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消失
‘踏！踏！’。
两声踏地脚步，冷云天用力刺去。
他嘴里喊道：“看剑！！”。
就在长剑刺中竹婴后背胸口的同时，竹婴瞬间化作一团烟雾，漂浮在空中。
空中随即传来‘哈哈哈哈！’的笑声。
那烟雾绕着冷云天头顶转了两圈。
冷云天手中紧紧握着剑，眼神紧随那烟雾旋转，一刻不敢放松。
忽然，那烟雾直击冷云天眉心之处，一道光亮散去，竹婴再次回到了冷云天体内。
少许之后，冷云天脖颈儿、耳后生出黑色鳞片。
竹婴道：“如今你这副模样，才是不人不鬼，若是让你的心上人看到，不知道还会不会喜欢你。哈哈哈！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本尊杀了司徒寒玉，本尊定让你得偿所愿！！”。
冷云天惊慌失措，‘当啷！’一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他慌慌张张来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伸手将衣领打开，脖颈儿和耳后的黑色鳞片是如此的真切，冷云天不敢相信，他的手颤抖着触摸着那黑色鳞片，往日生吸人血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冷云天痛苦不已，心中畏惧又感孤独。
余盈盈坐在圆桌前，双手放在桌面上，老老实实。
冷秋水站在余盈盈身后，看着余盈盈的背影，缓缓地左右来回踱步。
她看着余盈盈紧张的模样，抿嘴一笑。
随后，她又一本正经的来到余盈盈一旁。
冷秋水坐下，看着余盈盈，道：“好呀～，你可真是能沉的住事的，连我都瞒着。说吧，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余盈盈道：“什么？什么什么时候？”。
冷秋水道：“人家都来提亲了，你说呢！”。
余盈盈有些不好意思。
她脸颊绯红道：“就昨晚……”。
“啊？！”。
冷秋水一脸的好奇，接着问道：“可是，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挺讨厌司徒寒玉的吗？”。
“是呀，一开始，我觉得司徒寒玉这个人，总是冷冰冰的，也老是欺负我。
可是后来，与他相处的时日久了，我才觉得，他这个人吧，其实外冷内热，爱面子好逞强，有什么事情总是自己一个人担着。但，他也总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
冷秋水笑脸盈盈坐在余盈盈身边。
“盈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司徒寒玉吗？”。
余盈盈抿嘴一笑，眼神坚定，回应道：“嗯，我喜欢司徒寒玉”。
然，听到余盈盈这般肯定的回答，冷秋水脸上却显露出一丝担忧。
她道：“盈盈，你有喜欢的人，我真的替你感到高兴。可是……你知道的，哥哥一直以来对你的心意”。
余盈盈接着道：“你是说云天哥哥吗？”。
冷秋水点了点头。
“嗯，哥哥一直都很喜欢你。他对你的情意，我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
如今，他刚从战场回来，你却要嫁与他人。想来，他心里定然会十分难过”。
冷秋水所说，余盈盈自然明白。
只是，余盈盈对于冷云天的喜欢，并非是男女之情。
无奈，这世间男女情爱之事，最是说不清楚，没有理所当然，也没有先来后到。
余盈盈拉着冷秋水的手，说道：“我知道云天哥哥的情意。这么多年来，云天哥哥也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若是有一天，云天哥哥需要，我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余盈盈的话，冷秋水自是相信。
但相比‘性命’而言，冷云天眼下最需要的，该是余盈盈可以陪在自己身边。
冷秋水深呼吸叹息一声，道：“哎！罢了，男女之情，两情相悦之事，谁又能左右呢，总不能将你和哥哥硬绑了去。哎！哥哥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
余盈盈看得冷秋水这般唉声叹气，于是转移了话题。
“对了，秋水，你和青竹叔的事怎么样了，你有没有问他？”。
一提到青竹，冷秋水的脸便又红了起来。
她点了点头，道：“嗯！”。
余盈盈看上去，有些兴奋，似乎比冷秋水还要激动。
她接着问道：“真的吗？那青竹叔怎么说的？”。
冷秋水道：“我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说有……”。
话到此处，冷秋水再没有音。
余盈盈还一直等着，道：“然后呢？没了吗？青竹叔没有说他喜欢你吗？”。
冷秋水身子一扭，低头道：“没有，他只提到送我的那支红豆簪”，冷秋水的语气中带着些失落。
余盈盈接着道：“你该直接问青竹叔，问他喜不喜欢你。青竹叔那呆板的性子，你若不直接问，他是永远不会自己悟出来的”。
冷秋水道：“我是想问啊，可是恰好哥哥在街上碰到了满儿，然后我就没有机会再问”。
话音落地，余盈盈朝着床榻处瞧了瞧，满儿此刻正睡的香甜。
“好了盈盈，明天是你的大喜之日，玉公子想必一早就会来，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冷秋水话音落地，起身出了门去。
‘吧嗒～’一声，门扇关上。
冷秋水顺着长廊行道，朝着自己房间而去。
就在她身后，离着余盈盈房门不远处的廊柱背阴地，有一人影。
瞧那身型，确是冷云天。
不过此时，月光撒开，他虽被廊柱遮挡，但也清晰可见冷云天眼仁竖立，散出一道柔亮的金光。
余盈盈给满儿整理好被角，自己才躺下。
她刚闭上眼睛，一道黑影从屋外闪过。
一瞬之间，那黑影便出现在了余盈盈床榻前。
余盈盈感到有些不对劲，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冷云天站在自己床前。
只是，此时的冷云天，没有了意识，他整个人已经被竹婴所占据。
屋里光线昏暗，余盈盈看不清楚面前人脸，她只是凭借着照进来的月光，看身形轮廓好似冷云天。
余盈盈缓缓坐起身来，道了一声：“云天哥哥？是你吗？”。
冷云天没有回应。
只见他抬手在余盈盈面前一挥，余盈盈迷离了双眼，顺势朝后倒下。
冷秋水回房的路上，路过青竹的房间，见屋里烛火亮堂，便走了过来。
‘当当当～’。
几下敲门。
冷秋水道：“青竹叔，你睡了没有？要是没睡，那个……我有些话想和青竹叔说”。
冷秋水门口话音落地，不见屋内应答。
于是，她抬手再次敲门。
‘当当当～’。
“青竹叔？……青竹叔？”。
连着两次敲门，青竹房内都没有人应答。
‘咯吱～’一声，冷秋水伸手将房门推开。
她探头朝着书案的方向看去。
“那个，青竹叔，我进来了啊”。
冷秋水迈进了房门。
‘踏～踏～’。
冷秋水几步来到书案前，不见青竹身影。
案桌上，正中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籍，该是青竹阅读过罢，忘记合上。
左侧桌角上安放的烛光，跳动不安。
冷秋水朝着床榻处瞧了瞧，也不见青竹身影。
于是，她伸手将那本书籍合上，将烛火吹灭，离开。
京城北郊，司徒寒玉宅邸内。
青竹眉头紧蹙坐在圆桌前，司徒寒玉站在窗前，抬头望着天上的月。
青竹起身，心情沉重，道：“殿下所说是真的吗？
殿下的神魂飘落凡间，那宿主便是盈盈？！”。
司徒寒玉只管抬头看着窗外，没有回答。
青竹几步来到司徒寒玉身边，接着又道：“殿下，明日若是盈盈体内的神魂归本，那她……她会死吗？”。
青竹的语气小心翼翼，也带着一丝担忧。
司徒寒玉转过身来，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在，盈盈不会有事。
只是为了防止万一，龙血树的事情，还得劳烦你”。
青竹接着道：“殿下放下，龙血树我定会找回来”。
司徒寒玉道：“竹婴已经来到凡间，而我却还不知他身处何处。明日盈盈体内的神魂便会苏醒，到时，竹婴和周边妖魔定然都会察觉。明日太阳一出，我便会去找盈盈”。
青竹接着话道：“那等明日殿下和盈盈完婚之后，我就动身”。
“如果那样，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司徒寒玉说此之后，抬手从手中幻化一物——‘玉引’。
“青竹，这个你拿着，它会把你带到龙血树那里。你此刻就要动身，路上小心！”。
青竹点了点头，从司徒寒玉手中接过玉引。
上江城城外一处树林中。
灰衣婆婆和陆吾僵持了很久。
冬季干燥，树林里没有夏季的翠绿，此刻叶落满地，枝干枝条灰色朦胧，交织错落。
一阵冷风吹过，伴随着‘莎莎’之声，枝条随风摇动。
‘咔嚓’几声脆响，陆吾身后的干枝几处掉落。
灰衣婆婆对面而立，她左手拿着手杖，右手捂在胸口前，嘴角挂着血迹。
“尊上今日若能放我老婆子一马，日后老婆子定会报答尊上的恩情！咳咳咳～”。
灰衣婆婆话说了没几句，又咳出一口血，看样子她是伤得不轻。
陆吾道：“你这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该是知道我陆吾的性子。我可不像是司徒寒玉那家伙，面冷心热说句好话便能让你逃脱。
我这个人，喜欢便是喜欢，很是直白，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容不得眼中有沙。
你动了我喜欢的姑娘，如今便是要你赔罪！”。
灰衣婆婆听得陆吾这般说辞，想来自己今日必定无生还之机。
“尊上怕是忘了自己还在凡间受罚。你虽然还保留神魂，但一切因果造化，都要遵循凡间章法。
那姑娘分明不是人身，尊上若是执意要和她在一起，便是违背天理，免不得要去鬼婆婆那里吃点苦头”。
陆吾接着话道：“哦？你这老婆子什么时候改了本行，不食他人回忆，改相面了，哈哈哈！”。
灰衣婆婆道：“昨日就在尊上没来之前，老婆子看到那姑娘体内，好似有其他魂灵寄宿。
只是我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是什么。但她右侧肩膀的红色印记，好似狐族之象”。
灰衣婆婆这般说罢，陆吾眉头一蹙，内心思量。
正当陆吾视线转移之时，灰衣婆婆趁着机会，纵身一跃，化作一缕烟雾离开。
陆吾朝着灰衣婆婆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他内心道：“狐族……红色印记……。涂九曾经说过，司徒寒玉来到凡间后不久，便将盈盈姑娘唤到了自己府邸。
司徒寒玉与鬼婆婆交情甚好，鬼婆婆又掌管凡人之事。想来，若是司徒寒玉想知道他神魂宿主的事，也并非什么难事。
那便是了！难道盈盈姑娘就是司徒寒玉神魂宿主！玉龙牌落入了盈盈姑娘体内？！没错了！”。
霍府内。
霍林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唐五……”。
霍歌进门唤了一声。
唐五闻声，将手中药碗放在床头一边。
他起身迎着霍歌。
“大小姐你回来”。
霍歌屋内走了两步。
她见霍林安然，接着道：“你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少许之后，霍歌和唐五来到院内。。
唐五道：“大小姐，老爷这两天气色好了许多，你不必担心”。
霍歌道：“唐五，我问你，那玉龙牌到底长什么模样，你可见过？”。
唐五道：“回大小姐的话，我不曾见过”。
话到此处，唐五低眉少许思量，接着又道：“怎么，大小姐有玉龙牌的消息了？”。
霍歌摇了摇头。
“我专程去了一趟上江城，在庆余堂内仔细找寻过，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玉龙牌的痕迹”。
唐五嘴角上翘，小声笑了笑，接着霍歌的话音，道：“大小姐，我虽然未曾亲眼见过那玉龙牌的模样，但却是亲耳听得卫桑子说过，玉龙牌乃是龙气所聚，只是不知因何而飘落凡间。
而且，我听说这玉龙牌一旦沾染了鲜血，就会寄宿到人体内”。
两声踏地脚步，冷云天用力刺去。
他嘴里喊道：“看剑！！”。
就在长剑刺中竹婴后背胸口的同时，竹婴瞬间化作一团烟雾，漂浮在空中。
空中随即传来‘哈哈哈哈！’的笑声。
那烟雾绕着冷云天头顶转了两圈。
冷云天手中紧紧握着剑，眼神紧随那烟雾旋转，一刻不敢放松。
忽然，那烟雾直击冷云天眉心之处，一道光亮散去，竹婴再次回到了冷云天体内。
少许之后，冷云天脖颈儿、耳后生出黑色鳞片。
竹婴道：“如今你这副模样，才是不人不鬼，若是让你的心上人看到，不知道还会不会喜欢你。哈哈哈！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本尊杀了司徒寒玉，本尊定让你得偿所愿！！”。
冷云天惊慌失措，‘当啷！’一声，手中的剑掉落在地。
他慌慌张张来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伸手将衣领打开，脖颈儿和耳后的黑色鳞片是如此的真切，冷云天不敢相信，他的手颤抖着触摸着那黑色鳞片，往日生吸人血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冷云天痛苦不已，心中畏惧又感孤独。
余盈盈坐在圆桌前，双手放在桌面上，老老实实。
冷秋水站在余盈盈身后，看着余盈盈的背影，缓缓地左右来回踱步。
她看着余盈盈紧张的模样，抿嘴一笑。
随后，她又一本正经的来到余盈盈一旁。
冷秋水坐下，看着余盈盈，道：“好呀～，你可真是能沉的住事的，连我都瞒着。说吧，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余盈盈道：“什么？什么什么时候？”。
冷秋水道：“人家都来提亲了，你说呢！”。
余盈盈有些不好意思。
她脸颊绯红道：“就昨晚……”。
“啊？！”。
冷秋水一脸的好奇，接着问道：“可是，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挺讨厌司徒寒玉的吗？”。
“是呀，一开始，我觉得司徒寒玉这个人，总是冷冰冰的，也老是欺负我。
可是后来，与他相处的时日久了，我才觉得，他这个人吧，其实外冷内热，爱面子好逞强，有什么事情总是自己一个人担着。但，他也总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
冷秋水笑脸盈盈坐在余盈盈身边。
“盈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司徒寒玉吗？”。
余盈盈抿嘴一笑，眼神坚定，回应道：“嗯，我喜欢司徒寒玉”。
然，听到余盈盈这般肯定的回答，冷秋水脸上却显露出一丝担忧。
她道：“盈盈，你有喜欢的人，我真的替你感到高兴。可是……你知道的，哥哥一直以来对你的心意”。
余盈盈接着道：“你是说云天哥哥吗？”。
冷秋水点了点头。
“嗯，哥哥一直都很喜欢你。他对你的情意，我没有办法用言语表达。
如今，他刚从战场回来，你却要嫁与他人。想来，他心里定然会十分难过”。
冷秋水所说，余盈盈自然明白。
只是，余盈盈对于冷云天的喜欢，并非是男女之情。
无奈，这世间男女情爱之事，最是说不清楚，没有理所当然，也没有先来后到。
余盈盈拉着冷秋水的手，说道：“我知道云天哥哥的情意。这么多年来，云天哥哥也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若是有一天，云天哥哥需要，我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余盈盈的话，冷秋水自是相信。
但相比‘性命’而言，冷云天眼下最需要的，该是余盈盈可以陪在自己身边。
冷秋水深呼吸叹息一声，道：“哎！罢了，男女之情，两情相悦之事，谁又能左右呢，总不能将你和哥哥硬绑了去。哎！哥哥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
余盈盈看得冷秋水这般唉声叹气，于是转移了话题。
“对了，秋水，你和青竹叔的事怎么样了，你有没有问他？”。
一提到青竹，冷秋水的脸便又红了起来。
她点了点头，道：“嗯！”。
余盈盈看上去，有些兴奋，似乎比冷秋水还要激动。
她接着问道：“真的吗？那青竹叔怎么说的？”。
冷秋水道：“我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说有……”。
话到此处，冷秋水再没有音。
余盈盈还一直等着，道：“然后呢？没了吗？青竹叔没有说他喜欢你吗？”。
冷秋水身子一扭，低头道：“没有，他只提到送我的那支红豆簪”，冷秋水的语气中带着些失落。
余盈盈接着道：“你该直接问青竹叔，问他喜不喜欢你。青竹叔那呆板的性子，你若不直接问，他是永远不会自己悟出来的”。
冷秋水道：“我是想问啊，可是恰好哥哥在街上碰到了满儿，然后我就没有机会再问”。
话音落地，余盈盈朝着床榻处瞧了瞧，满儿此刻正睡的香甜。
“好了盈盈，明天是你的大喜之日，玉公子想必一早就会来，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冷秋水话音落地，起身出了门去。
‘吧嗒～’一声，门扇关上。
冷秋水顺着长廊行道，朝着自己房间而去。
就在她身后，离着余盈盈房门不远处的廊柱背阴地，有一人影。
瞧那身型，确是冷云天。
不过此时，月光撒开，他虽被廊柱遮挡，但也清晰可见冷云天眼仁竖立，散出一道柔亮的金光。
余盈盈给满儿整理好被角，自己才躺下。
她刚闭上眼睛，一道黑影从屋外闪过。
一瞬之间，那黑影便出现在了余盈盈床榻前。
余盈盈感到有些不对劲，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冷云天站在自己床前。
只是，此时的冷云天，没有了意识，他整个人已经被竹婴所占据。
屋里光线昏暗，余盈盈看不清楚面前人脸，她只是凭借着照进来的月光，看身形轮廓好似冷云天。
余盈盈缓缓坐起身来，道了一声：“云天哥哥？是你吗？”。
冷云天没有回应。
只见他抬手在余盈盈面前一挥，余盈盈迷离了双眼，顺势朝后倒下。
冷秋水回房的路上，路过青竹的房间，见屋里烛火亮堂，便走了过来。
‘当当当～’。
几下敲门。
冷秋水道：“青竹叔，你睡了没有？要是没睡，那个……我有些话想和青竹叔说”。
冷秋水门口话音落地，不见屋内应答。
于是，她抬手再次敲门。
‘当当当～’。
“青竹叔？……青竹叔？”。
连着两次敲门，青竹房内都没有人应答。
‘咯吱～’一声，冷秋水伸手将房门推开。
她探头朝着书案的方向看去。
“那个，青竹叔，我进来了啊”。
冷秋水迈进了房门。
‘踏～踏～’。
冷秋水几步来到书案前，不见青竹身影。
案桌上，正中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籍，该是青竹阅读过罢，忘记合上。
左侧桌角上安放的烛光，跳动不安。
冷秋水朝着床榻处瞧了瞧，也不见青竹身影。
于是，她伸手将那本书籍合上，将烛火吹灭，离开。
京城北郊，司徒寒玉宅邸内。
青竹眉头紧蹙坐在圆桌前，司徒寒玉站在窗前，抬头望着天上的月。
青竹起身，心情沉重，道：“殿下所说是真的吗？
殿下的神魂飘落凡间，那宿主便是盈盈？！”。
司徒寒玉只管抬头看着窗外，没有回答。
青竹几步来到司徒寒玉身边，接着又道：“殿下，明日若是盈盈体内的神魂归本，那她……她会死吗？”。
青竹的语气小心翼翼，也带着一丝担忧。
司徒寒玉转过身来，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在，盈盈不会有事。
只是为了防止万一，龙血树的事情，还得劳烦你”。
青竹接着道：“殿下放下，龙血树我定会找回来”。
司徒寒玉道：“竹婴已经来到凡间，而我却还不知他身处何处。明日盈盈体内的神魂便会苏醒，到时，竹婴和周边妖魔定然都会察觉。明日太阳一出，我便会去找盈盈”。
青竹接着话道：“那等明日殿下和盈盈完婚之后，我就动身”。
“如果那样，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司徒寒玉说此之后，抬手从手中幻化一物——‘玉引’。
“青竹，这个你拿着，它会把你带到龙血树那里。你此刻就要动身，路上小心！”。
青竹点了点头，从司徒寒玉手中接过玉引。
上江城城外一处树林中。
灰衣婆婆和陆吾僵持了很久。
冬季干燥，树林里没有夏季的翠绿，此刻叶落满地，枝干枝条灰色朦胧，交织错落。
一阵冷风吹过，伴随着‘莎莎’之声，枝条随风摇动。
‘咔嚓’几声脆响，陆吾身后的干枝几处掉落。
灰衣婆婆对面而立，她左手拿着手杖，右手捂在胸口前，嘴角挂着血迹。
“尊上今日若能放我老婆子一马，日后老婆子定会报答尊上的恩情！咳咳咳～”。
灰衣婆婆话说了没几句，又咳出一口血，看样子她是伤得不轻。
陆吾道：“你这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该是知道我陆吾的性子。我可不像是司徒寒玉那家伙，面冷心热说句好话便能让你逃脱。
我这个人，喜欢便是喜欢，很是直白，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容不得眼中有沙。
你动了我喜欢的姑娘，如今便是要你赔罪！”。
灰衣婆婆听得陆吾这般说辞，想来自己今日必定无生还之机。
“尊上怕是忘了自己还在凡间受罚。你虽然还保留神魂，但一切因果造化，都要遵循凡间章法。
那姑娘分明不是人身，尊上若是执意要和她在一起，便是违背天理，免不得要去鬼婆婆那里吃点苦头”。
陆吾接着话道：“哦？你这老婆子什么时候改了本行，不食他人回忆，改相面了，哈哈哈！”。
灰衣婆婆道：“昨日就在尊上没来之前，老婆子看到那姑娘体内，好似有其他魂灵寄宿。
只是我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是什么。但她右侧肩膀的红色印记，好似狐族之象”。
灰衣婆婆这般说罢，陆吾眉头一蹙，内心思量。
正当陆吾视线转移之时，灰衣婆婆趁着机会，纵身一跃，化作一缕烟雾离开。
陆吾朝着灰衣婆婆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他内心道：“狐族……红色印记……。涂九曾经说过，司徒寒玉来到凡间后不久，便将盈盈姑娘唤到了自己府邸。
司徒寒玉与鬼婆婆交情甚好，鬼婆婆又掌管凡人之事。想来，若是司徒寒玉想知道他神魂宿主的事，也并非什么难事。
那便是了！难道盈盈姑娘就是司徒寒玉神魂宿主！玉龙牌落入了盈盈姑娘体内？！没错了！”。
霍府内。
霍林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唐五……”。
霍歌进门唤了一声。
唐五闻声，将手中药碗放在床头一边。
他起身迎着霍歌。
“大小姐你回来”。
霍歌屋内走了两步。
她见霍林安然，接着道：“你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少许之后，霍歌和唐五来到院内。。
唐五道：“大小姐，老爷这两天气色好了许多，你不必担心”。
霍歌道：“唐五，我问你，那玉龙牌到底长什么模样，你可见过？”。
唐五道：“回大小姐的话，我不曾见过”。
话到此处，唐五低眉少许思量，接着又道：“怎么，大小姐有玉龙牌的消息了？”。
霍歌摇了摇头。
“我专程去了一趟上江城，在庆余堂内仔细找寻过，并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玉龙牌的痕迹”。
唐五嘴角上翘，小声笑了笑，接着霍歌的话音，道：“大小姐，我虽然未曾亲眼见过那玉龙牌的模样，但却是亲耳听得卫桑子说过，玉龙牌乃是龙气所聚，只是不知因何而飘落凡间。
而且，我听说这玉龙牌一旦沾染了鲜血，就会寄宿到人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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