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入世
大商边陲，临川郡，桃源县。
天刚蒙蒙亮，赵行知就从家里出来，背负包囊，轻装而行。
“要走了……”
赵行知走到巷头顿住，回头望向自己的小房子。
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八年，他一直生活在桃源县，不曾离开过。
此身孤零，亏得桃源县的居民接济，他才能长大成人。
只是这些居民，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东市卖猪肉的徐屠户，说是天刀门门主，刀法霸绝世间。
猪肉切得极好，手起刀落，几斤几两分毫不差，无需过秤。
西边开书店的姜先生，自称学宫当代执笔，春秋笔法可定乾坤。
几个字写得确实漂亮，县里各户人家的春联都出自他手。
南郊终日醉醺醺的段酒鬼最是张狂，曾言绣口一张便是半个大商。
可惜赵行知没见识过，倒是亲眼看他冲撞县太爷的座驾，引得一阵人仰马翻，自己却毫发无伤。
只有北山的齐瞎子神秘莫测，整天捧着个八卦盘，也不晓得能不能看见。
嘴里总是念叨“天道有序，世事无常”之类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些都是居民们闲暇时插科打诨，被赵行知听来的。
赵行知察觉得到，桃源县中隐约以这四人为首。
县太爷，仅仅只是县太爷。
全然没有打扰到百姓们的日常生活。
穿越而来的赵行知觉醒了系统，悟性直接拉满。
【叮！观徐屠户剁猪肉，领悟天刀门刀法：霸刀！】
【叮！观姜先生写字，领悟一品书法！】
【叮！观段酒鬼走路，领悟天阶身法：醉梦罗汉步！】
十八年来，县里百姓的绝技几乎都让他学了去。
齐瞎子见赵行知如此，难得说了句评词：“潜龙在渊，腾必九天！”
这可惹得居民们心花怒放，看赵行知的眼神像是在看香饽饽。
赵行知倒没觉得生活有何变化，今天去这家帮忙做饭，明天去那家帮忙砍柴。
桃源县的居民个个都是人才，他敲喜欢在这里的！
唯一让赵行知感到奇怪的，是桃源县除了他，再没有别的幼童。
直到昨天，姜先生唤他去书店，对他说了句：“明日清晨便可离去，县外自有人接你。”
赵行知没有问为什么，夜里默默到各家门前磕了个头。
他家徒四壁，身无长物，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能记在心里。
赵行知收敛心绪，最后看了一眼桃源县，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小子能行吗？”
北山上，一脸胡茬的徐屠户有些担心。
姜先生温文尔雅，摇了摇手中扇子，平静地说道：“或跃在渊，进无咎也。”
“对极，对极！”
黑缎缠目的齐瞎子哈哈大笑，附和一声。
段酒鬼没有搭话，打了个酒嗝震天响，仰面睡去。
“行知，来这边！”
赵行知刚走出桃源县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循声望去，竟是桃源县的县太爷蒋韫。
“见过县太爷！”
蒋韫连连摆手：“我已经不是县令啦！行知若愿意，叫我一声蒋大叔也行。”
赵行知从善如流，顺着蒋韫的话往下问道。
“蒋大叔怎么在这里？”
脱下官服的蒋韫如同寻常中年人一般，和蔼可亲，笑眯眯地说道。
“我在桃源县任职十五年，今日任期已到，即刻回京述职。”
不知怎的，赵行知总感觉蒋韫的话里透着欣喜。
像是脱离苦海的那般欣喜。
蒋韫怎能不欣喜？
他说是县令，却形同虚设。
公堂不升，赋税不收，商旅不近，也无邻县。
只有一群自娱自乐，体验生活的狠人。
哪怕是路边摆摊的小贩，实力都在五品往上。
所谓桃源县，是他们的世外桃源。
朝廷内部称这里为狠人镇，半点不假！
蒋韫区区六品，来当狠人镇的县令，着实是强人所难。
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好在任期内没出什么乱子，他也能安心回京养老。
蒋韫看着面前丰神俊逸的赵行知，心中思绪万千。
这少年，是唯一的变数。
赵行知一边和蒋韫寒暄，时不时眺望四周，可四下再无他人。
蒋韫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说道。
“看我这脑子，光顾着聊天了，最重要的事情倒没说……”
“姜先生托我送你到临川郡，说是临川有一故人等候。”
赵行知点了点头，既是姜先生说去临川，那他便去。
“麻烦蒋大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
蒋韫回京本就路过临川，算是送姜先生一个顺水人情。
车架宽敞，两人同坐也不拥挤。
“驾！”
蒋韫手中缰绳一甩，马车便疾驰而出。
赵行知猝不及防，连忙攥紧旁边的扶手，这才不至于掉下去。
没想到第一次出门就遇到飚马车的……
耳边风声呼啸，赵行知悄悄扭头瞄了一眼蒋韫。
看他兴致正盛，还不停甩鞭提速，没忍心叫停。
“忍忍吧……忍忍就到了……”
若非赵行知不识路，高低得下马车自己走。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哇！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马车的速度骤减，周围也开始有了人烟。
“前面就是临川郡了！”
蒋韫遥遥一指，一座巍峨的古城盘踞在视野尽头。
“好大！”
赵行知不禁感叹一声。
“临川自是极大，各帮各派都在此设有分部。”
蒋韫知道赵行知从未出过门，热心地进行一番科普。
“郡内有三大势力，临江王府，宁国公府和临川江氏。”
“为何没有朝廷的人？”
赵行知敏锐地捕捉到盲点。
蒋韫现出一抹赞赏，随口说了句：“临川江氏是郡守本家。”
赵行知了然。
“姜先生嘱咐我送你到宁国公府，具体是何安排，得你去了才知道。”
“世事艰险，莫要轻信他人，也无须示弱于人，随心而动，随性而行。”
“这是姜先生托我转告给你的话，千万牢记于心。”
蒋韫絮絮叨叨地说着。
说起来，他也算是看着赵行知长大的长辈。
赵行知心头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切莫落了桃源县的名头！”
蒋韫大手搭在赵行知的肩膀上，语气意味深长。
无数人的目光都在盯着桃源县，或者说是狠人镇。
狠人镇蛰伏二十年，赵行知是唯一一个走出小镇的人。
一个习得百家之长的人。
此番少年入世，搅乱风云！
天刚蒙蒙亮，赵行知就从家里出来，背负包囊，轻装而行。
“要走了……”
赵行知走到巷头顿住，回头望向自己的小房子。
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八年，他一直生活在桃源县，不曾离开过。
此身孤零，亏得桃源县的居民接济，他才能长大成人。
只是这些居民，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东市卖猪肉的徐屠户，说是天刀门门主，刀法霸绝世间。
猪肉切得极好，手起刀落，几斤几两分毫不差，无需过秤。
西边开书店的姜先生，自称学宫当代执笔，春秋笔法可定乾坤。
几个字写得确实漂亮，县里各户人家的春联都出自他手。
南郊终日醉醺醺的段酒鬼最是张狂，曾言绣口一张便是半个大商。
可惜赵行知没见识过，倒是亲眼看他冲撞县太爷的座驾，引得一阵人仰马翻，自己却毫发无伤。
只有北山的齐瞎子神秘莫测，整天捧着个八卦盘，也不晓得能不能看见。
嘴里总是念叨“天道有序，世事无常”之类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些都是居民们闲暇时插科打诨，被赵行知听来的。
赵行知察觉得到，桃源县中隐约以这四人为首。
县太爷，仅仅只是县太爷。
全然没有打扰到百姓们的日常生活。
穿越而来的赵行知觉醒了系统，悟性直接拉满。
【叮！观徐屠户剁猪肉，领悟天刀门刀法：霸刀！】
【叮！观姜先生写字，领悟一品书法！】
【叮！观段酒鬼走路，领悟天阶身法：醉梦罗汉步！】
十八年来，县里百姓的绝技几乎都让他学了去。
齐瞎子见赵行知如此，难得说了句评词：“潜龙在渊，腾必九天！”
这可惹得居民们心花怒放，看赵行知的眼神像是在看香饽饽。
赵行知倒没觉得生活有何变化，今天去这家帮忙做饭，明天去那家帮忙砍柴。
桃源县的居民个个都是人才，他敲喜欢在这里的！
唯一让赵行知感到奇怪的，是桃源县除了他，再没有别的幼童。
直到昨天，姜先生唤他去书店，对他说了句：“明日清晨便可离去，县外自有人接你。”
赵行知没有问为什么，夜里默默到各家门前磕了个头。
他家徒四壁，身无长物，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能记在心里。
赵行知收敛心绪，最后看了一眼桃源县，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小子能行吗？”
北山上，一脸胡茬的徐屠户有些担心。
姜先生温文尔雅，摇了摇手中扇子，平静地说道：“或跃在渊，进无咎也。”
“对极，对极！”
黑缎缠目的齐瞎子哈哈大笑，附和一声。
段酒鬼没有搭话，打了个酒嗝震天响，仰面睡去。
“行知，来这边！”
赵行知刚走出桃源县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循声望去，竟是桃源县的县太爷蒋韫。
“见过县太爷！”
蒋韫连连摆手：“我已经不是县令啦！行知若愿意，叫我一声蒋大叔也行。”
赵行知从善如流，顺着蒋韫的话往下问道。
“蒋大叔怎么在这里？”
脱下官服的蒋韫如同寻常中年人一般，和蔼可亲，笑眯眯地说道。
“我在桃源县任职十五年，今日任期已到，即刻回京述职。”
不知怎的，赵行知总感觉蒋韫的话里透着欣喜。
像是脱离苦海的那般欣喜。
蒋韫怎能不欣喜？
他说是县令，却形同虚设。
公堂不升，赋税不收，商旅不近，也无邻县。
只有一群自娱自乐，体验生活的狠人。
哪怕是路边摆摊的小贩，实力都在五品往上。
所谓桃源县，是他们的世外桃源。
朝廷内部称这里为狠人镇，半点不假！
蒋韫区区六品，来当狠人镇的县令，着实是强人所难。
个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好在任期内没出什么乱子，他也能安心回京养老。
蒋韫看着面前丰神俊逸的赵行知，心中思绪万千。
这少年，是唯一的变数。
赵行知一边和蒋韫寒暄，时不时眺望四周，可四下再无他人。
蒋韫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说道。
“看我这脑子，光顾着聊天了，最重要的事情倒没说……”
“姜先生托我送你到临川郡，说是临川有一故人等候。”
赵行知点了点头，既是姜先生说去临川，那他便去。
“麻烦蒋大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
蒋韫回京本就路过临川，算是送姜先生一个顺水人情。
车架宽敞，两人同坐也不拥挤。
“驾！”
蒋韫手中缰绳一甩，马车便疾驰而出。
赵行知猝不及防，连忙攥紧旁边的扶手，这才不至于掉下去。
没想到第一次出门就遇到飚马车的……
耳边风声呼啸，赵行知悄悄扭头瞄了一眼蒋韫。
看他兴致正盛，还不停甩鞭提速，没忍心叫停。
“忍忍吧……忍忍就到了……”
若非赵行知不识路，高低得下马车自己走。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哇！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马车的速度骤减，周围也开始有了人烟。
“前面就是临川郡了！”
蒋韫遥遥一指，一座巍峨的古城盘踞在视野尽头。
“好大！”
赵行知不禁感叹一声。
“临川自是极大，各帮各派都在此设有分部。”
蒋韫知道赵行知从未出过门，热心地进行一番科普。
“郡内有三大势力，临江王府，宁国公府和临川江氏。”
“为何没有朝廷的人？”
赵行知敏锐地捕捉到盲点。
蒋韫现出一抹赞赏，随口说了句：“临川江氏是郡守本家。”
赵行知了然。
“姜先生嘱咐我送你到宁国公府，具体是何安排，得你去了才知道。”
“世事艰险，莫要轻信他人，也无须示弱于人，随心而动，随性而行。”
“这是姜先生托我转告给你的话，千万牢记于心。”
蒋韫絮絮叨叨地说着。
说起来，他也算是看着赵行知长大的长辈。
赵行知心头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切莫落了桃源县的名头！”
蒋韫大手搭在赵行知的肩膀上，语气意味深长。
无数人的目光都在盯着桃源县，或者说是狠人镇。
狠人镇蛰伏二十年，赵行知是唯一一个走出小镇的人。
一个习得百家之长的人。
此番少年入世，搅乱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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