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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

    来人当中的黄大叔,是村里挺有本事的人。平日里谁家有个家长里短伍的,只要是黄大叔出面,没有他解决不了事情。

    现在也是他带着众人来到老五面前,见是如此情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也没再理会老五,便直接快步走进麻家的院门。

    其他人却没敢跟着进去,都围在院子门前向里面张望。老五见此马上明白他们的意思,随即说道;

    “进去吧,狗没叫,也没看到那两条狗。”

    众人听罢,这才一窝蜂似得涌进院子里。当大家一眼就看到有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时,心里既觉得新鲜,又感到紧张,竟一时没了主意,都愣在那里没敢上前。

    黄大叔虽然胆子比其他人要大些,可站在趴在地上,还流出一大摊污血的人,也没敢马上蹲下来看个仔细。

    这时老五走过来说道;

    “黄大叔,他是勾胜。”

    听老五这样一说,黄大叔心里立刻踏实下来,都是老街坊,老熟人,没什么可怕的。于是,赶紧蹲下来,把两根手指先搭在勾胜的脖颈上,过了一会儿又把两根手指杵到勾胜的鼻子下。

    经过一番诊断后,他觉得勾胜没什么大事。于是,站起来说道;

    “怎么跑到麻大家来了?这是被麻大打的吧。”

    “不是,是我们俩来找麻大,不知怎么回事,勾胜刚进屋就往外跑,应该是他不小心,被门坎儿给绊倒了,才摔成这样。”

    “行吧,他没什么大事。不过要马上给他止血,看看,这都流了多少血啦,什么人也架不住这么流。来,老几位,先把他抬到黄老爷子那里,老爷子治这种病最拿手。”黄大叔说。

    黄大叔说话是有分量的,因此,众人纷纷上前,也有人说;

    “来吧,赶紧上手。”

    说着,众人先把勾胜轻轻地翻过身来,可这么一看,却把众人吓了一大跳。好家伙,这哪里还是人脸呀,整个就像是掉在地下被摔碎的花瓜,哪儿跟哪儿都分不清了,看得人直嘬牙花子。真是让人既难受,又心疼。

    但是,众人并没有停手,还是很自觉的抬胳膊、抬腿,扶住脑袋,很快把勾胜抬起来,急匆匆的向黄老爷子家而去。

    此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勾胜身上,而暂时把麻家兄弟忘在了脑后。也没人进到麻大屋里去看看,便都呼啦、呼啦的离开麻家的院子。

    老五心里想着勾胜,想着挺美的听书、吃请客的好事,怎么在转眼间,就变成了这血赤呼啦的结果,闹得众人心里都不好受。可也没法子,事已至此,只得跟着众人,先看看怎么给勾胜治伤吧。

    老五是最后离开麻大的家,出门时还顺手把院门给关上。当他跟着众人走了没几步,心里突然想道;

    “今儿个也是邪了,勾胜哥冲进院子里时,那两条大狼狗可都没扑出来咬人。还别说咬人,就是看也没看到。我刚进门时,还加着小心向狗窝那边看了一眼。兴许是我心慌,好像看见那两条狗都在窝里,老老实实地趴着,根本就没动地方。我不敢多看,这才跟着勾胜进了麻大的屋子。算了、算了,反正从今以后,我不再走进麻家的大门,不管谁说什么也是不进去。”

    老五正在低头走着,忽听前面有人说道;

    “老五,我知道勾胜媳妇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你赶紧去给送个信儿,顺便把她们娘儿俩接回来。看勾胜这个样子,身边三五天是离不开人。”

    老五知道这是黄大叔在说话,因此,连忙答应道;

    “行,我马上就去。”

    言罢,转回身就往村外走,当再次走到麻家院门口时,禁不住放慢脚步向那里看了看。见那里是大门紧闭,里面是异常的安静,好像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尽管如此,老五不知为何,直觉得头皮发紧,心跳也突然在加快,止不住顿生恐惧。于是,连忙把头转过来,眼睛盯住前面的大路,紧跑出几步,远远地离开麻家。

    就在众人忙忙慌慌、张张罗罗的,把勾胜抬进黄老爷子家里后,街面上顿时安静下来。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有的十分知趣的各自离开,接着做自己的事情。也有的聚在一起,饶有兴趣的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更有嘴快的主儿,这一来可逮住了发挥特长的机会。于是乎,便开始了有一说十、随意添油加醋的白话、绘声绘色的描述,再加以活灵活现的表情,真的把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听的是如醉如痴。其中,里面还会有人突然的插上一句,以此来表达自己的看法。

    但是,不管怎样,村子里是恢复了以往的安宁与平静。偶尔传来哪家老母鸡下蛋的“咕、咕”叫声,或有人抱着鞭子,哼哼不知名的小曲儿,赶着二十多只羊,到村子外的草地上去放羊。

    当然,村子里最少不了的,还是孩子们整天阶吃饱了闲不住,在打闹玩耍的追逐与嬉戏声。令这个不是太大的村子,重新恢复到它本来的样子;到处充满了祥和快乐的氛围。

    就在此时,家住村东头的张老汉,骑着小毛驴,溜溜达达的从村西口回到村子里。

    他这是从好几十里地之外的“大悲寺”回来,并且得到高人指点,破解掉心中困惑,有了保平安的方法。因此,心里当然是轻松的很。

    当他骑着小毛驴走进村子时,为了让人们看到自己是多么的逍遥,多么的气定神闲,也为了把自己的这份得意与自信,在无言中传给同村的人。

    张老汉心里美,想的也很美,便轻轻地咳嗽一声,随后美滋滋的唱起了段子;一马离了西凉界----

    还别说,当村里人看到老人如此的逍遥快乐,都乐呵呵的向他打招呼问好。老汉对此并不答言,还是依然唱着京戏,但他微笑着很是慈祥的,对热心的人们点点头、挥挥手。

    两天过去了,老五也没看见麻家兄弟露面。他虽然对麻家已心生怯意,可还是不放心这兄弟俩。他尽管不知道这兄弟俩,与勾胜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可勾胜又是踹门,又是叫嚷着闯进麻大的屋门,直到最后,突然间就被摔成那副惨模样。对这一切,他心里一直是来回的在猜想、在设想,可总是猜不透、想不通。

    今天早上刚吃过饭,老五坐在椅子上,心想;

    “你说怪不怪,那天院子里都闹成一锅粥了,可这兄弟俩居然连面都没露,这是怎么档子事?那么多人急忙忙、乱哄哄的进了院子,虽然都是为了救勾胜哥,把麻家兄弟凉在一边而无人理会,也是正常。可我们一大帮人,吵吵嚷嚷的都走了,他麻家兄弟连门也不出,这就实在是太不正常。

    再说,他们那一大帮人,也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虽然也不太知道,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我前前后后的都看到了、听到了。

    现在勾胜哥已经没事啦,哪麻家兄弟怎么样?他们俩一直没露面,我看准不是什么好事。反正我是不敢再进他们家的门。对了,要不这么办,我去找二大爷,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和他老说说,他老在村子里辈分最高,知道的事情最多,可以说是见多识广。让他老带几个人到麻家看看,如果没事,我也就放心啦。我还麻家兄弟平日里关系不错,乡里乡亲的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我还经常白吃他家的西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着也要帮帮他们俩。”

    想罢,老五马上起身,来到二大爷家。

    二大爷认真仔细地听完老五的讲述,这才想起麻家兄弟这两天的确没露面,再结合老五的讲述,当即决定,亲自带人过去看看。老五为了防止那两条大狼狗出来咬人,也叫上两个小伙子,手里拎着木棒,扛着铁锹,作为防卫用的家伙。

    就这样六七个人,在上午十来点钟时,来到麻家院门外。老五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二大爷面前,不能露出胆小怕事的样子。于是,带头上前敲门。

    他敲了好几下,又冲里面喊了几嗓子,里面仍然是无人答言。

    老五知道,自己这样做就是做个样子,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来就踹门吧。当样子事做完了,这才轻轻地推开院门。

    这时是二大爷走在前面,其他人都紧随其后。当大家走到院子中间时,二大爷放慢脚步,扬起脖子,冲半空中咳嗽了一声。这应该是给屋里的麻家兄弟递个信儿,告诉他们有人来了。

    二大爷咳嗽完了,众人都支棱起朵听着。可屋子里照样是没有动静,就跟没人似得。

    而老五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则把手里的家伙握得紧紧地,防止那两条恶狠狠的大狼狗会突然冲上来。可是,出乎他们的意料,那两条大狼狗都趴在狗窝里,是蔫头耷拉脑的,正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人们。那副熊包蛋的德行,还挺让人心生怜悯。

    老五看到大狼狗老老实实地在窝里趴着,这心里才放松下来。可是,忽的一下,又想起勾胜留在地上的那一大滩血,不由得在地上看了看。

    但是,他四下里看了好几眼却没看到,不但没看到,而且这个院子里的地面,都是干干净净的,哪里有什么污血的痕迹。至此,老五心里不禁忽的一下又紧张起来,心说;

    “哎哟喂,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啦。那么大的一大滩血,可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我身边许多人都看见啦。怎么,刚过两天就彻底的没了、干净了。不能够呀。这天也没下雨,麻家兄弟在屋里待着也没动地方,哪这一大滩血怎么没了?得嘞,什么也不想啦,爱怎么着就这么着吧。今天是最后一次来麻家,再往后无论如何,我也不进这家的门。”

    想罢,跟着二大爷继续往前走。

    二大爷进得院子里,对眼前的一切倒是都不在乎,还是悠然自得样子,直到走近麻大的屋门旁,说道;“麻大,你二大爷来了。”

    屋内还是无人答应。

    二大爷这才转回头对老五说道;

    “开门。”

    老五听罢,二话没说乖乖的走过来,拉住门把手,轻轻地、慢慢的把门一点点的拉开、拉开。

    二大爷迈步进屋,老五拽着两个同伴,紧跟着也走进屋内。可他没敢再往里走,就站在了门旁边,静等是否出现什么意外,以便可以快速的跑出屋去。

    另外几个年龄大些的人,都站在二大爷身后,一是为二大爷保驾,二是要看看这麻家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大爷进屋一看、提鼻子一闻,就知道屋内乌烟瘴气的不干净。再走到兄弟俩身边,见他们脸色土灰,面无表情,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守着同样的破烂东西,做着同样的事情,对来到身边的人同样不理不睬。

    二大爷看罢,心里立刻明白了十之八九。马上冲众人挥挥手,示意人们赶紧退出去。

    众人进屋来也觉得眼晕,随即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不自在的感觉,令人心里不好受、只发怵。可碍于二大爷的面子,也不好意思马上就走人,只好先这么忍着。

    现在看到二大爷对众人发出离开的指令,因此,谁都没出声,立刻转回身,哩哩啦啦的离开麻大的屋子。

    当众人都来到街上时,二大爷才捋着胡子,沉思片刻后说道;

    “老五。”

    “在那,您说。”

    “你带上两个人,赶紧打两桶井水,半桶就行。然后再挑两根大拇指粗、一尺来长、新削下来的桃木枝,不能用枯木枝。东西准备好了,马上拿到这里来,我们就在这里等。”

    “二大爷,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老五不解的问。

    “别问了,快去办。”二大爷催促着说。

    “得嘞,我马上去办。”

    老五和两个伙伴,去的麻利回来的迅速,很快带着二大爷吩咐要的东西,站在了二大爷面前,喘着粗气说;

    “二大爷,您要的东西全拿来了。”

    二大爷先接过两根桃木枝看了看,看过后再把两根桃木枝,用双手捧在胸前,面带严肃朝向东方,头微微扬起,口中好像是在念叨什么。最后,弯下腰来,把两根桃木枝分别在两个水桶里,顺着一个方向开始搅动。

    二大爷身边的所有人,都睁大眼睛,连大气也不敢出,却也是十分信服的,看着二大爷的一举一动。

    不久,二大爷直起身,把两根桃木枝分别放进水桶,脸色这才恢复出和蔼的神态。众人见此,这一直紧绷着的心,才算是轻松下来。

    这时听二大爷开口说道;

    “老五,你提一桶,你,也提一桶。”

    二大爷对另一个年轻人说。随后接着说道;

    “等回到麻大屋里,都听我的指令。我让你们俩干什么,你们俩就干什么。不许不听,不许违背。记住没有!”

    这二大爷在村子里很有威信,他说的话还真没人敢不听。老五和另外一个年轻人,听二大爷如此对自己说话,立刻答应道;

    “您放心,保证都按您的话办。”

    “是,都按您说的话办。”

    另一个也赶紧说到。

    就在此时,有人说道;

    “二大爷,能问您一句吗?”

    “可以,问吧。”

    “那您老给我们说说,这麻家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我看他们那个样子可不好。”

    “是,二大爷,您老给就我们说说。”

    其他人也纷纷说到。

    二大爷见此,把众人环视了一遍,这才说道;

    “行吧,既然你们问了,那我就告诉你们。这麻家兄弟是鬼迷心窍,中了魔障。得,具体的你们自己回去琢磨,千万别和他们俩学。明白不!”

    二大爷特别在最后三个字上,特别的加重口气、特别的把声音拉长的说到。

    众人听罢都是若有所思,也不再说话。

    这次二大爷没让其他人进屋,而是让他们都在院子里等着,只带上老五和那个年轻人,走进麻大的屋内。

    当三个人进来后,二大爷先指着麻大,对老五说;

    “你站在炕上,听我说出‘泼’时,你就把水桶抄起来,来个底儿朝上,顺着他脑瓜顶,给我往下用力地,一下子把水给泼出去、一下子就把水泼干净。行了,赶紧,站上去。”

    老五听罢,点点头,提着水桶一迈步,就站在了麻大的身后。

    二大爷见老五就位,又对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你站在麻二身后,和我刚才说的一样,听我说出‘泼’时,你就给麻二也来个从脑瓜顶往下泼。记住,一定要用力的泼,把水一下子就泼干净,记住了吗?”

    “记住啦。”那年轻人答。

    分派完毕,二大爷向后退了两步,看两个年轻人已经做好准备,各把水桶倾斜着,都举在了麻家兄弟的头顶上,就等着自己发话。

    见此,二大爷也屏住呼吸,攒足了力气,大声的说道;

    “泼”

    那两个人早就憋足了劲头,单等二大爷发话,当听到一个“泼”子时,立刻铆足了劲头,猛地把大水桶来了个底朝天。顿时,多半桶的井水,那可是井拔凉水,即便是在大夏天的,那猛地泼到赤裸的上半身上,什么人都会难以忍受。

    顷刻间,那股足有三十多斤重、冰冰凉的井水,从头而降,瞬间把麻家兄弟给浇的跟落汤鸡一样。

    也是水流太大、太急,竟然把麻家兄弟都冲得身体一歪,随即,该倒炕上的倒在炕上,该倒地上的倒在地上。

    这个法子还真好使,麻家兄弟浑身湿漉漉的重新坐了起来后,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又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抹抹还从头上往脸上流淌的水,这才转过脸来。当看到有不少人站在自己的屋里,麻大稍微的迟愣了一下后,才不知所措的说;

    “二大爷,您这是-----”

    “哎,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麻二刚问完,看见老五正站在炕,手里还拎着水桶,这炕上、地下、兄弟俩的身上都是水,心里马上明白了,于是,非常生气的站起来说;

    “老五,是你往我们身上泼的水呀。”

    见此情景,二大爷笑了,连忙说道;

    “行了,没事啦。”

    说完,又对麻大说;

    “我说麻大,你是吃饱了撑的,撑的你连炕都不下,怎么,坐在水里泡澡呢。”

    说完,又冲麻二说;

    “还有你麻二,看你把这屋里折腾得乱七八糟的,怎么,还站在那里犯傻呀。麻溜的,赶紧把屋子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些破东西都给我仍得远远地,绝不能偷懒扔在村子里的任何地方。听明白没有!”

    二大爷拿出长辈的劲头,毫不客气的说。

    “明白、明白,我马上收拾。把这些东西都扔到村外二十里地的深沟里。”麻大赶紧心悦诚服回答到。

    麻家兄弟自从噩梦中得以解脱后,却也没有了之前的活力与朝气,落得个病秧子的身体。

    尽管看不出身体里哪儿有病,可就是从早到晚的打对不起精神,变得少言寡语,从不主动与人说话。不过,还是在尽力劳作,吃喝倒也不愁。

    麻大直到四十岁时,那天有个早上,他一觉未醒,便自去了。

    麻二在哥哥不在后第二年深秋,当吃过晚饭后,便放下碗筷走出院子。村子里有人看到他,还与他打了招呼,他也乐呵呵的与人回应,说是出去遛个弯儿,因此,谁在没在意他。

    但是,当天晚上人是否回来过,人们不得而知。只知道就从第二天开始,麻二不见了。人们都说他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第二个。

    还真是奇怪,麻家的那座小院子,从来没有人光顾过,就一直那么闲着。直到多年后房屋倒塌,也没有人来重新翻盖。

    勾胜被抢救过来后,过了十几天才能够勉强下地溜达。半年后被摔折的鼻梁骨才不疼,不疼是不疼啦,却把鼻子摔成了扒鼻子。连鼻子眼儿也只能勉强的看见一条细缝。要是听他说话能把人急疯喽,原因是他说起话来,鼻音太重,“囔、囔”的令人起急。

    这还不算,他整个被锉破的脸皮是长好了,却落下满脸的疤痕。疤痕就疤痕吧,可他脸上的疤痕,那是出奇的吓人。再配上他可以说不是鼻子的鼻子,看上去活脱脱就是张和蛇头一样的脸,那才叫逼真呢。说句不夸张的话,胆子小的人,就是在大白天里看到他,都能给当场吓昏死过去。

    你说,人长成这副鬼样子,哪个还敢和他在一起。因此,他老婆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从此,也就慢慢的断了来往。

    勾胜对此并不在意,什么好看、难看的,能够干活儿吃饭就可以。

    不过,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勾胜除了下地干活儿以外,那是从来没离开家半步。直至孤独了半辈子,最后在寂寞中了此残生。

    还好,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因他难看而嫌弃他,这其中也包括麻大在内。最后全部由村子里的长辈出面,为他们办了还算体面的后事。

    从此以后,关于“荒野孤坟”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没人再提及。

    但是,对“荒野孤坟”的传言,在不到两年后,又有人煞有介事的说起。

    岁月依旧在轮回,传言也依旧没有断过。只要有人、也总是有人,在有意或者无意中提到“荒野孤坟”,定是会念念叨叨的说起近期的、过去的,各种传言。

    当然,有人嘴上不说,那是在心里有所忌惮。也有些人被人问到,则为缄口不言,那是心生敬畏。

    说到“荒野孤坟”的种种传说,即便是百十来年后,这里强调说的是“后”。

    还有个极富说服力的证据,足以证明围绕它的种种传言、传说,并非有人胡编乱造的在瞎掰。其证据就是;

    在“荒野孤坟”靠东侧的北部,建有一座占地过百亩,地上起有且高、且大、且宽敞的楼房。

    如此规模的建筑群,构筑起高大、威风、漂亮的围墙,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但是来了,当这围墙修到“荒野孤坟”近处时,若照直继续修过去的话,这座孤坟必将会围在墙内。怎么办?

    想不到,人家这所超大院子的主管人,当然是最直接的主管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为“荒野孤坟”让道。

    于是,围墙没有直接修过去,而是在距离孤坟有十多米处,来了个急转弯,从而形成一个九十度的大角。在修出有近二十米后,又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然后再向前修,直至最后把“荒野孤坟”,和那一小片黑松林,完完全全的都给闪在了围墙外面。将它毫无遮挡、毫无妨碍的留在了原处。

    想想看,将孤坟圈在围墙里有何不可?若嫌孤坟有碍瞻观,将其推到填平有何不可?

    但是,人家不要不可,要的是敬畏,要的是远离。

    现在要是从孤坟的正面看过去,极像是特意为“荒野孤坟”修起了一道有弯曲、却也是很好地保护墙。

    孤坟前面,还是一片长满荒草的野地,只是野地的面积,要比以前小了很多。

    野地旁不远处还是有一条路,只是它早就不在是土路,而是一条宽阔的板油大马路。

    马路上行人如织、车流滚滚,满是朝气焕发,欣欣向荣的气象。周边高楼、小楼林立,早已是欢声鼎沸的人间烟火。

    而那“荒野孤坟”,在崭新的环境里,仍然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