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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激烈争议

    历史是在不断成长的路上,并非成熟。改革也好,农民起义也罢;主观意愿也好,被历史的洪流推动也罢,人永远在为未知的日子不停地探索,历史永无终点。

    赵怀佳亦是如此,这三年自己以替爹娘洗刷冤屈为生活目标。如今,虽然宫同良还未缉捕到案,但是,接下来的日子,总是要过下去。

    三祖打算结伴赵怀佳一起游玩江湖去,一来可以寻找宫同良,二来这次心情不再沉重,可以敞开了高兴。

    奈何梁嘉逸死活不肯,他受梁嘉志严命,必须把任小九带回去。在他的坚持下、刀压自己脖子的威胁下,赵怀佳被他“押”着回到了梁嘉志的府上。

    梁嘉志的惜才留才之行,却遭遇了其余兄弟们的强烈阻碍。

    第二天清晨,早安例会,七少爷梁嘉文最为暴躁,他极力主张撵走任小九:“爹,这可不是小事,五哥明知这个任小九是逃犯,还留在我们梁家”。

    梁嘉志没有表态,如铁铸的雕塑一般,他的情绪不会被轻易地调动起来。

    六少爷梁嘉兰优雅地喝着茶,仿佛在听,又仿佛置身事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老爷子扫视了一圈自己这些各怀心思的儿子们,脸上并未起一丝波澜,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四少爷梁嘉佑的脸上。

    这个自己的结发妻子、梁家的当家太太生的儿子,未来梁家的当家人。

    “嘉佑”,梁炳思出声,呼唤这个性情宽厚、善良如其母亲的自己的接班人。

    梁嘉佑听到父亲吩咐,欠身站起:“是”。

    他在母亲的教导下,循规蹈矩,从无差错。

    “你…怎么看?”

    梁嘉佑看看梁嘉志,又偷偷瞅了一眼梁嘉兰和梁嘉文,才谨慎地开口:“父亲,孩儿以为,庭树展枝,乌鹊绕飞。不管是乌鸦还是喜鹊,只要于药堂有利,是个可用之材,父亲大可周公吐哺,吸引天下才子归心效劳”。

    梁炳思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懦懦的儿子,永远说着无关痛痒的漂亮话,还让你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既不是嫡长子,又夹在优秀的众兄弟中间,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他了。

    “放屁”,梁嘉文对这个嫡出的哥哥毫无尊敬之心,他咆吼道:“那任小九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一旦朝廷上面翻脸,说我们梁家窝藏逆犯,那可是连累抄家的死罪”。

    “咳”,梁嘉兰轻咳一声,出言约束梁嘉文道:“七弟,不可对四哥无礼”。

    “我还对他无礼,到时候祸灭九族,我看他去阎王殿当乌鸦吧,绕着树飞去吧”,梁嘉文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说完,向梁炳思强烈要求:“爹,这事您可不能糊涂,得尽快做主,把那个任小九撵走”。

    众子皆望向梁炳思,想知道他是什么态度,等待他最后拍案定夺。最主要的是,看他向着哪个儿子。

    梁炳思没有直接表态,反而环视大厅一圈问道:“嗯…嘉逸呢,今儿早上怎么不见嘉逸,平时,他可是最早来请安的”。

    管家梁慧赶紧禀报:“回老爷,八少爷说他困了,想睡懒觉,不让吵着他,还说什么‘宁可三日无粮,不能五更离床’,就把小厮们给赶出来了”。

    听梁嘉逸如此浑话,梁炳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大好,他宠溺地笑道:“告诉你们八少爷,让他放心睡吧,我们梁家永远不会缺粮的”。

    梁嘉志表态了:“父亲,任小九家的案子已然清晰明了,只差宫同良这个主犯了。只要宫同良被缉拿到案,官司便可了。德记的这次风险,若无任小九,没有这么轻易解决。我们梁家不能过河拆桥,以防众才寒心”。

    梁嘉文一如既往地不肖:“给我们梁家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下人。只要出银子,想来我们梁家卖命的一抓一大把,寒心的随时可以滚蛋”!

    不知老爷子是借此表态,还是被梁嘉文激怒了,他斥责制止道:“越说越不象话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议了,都回去吧”!

    “不行,爹,不能留任小九在咱家”,梁嘉文激动地阻拦。

    梁炳思转身摆手示意:“别再说了,都退下吧”。梁慧连忙向各位少爷们施礼:“各位少爷请回吧,老爷该用膳请药了,请回吧”!

    梁嘉文恨恨地率先离去,既不行退礼,也不向各位哥哥们道别,甩袖子,大踏步走出了大厅。

    梁嘉志和梁嘉兰告退后,在廊下向梁嘉佑施礼,转身刚要退走。梁嘉文从柱子后面冒出来,愤怒地盯着梁嘉志,梁嘉志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他。

    梁嘉兰拉着他,震喝道:“嘉文”!

    梁嘉文点指着梁嘉志,不满地抱怨:“老爷子就是偏向你,凭什么让你分管生意最好的德记,凭什么听你的留下祸害,迟早我们都会被你害死的”。

    “别说了,七弟,走吧,回去吧”,梁嘉兰拽着这个“混不吝”离去了。

    梁嘉文来到梁嘉兰的会客厅,人还未坐下,已经将茶杯扫落一地。梁嘉兰摆手让丫鬟们收拾退下,耐着性子劝道:“嘉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对四哥无礼”。

    梁嘉文“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凭什么骑在我头上”!

    “嘉文”,梁嘉兰的声音提高了些,果然让梁嘉文安静下来了。梁嘉兰教导他:“四哥毕竟是嫡子,老爷子还是很重视他的。就算你心里不服,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听话”!

    梁嘉文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梁嘉志,一个贱婢生的,老爷子居然这么偏袒他,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把那个任小九赶出去”。

    梁嘉兰静静地端起茶,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激道:“那个任小九,毕竟名义是还是知府大人的庶出弟弟”。

    “知府大人怎么了,知府大人也不能包庇逃犯,我去京城找人参他,京城随便拎出哪个官来,不比他的官帽大”,梁嘉文愣头愣脑。

    梁嘉兰摇头,说:“有阁老在,暂时不要去碰任松轩。倒是…”

    梁嘉兰话到嘴边,不再继续了。梁嘉文是个急性子,他不耐烦地问:“倒是什么,你说啊,怎么话说一半,又咽下去了呢?哎呀,你说急死人不”!

    梁嘉兰却并不恼怒,看了他一眼,优雅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