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偶有伴着爆破声在空中绽开的零星烟花，仿佛能让人感到孩童的快乐。最便宜的火花棒，在黑暗天幕炸开的小小火花也能让他们满足而高兴地尖叫。
人初生时都是懵懵懂懂的，所以一点点不同就能让单纯的孩子们开心，可为什么大人没有这么容易开心了呢？
初生时对外界的懵懂喜爱，怎么能够与成年后的欲望相比较呢？
成人们觉得这种细碎暗淡的小火花太无聊了，他们喜欢巨大而灿烂的烟花，喜欢那些用巨额金钱换来的刹那永恒。
脸颊被一只毛茸茸软乎乎的手揪住。
阿柴带着她送的那双手套，一脸喜气洋洋。可这表情在武来果看来白痴得很，立马送了一个眼刀。
阿柴眼里只有她可爱的样子，哪里还能分神在乎白眼。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在乎过。
他捏着武来果肉肉的脸颊，轻轻上下拉扯，呲得她牙齿都露了出来。伸手去拍又拍不掉。
“你的脸比以前胖了好多。软乎乎的。”
“你是在说我胖是不是？”
“不好吗？好不容易把你喂胖了一些。身体好了，气色也好了。难道你觉得以前瘦巴巴的样子很好吗？”
“我又没说。”
也不是是非不分，不明白别人心里是对自己好的，武来果瞅了一眼阿柴，没有再理他。被捏一捏脸颊又不会掉几两肉。
再说掉了也就当减肥。
很快，阿柴的贱手已经不满足于扯武来果一边的脸颊了。他双手托起武来果的脸，将脸上的肉和五官揉捏着挤到一起。
咂了一下嘴。
“真可爱。”
武来果不满都从牙缝中挤出。
“可爱个屁！”
“确实很可爱呀，你最可爱了。”
阿柴双手轻轻搓揉，像着了魔般并不打算松开。就算此时武来果的五官已经被他挤得变形，他还是觉得这丑丑的样子好漂亮。
砰的一声一朵巨大的烟花照亮了天空。武来果以为阿才会因此分散注意力，想一脚将他蹬开。
当脚蹬到他结实坚硬的腹部时，才发现对方仍仍在专注的看着自己。顿时毛骨悚然。
“你有毛病哦？”
她惊呼。
“怎么了？”
阿柴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她。
“刚，刚才有烟花。”
“是吗？没注意到。”
阿柴扭头看向夜空，刚好这时又升起了一朵烟花。他的侧脸被照亮，有那么一瞬间武来果觉得这家伙也长得挺帅的。
她拿开阿柴的手，斥责道。
“够了。”
愣了愣，阿柴尴尬的收回双手，低头笑道。
“你送的礼物真好。”
烟花密集的在空中绽开，武来果裹紧被子靠在门框上，看看烟花不时又偷看身旁的阿柴。
虽然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可自己也奇奇怪怪的觉得他长得还挺帅。
天空短暂的热闹过后，又开始了长长的寂静。阿柴从客厅里提出买好的火花。
“我们也放吧。”
武来果点头默许。
阿柴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一起吧。”
手被牵了起来，武来果看着那只牵起自己的带着毛线手套的手，感觉很惊奇又很诧异。
并非是不喜欢，而是觉得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怎么好像第一次发生一样。有一种舒适的无措。
她起身跟着阿柴来到院子里。用旁观者的姿态，看他撅着屁股在那里放置烟花。
突然有种想在他屁股上蹬一脚，看他趴在地上的样子。又很快觉得有这个想法的自己好邪恶。
那是一个九响的万紫千红，前面几朵烟花都平平无奇，单调的红，散开，单调的绿，散开，并没有让人想观看的欲望。直到后面几朵烟花带着金色和紫色的光在天空炸开，消散时撒下密密麻麻的金色流苏。武来果身临其境，仿佛置身于繁密的金色紫藤花下。
那似乎代表着和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浮华的欲望，纸醉金迷。是幻想中的一夜顶峰，也是黄粱一梦。
梦消散得很快。
她仰头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甚至在不自觉间有了一股想哭的冲动。那些她曾经想得到，以为能够得到的东西，就这样短暂的在她的生命中出现，然后消失。
阿柴并不了解武来果的悲伤，更不能理解她的志向。
他将一支点燃的火花棒塞进她的手里，打开手机的拍照模式。
“来果，笑一笑。”
武来果笑了。她奉献出了一个比哭还丑的笑。
心想就这样吧，这该死的烟花不看就不看，没有就没有。买来天空中几秒钟灿烂的钱可以玩一晚上火花棒了。
也许火花棒的亮度也不是那么好，照片中阿柴并没有发现武来果丑丑的笑。他一门心思的只觉得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吧，直到他们变老，直到他们死掉，直到他们变成一滩尘土。
可他什么时候会老呢？
零点时分，烟花密集的升起绽放，照亮了煦阳的天空。阿柴大喊。
“武来果！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武来果张着嘴，久久不能平静。
但愿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年初一有走财漏福之说，煦阳村的村民几乎都待在家里，阖家团聚。武来果和阿柴也没有出门，就在家里黏黏糊糊又懒散的呆了一天。
第二天山下的集市开了，一大早，阿柴便叫醒了武来果下去赶集。因为这两天吃的太好，家里又不缺什么，只双手揣兜在人群里溜达着，图个活动筋骨。
很快，一个制作挂件的小摊吸引了阿柴。他将武来果拉过去看着摊上一盒盒串珠和小挂饰。
“我们也做一个吧。”
说完便在汉字挂饰的盒子里翻找了起来。
很快他就找出了喜乐两字，放在手心里摊到武来果面前。
武来果斜了一眼红底金字的挂饰便知道阿柴要找的是，平安喜乐，万事顺意。也伸手在盒子里翻找了起来。
两人勾头翻找一番，终于将字找齐。阿柴捧在手里递给老板。
“老板，我要做手机挂坠。两条，一条平安喜乐，一条万事胜意。”
“好嘞，两块钱一个字，一条链收你两块钱，总共20块钱。扫码还是现金？”
武来果掏出手机，阿柴早把钱递了过去。
老板收了钱后开始穿链子。
阿柴又勾头在盒子里翻了起来。这回武来果倒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了。
用手肘拐了一下。
“你还要穿什么样的？”
“帅哥。帅哥一枚。”
武来果嫌弃的挑起眉毛，平日里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自恋呀。
“谁用？你吗？”
“我给大益哥买的。哎呀，哎呀，怎么找不到枚字呀？”
“帅哥这个字没有的。”
老板给阿柴解释手里的活没停下来。
“那怎么办呀？”
阿柴嘟囔着看向武来果。
武来果撇了撇嘴，从盒子里挑出三个字，又将阿柴手中的帅哥两字拿出来摆在一起。
“这不就行了。”
阿柴一看确实不错。
好大一帅哥。
穿好链子，阿柴将平安喜乐递给了武来果，自己则留下了万事胜意。随后他又收好了好大一帅哥。
人初生时都是懵懵懂懂的，所以一点点不同就能让单纯的孩子们开心，可为什么大人没有这么容易开心了呢？
初生时对外界的懵懂喜爱，怎么能够与成年后的欲望相比较呢？
成人们觉得这种细碎暗淡的小火花太无聊了，他们喜欢巨大而灿烂的烟花，喜欢那些用巨额金钱换来的刹那永恒。
脸颊被一只毛茸茸软乎乎的手揪住。
阿柴带着她送的那双手套，一脸喜气洋洋。可这表情在武来果看来白痴得很，立马送了一个眼刀。
阿柴眼里只有她可爱的样子，哪里还能分神在乎白眼。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在乎过。
他捏着武来果肉肉的脸颊，轻轻上下拉扯，呲得她牙齿都露了出来。伸手去拍又拍不掉。
“你的脸比以前胖了好多。软乎乎的。”
“你是在说我胖是不是？”
“不好吗？好不容易把你喂胖了一些。身体好了，气色也好了。难道你觉得以前瘦巴巴的样子很好吗？”
“我又没说。”
也不是是非不分，不明白别人心里是对自己好的，武来果瞅了一眼阿柴，没有再理他。被捏一捏脸颊又不会掉几两肉。
再说掉了也就当减肥。
很快，阿柴的贱手已经不满足于扯武来果一边的脸颊了。他双手托起武来果的脸，将脸上的肉和五官揉捏着挤到一起。
咂了一下嘴。
“真可爱。”
武来果不满都从牙缝中挤出。
“可爱个屁！”
“确实很可爱呀，你最可爱了。”
阿柴双手轻轻搓揉，像着了魔般并不打算松开。就算此时武来果的五官已经被他挤得变形，他还是觉得这丑丑的样子好漂亮。
砰的一声一朵巨大的烟花照亮了天空。武来果以为阿才会因此分散注意力，想一脚将他蹬开。
当脚蹬到他结实坚硬的腹部时，才发现对方仍仍在专注的看着自己。顿时毛骨悚然。
“你有毛病哦？”
她惊呼。
“怎么了？”
阿柴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她。
“刚，刚才有烟花。”
“是吗？没注意到。”
阿柴扭头看向夜空，刚好这时又升起了一朵烟花。他的侧脸被照亮，有那么一瞬间武来果觉得这家伙也长得挺帅的。
她拿开阿柴的手，斥责道。
“够了。”
愣了愣，阿柴尴尬的收回双手，低头笑道。
“你送的礼物真好。”
烟花密集的在空中绽开，武来果裹紧被子靠在门框上，看看烟花不时又偷看身旁的阿柴。
虽然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可自己也奇奇怪怪的觉得他长得还挺帅。
天空短暂的热闹过后，又开始了长长的寂静。阿柴从客厅里提出买好的火花。
“我们也放吧。”
武来果点头默许。
阿柴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一起吧。”
手被牵了起来，武来果看着那只牵起自己的带着毛线手套的手，感觉很惊奇又很诧异。
并非是不喜欢，而是觉得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怎么好像第一次发生一样。有一种舒适的无措。
她起身跟着阿柴来到院子里。用旁观者的姿态，看他撅着屁股在那里放置烟花。
突然有种想在他屁股上蹬一脚，看他趴在地上的样子。又很快觉得有这个想法的自己好邪恶。
那是一个九响的万紫千红，前面几朵烟花都平平无奇，单调的红，散开，单调的绿，散开，并没有让人想观看的欲望。直到后面几朵烟花带着金色和紫色的光在天空炸开，消散时撒下密密麻麻的金色流苏。武来果身临其境，仿佛置身于繁密的金色紫藤花下。
那似乎代表着和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浮华的欲望，纸醉金迷。是幻想中的一夜顶峰，也是黄粱一梦。
梦消散得很快。
她仰头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甚至在不自觉间有了一股想哭的冲动。那些她曾经想得到，以为能够得到的东西，就这样短暂的在她的生命中出现，然后消失。
阿柴并不了解武来果的悲伤，更不能理解她的志向。
他将一支点燃的火花棒塞进她的手里，打开手机的拍照模式。
“来果，笑一笑。”
武来果笑了。她奉献出了一个比哭还丑的笑。
心想就这样吧，这该死的烟花不看就不看，没有就没有。买来天空中几秒钟灿烂的钱可以玩一晚上火花棒了。
也许火花棒的亮度也不是那么好，照片中阿柴并没有发现武来果丑丑的笑。他一门心思的只觉得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吧，直到他们变老，直到他们死掉，直到他们变成一滩尘土。
可他什么时候会老呢？
零点时分，烟花密集的升起绽放，照亮了煦阳的天空。阿柴大喊。
“武来果！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武来果张着嘴，久久不能平静。
但愿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年初一有走财漏福之说，煦阳村的村民几乎都待在家里，阖家团聚。武来果和阿柴也没有出门，就在家里黏黏糊糊又懒散的呆了一天。
第二天山下的集市开了，一大早，阿柴便叫醒了武来果下去赶集。因为这两天吃的太好，家里又不缺什么，只双手揣兜在人群里溜达着，图个活动筋骨。
很快，一个制作挂件的小摊吸引了阿柴。他将武来果拉过去看着摊上一盒盒串珠和小挂饰。
“我们也做一个吧。”
说完便在汉字挂饰的盒子里翻找了起来。
很快他就找出了喜乐两字，放在手心里摊到武来果面前。
武来果斜了一眼红底金字的挂饰便知道阿柴要找的是，平安喜乐，万事顺意。也伸手在盒子里翻找了起来。
两人勾头翻找一番，终于将字找齐。阿柴捧在手里递给老板。
“老板，我要做手机挂坠。两条，一条平安喜乐，一条万事胜意。”
“好嘞，两块钱一个字，一条链收你两块钱，总共20块钱。扫码还是现金？”
武来果掏出手机，阿柴早把钱递了过去。
老板收了钱后开始穿链子。
阿柴又勾头在盒子里翻了起来。这回武来果倒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了。
用手肘拐了一下。
“你还要穿什么样的？”
“帅哥。帅哥一枚。”
武来果嫌弃的挑起眉毛，平日里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自恋呀。
“谁用？你吗？”
“我给大益哥买的。哎呀，哎呀，怎么找不到枚字呀？”
“帅哥这个字没有的。”
老板给阿柴解释手里的活没停下来。
“那怎么办呀？”
阿柴嘟囔着看向武来果。
武来果撇了撇嘴，从盒子里挑出三个字，又将阿柴手中的帅哥两字拿出来摆在一起。
“这不就行了。”
阿柴一看确实不错。
好大一帅哥。
穿好链子，阿柴将平安喜乐递给了武来果，自己则留下了万事胜意。随后他又收好了好大一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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