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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气煞我也

    西洲三面环海,北至茫茫冰川雪原其内辽阔,又有高山,邱林,草原,荒漠,冰湖,内海,长河,水乡,沼泽、

    东西南北地貌不一风土各异,一条宽广的赤水河贯穿南北,支脉流域遍布大半个西洲,乃是人类最早的发源地。

    近些年在道廷的清除下异族已经从西洲上泯迹,荒山丛林之中的猛兽激增,荒山野店还时常有精妖怪害人的事发生。

    大多的人都从山里搬了出来,一些大的氏族也迁徙到更适合生活的地方。

    荒原丛林逐渐将人们的家园侵占,人们可生活的地方越来越少,大多城市都分布于赤水河和其支脉流域,而宁海城就是赤水河入海的地方。

    宁海城虽不大却是西洲南宁府二十八城中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在鳞次栉比的高楼间,辰十七独倚窗前望着这座城。

    翠色山峦下古老的街道随意的扑向海港,房屋街道纵向交错,道旅商客南来北往的络绎不绝,街道两旁房屋楼阁高矮交错,各种店铺杂多叫卖不断,打扮各异的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腥咸的味道,到处都是男男女女语笑喧阗,还有随处可见的冒着热气的食物。

    不时从犄角旮旯蹿出来的土鸡柴狗,眼前这片所谓的人间充满了无处不在的生活的气息。

    通过陈长生的记忆辰十七对这座城的了解事无巨细十分全面,当他坐在宁海城最出名的酒楼,要上一壶上好的酒,融入这座繁华的城市的时候,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无法排斥的陌生感。

    他感觉对于这座城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局外人,所有欢声笑语都与他无关,一切繁华于他竟都是冷漠。

    或许辰十七天生就只适合孤独,在宁海城呆了两天买齐他所需要的东西之后,他在海港花费十灵币雇了一艏小型楼船打包好所有东西又出发了。

    青山派历史悠久一直以道门正中自居,在如今道门入世仙凡同流的大环境中,青山派掌门严穆一直都还保持着老旧的做派,坚持让青山派实行传统的道门规矩。

    在外界看来这是相当不合时宜的,为此在青山派内部也产生了严重的分化,一派主张开放山门加入道廷,一派主张坚守传统克己守心不问世事。

    而陈其胜就是主张开放山门加入道廷的那一派。

    通过陈长生的记忆辰十七还知晓了陈其胜所在的开放一派正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至于具体是什么辰十七又不得而知。

    或是陈其胜没有对陈长生说,又或是陈其胜本人在门中地位低微不足以知道。

    但辰十七对于这些闲事一点也不关心,他此去青山派只有两个目的。

    一是希望能过学习更多关于修真的学问,二是基于青山派悠久的历史希望可以从中查到一些关于黑鼎的事。

    这些所谓的争斗甚至是青山派的存亡,在辰十七看来都与自己毫无干系。

    至于怎么实现先前或许困难,但当陈其胜和陈长生自己送上门来之后,辰十七觉得自己的这些设想就变得简单了。

    辰十七打算利用陈其胜在青山派的关系,以陈十七的身份进入青山派,后面的事情再慢慢盘桓。

    好在陈其胜在青山派内还算有些根基和身家,买船和这些日子的花费也都是辰十七从陈其胜和陈十七那里拿来的。

    他此去第一步就是要设法继承陈其胜这个“好二叔”给他留下的这些遗产。

    楼船沿着海岸驶入赤水河,穿过繁华的宁海城一路逆行而上。

    途中风景怡人时常会经过一些古色古香的村落和繁华的城镇,每次辰十七都只是打发船夫去采买一些物资最多也就停留上个半日便走。

    他自己则是一直待在船舱中,直到一日他心间已然有了决定才走出船舱。

    秋高气爽微风习习辰十七站在船头来时还是波澜壮阔的大海,眼下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

    群山如梭慢慢的向后移动,满目的秋意盛气逼人,汹涌的赤水到此也变得平静许多,清澈了许多,在前方分为两路。

    右边是泯江通往西洲最为富饶美丽的晴川,张家正家便是在那里。

    辰十七的乘船驶向左边,继续沿着赤水逆流而上,掠过群山越加的远离了繁华,这途中再没见一座城镇和村庄,就连行船都没再遇到过。

    又行驶了几天之后他们的船离开了赤水河驶入了九灵江,青山派便在这九灵江源头连绵的青山之中。

    九灵江曲折芯萦回水越发的清澈平静,两岸古树参天千岩万壑奇峰怪石林立毫无人迹。

    时而有猛兽的嚎叫声在两岸丛林间传来,骇得船上船夫害怕不已,啰啰嗦嗦的使得行船的速度比先前慢了许多。

    这些都是普通凡人,害怕乃人之常情。

    辰十七也没加责怪,反而放下船上备好的一艘小舟,自己拿起行李登上小舟前行,给了几个船夫一些打赏放他们回去了。

    轻舟缓行,在明亮的九灵江水面划出一条长长的鱼尾青波,辰十七枕着自己的手臂仰面躺在船上,望着如此澄净的天空使得他整个人都倍感舒适。

    船很小,他一伸手便探入了水中,凉丝丝的江水顺着他的指缝流淌,细细的清风吹拂过山岭,一片片秋叶打着转儿从悬崖上飘下。

    辰十七随手一抬拈住一片即将落到他脸上的红叶,这叶子呈五角形,颜色由黄及红呈现出多彩的姿态,金色的阳光透过其内经络分明,上面有霜打风噬虫豸留下的痕迹。

    看着这片小小的叶子辰十七由感世间万物无不如一,淡淡的笑了一下将之随手丢入了风中。

    一阵疾风忽地吹来,两岸树木哗哗作响漫天的树叶纷飞。

    辰十七躺在船上目光霎时变得锐利,但他却没有动,只见高远而清澈的空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穿云而来。

    “左老怪你追了我这么久不累吗?”前面那人身穿青色长袍,手里握着一个鱼竿,挥杆间晶莹的鱼线在空中无线延伸,从空中高高的抛下,一下勾住了下方飘在江面的小船。

    忽地辰十七所在的小船被猛地往上提了一下之后又猛地落到水中,那人的身影从江面翩然飘过。

    船剧烈摇晃着辰十七一个翻身半跪在船上脸上显出吃惊来人他认得?连忙抬头望去果然竟是当初他在破庙遇到的那老者。

    那老者恰好也在关注着辰十七,显然是认出了辰十七但却没有做声。

    “我跟你说老酒鬼你就是躲到老鼠洞里,我都能把你揪出来。”

    苍老嘶哑的声音传来,辰十七的目光被猛然吸引过去。

    左道人佝偻着干瘦的身躯站在青衣老者的对岸高崖上。

    这身影与声音都太过于独特,辰十七立刻认出此人便是那晚在破庙追杀老者的人。

    左道人拂捋着花白的胡须侧目俯瞰江面,目光落在辰十七身上。

    突地他顿住了,浑浊的目中一下闪出一道红光显得很凶,慑得辰十七心间发寒。

    左道人略微顿了顿之后神色恢复如常,把目光转向青袍老者继续道:“所以呀你还是省省吧乖乖的跟我走。”

    “呸——你个老怪物,你才是臭虫老鼠,你们全都是臭虫老鼠,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青袍老者显出不屑一顾,一挥手中长不过一丈的竹制鱼竿眨眼完全的变了一个样,其上钻出密密麻麻的朱刻阳文的符文金光熠熠。

    在老者的挥动中鱼竿瞬间变长,伸过江面像一杆长枪直插入对岸崖壁之中,似刀切豆腐般将陡峭的崖壁生生霍开一道裂口扫向左道人。

    一时间山峰颤裂巨石乱滚烟尘四起,江面掀起一阵波涛。

    “嘿——我还就告诉你了,你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体抗回去,把你挂在天绝崖上,让你做鬼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左道人骂咧咧纵身一跃身体轻盈飞起,脚下突地一片金光炸出陡然急降势如千钧,踩住金色鱼竿。

    一切戛然而止,青袍老者紧握着金色鱼竿前不得,后不得,收也不得,气得他脏红了脸。

    “天绝灭绝人性违天道而行,东陵汪家、芒山王家、耀苍派、东流派都是拜你们所赐,我是绝对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的。”

    “我、哎,那些都是误会。”左道人站在鱼竿上,嗤咧的金光像熊熊的火苗从他脚底蹿遍了全身。

    “我严穆跟你个臭道贼势不两立!!”青袍老者全身真气鼓动长袍飘飘。

    江中船上辰十七心中一惊“严穆,难道他竟是青山派掌门严穆?”

    “那好既然你意已决,我也难得跟你在废话,我左证今天就是把你绑也给你绑回去。”

    左道人全身金光如浪层层散向四面八方,带着蛮横强大的气势,散发着恐怖的腾腾杀气,突地暴起冲向严穆。

    “左证,左道人?”看另外那老者修为非凡,想也是修真界响当当的人物,但辰十七却从未听说过,甚至是对修真势力颇为了解的陈长生都没有一丝关于这老者的记忆。

    江面四五丈宽,两崖之间左道人即是眨眼便到。

    咧咧风中又有一片金光散开,出自于严穆体内,两道金光在九灵江上爆发。

    江水被轰开掀起层层叠叠的浪涌向四面八方,猛烈的撞击着陡峭的崖壁升起十来丈高又轰然泄下。

    炸起的乱石断壁横冲直撞的砸下滚入九灵江中,哗啦啦的九灵江上下起一阵骤雨。

    辰十七眉头一皱赶紧躲到了船舱内面,石头与豆大的雨点齐飞,噼里啪啦的一阵乱砸在船上。

    船在一阵颠簸之后搁浅在了岸边,外面的动静更大,山崖颤裂地动山摇,山岭间禽鸟惊飞百兽哀鸣。

    一阵风雨过去,辰十七从歪斜着的船内探出头去,只见严穆和左道人已经杀到空中。

    严穆和左道人在空中发生着激烈的冲撞,爆发出一片片炫丽的法光像白日里的烟火煞是好看。

    两人忽远忽近忽高忽低气浪层层叠叠时大时小的向着辰十七扑来,长灵江的水被掀起一浪赛过一浪的波澜。

    天都被搅得浑浊,只见严穆手持金色鱼竿,晶莹的鱼线高高的抛入穹顶云层之中,也不知道钓着的是什么?

    是那风,或是那云,带着严穆矗立于高空之中。

    “你个臭酒鬼,你竟然给我来真的。”

    空中已不见左道人身影但听他的声音从江边丛林深处传来,声如洪钟回荡四面八方,周围树林跟着掀起滚滚绿浪,枝叶缭乱脆弱的树枝咔咔断裂。

    “你莫要再纠缠不清,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严穆身披金光赤霞,双瞳紧锁下方目中金光寒射烁如金石,自带威严霸气侧漏,穹顶之上风云涌动,似一盘墨越磨越浓。

    山岭间左道人凝望片刻盛怒的神色渐变:“老酒鬼你就别逞强了,你如今身中剧毒只有跟我回天绝崖才能解毒保命。”

    苍穹之上云层之后金光爆发乾坤动容,严穆手持鱼竿矗立其下,晶莹的鱼线飘动着不断深入其中,隐隐似有雷鸣和兽吼。“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这么多年了你这臭脾气怎么还是一点儿没变呢?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左道人说着哀叹一声,两步踏出出现在空中,心间惋惜嘴上却丝毫放不下架子,骂道:“你这是自寻死路,你就等着整个青山派跟你陪葬吧。”

    “哼——即使那样我严穆也绝不与邪魔外道为伍。”

    严穆扯动手中的鱼竿,头顶云层一沉而下整片天空似都被牵动,有一股神秘的气息自天空中压迫而来。

    涌动的云层依稀勾勒出一些轮廓,令人不寒而栗,与此同时严穆本就不好的脸色似一下苍白了好多。

    “何必呢?自寻死路,你这是自寻死路知道吗?”左道人掠着花白的胡须无奈的直摇头。

    “走,还是打?”严穆神色坚定,阴测测的凝视着左道人。

    “哎呀——”左道人佝偻着身躯气得直摇头,急得他脚底直冒烟,但见对方心意已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大踏步而去“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似有雷鸣和兽吼。“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这么多年了你这臭脾气怎么还是一点儿没变呢?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左道人说着哀叹一声,两步踏出出现在空中,心间惋惜嘴上却丝毫放不下架子,骂道:“你这是自寻死路,你就等着整个青山派跟你陪葬吧。”

    “哼——即使那样我也绝不与邪魔外道为伍。”青袍老者扯动手中的鱼竿,头顶云层一沉而下整片天空似都被牵动。

    神秘的气息自天空中压迫而来,涌动的云层依稀勾勒出一些轮廓,令人不寒而栗,与此同时青袍老者本就不好的脸色似一下苍白了好多。

    “何必呢?自寻死路,你这是自寻死路知道吗?”左道人掠着花白的胡须无奈的直摇头。

    “走,还是打?”青袍老者神色坚定,阴测测的凝视着左道人。

    “哎呀——”左道人佝偻着身躯气得直摇头,急得他脚底直冒烟,但见对方心意已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大踏步而去“气煞我也,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