红，似疯魔般向那人扑来。
那人在半空似如履平地，脚尖轻点虚空，一个闪身。右手勾住兽尾鳞甲，将其一抛而起！遮天紫云轻柔将巨兽身躯笼住，在半空形成一个紫色的云球。
那人身影缓缓落地，紫云轻柔流动，但其中巨兽却是发出惊天哀鸣！
巨兽之声不绝于耳，渐渐尖锐，如泣如诉。似极细如丝的诡风吹过腐朽的木塔。其声令在场之人皆捂紧了耳朵。
几息后，哀鸣偃旗息鼓，天地沉默。紫云坠落，掀起一阵尘嚣。
尘雾散去，那兽已然倒地不起。那人掸掸衣袖尘土，似覆手而成。
此时平生与黄毛皆呆立原地，见证过刚才发生的一切，二人心中早已明白。
千山俯首入壤内，万兽惶怯称绌臣！
这番气度与伟力，俨然是通天之威能！
但此时二人心中却同时跳出一个巨大的问号。这支靳家混编商会的商队，怎可能有通天强者潜藏？
通天强者恒强之，固晋朝所有边陲大城内，都有一套感知通天境的符阵。此符阵为始皇帝与几位通天大能共同铸就，通天虽强，但也能被感知。
作为举手投足便可影响天地的大杀器，皇城中甚至设立一通天阁，借由卜卦星象监视通天之力。
若说在荒岭野泽偶遇一位，还属正常，但这大摇大摆的混在一支庞大商号的队伍中。过于诡异！
此人若非与皇室瓜葛颇深，便是别有用心。
那人已走到常景等人身前，常景先前硬撼巨兽，此时体力稍显不支。那人淡淡开口。
“后面两个，杀否？”冰冷的面庞似无波澜。常景闻言却是眉头一皱。
平生与黄毛正缓缓凑上前来，古井无波的话语传入二人耳中，猝然让二人止住脚步，背后冷汗直流。
若是此人出手，他们二人怕是一息都坚持不住。
“他二人是少爷的座上宾，你不必管。”常景开口。二人悬着的心与胆这才放下一些。
“少爷…呵，趁早改改你们的习惯吧。”说罢，那人便略过平生二人，向商队所行方向走去。
黄毛搀扶着脱力的平生走至常景近前，却是不敢再靠近。黄毛与常景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常景大哥，你们这两年在大漠，究竟干了些什么？”黄毛忍不住发问。
其实通天一出，黄毛与平生也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对于黄毛，常景常礼，与靳山河，都是总角之交。黄毛内心打颤，不敢去想。
“既然事情到这一步了，似乎也没什么可瞒的了。”常景缓缓坐在地上，悠悠开口。
“我们这支队伍，以及少爷此时麾下，皆为同一个组织—百民军！”
黄毛闻言眉眼低垂，似是早就猜到，此时得以证实，不得不信。
而一旁的平生身上，一丝肉眼难寻的火苗一闪而过。
此时玄武城中山河楼，靳山河与福三生同坐。
“百民的三支队伍都聚齐了，等常景他们回来，所有人的身份也都做好了。”福三生身侧飘着一碧玉葫芦，其底部一道卷轴飞出，上密密麻麻写着人名。
“跟张小小的辎重交易也差不多了，可以把后续几本账本交给他，咱们的问题也就解决的差不多了。”靳山河抿了一口茶汤，面色难掩疲惫。
自那日平生摔碎张小小之玉帛，他便整日缠着靳山河，旁敲侧击长生天的更多信息。靳山河自然乐见此状，他刚巧也欲自张小小处探知梵天的信息。
且百民军队伍的引入对接，也需得张小小之力。之中程序颇为复杂。
门外一阵叩门声。靳山河示意门外之人入内。
“少爷，这是您吩咐去调查的，赵平生的背景。”来人送上一张卷轴。靳山河接过，遣其离去。
其缓缓推开卷轴，仔细端详。
“这是！”靳山河眉头紧皱，转头向大漠深处望去…
大漠深处，迷缘丘阵。常景与平生二人仍相对而坐。
“现下旁他也不好多说，希望你二人能为我们保守秘密。”常景神色严肃。
黄毛仍沉浸于震惊，一旁的平生却是异样的沉默着。
此时，那通天之人带着一队人马向此地走来。其身上都染着道道血痕，商会督队之人却是消失不见。
“收拾干净了。”那通天之人冷冷的声音响起，黄毛此时反应过来，方才在洞穴中大喝提醒众人的，分明也是这道声音。
他扭头看去，这人半身沾血，神色冷酷，其气慑人。
“这位是赵紫阳，我百民军第二位通天强者。”常景指向那赵紫阳。其向平生二人微微拱手。
碍于方才其霸道无匹，一招制服巨兽之威能，和其语气中的冷酷无情。此时他拱手作揖，倒是让黄毛手无足措。
那人打过招呼便拂袖而去，脚尖一点，翻身上了那沙狼。又作假寐之像。
常景缓缓起身，周身之气重又壮大起来。他向二人开口道，
“我知晓你二人有诸多疑问，留待回城亲自去问少爷吧，目下先走出迷阵。”
常景上前拍了拍二人肩膀，招呼剩下的成员收拾残局。
“对了平生，你不是要寻铸器之材，这甲龙碧玉之鳞可谓绝佳。只不过他应该未死，撬的时候小心即可。”说罢便去组织商队重振旗鼓去了。
平生示意黄毛不必再搀扶他，随手捡了一把长刀，向那甲龙走去。黄毛望着其沉默的背影，神情复杂。
商队重新整队，沿着气穴向前行进。
少了商会之人，队伍显得更加规整有序，同时也多了一丝肃杀之气。路途中有兽群珍宝，商队也并未多做停留。
不多时，气穴到了尽头，一座巨大沙山之内，一条沙洞联通迷阵里外。这座沙山乃为商队进入丘阵时所见九座大山之七。
商队一路向东，再未停留。平生身背一片巨大鳞甲。一路无话。
玄武城，山河楼。
靳山河正立于那山海盟主，归海长生面前。此屋较靳山河之房间，甚至较之平生的房屋都略显简陋。
门窗紧紧闭锁，帘子紧拉，连一盏灯火都未亮。
“你与赵平生早就见过？”靳山河发问。
“是。”归海长生操着他那尖利嘶哑的嗓音回到。
“你知道吴天世是他义父？还让我瞒着他百民？
你知不知道遇到关于梵天的一丝线索有多难？
他明明是神偷后人，若是与我们决裂，你该当如何！”靳山河语气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追问着。
“我知道。”
归海长生不紧不慢，靳山河见状却是似被噎到，气势一颓。
“你又是如此，又在图谋些什么？”靳山河长叹一口气，归海长生悠然一笑，不紧不慢的开口。
“也并无图谋，只是惜才。”
“惜才为何让我瞒他？若是他知晓此事，与我们必生嫌隙，到那时…”靳山河眉头微皱，那归海长生则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接近他，是欲交他这个朋友，还是为了梵天的线索？又或是因为神偷遗产？”
靳山河面色一黑，不去回应。
“我早说过，你跟你的那些下人，都带着贵族腐臭的天真。”归海长生不屑地轻哼一声。
“若不是诚心交友，不是为了妹妹，不是为了天下，就不算正人君子，你们所谓那虚伪的君子，能做到什么？
为线索或为友情，因自责或因仇恨，为发泄或为苍生，又如何？你做的事有区别么？”
靳山河脸色愈发难看。
“若你连自己都无法直面，无法掌握，如何掌握一支大军？若你再天真下去，盟主之位就易给那人吧。”归海长生语气平缓，却将靳山河说的脸色涨红。
“至于赵平生，我与他义父有约。让他远离我们。但是我现在不愿守约了。此次相见，我才知他竟身负梵天之功，修至如今，那人之意志可见一斑。他绝非池中物。”
“既然如此…”
“你放心，他早晚会是百民的一员。我不会毁约，总有一天，这个时代的背景里，也会有他的身影。”
黑暗中，归海长生长胡遮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碧波。
“耗子？”平生姗姗醒来，感受到来人气息。缓了缓神。
“常景大哥他们呢？商队怎么样了？”平生爬起身子问道。
“商队已经安全了，常景大哥他们…”黄毛看向沙暴中央，仍一片混沌之色。
黄沙渐渐散开，沙土巨爪停于离地六尺之地，似乎无法再前进半步。
那四眼甲龙面露惊异之色，全力将前爪压下，却是纹丝不动。爪下似有一道人影。那人影一只手顶住巨兽前爪，一手微抬。
巨兽似是觉察到一丝危险，高声怒吼中向后跳去。
平生二人只见巨兽的背影自沙暴中心显现，不由心中一紧。
沙暴中央，那人影屹立不动。一手指天，轻喝一声
“止。”
只见沙暴霎那消散一空。朗空重现，一缕月光照进此间。照亮那人影，赫然一位极年轻之修士立于天地之间，刀刻斧凿的凌厉面庞上，生着温柔却坚毅的五官。只有普通身材，却宛如直贯天上天下。
旋天幕上紫云突现，陡然聚集于天空中央，将黑夜星空尽数掩埋。那人周身亦有紫云缭绕，仿若日生之初，随天生紫气有仙降世。
巨兽四目瞪着眼前人，浑身碧光乍现，鳞甲竖立。阵阵低吼自咽喉滚滚而起。旋一声刺耳啼鸣，巨兽在沙浪裹挟中飞射而来。
背后常景等人皆大惊，这凌厉的速度，原方才与其缠斗之时，此兽还在保存实力！
巨兽残影一闪，双爪已至那人身前，猛地拍下！轰！巨大震颤过后，两朵紫云牢牢挡下双爪。
那人微微向前，反手一个耳光！那兽竟被拍飞了出去！腾云一踩，人高高飞起，兽转身欲逃。空中一阵破风之声！那人似消失在原地，一拳击中巨兽面门！
巨兽吃痛大吼，四目通红，似疯魔般向那人扑来。
那人在半空似如履平地，脚尖轻点虚空，一个闪身。右手勾住兽尾鳞甲，将其一抛而起！遮天紫云轻柔将巨兽身躯笼住，在半空形成一个紫色的云球。
那人身影缓缓落地，紫云轻柔流动，但其中巨兽却是发出惊天哀鸣！
巨兽之声不绝于耳，渐渐尖锐，如泣如诉。似极细如丝的诡风吹过腐朽的木塔。其声令在场之人皆捂紧了耳朵。
几息后，哀鸣偃旗息鼓，天地沉默。紫云坠落，掀起一阵尘嚣。
尘雾散去，那兽已然倒地不起。那人掸掸衣袖尘土，似覆手而成。
此时平生与黄毛皆呆立原地，见证过刚才发生的一切，二人心中早已明白。
千山俯首入壤内，万兽惶怯称绌臣！
这番气度与伟力，俨然是通天之威能！
但此时二人心中却同时跳出一个巨大的问号。这支靳家混编商会的商队，怎可能有通天强者潜藏？
通天强者恒强之，固晋朝所有边陲大城内，都有一套感知通天境的符阵。此符阵为始皇帝与几位通天大能共同铸就，通天虽强，但也能被感知。
作为举手投足便可影响天地的大杀器，皇城中甚至设立一通天阁，借由卜卦星象监视通天之力。
若说在荒岭野泽偶遇一位，还属正常，但这大摇大摆的混在一支庞大商号的队伍中。过于诡异！
此人若非与皇室瓜葛颇深，便是别有用心。
那人已走到常景等人身前，常景先前硬撼巨兽，此时体力稍显不支。那人淡淡开口。
“后面两个，杀否？”冰冷的面庞似无波澜。常景闻言却是眉头一皱。
平生与黄毛正缓缓凑上前来，古井无波的话语传入二人耳中，猝然让二人止住脚步，背后冷汗直流。
若是此人出手，他们二人怕是一息都坚持不住。
“他二人是少爷的座上宾，你不必管。”常景开口。二人悬着的心与胆这才放下一些。
“少爷…呵，趁早改改你们的习惯吧。”说罢，那人便略过平生二人，向商队所行方向走去。
黄毛搀扶着脱力的平生走至常景近前，却是不敢再靠近。黄毛与常景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常景大哥，你们这两年在大漠，究竟干了些什么？”黄毛忍不住发问。
其实通天一出，黄毛与平生也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对于黄毛，常景常礼，与靳山河，都是总角之交。黄毛内心打颤，不敢去想。
“既然事情到这一步了，似乎也没什么可瞒的了。”常景缓缓坐在地上，悠悠开口。
“我们这支队伍，以及少爷此时麾下，皆为同一个组织—百民军！”
黄毛闻言眉眼低垂，似是早就猜到，此时得以证实，不得不信。
而一旁的平生身上，一丝肉眼难寻的火苗一闪而过。
此时玄武城中山河楼，靳山河与福三生同坐。
“百民的三支队伍都聚齐了，等常景他们回来，所有人的身份也都做好了。”福三生身侧飘着一碧玉葫芦，其底部一道卷轴飞出，上密密麻麻写着人名。
“跟张小小的辎重交易也差不多了，可以把后续几本账本交给他，咱们的问题也就解决的差不多了。”靳山河抿了一口茶汤，面色难掩疲惫。
自那日平生摔碎张小小之玉帛，他便整日缠着靳山河，旁敲侧击长生天的更多信息。靳山河自然乐见此状，他刚巧也欲自张小小处探知梵天的信息。
且百民军队伍的引入对接，也需得张小小之力。之中程序颇为复杂。
门外一阵叩门声。靳山河示意门外之人入内。
“少爷，这是您吩咐去调查的，赵平生的背景。”来人送上一张卷轴。靳山河接过，遣其离去。
其缓缓推开卷轴，仔细端详。
“这是！”靳山河眉头紧皱，转头向大漠深处望去…
大漠深处，迷缘丘阵。常景与平生二人仍相对而坐。
“现下旁他也不好多说，希望你二人能为我们保守秘密。”常景神色严肃。
黄毛仍沉浸于震惊，一旁的平生却是异样的沉默着。
此时，那通天之人带着一队人马向此地走来。其身上都染着道道血痕，商会督队之人却是消失不见。
“收拾干净了。”那通天之人冷冷的声音响起，黄毛此时反应过来，方才在洞穴中大喝提醒众人的，分明也是这道声音。
他扭头看去，这人半身沾血，神色冷酷，其气慑人。
“这位是赵紫阳，我百民军第二位通天强者。”常景指向那赵紫阳。其向平生二人微微拱手。
碍于方才其霸道无匹，一招制服巨兽之威能，和其语气中的冷酷无情。此时他拱手作揖，倒是让黄毛手无足措。
那人打过招呼便拂袖而去，脚尖一点，翻身上了那沙狼。又作假寐之像。
常景缓缓起身，周身之气重又壮大起来。他向二人开口道，
“我知晓你二人有诸多疑问，留待回城亲自去问少爷吧，目下先走出迷阵。”
常景上前拍了拍二人肩膀，招呼剩下的成员收拾残局。
“对了平生，你不是要寻铸器之材，这甲龙碧玉之鳞可谓绝佳。只不过他应该未死，撬的时候小心即可。”说罢便去组织商队重振旗鼓去了。
平生示意黄毛不必再搀扶他，随手捡了一把长刀，向那甲龙走去。黄毛望着其沉默的背影，神情复杂。
商队重新整队，沿着气穴向前行进。
少了商会之人，队伍显得更加规整有序，同时也多了一丝肃杀之气。路途中有兽群珍宝，商队也并未多做停留。
不多时，气穴到了尽头，一座巨大沙山之内，一条沙洞联通迷阵里外。这座沙山乃为商队进入丘阵时所见九座大山之七。
商队一路向东，再未停留。平生身背一片巨大鳞甲。一路无话。
玄武城，山河楼。
靳山河正立于那山海盟主，归海长生面前。此屋较靳山河之房间，甚至较之平生的房屋都略显简陋。
门窗紧紧闭锁，帘子紧拉，连一盏灯火都未亮。
“你与赵平生早就见过？”靳山河发问。
“是。”归海长生操着他那尖利嘶哑的嗓音回到。
“你知道吴天世是他义父？还让我瞒着他百民？
你知不知道遇到关于梵天的一丝线索有多难？
他明明是神偷后人，若是与我们决裂，你该当如何！”靳山河语气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追问着。
“我知道。”
归海长生不紧不慢，靳山河见状却是似被噎到，气势一颓。
“你又是如此，又在图谋些什么？”靳山河长叹一口气，归海长生悠然一笑，不紧不慢的开口。
“也并无图谋，只是惜才。”
“惜才为何让我瞒他？若是他知晓此事，与我们必生嫌隙，到那时…”靳山河眉头微皱，那归海长生则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接近他，是欲交他这个朋友，还是为了梵天的线索？又或是因为神偷遗产？”
靳山河面色一黑，不去回应。
“我早说过，你跟你的那些下人，都带着贵族腐臭的天真。”归海长生不屑地轻哼一声。
“若不是诚心交友，不是为了妹妹，不是为了天下，就不算正人君子，你们所谓那虚伪的君子，能做到什么？
为线索或为友情，因自责或因仇恨，为发泄或为苍生，又如何？你做的事有区别么？”
靳山河脸色愈发难看。
“若你连自己都无法直面，无法掌握，如何掌握一支大军？若你再天真下去，盟主之位就易给那人吧。”归海长生语气平缓，却将靳山河说的脸色涨红。
“至于赵平生，我与他义父有约。让他远离我们。但是我现在不愿守约了。此次相见，我才知他竟身负梵天之功，修至如今，那人之意志可见一斑。他绝非池中物。”
“既然如此…”
“你放心，他早晚会是百民的一员。我不会毁约，总有一天，这个时代的背景里，也会有他的身影。”
黑暗中，归海长生长胡遮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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