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缘由
宁雪婷领着赵行知缓缓走出临川王府。
“姑姑，你怎么知道我在王府？”
赵行知问道。
“小钰出门买东西，刚好看到你被带进去了。”
宁雪婷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她方才径直飞入王府，直呼临川王姓名，足以看出她对赵行知的重视。
“多谢姑姑。”
赵行知心中一暖，默默在心底补了一句。
“也谢谢小钰姐。”
出门在外，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
“无妨，倒是我小题大做了。”
宁雪婷轻轻摆了摆手，又说，“料他罗朝元也不敢动你。”
说到这里，赵行知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对啊姑姑，我还想问呢。”
“问什么？”
“我感觉临川王和世子，好像有点太……”
赵行知憋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还是宁雪婷提示道：“太客气了是吗？”
“对！”
赵行知抓住重点，“就是太客气了。”
无论是和罗塬的初次见面，还是头一回进王府面见王爷。
父子俩表现出的态度都非常和善。
这和赵行知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别想太多了，你从桃源出来，天下很多人得给他们面子。”
宁雪婷说道。
她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么猛？”
赵行知颇为意外，没想到县里邋里邋遢的人居然这么吃得开。
“别高兴得太早，行走天下多年，朋友多，仇人也多。”
宁雪婷给赵行知泼了盆冷水。
“这是在临川，他们的影响力尚存，出了临川可就说不准了。”
“知道了姑姑。”
赵行知表示受教。
“在你突破中三品之前，最好别让旁人知道你从桃源出来。”
宁雪婷再度提点一句。
中三品，在大商能挂靠功名，寻常宵小不敢冒犯。
至于那些大人物，自持身份，也不屑于对小辈出手。
“中三品就能飞了吗？”
赵行知对此念念不忘。
宁雪婷瞥了他一眼：“想得倒挺美！”
“凭虚御风，是上三品的手段。”
“原来如此。”
赵行知点了点头，总得先定个目标吧。
“不知姑姑是……”
“三品，罗朝元也是。”
宁雪婷知道赵行知想问什么，先一步说道。
“那……”
赵行知还想再问，却被宁雪婷伸手打断。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宁雪婷说完，衣摆飘飘，飞天而去。
“会飞真好啊。”
赵行知感慨道。
他目送宁雪婷远去，自己悠哉游哉走回小院。
另一边，罗朝元和罗塬回到书房。
“塬儿，感觉如何？”
罗朝元微抿一口茶，问道。
“很厉害。”
罗塬正经回答。
“仔细说说。”
罗朝元放下茶杯，示意罗塬坐下慢慢讲。
“赵行知虽是九品，但他体内真气异常浑厚，远超同境界的修行者。”
“想来能和八品不相上下！”
“且技艺十分精湛，儿臣在他手下找不到破绽！”
罗塬有些羞愧，坦然承认道。
“他自幼受桃源狠人调教，有此造诣也是合情合理，不必挂在心上。”
罗朝元生怕儿子失了锐气，找了个理由宽慰道。
“只是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罔儿臣还自认为是临川郡当代第一，万万没想到世上还有赵行知。”
罗塬自嘲道。
临川郡年轻一辈中，他是唯一一个七品！
“若赵行知今日是八品，胜负犹未可知。”
他到现在还没忘记被霸刀支配的恐惧。
“霸刀，当属天下第一刀法，练至臻处，刀势可斩心灵。”
罗朝元亲眼见过徐屠户出刀，历历在目。
“当年徐刀主一人一刀，惊退蛮夷万人，霸刀居功至伟！”
“赵行知修为尚浅，却已经领悟了霸刀精髓。”
“未来可期啊！”
罗朝元不吝赞叹。
“你与赵行知切磋，暴露出你心境薄弱。”
临川王一阵见血，直戳世子痛点。
“倒也无妨，来日方长。”
罗塬沉默不语。
“可是觉得我对赵行知过分关注了？”
罗朝元笑了笑，开口问道。
罗塬点了点头。
他虽然知道赵行知出自桃源，有点背景，但只是想过拉拢而已。
再有背景，能大过王府世子吗？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世子的想法，却不是临川王的想法。
临川王是想在赵行知身上押注！
“若只有姜应楚和徐刀主，倒也不至于让我如此。”
“可前段时间京城来报，桃源县令蒋韫述职。”
罗塬听到这里，陡然反应过来。
一定是蒋韫带回什么消息，才让父王改变心思。
果不其然，罗朝元接着说往下说。
“蒋韫称十五年前，桃源北山来了一位老瞎子，不知是何人。”
“但多年来，老瞎子都不曾下过山，蒋韫怕事，也没有追查到底。”
“只是明里暗里看到过姜应楚带着赵行知上山。”
“父王，您知道那瞎子是谁？”
罗塬忍不住问道。
“呵！”
罗朝元嘴角微勾，“不知道！”
罗塬大跌眼镜，差点掉凳。
“你回想一下，十五年前发生过什么事？”
罗朝元话锋骤变，反问罗塬。
“十五年前？”
罗塬有些迟疑，“十五年前我才四岁啊……”
“你知道的，是一件大事，发生在京城的大事。”
临川王循循善诱，试图引导世子走向正轨。
“京城大事，十五年前……”
罗塬稍加思索，突然眼前一亮。
“父王说的可是吏部尚书贪污案，新皇登基第一大案！”
“不是！”
罗朝元摇了摇头，世子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教。
“也算有点接近，是发生在新皇登基之后。”
大商新皇登基，至今已有十六年。
“十五年前，司天监更换监正，先帝在时的那位老监正不知所踪。”
官员更迭，确实是罗塬该学的内容。
可司天监着实有些偏门，在大商朝堂没有存在感。
“父王的意思，那个老瞎子是老监正？”
罗塬小心翼翼猜测道。
罗朝元点了点头：“只是猜测罢了。”
“先前有所耳闻，老监正妄图逆天而行，被废去双眼。”
“但是不是老监正，又和赵行知有什么关系呢？”
兜兜转转，罗塬将话头带回起点。
“若真是老监正，那赵行知的身份可不得了。”
罗朝元神秘一笑，“老监正曾是先帝帝师！”
罗塬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接话。
罗朝元起身，走到罗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为父的，与赵行知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临川王说罢，抬步走出书房。
余留下世子在原地沉思。
“姑姑，你怎么知道我在王府？”
赵行知问道。
“小钰出门买东西，刚好看到你被带进去了。”
宁雪婷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她方才径直飞入王府，直呼临川王姓名，足以看出她对赵行知的重视。
“多谢姑姑。”
赵行知心中一暖，默默在心底补了一句。
“也谢谢小钰姐。”
出门在外，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
“无妨，倒是我小题大做了。”
宁雪婷轻轻摆了摆手，又说，“料他罗朝元也不敢动你。”
说到这里，赵行知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对啊姑姑，我还想问呢。”
“问什么？”
“我感觉临川王和世子，好像有点太……”
赵行知憋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还是宁雪婷提示道：“太客气了是吗？”
“对！”
赵行知抓住重点，“就是太客气了。”
无论是和罗塬的初次见面，还是头一回进王府面见王爷。
父子俩表现出的态度都非常和善。
这和赵行知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别想太多了，你从桃源出来，天下很多人得给他们面子。”
宁雪婷说道。
她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么猛？”
赵行知颇为意外，没想到县里邋里邋遢的人居然这么吃得开。
“别高兴得太早，行走天下多年，朋友多，仇人也多。”
宁雪婷给赵行知泼了盆冷水。
“这是在临川，他们的影响力尚存，出了临川可就说不准了。”
“知道了姑姑。”
赵行知表示受教。
“在你突破中三品之前，最好别让旁人知道你从桃源出来。”
宁雪婷再度提点一句。
中三品，在大商能挂靠功名，寻常宵小不敢冒犯。
至于那些大人物，自持身份，也不屑于对小辈出手。
“中三品就能飞了吗？”
赵行知对此念念不忘。
宁雪婷瞥了他一眼：“想得倒挺美！”
“凭虚御风，是上三品的手段。”
“原来如此。”
赵行知点了点头，总得先定个目标吧。
“不知姑姑是……”
“三品，罗朝元也是。”
宁雪婷知道赵行知想问什么，先一步说道。
“那……”
赵行知还想再问，却被宁雪婷伸手打断。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宁雪婷说完，衣摆飘飘，飞天而去。
“会飞真好啊。”
赵行知感慨道。
他目送宁雪婷远去，自己悠哉游哉走回小院。
另一边，罗朝元和罗塬回到书房。
“塬儿，感觉如何？”
罗朝元微抿一口茶，问道。
“很厉害。”
罗塬正经回答。
“仔细说说。”
罗朝元放下茶杯，示意罗塬坐下慢慢讲。
“赵行知虽是九品，但他体内真气异常浑厚，远超同境界的修行者。”
“想来能和八品不相上下！”
“且技艺十分精湛，儿臣在他手下找不到破绽！”
罗塬有些羞愧，坦然承认道。
“他自幼受桃源狠人调教，有此造诣也是合情合理，不必挂在心上。”
罗朝元生怕儿子失了锐气，找了个理由宽慰道。
“只是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罔儿臣还自认为是临川郡当代第一，万万没想到世上还有赵行知。”
罗塬自嘲道。
临川郡年轻一辈中，他是唯一一个七品！
“若赵行知今日是八品，胜负犹未可知。”
他到现在还没忘记被霸刀支配的恐惧。
“霸刀，当属天下第一刀法，练至臻处，刀势可斩心灵。”
罗朝元亲眼见过徐屠户出刀，历历在目。
“当年徐刀主一人一刀，惊退蛮夷万人，霸刀居功至伟！”
“赵行知修为尚浅，却已经领悟了霸刀精髓。”
“未来可期啊！”
罗朝元不吝赞叹。
“你与赵行知切磋，暴露出你心境薄弱。”
临川王一阵见血，直戳世子痛点。
“倒也无妨，来日方长。”
罗塬沉默不语。
“可是觉得我对赵行知过分关注了？”
罗朝元笑了笑，开口问道。
罗塬点了点头。
他虽然知道赵行知出自桃源，有点背景，但只是想过拉拢而已。
再有背景，能大过王府世子吗？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世子的想法，却不是临川王的想法。
临川王是想在赵行知身上押注！
“若只有姜应楚和徐刀主，倒也不至于让我如此。”
“可前段时间京城来报，桃源县令蒋韫述职。”
罗塬听到这里，陡然反应过来。
一定是蒋韫带回什么消息，才让父王改变心思。
果不其然，罗朝元接着说往下说。
“蒋韫称十五年前，桃源北山来了一位老瞎子，不知是何人。”
“但多年来，老瞎子都不曾下过山，蒋韫怕事，也没有追查到底。”
“只是明里暗里看到过姜应楚带着赵行知上山。”
“父王，您知道那瞎子是谁？”
罗塬忍不住问道。
“呵！”
罗朝元嘴角微勾，“不知道！”
罗塬大跌眼镜，差点掉凳。
“你回想一下，十五年前发生过什么事？”
罗朝元话锋骤变，反问罗塬。
“十五年前？”
罗塬有些迟疑，“十五年前我才四岁啊……”
“你知道的，是一件大事，发生在京城的大事。”
临川王循循善诱，试图引导世子走向正轨。
“京城大事，十五年前……”
罗塬稍加思索，突然眼前一亮。
“父王说的可是吏部尚书贪污案，新皇登基第一大案！”
“不是！”
罗朝元摇了摇头，世子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教。
“也算有点接近，是发生在新皇登基之后。”
大商新皇登基，至今已有十六年。
“十五年前，司天监更换监正，先帝在时的那位老监正不知所踪。”
官员更迭，确实是罗塬该学的内容。
可司天监着实有些偏门，在大商朝堂没有存在感。
“父王的意思，那个老瞎子是老监正？”
罗塬小心翼翼猜测道。
罗朝元点了点头：“只是猜测罢了。”
“先前有所耳闻，老监正妄图逆天而行，被废去双眼。”
“但是不是老监正，又和赵行知有什么关系呢？”
兜兜转转，罗塬将话头带回起点。
“若真是老监正，那赵行知的身份可不得了。”
罗朝元神秘一笑，“老监正曾是先帝帝师！”
罗塬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接话。
罗朝元起身，走到罗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为父的，与赵行知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临川王说罢，抬步走出书房。
余留下世子在原地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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