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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楼住下

    翁晓玲:“噢,谢谢阴嫂的告诫。”

    走出一楼的收发室,晓玲从一楼往楼上一层一层的参观着,学生各个班级的教室,老师的办公室,校长室,还有各种实验室,也确实没有哪个地方可以腾出来住人。晓玲走出教学楼来到了操场。

    操场在教学楼的后面,站在校门口是看不见操场的,操场非常的气派,塑胶的跑道,碧绿的草坪显得十分的大气。在操场的另一侧还有一栋楼,这栋楼和教学楼分别在操场的前后两侧,两栋楼也隔着操场相望。晓玲慢慢的走到了这栋楼的脚下。

    眼前这栋楼的外观是一个二层的长方体,看样子也是学校重要的一部分。楼门前的大门上了锁,锁上锈迹斑斑,好像有很久没有打开了,门的玻璃上几个黑色的大字:“严禁闯入,后果自负。”晓玲看见了这八个大字顿时一颤,好像一个霹雳从天而下砸在了自己身上。透过玻璃门往里看,地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飞来飞去。

    晓玲踉跄的退了几步,扶着墙往前走,想看看这楼的一层都是什么。

    晓玲透着窗户往里看,眼前是一间空荡荡的大教室,屋里什么都没有,连桌子椅子都没有。晓玲心想:看上去像舞蹈教室之类的,怎么这么空荡荡的,看着楼的质量也可以啊,不像是危楼,怎么不让进呢?

    晓玲边看边想走到了下一个教室,这个教室非常的特殊,窗户上用废旧的报纸贴着,不过透过缝隙仍然能看见里面。眼前的教室比上一个小多了,好像是办公室一样的大小。晓玲再往里一看瞬时惊呆的倒退了一步,就在屋子里面摆着一张床,床边放着一把椅子,床上还有被子,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很久没人来住过了。

    晓玲心想:这是谁的房间,如果没人住的话,我可以住在这里啊。就在此时,晓玲背后被一只苍老的手紧紧的扣住了。晓玲吓得转身一看,顿时又被吓了一跳,原来是阴嫂。阴嫂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她说:“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到后面来,这里很危险。”

    翁晓玲被吓得面无血色,吞吞吐吐的说:“对——对不起,这是——这是谁住的房间啊?”

    阴嫂:“你问的太多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记住: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翁晓玲:“你——你——”

    阴嫂:“离开这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阴嫂说完转身走了,晓玲还没缓过神来,面对屋子里的床和椅子,面对阴嫂的神情和举动,晓玲断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晓玲走到学校附近的车站等着回家的长途车,车站附近有一个看上去年纪颇大的老大爷坐在路边乘凉,晓玲上前客气的问道:“老大爷,想跟您打听个事。”

    老大爷说:“你是外乡的吧?姑娘。”

    翁晓玲说:“是的大爷,我是分到这学校的新老师。”

    老大爷说:“噢,是这样,你打听什么事啊?”

    翁晓玲说:“我想问问,这学校里出过什么事没有?我见学校后边有一栋楼,门锁着进不去,我家远,以后上班想住学校。”

    老大爷听着晓玲的话顿时眼睛瞪得老大的说:“姑娘,那楼你可不能进去啊,更不能住里面啊!”

    翁晓玲:“怎么了老大爷,那楼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老大爷吞吞吐吐的说:“哎!我也说不清楚,就知道传言闹鬼。”

    翁晓玲:“闹鬼?世上哪来的鬼?”

    老大爷:“这我就不知道了,看门的老阴太太或许知道。”

    听完老大爷的话,晓玲坐着长途车回到了家里,她又拿起了电话给王校长打了过去。

    翁晓玲:“您好王校长,我今天到学校附近看了看。”

    王校长:“嗯,找到房子了吗?”

    翁晓玲:“我看操场后面有一栋楼空着没人住,我能不能住进去?也可以帮学校看看房子,我不白住。”

    王校长听了晓玲的话毅然决然的说:“不行,绝对不行,你住哪都行,就是不能住在学校里,更不能住进那栋楼。”

    翁晓玲:“校长,这是为什么?那栋楼怎么了?”

    王校长:“别问了,不让你住是为了你好。”

    翁晓玲:“是不是那房子闹鬼?”

    王校长:“谁跟你说的,是看门的阴嫂吗?”王校长的话有些激动。

    翁晓玲:“不是,是街上的一个老者。”

    王校长:“噢,也不是闹鬼,反正不安全,不让你住确实为了你好。”

    翁晓玲:“校长,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我不怕鬼,世界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也不怕,我是党员,您要是不让我住,才是真的有鬼了。”

    王校长:“这——这——好吧,我可跟你说哈,这房子确实不大好,你先试着住几天吧,要是找到合适的住所赶紧搬走,这可不是我小气。”

    翁晓玲:“好的,谢谢你了校长。”

    王校长:“别谢我,真要有什么事你到时可得给我打证明,是你不听劝非要住的。今天周六,明天周日,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明天再去学校,让阴嫂给你开门打扫一下吧。”

    第二天,晓玲又来到学校找到了阴嫂。

    阴嫂:“我一大早就接到了校长的电话。”

    翁晓玲:“那麻烦您了。”

    阴嫂:“麻烦到不麻烦,哎!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为何不听劝非要住这呢?”阴嫂叹着气的跟晓玲说。

    翁晓玲:“阴嫂,我不怕,那后楼的锁头都上锈了,好久没开启了吧?您还能找到钥匙吗?”

    阴嫂:“嗯!到今年九月四号,整整有七年没人进去了。”

    翁晓玲:“这么久?那还能找到钥匙吗?”

    阴嫂:“当然能,钥匙就在我这里。”

    说着,阴嫂打开了床前的一个衣柜,衣柜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里面是上中下三层,就在最上层,摆着一尊青色的观音菩萨像,阴嫂握着手里佛珠对着菩萨像拜了拜说:“菩萨,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是天意吗?那扇门就要被打开了。”

    阴嫂说完,双手挪开了观音像,就在观音像的下面压着一把黄铜色的钥匙,钥匙没有上锈,取完钥匙,阴嫂又把菩萨像摆回原位,关上了柜门。

    “走吧,我带你去后楼。哎!”阴嫂领着晓玲步履蹒跚的向后楼走去,前楼到后楼没有多远,可阴嫂的步伐特别的慢,仿佛路很难走,走了好久才走到后楼的门口。

    五十岁左右的阴嫂步履蹒跚,仿佛饱经人世的沧桑,阴嫂哆哆嗦嗦的抬起左手,抚摸着这把早已经上了锈的锁,右手捏着钥匙慢慢的插进了锁眼之中,阴嫂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别怪我,我不想打扰你,别来抓我;别怪我,我不想打扰你,别来抓我……

    翁晓玲:“阴嫂,您在跟谁说话?”

    阴嫂:“她。”

    翁晓玲:“她是谁?”

    阴嫂没有回答晓玲的话,吃力的开着那把锁,仿佛过了许久,咔的一声,锁头被打开了。拿下锁,抽下铁链。进入楼里的通道已经畅通无阻了,阴嫂用力将两扇大门推开,此时犹如鬼门大开般,瞬时一种莫名的味道迎面扑来。

    阴嫂:“这里的一切都是七年前的,这里的空气也是七年前的。”阴嫂领着晓玲迈出了进入楼里的第一步,脚步踩在黄色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突然一只大黑猫从镜子后面飞快的窜了出来,发出喵喵的叫声,那双恐惧无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晓玲。晓玲被吓得哎呦一声,浑身瑟瑟发抖。

    阴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晓玲,目不转睛的说:“怕了?”

    翁晓玲:“没,我才没怕呢,我是无神论者,刚才是条件反射而已。”

    阴嫂在前晓玲在后继续往里走,进门后正对着一面大镜子,镜子上早已布满了灰尘,在镜子的左面就是晓玲最开始看见的一间间教室,镜子右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两个人走到镜子往左转,长长的走廊里什么都没有,即使是白天也死一般沉寂,周围的空气好像已经变成了绿色。

    阴嫂:“你看见的屋子在正数第4间,倒着数也就是第3间,我劝你,你还是住最里面的那一间吧,那一间安全。”

    翁晓玲:“不用了,那一间正好有床,住最里面还得把床挪出来再挪进最后一间。”

    阴嫂:“床——床——那床你最好别住。”

    翁晓玲:“阴嫂,您能告诉我这里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那床又怎么了?”

    阴嫂:“这不该告诉你,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是个快死的人了,你还年轻,知道的越少越好。”说话间阴嫂领着晓玲已经走到了那间房的门口。

    从门外看这房间就很特别,门上钉着一面八卦镜,门没上锁,却贴着一条金黄色的符,符上画着看不懂的图案。

    阴嫂:“我只能送你到这了,里面我不能进,记住如果发生什么可以到前楼来找我,我每分钟都在这,对了,楼上是厕所和水房。”说完,阴嫂转头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晓玲放下行李,左手在上右手在下轻轻的揭下了那道符。就在这时,那只黑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一下子扑到了晓玲的手上,在晓玲的手上留下了两道血痕。晓玲哎呀一声,没走多远的阴嫂听见晓玲的叫声头也不回,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旧向前走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黑猫抓伤了晓玲的双手跳到了旁边的地上,眼睛带着杀气的看着晓玲,晓玲认准了这只非要跟自己作对的死猫,竟不顾自己手上的伤痕一把将符撕了下来。

    门慢慢的自己打开了,眼前的房间并不大,宽不过三米,长不过五米,一看就是一间办公室。在屋子的右边放着一张简易的床,床头朝西,床尾朝东,床旁边还放着一把椅子。阳光透过糊满窗户的报纸从缝隙中照进来,印在地上点点斑驳的光,屋里阴阴的,毕竟窗户都被报纸糊着,整个屋里的空气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是一种女人用的香水的味道。

    晓玲径直的走到窗前使劲的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窗户,这间屋子就这一个窗户,紧接着又撕下了贴在窗户上的破报纸,晓玲拿出带来的水盆走出门想到楼上去打水。她慢慢的走出房间,走廊里一片死寂,刚走到镜子前,只听身后砰地一声,自己的房门被关上了。晓玲吓了一跳想:刚开了窗子怎么就这么大的风。

    晓玲端着水盆走到了楼梯旁,这是一个直通二楼的楼梯,楼梯上布满了灰尘。可是此时,晓玲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因为在布满灰的楼梯上,却留下了一串极其清晰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