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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傻子说话做事就都疯一些

    阿柴要发疯了,他最怕武来果来这招,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真是越想要规避的东西,越避无可避。

    就难怪公子小姐总会爱上世仇,剧本都是剧本!

    自己嘴亏在先,被偷了桃的妇女当然也不好和武来果生气,赔笑。

    “是,是。来果多吃些。阿姨家还有呢。改天去阿姨家里吃。“

    “谢谢阿姨。“

    无赖果懒洋洋的道谢,与阿柴急切地道歉形成鲜明对比。

    今晚无赖果搞这么一出明天不知道村里要传什么呢。阿柴看着那几人已经走远,稍有怨气的打算说武来果两句。武来果比他更快的发出了呕吐声。

    呸呸呸的吐了一阵口水。武来果抬头埋怨阿柴。

    “看看我满嘴都是毛。我这嘴还能用吗?”

    没招了,她搞先发制人,阿柴还能开口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哄孩子似的。

    “就说你跟她们置气干嘛,人家也是好意关心你。搞得自己一嘴毛。嘴唇痒了吗?是谁才说不在意的。“

    “我就是气,就是气,就是气。”

    武来果突然撒气,跟孩子似的跺着脚,才差没躺地上了。要不是她还年轻,阿柴得说这人返老还童。

    可这不就是“还童”了嘛,以前没有得到的,现在耍脾气来要呢。

    “好,好,好。生气,生气,她们怎么能当着人面说呢。”他扶住武来果,整理她甩乱了的头发。

    “对。要说就背后说嘛。烦死了。”

    武来果嘟起嘴,脸颊、嘴巴、眼睛都圆鼓鼓的跟河豚一样。

    小河豚生气了怎么办?宠呗。阿柴有足够的耐心和温柔去填补武来果所缺的关爱。“烦烦烦,烦死了。嘴巴怎么样了?呜呜,我看看还好不好。”

    大清早还得起床,这让陈澄觉得活着也是一件挺反人类的事。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他不情不愿的睡了个自然醒打算收拾收拾觅食去。

    张着巨嘴打着哈欠,陈澄踩着拖鞋从狭窄楼梯上走下来。刚抹干净眼角的眼屎,就看到老陶剥着橘子和一背对自己的女人坐在店门口的连体桌椅上。

    桌上还摆了一袋小橘子。

    “哟,桃。干嘛呢?”

    “不是你昨天半夜发信息跟我的订的午饭么?”老陶将摆在隔壁坐的塑料袋拿起放在桌上。

    “哎哟,我可真贴心,睡前还知道别让自己饿着了。时间刚好。”

    绕过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发现正是武来果后,陈澄有些惧怕地将伸在衣服里挠痒痒的手抽出来。

    “姐。你好。”

    “好。”

    武来果点头。她双手抱着牛奶瓶,只一门心思地晒着太阳。

    陈澄见她像冬天的蜥蜴般懒洋洋地,想起听人说她脑子有毛病的事。口无遮拦的问。

    “姐,你今天没去路”

    话没说完,就被隔壁老陶在桌下踩了一脚。

    “呀哟。谁?你干嘛?“

    陈澄白目地望向老陶。

    老陶没事似的开口,“添叔去哪了?”

    “谁知道,去城里给我找后妈去了吧。”

    陈澄毫不在意,打开老陶从山下带来的饭盒,吃了起来。

    扒了两口,他问武来果。

    “姐,吃了吗?”

    武来果没理他,享受着冬日美好的阳光静默不动。

    “哥,吃了吗?”

    见没得到回应,陈澄又扭身对着蹲在一旁清数牛奶瓶子的阿柴。

    “吃了。”阿柴起身,在路边的水龙头洗过手后,用围裙边走边擦也在桌边坐下。“你早说没有地方吃午饭,就到我家一起吃呗。今天我鱼店休息做得可丰盛了。”

    武来果往牛奶瓶里吹气,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不用,我就是吃泡面也能凑合。”

    “好几天没见你,一直在学校?“

    阿柴顺手拿起摆在桌面的橘子剥了起来。

    “可不是。做期末作业啊。我连宿舍都没回,就一直待在画室。瞧我这黑眼圈。”

    “是挺重的。”阿柴打量陈澄,手里将剥好的橘子送到武来果嘴边。

    应该是嗅到了味道,武来果没有睁眼也把橘子吞了。

    陈澄心里哎哟喂,之前的猜测恐怕不错,村里人说的也是真的,伺候到这种程度阿柴的姐姐怕是个间歇性脑瘫。

    “你是学美术的吧?”阿柴问,“学美术也这么累吗?”

    “期末都有大作业,得赶着交。看我的头毛都脆弱成什么样了。压力大呀。”

    说着陈澄抓起自己一头褪色的橘发,表情做作而痛苦。

    阿柴哦了一声,觉得陈澄要是脱发一定是因为烫染太多造成的,压根不关压力什么事。

    这时陈澄的注意力放到了武来果身上,他发现武来果也没多少头发,扎在后脑的低马尾细得跟自己食指差不多,还软塌塌的,跟阿飘很像。

    他叹气,“我怕我就要变成姐这样了,头发稀少。哎,原本在我头上的可是火一样的森林和草原呐。”

    陈澄自我沉浸完全没发现武来果已经睁开了眼睛,而阿柴和老陶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老陶估计陈澄怕是只听说了武来果到路边当石佛的事,还没听说她抢人桃子。

    武来果轻飘飘地甩了一个白眼。

    “是啊。不过我觉得我腋毛长得还不错。”

    说完,她咬住牛奶吸管,噗嗤噗嗤的往里吹气。

    此话如晴天霹雳,陈澄瞪大眼睛,一对眼珠子差点夺眶而出。

    完蛋武来果又开始发疯了。

    老陶将视线错到海面,阿柴根本不敢看她的脸色。

    “天呐。”陈澄慌忙抱住老陶的手臂,靠在他身上,撕心裂肺地,“太恐怖。太恐怖。我听到了什么。柴哥,你听到姐姐说什么了吗?是我能听到的吗?”

    阿柴左右张望,刚好身上穿的是一件赤膊的坎肩,便抬起手臂往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点头说道。

    “我的也不错。”

    “桃!”

    陈澄遭到了冲击,他觉得胳肢窝毛这种东西出现就是为了剃掉的、拔掉的、打掉的,决然不可能作为谈资出现在有男有女的讨论中。

    太过分了,那种东西男孩子有都很讨厌,女孩子都应该是香香白白软软的。

    “你没有吗?”

    老陶试图抖开陈澄。他觉得这家伙也算自作自受,无聊聊的说人头发少干嘛,还用稀少这个词。

    陈澄被冲击得大半天没有缓过来,见武来果回去了,还探头探脑的在便利店观察半天,才蹑手蹑脚的出现,从柜台的货品间探出脑袋。

    “柴哥,姐回去了吗?”

    “回去了呀。有事吗?”

    “刚好没人。那我跟你说了。”陈澄鬼鬼祟祟地探出身子,双手拢在嘴边,“姐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病啊?村里人说她脑子不太正常。一开始我当然是不信的,不过我看她也不像傻子呀。”

    “没有的事。她个性随意了些,又不爱跟人解释。”

    “不是啊,我也没有误解的意思。我已经是村子里的反面教材了,她怎么能比我还随性呢。马虎不得。”

    “马虎?”

    “嗯。”陈诚颇为诚恳地点头,“在某些方面我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头脑不好,情商不高,人也不勤快,不学无术,又懒又馋,换一家人出生早被我爸打死了。”

    想不到陈澄还是对自己有非常清醒的认知,阿柴点头。

    “所以说咱姐去看看,要是没钱啊……实在不行先去测一个智商。能有用的。傻子说话做事就都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