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申长老
“都不想进内门了？还不滚去考核！”
欧冶正阳驱散了周围的人群。
王宝这会虽然模样渗人狼狈，但是应该是性命无虞了。
这会他也会缓过劲来了，只是目光还是死死的盯着剑林。
欧冶正阳检查了他的身体，三品煅魄境！在试炼中晋升的，好苗子啊！浑身小伤不多，但四肢筋脉，被全部挑断！
这娃儿看骨龄应该才十六七，正是武夫修道的大好时光。
却要花大把的时间来修补破损的经脉，未来成就看来有限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沈安仇。
这沈安仇也装模作样的，双手负后，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沈意，是我疏于管教，下手过重了。我回去必然严加惩戒！”
方才姚平之来禀报血人一事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是惊讶的。
不是惊讶事情的发生，是惊讶自己那个族内天才小辈，怎的让人活着出来了？
族内确实很多人不喜这个沈意的行事作风，但自己确实十分欣赏的。
修道一途，自是非常人行的非常事，处处循规蹈矩，干脆下山考功名去好了。
这几日的事情他都清楚，也默许了这些事情。在他看来，修道途中的几颗磨刀石而已，不足挂牵。
试炼还未结束，沈意自然是呆在剑林内。
即使受罚，王宝也看不到了。
他此刻恢复了些体力，在苏长吉的搀扶下，踉跄的坐起。
手脚处撕裂传来的疼痛，也许是有些麻木了，此刻的他除了眼角出不自觉的跳动，并没有觉得太过的撕心裂肺。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说起来，自己还有这方面经验呢。
几位长老看着他，事已至此，就算他是三品煅魄境，也于事无补了。
能怎样？
为了一个考核的好苗子，把自家山门中的优秀后辈折在这里？
欧冶正阳询问了几句苏长吉，而后转身有些尴尬道。
“王..王宝？”
“嗯，按理说你四选二，你还有一次考核的机会。事已至此，就算你执意要入灵剑峰，我们也不会拒绝。只是我不建议你这样选。”
他也没有处理过相关的事件，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王宝此刻坐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无。
“长老，我不入灵剑峰。”他有些吃力的说道。
他怎敢入灵剑峰，此番性命尚存，纯属运气使然。
沈意想折磨他，误判了时限。
若是入了灵剑峰，不出一旬，他能活下来算是远方舅舅求的神仙牌位够大。
“那...”
欧冶正阳有些僵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王宝也是苦笑，能如何？
自己除了认栽，让人把自己送回尘药铺，让药老头再救一次自己，还能如何？
人，他比不过灵剑峰家大业大。
实力，他更只是区区三品，认清现实比哭喊着要报仇来的实际的多。
好在他现在是入了品级的武夫，丹药总算是可以派上用处，不怕身体撑爆。
疼痛感还是无时无刻的撕扯着王宝，他低着头。
俄顷，他抬起头，面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魁梧长老。
“长老，我...”
“要不，试试问心吧。”
送他回远山城的话，王宝自己还没说出口。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申朋义突然开口了。
“我灵觉峰问心，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坐上椅子，手里拿着镜子就行。”
刚想开口拒绝的王宝，心中突然微动。
“试试吧。”
一道声音再的内心中响起。
不知道是他的想法，还是哪里来的想法。
王宝满是血污的脸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苏长吉见状，赶紧背上王宝往椅子走去。
趴在别人的背上，王宝深深的把头埋进他的背里，狠狠的咬着牙关！
痛！真他娘的痛！
从人群到那张太师椅，也就百来米。
等王宝坐下时，满头的冷汗溢出，和血迹交织融合在一起，让他的脸上本来有些干涸凝固的血迹，又重新蠕动起来。
让这个血人看上去更加的恐怖了些。
王宝缓缓坐上太师椅，因为手无法把镜子举起，只能无力的垂挂下去，轻轻握着镜子。这般的动作就已经让他吃力无比了。
申长老示意他静坐调息。
俄顷，王宝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看光。
一股气机从外部包裹住自己，和自己体内的一股灵韵来回的拉扯。
此时的四位长老，除了沈安仇留在场地内主持大局，另外三位都已经回到昨日的半山腰宫殿内。
欧冶正阳实在是应付不来这种事情，早早的撂了挑子。
大殿内。
魁梧大汉和宫装女子正借着圆镜查看着其他弟子的考核情况，和昨天一样坐在下首的申长老，手里同样拿着一面圆形小镜。
仔细看去，其实和另外二人所看的圆镜略微不同。
这面镜子更像是此刻王宝拿在手中的那面。
问心问心。
这问心关不看资质，不问修为，不采背景。
这面镜子的作用也只有一个，窥探曾经。
但其实，这面有些破损的镜子曾经的名头响当当，四象渡祖师爷的映天镜。
能直射真我，映照未来，窥探古今。
当年灵觉峰势头最盛，得祖师照拂青睐，赐下镜子。
后来在湖底暴动时被大妖打碎，也是因此惹得祖师不快。
如今残损，威能大减。只能用来查看一个人的过往，没甚用处。
而灵觉峰，也确实不在乎一个人的天资修为等等，他申长老也只是想借此窥探一个人的品行如何。
镜面内，混沌深邃，像是迷雾笼罩。
“这...”
申长老有些疑惑，这平平无奇的小子。
竟然有人遮掩了他的命数过往，看不到？
他继续往镜面内渡送了几缕气机，试图冲破迷雾。
申朋义的意识在映天境中不断游走，拨开迷雾，往前探索。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出现了一丝清明。
视野逐渐开阔，申长老抬头看向混沌中的虚空，在那里，有一扇巨大的门，门前横亘着无数的巨石，就这样横摆在虚空中。
铁门巨大，百丈不止的高度耸立，门身阵纹繁刻其上；
中间一纸白色符箓贴在门上，符箓之上并没有龙飞凤舞的梵文。
一个简简单单的“禁”字，铭刻其上。
门前巨石错落，在虚空中占地极大，大多数巨石并不完整，似是被人用拳头砸开一般的倒在门前。
申朋义凝神探去，试图推开巨门。
......
与此同时，数千里外。
大燕最北端，三清山，青阳观内。
静坐蒲团之上打坐的道姑，缓缓睁开了眼。
瞳孔中有些不悦，白色拂尘朝空中一打。
阳神出窍，复而沉入识海当中。
......
映天镜内，申朋义心神巨震。
这本是镜中的世界，自己神识潜入，除了这个少年本身。
不应该，也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但此刻的虚空中，一双巨眼浮现。黑色的瞳孔中无悲无喜，只是看着面前的一缕神识。
“何人。”
没有嘴巴，一道声音却宛如一道惊雷劈在申朋义身边，满头的白发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
“晚辈四象渡灵觉峰，申朋义。”
他不知道如何沟通面前的巨眼，只能在心神中四处传音，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收到。
“何事。”
淡漠的声音再响起，像是个死物一般，话语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申朋义也不知道对方能否看到，朝着四周巨石和虚空抱了抱拳。
随后开口道，“不知前辈为何在此，此处应是这个少年的本命识海。在下正欲考核问心与他，看他前尘记忆。若是卑劣之人，便无法入我山门。”
四周的虚空沉默下来，久久没有话语传来。
再等片刻，层层的涟漪从虚空中震荡而来，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声淡淡女子声音。
“可。”
巨大的铁门嗡的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来。
门稍微侧了一侧，撕开一角微不可查的缝隙。
映天镜外，申长老的神识归位。
此刻镜面画面闪烁，画面里，男孩睁开眼，是一个身着书生长衫，颇为文质彬彬的男子，面容模糊；
随后画面极速加快，让人无法看清，似是有人故意遮蔽了这此间回忆。
俄顷，男孩已经两三岁，被人交到一位朴实憨厚的汉子手上。汉子看上去怒气冲冲，嘴巴大声叫嚷，听不清声音。
画面再转，七八岁的男孩跟着刚才的朴实汉子种地打铁，成日拿着小小的铁器挥舞把玩。
一阵模糊，申朋义看到第三视角的场景，小娃娃已经长成少年，被一个白发老头带入林子，再看到一个大一些的少年抱着手脚筋脉断裂的小男孩。
画面飞转，终于看到方才竹林试炼。
申长老看到沈意病态神情，看到其余人瑟瑟发抖不敢吭声的模样，看到少年绝境晋升，却又被无情挑断经脉的经过。
他心中似有口难吐的气。
他撇过头，轻拍自己的胸膛正欲平复一下心情。
红楠木桌上的茶水翻倒下去，大殿内，粗重的呼吸声落针可闻。
“大福，你怎么在这？”
申长老有些被吓到，自己这二弟子就是这个习惯不好。
瘸了一只脚，拄着这么百来斤的硕大铁杖，也不知道是怎么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右手撑着铁杖，这个独手独臂身材却魁如铁塔一般的男人靠在柱子上。
他刚来不久，只是申长老沉浸在映天境的内容里并没有发现。
这个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的弟子只看到竹林内发生的一切，就已经有些暴走的趋势。
欧冶正阳驱散了周围的人群。
王宝这会虽然模样渗人狼狈，但是应该是性命无虞了。
这会他也会缓过劲来了，只是目光还是死死的盯着剑林。
欧冶正阳检查了他的身体，三品煅魄境！在试炼中晋升的，好苗子啊！浑身小伤不多，但四肢筋脉，被全部挑断！
这娃儿看骨龄应该才十六七，正是武夫修道的大好时光。
却要花大把的时间来修补破损的经脉，未来成就看来有限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沈安仇。
这沈安仇也装模作样的，双手负后，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沈意，是我疏于管教，下手过重了。我回去必然严加惩戒！”
方才姚平之来禀报血人一事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是惊讶的。
不是惊讶事情的发生，是惊讶自己那个族内天才小辈，怎的让人活着出来了？
族内确实很多人不喜这个沈意的行事作风，但自己确实十分欣赏的。
修道一途，自是非常人行的非常事，处处循规蹈矩，干脆下山考功名去好了。
这几日的事情他都清楚，也默许了这些事情。在他看来，修道途中的几颗磨刀石而已，不足挂牵。
试炼还未结束，沈意自然是呆在剑林内。
即使受罚，王宝也看不到了。
他此刻恢复了些体力，在苏长吉的搀扶下，踉跄的坐起。
手脚处撕裂传来的疼痛，也许是有些麻木了，此刻的他除了眼角出不自觉的跳动，并没有觉得太过的撕心裂肺。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说起来，自己还有这方面经验呢。
几位长老看着他，事已至此，就算他是三品煅魄境，也于事无补了。
能怎样？
为了一个考核的好苗子，把自家山门中的优秀后辈折在这里？
欧冶正阳询问了几句苏长吉，而后转身有些尴尬道。
“王..王宝？”
“嗯，按理说你四选二，你还有一次考核的机会。事已至此，就算你执意要入灵剑峰，我们也不会拒绝。只是我不建议你这样选。”
他也没有处理过相关的事件，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王宝此刻坐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无。
“长老，我不入灵剑峰。”他有些吃力的说道。
他怎敢入灵剑峰，此番性命尚存，纯属运气使然。
沈意想折磨他，误判了时限。
若是入了灵剑峰，不出一旬，他能活下来算是远方舅舅求的神仙牌位够大。
“那...”
欧冶正阳有些僵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王宝也是苦笑，能如何？
自己除了认栽，让人把自己送回尘药铺，让药老头再救一次自己，还能如何？
人，他比不过灵剑峰家大业大。
实力，他更只是区区三品，认清现实比哭喊着要报仇来的实际的多。
好在他现在是入了品级的武夫，丹药总算是可以派上用处，不怕身体撑爆。
疼痛感还是无时无刻的撕扯着王宝，他低着头。
俄顷，他抬起头，面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魁梧长老。
“长老，我...”
“要不，试试问心吧。”
送他回远山城的话，王宝自己还没说出口。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申朋义突然开口了。
“我灵觉峰问心，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坐上椅子，手里拿着镜子就行。”
刚想开口拒绝的王宝，心中突然微动。
“试试吧。”
一道声音再的内心中响起。
不知道是他的想法，还是哪里来的想法。
王宝满是血污的脸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苏长吉见状，赶紧背上王宝往椅子走去。
趴在别人的背上，王宝深深的把头埋进他的背里，狠狠的咬着牙关！
痛！真他娘的痛！
从人群到那张太师椅，也就百来米。
等王宝坐下时，满头的冷汗溢出，和血迹交织融合在一起，让他的脸上本来有些干涸凝固的血迹，又重新蠕动起来。
让这个血人看上去更加的恐怖了些。
王宝缓缓坐上太师椅，因为手无法把镜子举起，只能无力的垂挂下去，轻轻握着镜子。这般的动作就已经让他吃力无比了。
申长老示意他静坐调息。
俄顷，王宝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看光。
一股气机从外部包裹住自己，和自己体内的一股灵韵来回的拉扯。
此时的四位长老，除了沈安仇留在场地内主持大局，另外三位都已经回到昨日的半山腰宫殿内。
欧冶正阳实在是应付不来这种事情，早早的撂了挑子。
大殿内。
魁梧大汉和宫装女子正借着圆镜查看着其他弟子的考核情况，和昨天一样坐在下首的申长老，手里同样拿着一面圆形小镜。
仔细看去，其实和另外二人所看的圆镜略微不同。
这面镜子更像是此刻王宝拿在手中的那面。
问心问心。
这问心关不看资质，不问修为，不采背景。
这面镜子的作用也只有一个，窥探曾经。
但其实，这面有些破损的镜子曾经的名头响当当，四象渡祖师爷的映天镜。
能直射真我，映照未来，窥探古今。
当年灵觉峰势头最盛，得祖师照拂青睐，赐下镜子。
后来在湖底暴动时被大妖打碎，也是因此惹得祖师不快。
如今残损，威能大减。只能用来查看一个人的过往，没甚用处。
而灵觉峰，也确实不在乎一个人的天资修为等等，他申长老也只是想借此窥探一个人的品行如何。
镜面内，混沌深邃，像是迷雾笼罩。
“这...”
申长老有些疑惑，这平平无奇的小子。
竟然有人遮掩了他的命数过往，看不到？
他继续往镜面内渡送了几缕气机，试图冲破迷雾。
申朋义的意识在映天境中不断游走，拨开迷雾，往前探索。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出现了一丝清明。
视野逐渐开阔，申长老抬头看向混沌中的虚空，在那里，有一扇巨大的门，门前横亘着无数的巨石，就这样横摆在虚空中。
铁门巨大，百丈不止的高度耸立，门身阵纹繁刻其上；
中间一纸白色符箓贴在门上，符箓之上并没有龙飞凤舞的梵文。
一个简简单单的“禁”字，铭刻其上。
门前巨石错落，在虚空中占地极大，大多数巨石并不完整，似是被人用拳头砸开一般的倒在门前。
申朋义凝神探去，试图推开巨门。
......
与此同时，数千里外。
大燕最北端，三清山，青阳观内。
静坐蒲团之上打坐的道姑，缓缓睁开了眼。
瞳孔中有些不悦，白色拂尘朝空中一打。
阳神出窍，复而沉入识海当中。
......
映天镜内，申朋义心神巨震。
这本是镜中的世界，自己神识潜入，除了这个少年本身。
不应该，也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但此刻的虚空中，一双巨眼浮现。黑色的瞳孔中无悲无喜，只是看着面前的一缕神识。
“何人。”
没有嘴巴，一道声音却宛如一道惊雷劈在申朋义身边，满头的白发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
“晚辈四象渡灵觉峰，申朋义。”
他不知道如何沟通面前的巨眼，只能在心神中四处传音，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收到。
“何事。”
淡漠的声音再响起，像是个死物一般，话语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申朋义也不知道对方能否看到，朝着四周巨石和虚空抱了抱拳。
随后开口道，“不知前辈为何在此，此处应是这个少年的本命识海。在下正欲考核问心与他，看他前尘记忆。若是卑劣之人，便无法入我山门。”
四周的虚空沉默下来，久久没有话语传来。
再等片刻，层层的涟漪从虚空中震荡而来，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声淡淡女子声音。
“可。”
巨大的铁门嗡的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来。
门稍微侧了一侧，撕开一角微不可查的缝隙。
映天镜外，申长老的神识归位。
此刻镜面画面闪烁，画面里，男孩睁开眼，是一个身着书生长衫，颇为文质彬彬的男子，面容模糊；
随后画面极速加快，让人无法看清，似是有人故意遮蔽了这此间回忆。
俄顷，男孩已经两三岁，被人交到一位朴实憨厚的汉子手上。汉子看上去怒气冲冲，嘴巴大声叫嚷，听不清声音。
画面再转，七八岁的男孩跟着刚才的朴实汉子种地打铁，成日拿着小小的铁器挥舞把玩。
一阵模糊，申朋义看到第三视角的场景，小娃娃已经长成少年，被一个白发老头带入林子，再看到一个大一些的少年抱着手脚筋脉断裂的小男孩。
画面飞转，终于看到方才竹林试炼。
申长老看到沈意病态神情，看到其余人瑟瑟发抖不敢吭声的模样，看到少年绝境晋升，却又被无情挑断经脉的经过。
他心中似有口难吐的气。
他撇过头，轻拍自己的胸膛正欲平复一下心情。
红楠木桌上的茶水翻倒下去，大殿内，粗重的呼吸声落针可闻。
“大福，你怎么在这？”
申长老有些被吓到，自己这二弟子就是这个习惯不好。
瘸了一只脚，拄着这么百来斤的硕大铁杖，也不知道是怎么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右手撑着铁杖，这个独手独臂身材却魁如铁塔一般的男人靠在柱子上。
他刚来不久，只是申长老沉浸在映天境的内容里并没有发现。
这个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的弟子只看到竹林内发生的一切，就已经有些暴走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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