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卖艺的小狐狸
看看日头将斜，学童们把文章又读了一遍，代父监督学业的陆南容于是宣布下课。
“大人！”
公孙青老早就看到了公孙良，蹭得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到公孙良的身上。
“学得如何啊？”公孙良揉揉小姑娘的脑袋，笑眯眯的问道。
“不好不好，整天坐在小小的房间里，闷也要闷死了！”公孙青直把头摇，眼巴巴的乞求道：“大人，小青不想读书。”
“不行！”
公孙良果断拒绝。
公孙青顿时撅起嘴巴，扭过脸去，不再理会公孙良。
落在后面的胡愚，收拾好东西，慢吞吞走过来，他先是向陆夫子执礼问好，然后又看向公孙良：
“老师，您来了。”
“我听夫子说你学习刻苦，很不错。”公孙良点头赞许，道：“不过无论修行还是学习，松弛有度，方为正道，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说完，他又拍下闻言不断点头的公孙青，道：“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小姑娘顿时更不满了。
陆夫子想留公孙良住一晚再走，但被公孙良婉拒了。
公孙良又和陆夫子的儿子，小南容说会儿话，于是告别父子两人，离开学堂。
公孙青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出了小院，一到街头，看到沿街的食铺，小姑娘又巴巴贴上来，开始央求着公孙良买这买那了。
“咦？这是什么？好香呀！小青想吃！”
“糖葫芦！”
“胡愚，你是不是想吃烧鸡？大人，胡愚想吃烧鸡！”
“……”
看得出，公孙青在学堂待满一旬，早就憋坏了。小姑娘拽着公孙良满街转悠，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想吃。
梨子，果干，糖葫芦，酥饼，鹿脯，酒蟹……沿街的各式食铺流水般转过，公孙青直把肚子吃得溜圆，连胡愚都连打几个饱嗝，这才消停下来。
心满意足。
小姑娘气早就消了，牵着公孙良的手，溜溜达达的走着，眼睛滴溜溜的四处乱瞄。
“咦？大人，你看那两个人！”忽然，公孙青抬手一指，讶然道，“这两人身上的气味和你好像哦。”
她手指指向前面街头的一片空地处。那里，有两个正在杂耍卖艺的少年。
胡愚小声解释道：“那是两只小狐狸。”
“小狐狸？”
公孙良点头赞同道：“没错，两只还没有成年的小狐狸。”
能被公孙青隔着很远闻到，这是因为这两只小狐狸刚步入服气练形不久，气息自然外溢，无法自控。
至于他两个变成人形，乃是使用的障眼法，而非境界到了、自然转化，这也是胡愚一眼看穿的原因。
公孙良早就注意到了这两只小狐狸。
这两只小狐狸气息纯正，一点妖气也无，显然是只拜月修行，从来不沾染人气的。如今这世道，能做到这一点，殊为难得。
公孙良升起几分兴趣。
“走，去看看。”
空地上，这两个小狐狸幻化的少年，一个舞剑，一个耍刀，你来我往的，看似热火朝天的，好不热闹。
但别说公孙良了，就连路人也能看出他们技法生疏，显然是刚练不久的。
偌大的街市，围观凑热闹的只有零星几人。
等两个少年表演完，端碗走了一通，围观的路人就更少了，一个个摇头散去。
只有一人从怀中掏出两枚铜子丢进碗中。
“小娃娃，咱长山县的好手可不少，俺都看惯了的，你这实在不灵，还是回去再学几年吧！”
这男子笑嘻嘻的，说完就背着手，径直离开了。
这下，一个观众也没了。
两个少年傻在原地。
这倒引起刚刚过来的公孙青的不满。
“什么嘛，没钱就没钱，还说什么风凉话，我就觉得挺好的。”公孙青皱着鼻子，小声嘟囔，“两文钱连跟糖葫芦都买不到。”
公孙良笑笑，没有解释。
也怪不得没人理睬。
一则刀剑实在生疏，二则这两个也不像是没钱出来卖艺的人。
在旁人看来，这两个少年穿一身细布衣服，腰间系锦带，皮肤白皙，面色红润。
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刚学两天武艺就出来显摆的。跟走江湖靠卖艺吃饭的不同，不缺自家手头这俩钱。
这猜测虽不准确，但也大抵不差了。
两只狐狸幻化的模样，一个大概十一二岁，一个大些，但也不过十五岁。
还未成年的小狐狸，懂幻形之法，又能恪守心性，不食人气，显然是家中有长辈教导的。
辛苦半天，只赚到两文钱，两个少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尤其在公孙良眼中，头顶毛茸茸的狐耳耷拉着，公孙良不禁笑出了声。
他凑趣的向前，喊道：“小家伙，还有什么手艺，快快使出来，我这里少不了你的银子！”
两少年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年长一点的那人，上前施了一礼，细声细气的道：“请先生稍待片刻，我们兄弟俩商量商量。”
“去吧去吧。”公孙良摆手。
这两个少年背过身去，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
年幼一点的好像有什么主意，年长的先是有些犹豫，但勾不住连连劝说，最终迟疑着答应下来。
那年长的少年又走过来，道：“先生，您请看接下来的表演。”
“加油！加油！”
公孙青攥着拳头为两人打气。
这两人往后退了些，从箱子内取出一丈白布，用竹竿撑起，搭成简单的帷帐，把公孙良等人隔开。
帷帐中点一盏小灯，白布轻薄，映出两个曈曈的身影。
然后，这两人的身影分开，拉出一定的距离，而后手掌一摊，从袖中哗啦啦掉出一个个秸秆、叶子、小棍样式的东西。
这些小棍甫一落在地上，登时就地一滚，变成一个个小人，披坚执锐，或骑或步，或戈或弓；
虽然只能透过帷帐看到影子，但这些小人又是左顾右盼，又是伸手伸脚，显得栩栩如生。
“杀！”
随着两个少年一声高呼，他们脚前的小人纷纷摆开阵势。
一个掌旗的小人旗帜挥动，其余众小人齐齐掩杀过去，与另一边的骑步冲撞在一处。
“好玩！好玩！”
公孙青咯咯笑个不停，连连拍手。
连木讷的胡愚也被这场面吸引，眼也不眨，直勾勾看着。
公孙良却皱起了眉头。
“大人！”
公孙青老早就看到了公孙良，蹭得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到公孙良的身上。
“学得如何啊？”公孙良揉揉小姑娘的脑袋，笑眯眯的问道。
“不好不好，整天坐在小小的房间里，闷也要闷死了！”公孙青直把头摇，眼巴巴的乞求道：“大人，小青不想读书。”
“不行！”
公孙良果断拒绝。
公孙青顿时撅起嘴巴，扭过脸去，不再理会公孙良。
落在后面的胡愚，收拾好东西，慢吞吞走过来，他先是向陆夫子执礼问好，然后又看向公孙良：
“老师，您来了。”
“我听夫子说你学习刻苦，很不错。”公孙良点头赞许，道：“不过无论修行还是学习，松弛有度，方为正道，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说完，他又拍下闻言不断点头的公孙青，道：“这话不是说给你听的！”
小姑娘顿时更不满了。
陆夫子想留公孙良住一晚再走，但被公孙良婉拒了。
公孙良又和陆夫子的儿子，小南容说会儿话，于是告别父子两人，离开学堂。
公孙青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出了小院，一到街头，看到沿街的食铺，小姑娘又巴巴贴上来，开始央求着公孙良买这买那了。
“咦？这是什么？好香呀！小青想吃！”
“糖葫芦！”
“胡愚，你是不是想吃烧鸡？大人，胡愚想吃烧鸡！”
“……”
看得出，公孙青在学堂待满一旬，早就憋坏了。小姑娘拽着公孙良满街转悠，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想吃。
梨子，果干，糖葫芦，酥饼，鹿脯，酒蟹……沿街的各式食铺流水般转过，公孙青直把肚子吃得溜圆，连胡愚都连打几个饱嗝，这才消停下来。
心满意足。
小姑娘气早就消了，牵着公孙良的手，溜溜达达的走着，眼睛滴溜溜的四处乱瞄。
“咦？大人，你看那两个人！”忽然，公孙青抬手一指，讶然道，“这两人身上的气味和你好像哦。”
她手指指向前面街头的一片空地处。那里，有两个正在杂耍卖艺的少年。
胡愚小声解释道：“那是两只小狐狸。”
“小狐狸？”
公孙良点头赞同道：“没错，两只还没有成年的小狐狸。”
能被公孙青隔着很远闻到，这是因为这两只小狐狸刚步入服气练形不久，气息自然外溢，无法自控。
至于他两个变成人形，乃是使用的障眼法，而非境界到了、自然转化，这也是胡愚一眼看穿的原因。
公孙良早就注意到了这两只小狐狸。
这两只小狐狸气息纯正，一点妖气也无，显然是只拜月修行，从来不沾染人气的。如今这世道，能做到这一点，殊为难得。
公孙良升起几分兴趣。
“走，去看看。”
空地上，这两个小狐狸幻化的少年，一个舞剑，一个耍刀，你来我往的，看似热火朝天的，好不热闹。
但别说公孙良了，就连路人也能看出他们技法生疏，显然是刚练不久的。
偌大的街市，围观凑热闹的只有零星几人。
等两个少年表演完，端碗走了一通，围观的路人就更少了，一个个摇头散去。
只有一人从怀中掏出两枚铜子丢进碗中。
“小娃娃，咱长山县的好手可不少，俺都看惯了的，你这实在不灵，还是回去再学几年吧！”
这男子笑嘻嘻的，说完就背着手，径直离开了。
这下，一个观众也没了。
两个少年傻在原地。
这倒引起刚刚过来的公孙青的不满。
“什么嘛，没钱就没钱，还说什么风凉话，我就觉得挺好的。”公孙青皱着鼻子，小声嘟囔，“两文钱连跟糖葫芦都买不到。”
公孙良笑笑，没有解释。
也怪不得没人理睬。
一则刀剑实在生疏，二则这两个也不像是没钱出来卖艺的人。
在旁人看来，这两个少年穿一身细布衣服，腰间系锦带，皮肤白皙，面色红润。
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刚学两天武艺就出来显摆的。跟走江湖靠卖艺吃饭的不同，不缺自家手头这俩钱。
这猜测虽不准确，但也大抵不差了。
两只狐狸幻化的模样，一个大概十一二岁，一个大些，但也不过十五岁。
还未成年的小狐狸，懂幻形之法，又能恪守心性，不食人气，显然是家中有长辈教导的。
辛苦半天，只赚到两文钱，两个少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尤其在公孙良眼中，头顶毛茸茸的狐耳耷拉着，公孙良不禁笑出了声。
他凑趣的向前，喊道：“小家伙，还有什么手艺，快快使出来，我这里少不了你的银子！”
两少年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年长一点的那人，上前施了一礼，细声细气的道：“请先生稍待片刻，我们兄弟俩商量商量。”
“去吧去吧。”公孙良摆手。
这两个少年背过身去，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
年幼一点的好像有什么主意，年长的先是有些犹豫，但勾不住连连劝说，最终迟疑着答应下来。
那年长的少年又走过来，道：“先生，您请看接下来的表演。”
“加油！加油！”
公孙青攥着拳头为两人打气。
这两人往后退了些，从箱子内取出一丈白布，用竹竿撑起，搭成简单的帷帐，把公孙良等人隔开。
帷帐中点一盏小灯，白布轻薄，映出两个曈曈的身影。
然后，这两人的身影分开，拉出一定的距离，而后手掌一摊，从袖中哗啦啦掉出一个个秸秆、叶子、小棍样式的东西。
这些小棍甫一落在地上，登时就地一滚，变成一个个小人，披坚执锐，或骑或步，或戈或弓；
虽然只能透过帷帐看到影子，但这些小人又是左顾右盼，又是伸手伸脚，显得栩栩如生。
“杀！”
随着两个少年一声高呼，他们脚前的小人纷纷摆开阵势。
一个掌旗的小人旗帜挥动，其余众小人齐齐掩杀过去，与另一边的骑步冲撞在一处。
“好玩！好玩！”
公孙青咯咯笑个不停，连连拍手。
连木讷的胡愚也被这场面吸引，眼也不眨，直勾勾看着。
公孙良却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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