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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她竟是那个野丫头

    余盈盈手中端着盘子,进了妖娘房内。

    她身子一斜,绕过钱万贯的几个常随,看着他们将钱万贯抬了出去。

    余盈盈回头,把手中酒壶、酒盅,依次放在了司徒寒玉和妖娘面前。

    转身要走。

    这时,司徒寒玉抬手拿起桌上酒壶,不紧不慢地说道:“姑娘容貌这般姣好,为何偏偏喜爱着男装?上次在茶楼时见你,你也是男子装扮”。

    话到此处,司徒寒玉挑眉,抿嘴:“嗯,不过,茶楼之时,你我算是偶遇。但今日,怕不是巧合吧~”。

    话尽,他杯中酒也已倒满。

    余盈盈女扮男装之事,凡人肉眼怎能识得。

    众人听闻司徒寒玉所言,一脸疑惑。

    余盈盈则是皱眉,内心道:“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果真是妖怪?!”。

    这般想着,余盈盈后背寒意渐浓。

    她转身,抹了抹脸上两撇假胡须。

    不曾想,脸上锅底灰竟被手指抹花。

    正对余盈盈而坐的妖娘见此,‘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余盈盈却不知情,只好尴尬一笑,回应道:“公子说笑,哪里来的什么姑娘。我今日才来此处,又怎么会认识公子呢。大概是我长的大众,时常也被人说是眼熟,公子怕是错认了~错认了~”。

    余盈盈说着,抬手又抹了抹鼻子。

    这一摸可好,‘胡子’长的满脸都是了。

    妖娘见眼前余盈盈‘花猫’一般,甚是可爱。

    于是她朝着司徒寒玉打趣,道:“我以为殿下寡欲,不想却是如此多情。只是不知,眼前这位可爱的姑娘,是殿下哪里惹得情债,竟让人家追到了这里?”。

    司徒寒玉挑了一下眉,嘴角一抿,并无理会妖娘。

    他只接着余盈盈的话,又道:“我可是从不会认错人”。

    话音刚落,司徒寒玉朝着窗户口轻吹一下,窗外紧接着吹进来一股风。

    ‘吧嗒!’

    一声响,窗扇被风吹的晃动。

    余盈盈头上的瓜帽被风吹落,连带着桌上的那个香包也吹掉在地。

    瓜帽落地,余盈盈一头长黑秀发出现在众人眼前。

    门口花娘看着眼前余盈盈模样,低眉思量,好似想起了什么,道:“你?原来是你呀!你就是刚才在大门口的那个姑娘!”。

    花娘话音落尽,秋娘和月娘也是看了再看,随后点头道:“嗯,还真是她”。

    几人说罢,春娘再道:“我就说么,刚才就瞧着你眼熟。不过,你还真是有办法,打扮成这样也就进来了。怎么,你家官人不肯跟你回去?”。

    妖娘看向司徒寒玉,道:“听听,殿下还不承认,这都开口叫‘官人’了,呵呵~”。

    司徒寒玉被妖娘这么一问,有些尴尬。

    他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妖娘则是递了个眼神给老鸨。

    老鸨意会,出了门,转身伸手,朝着几位姑娘们挥了挥,道:“走吧走吧,没什么热闹好瞧的”。

    老鸨说着话,推着几位姑娘就往楼梯口去。

    姑娘们咿咿呀呀,想着看热闹,不肯离去。

    只是老鸨在身后不断推托,这才扭扭捏捏的下了楼。

    门外众人离去之后,屋内只剩下司徒寒玉、余盈盈和妖娘三人。

    余盈盈低头,看见了地上掉落的香包,像极了自己幼时在紫阴山丢的那个。

    她趁司徒寒玉和妖娘不注意,弯腰捡帽时,连同那香包一并捡起,然后说了一句:“酒已经送到,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话不及落地,余盈盈就跑出门去。

    司徒寒玉见她跑出门,小声说了一句:“真是个野丫头”。

    妖娘提起桌上酒壶,将自己杯中倒满,接了司徒寒玉的话,道:“瞧着殿下很喜欢这姑娘”,音落饮了一口。

    这酒不同往日,味道虽好,却是入口带些酸涩。

    妖娘看着手中酒杯皱了眉头,道:“看来,这姑娘倒不是很喜欢殿下,竟在酒中下了毒”。

    司徒寒玉撇嘴一笑,道:“雕虫小技。不过是些迷药,你就当是清理肠胃了”。

    妖娘举杯笑了笑。

    司徒寒玉接着又道:“妖娘,你在此处比我更为方便一些,日后多留意一个身上有狐尾花印记的人”。

    妖娘一时表情严肃,问道:“可是与殿下神魂有关?”。

    司徒寒玉点头,道:“嗯,鬼婆婆说,神魂宿主身上会有狐尾花的印记。只是婆婆并未说,是男是女。你只管帮我留意着,若是发现什么,立刻来找我”。

    妖娘点头回应后,司徒寒玉化作一缕离去。

    ~~

    大街上。

    余盈盈拿着在飘香院捡起的那个香包,仔细瞧了又瞧,脸上欣喜,自言自语道:“果真是娘亲给我做的那个香包!我还以为丢在了紫阴山林子里。不想,今日竟又让我寻回了!”。

    这时,忽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姑娘走便走了,怎么还拿别人东西?”。

    话音落地,司徒寒玉出现在余盈盈面前。

    这一声着实吓了余盈盈一跳。

    余盈盈稍作缓息,没有好气道:“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这大晚上的,你这样冷不丁地出来,很吓人!”。

    司徒寒玉挑眉,接着余盈盈的话又道:“吓人?我听说这凡间有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若是被吓到,定然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余盈盈听得这‘凡间’二字,从司徒寒玉口中说出,不免又联想到自己的猜测,她内心一紧:难道他不是妖怪~是鬼魂?!

    司徒寒玉见余盈盈脸色发白,以为是被自己说中。

    他看了一眼余盈盈手中的香包,道:“手里那个,还给我,我便不予追究”。

    余盈盈回过神来,问道:“哪个?”。

    司徒寒玉道:“你手中的那个香包,它是我的”。

    余盈盈拿起香包看了又看,确信这就是娘亲给她做的那个,无疑。

    余盈盈重重地放下手臂,朝着司徒寒玉急走了几步,仰头没有好气道:“胡说!!这明明是我的,何时变成你的了?!”。

    司徒寒玉微蹙了眉头,道:“你的?”。

    余盈盈接着道:“当然是我的。这香包是娘亲亲手做的,上面还秀着爹爹最喜爱的翠竹。你若是不信,这里面可还秀了我的名字呢”。

    话到此处,她将那香包从里朝外一番,果然上面秀着‘盈盈’两个字样,已经模糊,但还是能分辨出。

    司徒寒玉看着眼前香包和余盈盈,内心道:“竟然是她!紫阴山上,为我敷药的那个野丫头!就是她,余盈盈”。

    他看着余盈盈,嘴角再度不自觉地上扬。

    而余盈盈不见司徒寒玉回应,以为他理亏。

    余盈盈到是来了兴致。

    她算着刚才在酒内下的迷药,此时也该起了效果。

    余盈盈直直怼在司徒寒玉面前,道:“香包的事情,我不与你追究。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妖怪’?”。

    ‘妖怪’二字说的如蚊蝇振翅一般,几乎听不到。

    可司徒寒玉听得却是真切。

    他不想说明什么,也没有回应余盈盈的问话,只是忽然皱眉,伸手轻触着太阳穴的位置,说道:“嘶~,怎么忽然头昏”。

    说着,司徒寒玉就向余盈盈倒去。

    这场景来得突然,余盈盈没来得及反应,只能是下意识地接住司徒寒玉。

    她身量算是勉强架得住,但也很吃力。

    一时间,余盈盈看着自己怀中这高大的身躯,不知所措。

    “这药这么灵的嘛,怎么说晕就晕,没个过程,我可是特意调制过的”

    “哎呀~,不行不行,这人怎么能这么沉”

    余盈盈说着话,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司徒寒玉微微睁开了眼睛,见余盈盈手足无措的样子,嘴角一抿上扬。

    随后,他默默将左侧手臂移动到了余盈盈肩膀之后。

    “咦?这人可真是奇怪,这会儿怎么又轻了许多”

    余盈盈疑惑,刚才还觉得司徒寒玉如泰山压顶一般,这忽然之间,怎么又感觉不到分量。

    原来是山神殿下施了仙法。

    夜深之后,街上无人。

    余盈盈顾不得司徒寒玉轻重,只想赶快找个安置他的地方。

    她思量再三,忽然想到一处。

    “有了!城北那处废宅,知道的人不多,平日里也无人去,暂且把他安置在那。待他醒了,我再细细询问”

    余盈盈这般说罢,胳膊从司徒寒玉腰后穿过,搀扶着他。

    少许,两人来到了城北的废弃宅院。

    月明星稀。

    月光之下,这院落没有往日的杂草挡路。

    余盈盈扶着司徒寒玉进了内堂。

    她将司徒寒玉放倒在床上。

    司徒寒玉虽是施了仙法,但这一路,余盈盈歪着脖子也是难受。

    她面对着床榻上昏睡的司徒寒玉,来回活动着肩膀,转了转脖子,让自己僵硬的肌肉放松了一下。

    随后,余盈盈半探出身子,朝着司徒寒玉仔细打量了一番,道:“看他睡的这么沉,该不会是药下的过量了吧。按理说,这会儿也该醒了呀”。

    紧接着余盈盈的话音,司徒寒玉将耷拉在地上的一条腿,往床榻上挪了挪。

    余盈盈见司徒寒玉有了意识,慌忙中从腰间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

    她上前坐在床榻边上,将司徒寒玉的双手双脚捆住,这才安心地退回到桌前坐下。

    “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是妖,我可是不怕”。

    司徒寒玉闻听此声,故意转过身去,背对着余盈盈,然后嘴角又是邪魅一笑。

    坐在桌前的余盈盈刚才还信誓旦旦,胆大无比,眼下见司徒寒玉一个翻身,便吓地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镜。

    这铜镜是在飘香院时顺手拿的。

    余盈盈双手紧紧握着这铜镜,挡在身前,低头,紧闭双眼,嘴里念叨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话音落地许久,余盈盈缓缓睁开眼睛,见司徒寒玉没有动静,这才放心,又慢慢坐下。

    ~~

    紫阴山山脚茶摊处。

    冷秋水等了许久都不见余盈盈的身影。

    茶摊老汉一瘸一拐的端着茶碗,手里拎着茶壶,肩头处依旧是搭着块白抹布,来到冷秋水面前。

    眼下,这老汉不知是岁月蹉跎,还是生了病,面色显得苍白,全无血色,眼神也是呆滞,行为举止刻板,也不跟人说话,面无表情。

    老汉将手中茶碗‘咚!’的一声放在冷秋水面前。

    然后伸手,眼睛看都不看茶碗,就开始倒茶。

    ‘哗哗哗~’

    ‘哗哗哗~’

    茶水不住地往茶碗里流着。

    茶碗已经倒满了,老汉还不停手。

    冷秋水小声说道:“老人家,已经满了”。

    可是老汉好似什么都没听见,只管继续往里面倒茶。

    远处车夫从车内取了包裹,左右上下打开,取出一些果子干粮,来到冷秋水面前。

    “小姐,这里还有些点心。不如你先用些,想必盈盈小姐很快就到了”。

    车夫说着话,将干粮递给了冷秋水。

    恰时,茶碗中的水已经溢出,流至桌上,紧接着流到了冷秋水的衣裙上。

    车夫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抓住老汉的手,抢了老汉手中茶壶,呵斥道:“你这老汉,倒茶留心些,水都流到了郡主身上!!”。

    不知是车夫的话点醒了老汉,还是他抢走了老汉手中的茶壶,惹恼了老汉。

    车夫话音刚刚落地,那老汉猛地回过了神,凶神恶煞。

    突然,他伸手死死地掐住了车夫的脖子!

    车夫瞬间脸上涨得通红。

    车夫赶紧扔掉了手中茶壶,用力扣住老汉的手,使劲儿往外拽着。

    不知老汉哪里来的力气,车夫这般年轻壮实,用尽浑身力气,都不能松动老汉手劲分毫。

    反而,那老汉的手在车夫脖颈处越锁越紧,使得车夫不能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